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思南图
“你哭什么?”,思墨在那月光之下,端着酒杯,看着一边泣不成声的南图也是摇头。
“是你求我要把师傅与云叔父的故事讲与你听,听完却哭成这样,也不怕师傅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笑话你。”,说着便把手中的酒杯递给南图。
“你管我,我又不与我回去当观主,现在我是观主,我爱哭就哭,谁还管的了,呜呜……”,说着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掩面痛哭起来。
思墨见他哭的伤心心中也是怅然,关于师傅与云叔父,自己每每想起来也是心痛不已,但是他们之间的情爱,确实实让自己心生羡慕,一生一世,只恋一人,无关天地,无关生死,在那震动三界的痴缠面前,死亡显得如此苍白,若真的有那轮回之处,掌管生死之人也恐是要为之落下一泪。
“你说,最后云叔父,会恨师傅么?”,南图一边轻声抽泣,一边喝着从思墨哪里接过的酒。
“不会,若是恨了,就不会将自己葬在……莫要乱想。”
“所以你为何一直不去桃花阁看上一眼?我每次去,常叔都会向我问起你。”,只见南图喝完杯中之酒还觉得不过瘾,干脆将一旁的酒坛直接拿起,顺着月光便饮了起来。
看着他喝的如此豪迈,思墨也是摇头,真不愧是让叔父抱过的人,喝起酒来也与叔父这般相似。
“我愧对师傅叔父,也愧对梦……你师姐,那桃花阁不止有师傅叔父的情谊,也有你师姐的,所以我不敢再去。”,说罢也将一旁的酒坛拿起,饮了起来。
“有什么不敢去的,你就是太执拗,我每次去,常叔都与我讲你和师姐的事,师姐于你情谊深重,你就更不应该将自己困在这长辞观中,你若不想回去当观主,那就与我下山,我们扶贫济弱,也当一回游侠仙道如何?”
思墨听闻南图这惊世之言既好笑又好气,一记拂尘扫在南图头上,“你是游侠还是道士,莫不成你还打算不管这无极观了,看来这无极观不允观主下山也是对的,但凡这下山之人没一个想回去的,我百年名观怕是要栽在你手里了。”
“破观不管就不管吧,反正我也把观规给改了,你看当年师傅不想当观主,你如今也不想当,破摊子就留给我,我也不想当,以后这观主爱谁当谁当,诶?要不我就住你长辞观不走了!”
“滚!”
“滚?好啊你个思静淞,什么清风明月的大师兄,居然让师弟滚,你看看这无极观出来的都什么人,罢了罢了,自生自灭吧。”
思墨看着眼前撒泼打诨的思南图,也是觉得这世事无常实是有趣,谁能想到,这道门百家之首,寒禁森严的无极观,如今是这般毫不讲理之人担当掌门,也就是太师傅看不见,不然估计就南图这性子,能让太师傅大义灭亲一掌拍死。
“所以你要在我这长辞观中待多久?你不在观中,那观中大小事宜都谁处理?”
“南风处理被。”
“你就欺负南风脾气好,既然大小事务都是他处理,你干脆让他当观主吧,何必来日日求我?”
“你以为我不愿意么,我都要给他跪下了,他也不应,我若逼的紧了,他就闭关,见都不见我。”,说完南图也是咬牙切齿,又一口酒灌了下去。
“你二人自小一起长大,你还是这般的压不住他。”
“压不住压不住。”
思墨也是笑而不语,那思南风是跟随南图一起来到观中的侍从,虽也是内门弟子,但是地位却不高,自小便将南图的饮食起居照顾的无微不至,但当中情谊,思墨也不是看不懂,“你当真不知?他那是怕你辞了这观主之位后,就真的去做了游侠,再也不回无极观了。”
“游侠有何不好?我做一游侠散道,也比日日守在观中听那帮门主家长里短的好。”
“你不愿听家长里短,就要我回去听家长里短,你就是这般孝敬你师兄的?”说罢又是一记拂尘,扫了过去。
“诶呀~师兄怎的这般无礼,打个没完,这酒还是我从桃花阁带来的呢。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你吃了我的酒,既不愿随我回去,又不愿与我下山,我都这般求你了。”,说罢又是拽着袖子一口一个好师兄的栽倒在一旁,胡搅蛮缠起来。
思墨也着实是让他扰的心烦,但自己早已对这世间无意,只想守在这长辞观中,等着不知何时梦澜能再入得梦来便好,哪里还有当年那种年少轻狂之气,看着眼前一心只想仗剑走天涯的思南图,也确实觉得应该琢磨个法子出来,不然就他这般冲动,若真的是不管不顾直接辞了观主之位就要去闯荡江湖,那这无极观估计就真的要闭门了,而自己百年之后,还不得在五道轮回中被太师傅拖到地狱泥黎里去。
“南夏。”
那思南图正打滚,忽的听闻思墨说了个南夏,立刻起得身来,“什么?什么南夏?”
“南夏,你可去过?”
“未曾,自我出得观门后,去得伊犁回疆,还到过吐蕃乌斯,唯独未往南去。”
“你怎竟去得是这苦寒之地?”
“救世之人,何来苦寒,那边疆之地黎民甚是疾苦,中原的药材都传之甚少,医术也是不高,我传药救世,责身己任,理当奉行。”
“是了是了,当年长春真人西穿戈壁,传道救世,若是知这道门中有你这般后人,怕也是心之念之。”
“不敢不敢,哪里能和真人相提,无量天尊。”说罢便对着月光拜了三拜。
思墨见他心怀大志,也是感慨,这南图的身上,没有了师傅那般谦和,却带着些太师傅那旷达的胸怀,也是令人钦佩。
“南夏,沿官道一路行至秦岭,穿山至汉河,我要你为我寻一户农家,替我还恩,你可答应?”
“还恩?你欠人家什么了?”南图听得思墨居然要他去还恩,也是好奇起来。
“还乌葚之恩。”
“乌葚?那是何物?”
“啧,你小时候叔父喂你吃过的,就放在师傅房中,有个蜜罐,用蜜练着,可还记得?”
只见南图瞪着大眼细细想着,想了良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黑果子叫乌葚啊!那有什么恩可还的?那不是叔父在世时,每年下山为师傅采来的么?”
“那不是采来的,那是一山岭农户,每年穿山而至,特意为师傅他老人家送来的,师傅守观不能下山,便由叔父和我每年下山去取。后师傅身死,无极观大难,再无人去取,那农户等不到人,也就不再来了。”
南图听闻连连点头,站起身来对着月光举杯念道,“竟是这般,好,此恩我与师傅他老人家去还。可是……”,说到一半,却又好似有些不解,连忙端着酒杯蹲下身来,一脸茫然的看向思墨,“要我怎么还?”
思墨拿起一旁的酒坛,与他满上,慢慢说道,“若是那农户家中二老还在,你便在那施医赠药,劈柴做饭,伺候七日,若是那二老驾鹤西去,你就起一道家冠冢,以三清之礼,祭祀三日,若是……”
南图听得一脸认真,见他迟言,便问道,“若是什么?”
思墨看着南图,忽的不知哪来的心思,一脸坏笑道,“若是那家中只剩孩儿,你便不论男女,结为道侣可好?”
南图本一脸认真记着,却忽的听到这样一句,瞬时脸红大怒,“师兄笑言,亏得我好生谨慎,生怕记错,你却这般戏弄于我,今日不与你打个痛快,我都愧对我这观主之位。”
说着便在那月光之下,与思墨交起手来,只见二人上下翻飞,银剑相交,刹那间落花与银河交织,青衣映着星辉闪下点点斑驳,思墨与南图以无极观剑法相较,既是切磋也是传授,南图一身剑法皆由思墨亲自教导,几招下来,便被思墨抓住空隙攻了过去,只见师兄着实厉害,自己接着吃力,连连大叫,“师兄莫要这般手下不留情面。”
“就这点能耐,还当什么游侠,还不回你那观中好生修炼?”
南图见思墨调笑自己,瞬时一个转档,眼神炸出三分狡黠,“师兄当真不手下留情?”
思墨看他眼中有异,好似正生着什么坏招,也不惧怕,直言道,“我若真不留情,你能奈我何?”
“那师兄可莫后悔,我怕我赢了师兄事小,害得今夜师兄睡不着觉,可就大过了。”
“何其放肆,就凭你还能让我睡不着觉?”
只见那思南图忽的调转身形,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浑身内力一震,瞬时那剑身暖阳四起,光辉乍现,那正是无梦山的绝技,德泽,而此时思墨也瞬间如冰冻般站在原地,眼睛直盯着那柄软剑,仿佛呼吸都忘了一般,半天喃喃的从口中挤出两个字,“灵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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