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在马车上颠簸几日早已不分昼夜,三人也都疲倦的很,离着京城远了些,秦桑和涂寻的心也放下了些。
这日终于找了个客栈,也算是能歇歇脚,这一路上大周朝的民情也看到了许多,大周帝终日纵情酒色,大周朝早已是千疮百孔,偏僻写的地方民不聊生,更有甚者为了些银两只能在路边卖女儿。
秦桑心下唏嘘,沿路买了两个丫头想着到了江南置办宅院也是少不得的,更何况涂寻贵为皇子,这一路风餐露宿,等到了目的地也想着日后身边有人能帮着他打理些什么,是以带在身边。
两个丫头倒也勤快,早早的借了锅炉,烧好了洗澡水,好几日没洗澡三人也难受得紧。
秦桑梳洗完毕躺在床上想着明日去裁缝铺给几人各买身一副,身上的衣服都穿了好几日了,也没有欢喜的,两个丫头年岁还小,却只有一身破布麻衣也实在可怜,明日正好给几人都买些。
再带上些糕点也可避免路上无食,饥肠辘辘,总也能顶个一两天。
秦桑心中正在盘算身上银两还够用多久,就听见木制的门框传来两声沉闷的响声,丫头们都被她打发去休息了,这当口还能是谁。
吱呀一声,年久的木门传来声响,秦桑抬头去看。
“谷穗!”
谷穗见到小姐也是欣喜的很,她一路沿着马车辙印跟来,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
“小姐!”
秦桑见她面带哽咽,风尘仆仆想来一路上是没少受苦,这下子终于找到不知心里该有多少苦楚无人说道。
“你怎么来了?可是大哥叫你来的?府里怎么样了?”
谷穗擦着眼泪,努力漾出笑脸,使劲摇了摇头:“不是大公子,是我前些日子见夫人往小姐屋子里拿私房钱,想来是与小姐失踪有关,偷听到了大公子和夫人的对话,才求了大公子让我独自前来。”
说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解下身上鼓鼓囊囊半人高的包袱,拉着秦桑就往小桌上走。
金银哗啦啦的散了一桌,里面不乏还有些秦桑往日里最爱的珠宝首饰,更是有几件她在府中常穿的衣物。
秦桑见着面前东西不知该说些什么,谷穗比她年岁还小些,这一路来山路艰险,还带着这么大的包袱,也不知是怎么过来的,看着她脸上的脏污想来是日夜兼程,不眠不休才赶上她们的脚步。
秦桑回过神来,赶忙唤了人来再去烧些洗澡水,想来谷穗也是好几日没有沐浴,身上也难受的紧,又自己去拿了些今日买的吃食摆在她面前。
“对了小姐。”谷穗面露难色,嘴里塞着糕饼有些干涩,她努力屯循着,想要继续说些话。
秦桑连忙给她倒了茶水就要放在她面前,谷穗连连拦住:“小姐不可做这些事情,谷穗只是侍女,那里能让小姐倒水的道理。”
“无妨,你自小与我一同长大,跟亲姐妹一般,再说现下不是在府里哪里有这样多的规矩,倒是你,吃慢些别噎着了才好。”
谷穗从来最是听她的话,这话一说谷穗也不在狼吞虎咽,倒是正了神色,一口一口慢慢的吃了起来。
“府中出事了!”谷穗将将咽下一块糕饼就迫不及待地将府中之事说与她听,话还没落地,就见秦桑面色焦灼,坐立不安,连忙将话补全了。
“是二小姐的事,小姐切勿着急,这事情说来也怪,好像就是小姐被说失踪那天,太子殿下突然下了旨,要将二小姐嫁于一个马夫,府中众人听说后都很是吃惊,二小姐更是又哭又闹。”
听了此话秦桑面上的焦灼倒是退了些,林砚到底还是将此事捅了出来,语气也平淡了些,到底是秦瑶自作自受,不污了侯府名声便好。
“父亲母亲是何反应?”
“就是这奇怪了,侯爷和夫人什么都没说,默许了一般,就连大少爷也不帮着二小姐说上两句。”
“天家威严,下了的旨意怎容他人置喙。”秦桑敛了神情,不急不慢的说道。
谷穗又拿起一块糕饼仔细的吃着,“是了,我们这些下人一开始也是这么想,可后来,府中渐渐有了传言,说二小姐肚子里的那块肉原本就是那马夫的,这亲事不算是侮辱了她。也不知这话是真是假,不过要是我说啊,那二小姐这么坏,如此也是罪有因得。”
“秦瑶已经有孕?”
谷穗睁圆了眼睛,天真的点了点头:“是啊,都有四五个月了,月份再大些衣袍就藏不住了,这才被发现的。”
“小姐你不知道,这二小姐实在不值得同情,她竟然攀附太子恩德,非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子殿下的,简直荒谬,那老马夫虽是年近五旬,可还有这本事也是厉害,据说还是个鳏夫。”
这秦瑶也是想荣华富贵想疯了,那些日子竟然一点儿不对劲都没发现,要说她不聪明吧,之前想出那样的法子害她,属实不算是笨,要说她聪明吧,又被林砚算计的团团转,连下半辈子都搭进去了,这到底值是不值。
“莫要说她了,跟我说说爹爹娘亲都如何了,还有哥哥。”秦桑打断了谷穗还想要继续下去的话,秦瑶的事情她实在没有兴趣,无论是那种结果,都终归是她自己选的。
“老爷夫人都挺好的,就是不知为何,我出来前老爷已经好几日没上朝了,连大公子也是,府里倒是频繁的有东宫的太监过来,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
果然是为了她的事情,还好她提前做了两手准备,若是爹爹和哥哥有危险便将那条假消息抛出去即可,想必那林砚听闻她逝世的消息,也不会再对侯府如何。
“那你出来前哥哥有交代什么没有?”
“大公子只说让我注意安全,派了侍从掩护我出城,其他的还说,让小姐倒了江南切勿挂念家里,只找了可靠的人递了口信,让家里知道你安全就好。”
不知不觉秦桑泪湿衣襟,这一切祸事都是她带来,可如今家里不仅不怪她,还担心她的安危,但真是不孝。
按目前的形式看来,哥哥早晚会世袭了侯爵,父母到那时也好告老,她想着倒时能将双亲也接去江南是最好,远离朝堂也能安度晚年。
夜色渐深,此时去开客房难免惹人嫌疑,秦桑便先将谷穗安置在自己房内,想着明日一早再给她开间空房,也好带着她去街上买些物什。
谷穗带来的衣物虽说不多,可也有两身,对付些日子是够了,可其他人并无多余衣物,眼瞅着就要开春了,往南边走也暖和些,总穿些冬日的衣物发汗了也难受,还是要上街买些才好。
翌日一早,涂寻便叫了早点送进秦桑房里,一进房间看见平白多出的一个女子不免吓了一跳,惊疑不定,还是秦桑走了出来介绍一番才化解了误会。
涂寻拿来的早点多,三个人吃也绰绰有余,秦桑招呼着坐下,谷穗却不敢了,跟自家小姐在一起时还好,毕竟是从小便在一处,可面前这位皇子殿下哪里有跟侍女同桌用餐的道理。
“无妨,出门在外不必恪守那些繁文缛节,你既然与桑桑一同长大,此刻上桌也无不妥,不必客气。”
说着话的间隔,涂寻就伸手给秦桑夹了个汤包,话语间也并无芥蒂,谷穗这才战战兢兢的坐下。
秦桑看着碗碟里的汤包有些难为起来,她知晓涂寻的心思,可这般明目张胆还是有些不好,想着平常心处理,本着礼尚往来的说法也给他盛了碗豆浆。
谷穗在一旁吃着哪里还敢多话,往日里看小姐与那位林公子情投意合,不想还没过多久便换成了这位,面貌上倒是各有千秋,只是这位工资面容更偏阴柔些,她不禁在心里给小姐竖了个大拇指。
她家小姐样貌生得好,人品也好,自然是吸引男人前赴后继也不为过,一顿早饭的功夫谷穗已经在心里想完了一部言情话本。
等到用膳完毕她与小姐独自出门之时,已经对她家小姐与那位涂公子的事情全盘接受了,
秦桑带着毡帽,白色的飘纱挡在眼前,自然也看不到自家小侍女五彩缤纷的神色。
这小镇不甚繁华,可到底该有的店铺也都有,方才在客栈里问过小儿,此时二人目标明确的朝着成衣铺子走去。
涂寻的那张脸太招摇,秦桑实在不敢让他出门,值得问了他的身量尺寸,想到那时涂寻看自己的眼神,她面上一阵发热。
怎得问个身量尺寸倒像是要轻薄于他一般,若不是他那张脸招人,秦桑恨不能让涂寻自己出门去买。
到了铺子先让谷穗去试了衣裳,又挑了两身与谷穗身形差不多的,想着给那两个丫头穿,再按照涂寻的尺寸买了两身身玄黑色的的衣衫,他那张脸也该用这样沉闷的颜色压一压!最后买了尺寸稍小些的耐磨的衣衫想着让马夫换上。
日后去了江南大家便都是一家人,不分亲疏内外,马夫这些日子实在劳累,虽说涂寻时不时会去替换,可到底还是马夫驾车更多些。
大包小包的实在是有些多,秦桑便掏了一锭银子请店家将这些衣物全部送去客栈。
两人便又往糕点铺子走去。
此刻的宁国侯府终于等到了太子殿下亲自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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