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思云篇劫起
无极观内室,思墨端着姜汤走至门前,便听得房内的思程云直唤着云中逸的名字,总觉得不便打扰,但又生怕他体寒淋雨受了凉,思来想去还是上前扣了门,“师傅。”
“进来把。”门口传来思程云轻声的回应,伴随的还有几声咳嗽的声音。
“师傅快把这姜汤喝了,去去寒。”
看着思程云有些发红的脸,思墨有些担心,“师傅可好些了?”
“嗯。”
思墨自小便算是在思程云和云中逸的身边长大,云中逸虽说不像师傅般日日陪着,但自己的剑法却是他一手传授,算是半个师傅了,且思程云不在时,也是云中逸带着自己和梦澜,他心中清楚,师傅和云叔父二人的情谊深厚,如今只是因为几句流言蜚语师傅便不让云叔父上山,自己心中也是不解。
“师傅,弟子有一事不明。”
“何事?”
“为何,不让云叔父上山了?”
听闻思墨问到云中逸,一时之间思程云也不知如何开口,这是非曲直又怎能用只言片语讲清楚,只得答道,“我与他,纠缠颇多。”
“别的不知,可我知道,师傅您是在意他的。”
思程云听得思墨说在意两字,轻声笑了,“在意又怎样,还不是困在这道观之中。”思程云看着身边的思墨,心中隐隐一动,笑着试探问他,“思墨,我若传观于你,你可愿意?”
听着师傅这样问自己,思墨一下慌张了起来,若他只是孤身一人,那这便是无上的殊荣,可如今,他却也不敢答应了。“……师傅,我想与梦澜在一起。”
看着他闪躲的样子,思程云就好似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一般,轻抚着他安慰道,“所以我才带你去求了她师祖,让你们礼成。”
听到师傅说完,思墨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心生难过,“无极观若为观主,便不可寻求道侣,需静心护身。”
“是啊,自小我便在这观中,一步都没有出去过。”
“我曾听太师傅提及,我本应也是要接观的。云叔父也曾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是,若你心意坚如磐石,从未动摇,那便应在你弱冠之年接替观主之位,可惜,自从梦子吟那小丫头来了以后,我便看出来了,这观主啊,我是推不掉了。咳咳……”
“师傅可是着凉了?”
“无妨,休息一下便没事了,你且先下去吧。”
“那师傅您早些休息,我再去后山查看一下。师傅告退。”
从思程云房中退出来,思墨独自一人站在院中,看着天上那皎白的月光,心中暗想,他经常能听到有人用皎皎明月来形容他和他师傅,说他二人清风壁垒,如明月之光,但如今他望着这院中洒下的一片白,心中想着,有许,清风壁垒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顺着去往后山的小径,便可以直接见到山下的一小片桃林,每年这桃花总是在入春时节漫天飘散,师傅便会命众弟子在院中各处进行打扫,兴致浓了偶尔还会选一些干净完整的拿来做些糕点给梦澜吃,思墨正在心中想着突觉得前方桃树下似有人影。
“谁在树下!”
“是思墨吧。”只见云中逸手持酒坛靠在树旁对着思墨摆了摆手。
“云叔父?拜见云叔父。师傅说送了云叔父下山,您一直在此地等着么?”
云中逸并没有接思墨的话,而是一边晃着酒坛一边看向天上的月亮,那月光清冷,伴着绵绵细雨,真是让他浑身冰凉,“拜见云叔父?思墨你原来可都是直接会说云叔父好的。怎的,你师傅不让我上山,你就与云叔父生分起来了?”
见云中逸怪自己生分,思墨心中也是愧疚,即刻改口道,“叔父多心了,是思墨不好。云叔父好。”
看着眼前的孩儿还是如此懂事,云中逸也不再欺负他,见他一路走来的方向通往内室,便问到,“你师傅……可还好?”
“师傅染了风寒,喝了姜汤,在内室休息。”
听到他又受了凉,心里还是不免担心起来。“他……不严重吧?”
思墨想到方才在内室中听见师傅唤云叔父的名字,便说道,“叔父可要去看看?”
自己已被思程云禁了上山之路,却听到思墨让自己上山去看,也是苦笑,“你明知这音声屏障是为我设下,还说这无用之话,是来讥讽于我么?”
思墨轻轻摇了摇头,又对云叔父做了揖,“徒儿并无此意,我只知师傅的音声屏障无人能破,除非……自己留下薄弱之地。”
云中逸其实心中也知,自他在山门前对着那障法一探便知思程云留下了入口,但是如今这入口有与没有,又有何差别,便叹气道,“就算这后山的屏障我能破,我也上不去了。他不想见我,又何须屏障。”随后便伸手指向身旁的桃林,“思墨,你看我这百亩桃花可好?”
“这桃花,是您为师傅种的?”
“是啊,那年程云为师傅守丧,我就在这种下这百亩桃花,望他莫要过于悲痛。”
思墨看着这满山遍野的嫣红,又想到思程云每逢花开便坐在窗前静静的赏着,也知师傅其实懂得云叔父的一片良苦用心,“师傅一生都未曾下山,却能在无极观中年年见得这桃花漫天,甚是开心。”
听见他说思程云从未下山,云中逸转身回味悠长的看着思墨反问道,“是么?从未下山?”
“难道师傅……下过山?”思墨确实从未听到任何人提起师傅有离开过无极观的事情。
云中逸见他一脸疑惑也不与他争辩,“不重要了,思墨,你与子吟定礼了?”
“嗯,于一月后,礼成。”
听见思墨说一月后便要礼成,云中逸轻轻闭上双眼,抬起头感受着这清凉的雨滴,“也罢,你师傅果真……甚是疼你。”
“师傅和您,都对思墨疼爱有加,必不会忘。”
“思墨,叔父问你,若有一天,梦子吟离你而去,你当如何?”
“我定不会让此事发生。”
“这天下之事,都有定数,定就是命,如何改得?”
思墨看着眼前的月光逐渐被乌云笼罩,映在云中逸的身上,心中渐渐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情之感,“思墨不知。”
云中逸背过身去,放下手中的酒坛,突然对思墨说了一句,“你说这无极观若是突然无了观主,会怎样?”
“叔父……想带师傅离开无极观?”
云中逸转过身,轻笑一声,“我十几年前就想,可惜你师傅不疼我,不跟我走,只留我一人在这山脚下,守着这片桃花,薄情啊,思墨,这无极观的规矩,该改改了。”
听闻云中逸居然说要改观规,思墨也是心中一惊,这种事连想都不可,更不说要去做了,连忙回到,“云叔父莫要玩笑。”
云中逸转头看着思墨,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走了,照顾好你师傅,姜汤无用,要桂枝汤,一日三次连续七日服下。去吧。”
“叔父去哪?”
“去看看,这天下间,有没有把一个人,栓劳的法子。告辞。”
“思墨送叔父。”
看着下山而去的云中逸,思墨心中有种淡淡的不安,转头望向无极观,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云中逸说的话,“把一个人……栓劳…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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