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薛怀手握剑一阵用力,正想猛地刺进容惑的脖子中,倏然,被一道惊呼声给打断了。
“尊主,您不能杀他,就快到七月初七了,他还是个药人,能帮尊主解决燃眉之急。”左护法死盯着薛怀手上的剑,粗喘着气,颤巍巍地说。
当见到剑差点刺进容惑的脖子时,左护法先前被吓得一片空白的脑袋终于回过神,想起这魅魔还有一个最大的作用,便是可是当作药人梳理尊主的□□的魔脉。
这些年来,尊主为了复活那位,不惜一切代价寻找可令死人复活之法,甚至不惜自己性命,强行施行逆天法术,在每年七月初七那日进行招魂,导致尊主魔脉□□,若是不及时梳理,很可能会爆体而亡。
每年七月初七的招魂,这是唯一能复活那位的机会了,尊主必须得留下那魅魔,定时放血给尊主梳理。
也怪他,当时一被尊主掐着脖子便吓得把这事给忘了,若是早些时候说,说不定能少受些罪。
左护法的话似乎起了作用,薛怀整个人怔愣住,眼神有些涣散,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中,缓缓松开手上的剑,左手抚上胸口轻轻地摩挲,脸上瞬间由阴转晴,神色温柔宠溺。
方才差点就被薛怀刺死时,容惑呼吸一窒,背后泛起层层冷汗,直到现在薛怀移开了剑才觉得重新活了过来。
平稳气息后,容惑思索方才左护法所提到关于这具身体是‘药人’这件事,药人通常是用来为别人梳理身体之人,得定时为梳理之人放血。
难不成薛怀身体真出问题了?容惑心中忽然萌生出个计划。
薛怀抚着胸口,一脸温柔地转身离开大殿。单看背影此人一身白衣,身材修长高大却不粗犷,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只是此刻脸上的表情和动作都异常的怪异。
???薛怀他没事捂着胸口做甚。容惑抬眸费解地看着薛怀远去。
待到尊主已经远去,左护法才心有余悸地站起身子,气息不稳地吩咐道:“陆七,将此魅魔送到西院,仔细把人盯好了。”
“是。”一道沙哑声应到。
是先前那个四个魔族中的其中一人,只是这人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只安稳地在身后抬着轿子。容惑注视着他走过来,他微蹲下身体,轻道一声得罪了,便抓住容惑的双手往他肩膀上放,用胳膊挽住容惑的双腿,轻松将人背起,抬脚往外走。
因着身体的无力,容惑趴在陆七背上,侧眼望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英挺的剑眉下蕴藏着锐利的黑眸,没想到生得还挺英俊的,容惑睁着一双桃花眼细细欣赏着。
心里这么想的,没想到不自觉地就说出口了。容惑是个九尾狐,生来便喜欢欣赏一些好看的人和物,此时不小心就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气氛开始变得微妙,容惑脸上有些挂不住,把脸埋在陆七的背上不敢露出来。
须臾过后,见陆七始终没有反应,容惑这才疑惑地抬眸,只见陆七耳朵都红得像是要滴血,脸上却还是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
容惑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觑见男人耳朵更红了,心中一时兴起逗弄之意,无辜道:“你耳朵怎么那么红啊?”
似乎是真的很疑惑,容惑双手撑着陆七的肩膀借力把头靠近陆七肩膀,歪着脑袋和他对视,陆七低垂着眼睛看了容惑一眼后便迅速转开,眼中尽是藏不住的窘迫之意。
容惑心满意足地收回目光,趴在陆七背上笑个不停。
日落西山,夕阳倾斜地洒在两人的身上,地上影子被缓缓拉长,伴随着一阵阵轻笑声远去。
翌日,容惑起身时察觉身上的无力感已消失殆尽,用过陆七准备的早膳后想出去走走,还未走出西院大门便被人给拦了下来。
容惑移开挡在他身前的剑,眉头一挑:“陆七,我只是想在附近走走,不会逃跑的,你放心罢。”
陆七蹙眉思索,面上似乎有些挣扎,最终摇了摇头,挡在容惑身前的剑也丝毫不动。容惑心下微叹,心知劝不动他,陆七这个性子倒是让他想起一个人,也不知那人现在如何了。
当年那人要下山历练那日,前来向他告别,却只是静静地站立在他身前,长久地凝视着他,眼里满是他看不懂的东西。
最后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只是没想到那次告别,竟成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罢了,还是不见面为好,那人若是知道了他是妖,恐怕此事
陆七见容惑站着许久未动出声提醒,以为容惑还在想着要怎么出去的事,抿了抿唇,拉着容惑的衣袖将人带到院子里的凉亭中。
“好罢,既然你不让我出去,那你陪我说话解解闷。”容惑轻轻坐在石板凳上,语气悠然道。
闻言,陆七摇了摇头,用手指着他自己的喉咙处,一道沙哑艰涩的声音响起:“我嗓音难听说话多不好”
“不必介怀,这算不上难听,平日里多说些话练练就是。”安抚地拍了拍陆七的肩膀,容惑接着温声道,“你可曾见过左护法口中的‘那位’?对那位之事有了解吗?”
“未曾,不知。”
看来陆七对此事并不了解,还是得尽快想办法出去,虽然不想往自己身上想,但左护法口中‘那位’很可能就是他自己,平日里薛怀在魔殿处理公事,那薛怀会把他的身体藏到什么地方?
容惑神情不变,语气平常地接着道:“嗯光说话多没意思,不如我们小酌一杯,助兴一番,反正你的任务就是盯着我陪着我。”
话音一落,他转身跑向西院的后厨处抱来了两坛酒,朝陆七粲然一笑:“这桃花酒远远就闻见味了,昨日夜里我被这香味馋得睡不着,今日怎么说你也得陪我喝一杯才是。”
掀开盖子,容惑倒了小两碗,将其中一碗递到陆七面前。见陆七站立不动,便出声催促道:“喝吧,可香了。”
陆七注视着眼前的酒,叹了口气,犹豫地接过容惑手上的小碗,随着容惑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一鼓作气全往嘴里倒,瞬间感觉喉咙里传来一阵刺激感,陆七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容惑震惊地看着陆七一口全闷下去:“小口喝就行了,不用这么急。”
待喉咙中那股刺激的感过去之后,陆七摆摆手说没事,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醉了,耳朵和脸上微微泛起红意,看起来也少了些冷峻感。伸手继续往碗里添酒,一边听着容惑说话,一边小口地酌着。
容惑随意找着话题同陆七说话,暗中观察他的状态,见人已经明显露出醉态,脸颊发红,双眼迷离,意识似乎有些不清醒,便试探地拉起他的手:“陆七你是不是醉了,我扶你回房歇息吧。”
陆七丝毫不反抗地跟着容惑走,乖乖地脱下靴子和外衣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闭上眼。容惑拿起挂在一旁的外衣,取下腰间的通行令牌,转头看了躺在床上的陆七一眼。
“陆七,我先借下你的通行令牌,很快便会还你。”
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后,容惑拿着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西院,回忆昨天陆七带他来时的路线,逆着走回到魔殿附近,经过一处院墙时听到有人声传来。
“手脚麻利点,别误尊主的午膳时辰。”
“是。”
容惑悄悄躲在一棵大树的背后,见到一个穿着仆人衣饰的男子走出来,待那男子经过树下时,容惑绕到他背后,手掌一击,那男子顿时倒地。
将人拖到隐秘的地方后脱下那男子的外衣和帽子穿到自己身上,稍作整理一番后便低头走进方才那个院子里,见院子里的人都端着饭菜往一处去了,容惑急忙快步追上去。
跟着人群走进一间宽敞的屋子,他们陆陆续续把手上的饭菜全摆放上桌子后便退至一旁,容惑抬眸看着桌上两副碗筷,心下疑惑,薛怀早已辟谷,几乎很少见他用膳,为何如今准备如此之多的美食佳肴,还与人共进午膳。
“尊主。”周围人忽然出声道。
薛怀抬步走进屋子,从容惑面前走过,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在薛怀近身那一刹那,一阵冷洌的气息扑面而来,容惑浑身紧绷住,差点控制不住往后退,这股气息瞬间唤起以前的记忆,从前他靠在薛怀里时,总是能闻到这股冷洌的气息。
还未等他平复好心情,他便被接下来的一幕震得身形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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