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正式学徒
阿昼出门碰上下一个测试的裘岸，她从身侧凑过头来，手微微遮掩着嘴，“低声”说：“哇。可以啊，没想到你真的是满能段啊，我猜你就不止里能段。”
秘纹屋的光线明亮。照出女孩五官的清秀，眼中灿烂若有星光。
裘岸。这是阿昼继当初初来乍到以后，第一次认真打量她。
她紫色的眼睛令阿昼印象深刻。只是周围一直没人大声说话，这姐们嗓门一开，就都听见了。
阿昼没有多说：“你快点进去吧。”
裘岸嘿嘿一笑，“好嘞。”
没过多久，大师的声音从里间传出。“裘岸，里能段四十五。”
“……好了，裘岸。别在里面待着了，出去。”
裘岸伴着大师卢瑟无奈的叹息声出了门。神情得意，嘚瑟到有点欠打。
“阿昼，怎么样，虽然不及你，但和特塔比的话，那确实是已经很不错了，你说对吧。”说着还拿胳膊肘顶了顶阿昼，挑衅的望向特塔。
不远处的特塔听到裘岸话，只轻轻睥了一眼，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耷拉着眉眼，懒懒散散的站在队列中，低骂了一声。
“傻妞。”
不知哪里传来一声闷笑，仿佛打开了阀门，队列变得哄闹起来。
裘岸气急败坏，转身就要去找他麻烦。
“安静！”卢瑟的声音传来。
哄闹的人群立刻恢复平静。
听着旁边语言上没占上风的裘岸，苍白又微弱的小声辩驳，阿昼打量了一眼特塔。
黑色的头发略长，眯着暗红色的眼睛，五官优渥。
怎么说也来到学堂有段时间了，对于这两人的恩怨也有所了解。两个人都是一直在学堂里长大，相似的优秀，常被周围的人拿来互相比较，而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对方，敌对与竞争的关系就这样形成了。不知是谁起的头，这两人从小就是小打小闹不断，拌嘴不过家常罢了。
测完的结果是，一行四十名刚刚岁满八降测试者，达到里能段的，也就是有聚能天赋的有十人，且数值主要集中在20上下。
只有在岁满八降前达到里能段的学徒才具备继续当学徒的资格。这些学徒会另外组建一个课级。其它的孩子，在接下来的两降里，将继续留在原先课级里，继续学习生存本领与知识。两者学习的内容将大不相同。
他们穷其一生所能聚集的能量都相当有限。
……
返程后回到宿舍，阿昼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达到里能段的孩子将会集中居住在宿舍的一处。
说来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一个木箱。衣服是学堂发的两件嵌有个人名牌的连体衣，凉鞋两双，还有一个随身携带的五百叶树牌，储蓄自己近日来攒下磷光叶，仅此而已。
连体衣通身黑色，柔软而贴身，短袖短裤。
阿昼拿了东西出门正要走。应萨努正好回到寝室。他定定的看着阿昼。
阿昼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也只是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我要般走了。”
应萨努沉默许久，就在阿昼真想要离开时，才缓缓说到：“我很羡慕你。”
说罢不等阿昼回答，走近房间自己的床位旁坐下。没有要在理会阿昼的意思。
阿昼摇摇头转身离开。
阿昼当初没有被分到和应萨努一个课级，做测试时并不是同一批，不知道他的情况怎样。但现下看来……
这世上总是有许多不甘的。
……
来到新的宿舍房间，大家已经到的差不多了。仍然是二十一人一间的大通铺，但是房间要大很多。房间一面正门，三面分别排列七张床，每张床中间都隔着一个柜子。按照惯例床右边的柜子，是属于本人的。床和床之间用巨大的植物叶片形成的帘子隔开。中心一张大方桌，二十一个凳子依次环绕。朝门一侧是一个巨大的落地滴漏，桌子正中则是一个大花瓶，里面插着两根熹微草。
这两根熹微草将房间映照的十分明亮。
熹微草是巨树下的伴生草，虽然蕴含光能不多且不稳定，只要摘下来就会不断的释放“光”符文能量，但是可以持续发光整整九落，所以价格依然不低，一般价格在27叶左右。
因为年幼以及条件有限，宿舍简陋而不分男女之别，所以阿昼的“好兄弟”裘岸已经提前为他选（霸占）好了床铺，阿昼在她床位左侧，椿生在右侧。
不远处姗姗来迟的特塔见状，秀气的眉头微微一挑，故作惊讶道：“哇，你可真敢想啊，裘岸。啧……”
原本还在用力拍打床铺，示意阿昼在此处安家的裘岸勃然大怒。
“特塔！你有毛病吧，只有你才会成天想这些。”
“啊～，是是是，原来是我错怪你了。抱歉，裘岸。”特塔拖长语调，言语浮夸，故作诚恳歉疚。
裘岸内心汹涌，但还是强作冷静予以反击。学着特塔拖长语调。
“啊～你不会是因为测试数值比我低，才这样找茬吧。那我得向你说声对不起了。很抱歉，希望你的努力一定会有好结果的，要加油喔～”
“……”
特塔这回不说话了，“切”了一声就转身离开。
特塔的床位在阿昼正对面，注意到到他投来的目光，阿昼回视。
“切。”
……
阿昼拿着另一套衣服以及洗漱用品同椿生一起去了男生浴室。
浴池底部篆刻着“净”与“温”符纹。毕竟水源珍贵，这样只需充能，就能保持自净保温功能反复利用。
椿生话少而腼腆，阿昼就主动聊了两句缓解气氛。快速清洗结束，将换下的衣服放进净衣箱里，刷了树牌，便与椿生一同回了寝室。
裘岸还没有回来，阿昼冲椿生道声早睡便躺下闭上了眼。
眼下真的很累了。
表能段与里能段相隔的不仅是是段位差，还有天赋与能量差。
如果说表能段是能符文里储存着稀薄的气体能量状态，那么里能段状态下，能量就宛如液态。
能符文正是能量的容器，所谓测能数值，就是所聚能量占容器容积的百分比。因此在同样数值情况下，也有能量多寡之分。阿昼就属于能符文容量较大的人群，对于这类人群，聚能的速度无比重要。
有了第一份液态能量，学徒们就算成功的从表能段跨越至里能段。此后，便是不断压缩能量，化气为液，直至液态能量将能符文充满，最终达到里能段满值。此后，将能量引出能符文，完美运转于躯干之中，就成功进阶满能段。
满能段想要再向溢能段进发，就需要将能量浸透身体各处进行淬炼，将肉体淬炼为继能符文之后，第二个储存能量的容器。为溢能段能量充盈肉体做铺垫。所以满溢能段都分为七阶，分别为：躯干、左上肢，右上肢、左下肢、右下肢、颈、首。
一般肢体不分先后，只看个人。每成功淬炼一处，便更进一阶。但是颈、首部位脆弱而敏感，不好早做强化，最好先强化肢体，以积累丰富的经验。
阿昼如今正处于满能段一阶，他已经可以运用能量畅通无阻的在躯干的每一个角落穿梭，随时准备突破二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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