第34章 第34章
秦桑调笑道:“妹妹语焉不详,我怎知指的是哪句?”
她的好妹妹急的鼻尖冒了汗,她完全没想到这秦桑怎么这么不上道,明明在马车上她早已表现出了与林砚的亲密,在宫中众贵女的议论纷纷,秦桑不可能半点没听到,这会子又在装什么。
“就是那句,你说,想要帮助我与太子殿下成事的那句。”
秦瑶这称呼改的倒是快,从善如流的称了殿下。
收了逗弄她的心思,秦桑微微抬起下颌,佯装不知的说道:“妹妹说的可是几月前的事了?”
秦瑶眼中迸出了光,慌着点头,只要秦桑当着林砚的面说了那些话,她就不信林砚还能对她心无芥蒂,毕竟少年会是日后的君主,如此不顾颜面之事,怎能发生在他身侧。
敛了神色,秦桑直视着面前与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开口道:“是啊,我是说了帮你靠近太子殿下,可你现在不是已经达成目的,为何还要找我。”
假山后的林砚屏住呼吸,他按耐了两月不去找她,想要专心把纷杂的南疆之事处理完毕,回到东宫的位子上,到时桑桑自然会看到他比那当涂国的皇子强上百倍,今日借了玉沁将她带来此处,也是想郑重其事的问她可愿嫁于他。
他可以比那当涂国的皇子做的更好些,甚至于如若她是喜欢那种异域长相,他也不介怀,甚至想去弄张□□,只要桑桑愿意日日只看着他,怎样他都甘之如饴。
就连她讨厌的秦瑶都快被解决了,少年笑出气音。
她却想将他推给秦瑶。
秦桑恍若未闻,自顾自的继续道:“看你的模样,想来日日被太子殿下滋润不少,出落的越发有情致了,想来太子殿下也是不舍得离开你的。”
林砚暗暗攥紧手指,鲜红滴入雪堆,像是凭空长出的烈焰红梅,他不敢再听下去了。
偏生秦瑶还嫌火不够旺,硬生生的往里扔着薪柴。
她看着眼前女子面部表情的面庞,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有人护着她,京中贵子也只看得到她,就连那个邻国皇子也对她一见倾心。
从小父亲大哥就只偏爱秦桑,偏偏那张脸生的极美,十六的年纪,透露出一股子风情,美艳动人,连些许散落的鬓发也像是被精心设计过,林砚就是被这样的她勾引了吧,恨意和妒火顷刻间烧毁了她的理智。
她抿出笑意,假山后的男子还未离开,她故作困惑:“姐姐可是喜欢上了那个涂寻?”
“自然,他此番来求娶,我自是要与他一同离开京城的。”
此番话语清晰明了,虽然她并不想要嫁于涂寻,但想要离开京城是真,她疲累了,这般勾心斗角,真不如寻个地方过些普通乡间生活。
她懒得看秦瑶做戏,既然大家目的是一样的,何不快刀斩乱麻。
秦瑶隐隐看到她有不耐之态,心脏节奏慢了几拍,这人与林砚一样,无论在何种境况,总有让人不敢怠慢之感。
可是还不够。
“姐姐对太子殿下是一点心思也无了?”她想逼着秦桑说出最狠的话,直穿那人心脏。
秦桑早已不耐烦,她二人如今早已有了夫妻之实,还来找她做这一番戏,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心下的不耐延伸到了言语上:“自是如此,他在府中只是一介杂役,我不过是瞧着他好看,才给他求了管事之位,如今新鲜感也过了,反观涂寻身份尊贵,有着不输于他的皮相,我为何还要注意一个做过杂役的太子。”
这话将林砚踩进泥里,分毫不留情面。
秦瑶得到满意的回答,找了个借口便先行离去,说是怕宁国侯夫妇见她二人迟迟不归,怕父母亲担心。
秦桑也不理她,司马昭人心路人皆知,她也不想去捅破那层窗户纸,毕竟她也帮着自己达成了目的,自己也总不能端起碗吃饭,扔了碗骂娘不是。
假山后的呼吸声重了起来,惨白的一张脸从那处显露出来,漆黑的眸子死盯着她,秦桑觉出不对劲,想要转身离开,功成身退。
怎料一双冰凉的大掌从身后跟了过来,她今日穿着狐裘,只露出了丁点细白的颈子,同那雪色一起,白的晃眼。
此时被少年抓住,冰冷的寒意浸入身体,秦桑不由打了个冷颤。
林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嘶哑,不知吹了多久的风:“桑桑打颤,是为着冷还是为着怕我?”
少年仿佛真的在好奇这个问题,她不答,他便一直不出声,只掌中逐渐加重,周边寂静,只留着雪片簌簌的声响。
只要再重一些,她便会无声无息的死在此处,林砚咬牙轻笑。
玉沁迟迟不来,她也想到了原因,众人都在宴饮,此处又是僻静之地,想着别人来救她是不可能了。
她迟迟不出声,身后之人缓缓靠近,直到贴上她的后背,冰冷的气息包住了少女。
少年终究是服了软,他不舍得,即使是听到她亲口说出那些刺的他五脏六腑都在疼痛的话语,,他依旧是不舍得。
嘶哑的笑声萦绕在秦桑耳边,他是输家,他从未如此清楚明白的看清,他没有办法,他只是爱她,奢求着她也能可怜可怜他。
他拥有比涂寻更加强大的权势,能力,如果她喜欢,他也可以日日戴着□□,他都不在乎。
“桑桑,今夜什么都没发生,我忘了,你也忘了好不好?随我入主东宫,你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少年的心脏在皎洁的月光下无声的流着血,卑微到了极点,不断麻痹着自己,桑桑不过是喜欢涂寻的容貌和出生地位。
那又有什么呢,他把一切都拿来给她不就好了。
秦桑被他抱在怀里,无法转头去看少年的神色,她不明白,林砚为什么会表现的对她有如此之深的情意。
她只知道,即便是她爹娘相濡以沫多年,也还会半道带进府个萧姨娘,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不是与她人共享夫君。
这普天之下,男权遮目,即便爹娘再宠爱她,也终究不能护她一生。更何况他还与秦瑶有了夫妻之实,这样的感情她不要,也不屑要。
少女硬下了心肠,用了力气去掰开少年困住她的双臂,转身直视着林砚。
少年脸色惨白,咽喉仿佛被人扼住,安安静静的立在那里,神色平静。
秦桑在心中吐了口气,没发病就好。
“林砚,你也有了秦瑶,何必再追着我不放,我哥哥与你交好,日后也必会助你,宁国侯府已然在你的掌握之中,我们不如好聚好散。”
少年眼里的阴郁被浓黑的睫毛遮住:“如今桑桑脸一声显玙也不肯叫了吗?还是桑桑觉着我只是为着宁国侯府的军权?”
难道不是?秦桑眼前迷茫,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理由,能让林砚一开始就逆来顺受的受着她的逗弄。
少年的声音继续,嗓音里听不出情绪:“还是说那个涂寻真的如此好,好到让桑桑心甘情愿的离开父母,远赴他国。”
“今日我穿了桑桑为我制的衣物,可为何你连看都不愿了呢。”
少年的自我厌弃深重,明明几月前在画舫上被她如此对待,今日想着能见到她,便也顾不了天气,从被他珍藏的柜子里取出这件锦袍,只想她能多看他一些。
秦桑皱眉,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你为何非要如此,天下聚散皆有命,岂是你我可以决定,更何况不日东宫便另有她人入主,强求又有何意。”
少年一直低垂的眼皮抬了起来,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桑桑是说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宁国侯府秦二姑娘吗?”
秦桑不接话,林砚话中诡异让她隐约感觉不详,她不敢问,怕有什么可怖的真相在等着她。
可少年不管不顾,可怖的言语就要从他口中说出,秦桑慌了神,想要抬了手堵住少年的嘴唇。
可还是迟了,阴寒的嗓音蔓延她的全身:“我怎么会放过她呢,想来一日日的香薰下去,一日日的马夫与她苟合,她的腹中怕是已经有了种了。”
“伤害了桑桑的人我怎么会放过呢,更何况她今日还设计离间了你我。”
她站在雪地里,寒意渐深,她不是不知道林砚与常人不同,只是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一步,秦瑶只是喜欢他,他却要如此对待,秦桑虽然讨厌秦瑶一肚子坏水,可也没想过毁了她的一生。
秦桑此刻身子上下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只想赶快去个暖和地方,仔细想一想这其中丝丝缕缕,木已成舟,只能尽量挽回。
且少年只着一身锦袍,怕是更冷,这样的天气也不知他到底待了多久。
林砚抓了少女的手,秦桑不让,少年无奈,他是想带她去个温暖些的地方。
“桑桑,这便是你逼我的。”
秦桑双眼无神的软软向前倾倒,正落在少年胸怀,久违的柔软触感不禁让他心情好了一些,如若无骨的小手搭在他的手腕,正合上青丝编就的手环。
林砚垂眸,胸中那要磨死他的痛楚消停许多。
看吧,桑桑,我们注定是要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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