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量身打造
“哥哥，你们在看弓箭？”夜乐上来就乐乐吱吱的，满屋闲看，“听闻元国将士骑射功夫了得，既然来了，不妨让我们见识一下？”
“夜乐，不可胡闹。”
“只是想切磋一下嘛。”
南夜是马背上的民族，人人善骑射，尤其是王子公主自会走路起便接触骑射，小王爷的弓箭功夫了得更是天下皆知，闻人启笑道，“难得公主雅兴，三日后我们在围场开展友谊赛，找几个人陪二位切磋切磋。”
“谢谢公子。”夜乐点点头。
选好弓箭，众人要下楼的时候，李忱走在最后面，从老刘二楼的窗户望下去，对面的一家小作坊排着长队，大家争先恐后，抢得厉害。“掌柜的，那是卖什么的？”
“哦，这家店铺新搬来不久，据说是个什么银铺出来的老工人，生意好得很。”
“银铺？做首饰吗？这么多人，想必是手艺精湛。”
“是不是做首饰小老头也不清楚，听伙计提过一嘴，说是款款不同，给每个人都是量身打造，这才吸引这么多人，不过说来也奇怪，你别看排这么多人，他每日只给做七样，排不到的就要改日重新排，但是大家伙都是不死心，觉得说说好话总能开个后门做一款，这不，天天队伍这么长。”
“这个人也真是奇怪，有钱赚不赚。”走在前头的闻人钰好奇回过头，插了一嘴。
“也许是为了细水长流吧。”李忱笑道，眼神却充满疑虑地往窗外飘去，直到老刘唤了几声，才回过神下楼。
“夜乐你吃过糖葫芦吗？”出来后，闻人愿问道。
“糖葫芦？是裹了糖的葫芦吗？这个也能吃吗？”问的大家哈哈大笑。
“走，我们去买，我第一次吃还是温姐姐给我买的。”
“温姐姐？”
“是燕王郡主，明日我介绍你们认识，温姐姐懂得可多了。”闻人愿在她耳边轻声说，“宫里是没有这些好吃的的，我皇兄估计也没吃过。”转而大声问闻人启和夜淳、李忱，“你们要不要也试试？”
“我就不……”李忱刚想开口说不用，夜乐就拉闻人愿走了，豪爽道，“直接买上，他们就会吃的。”闻人启示意绿绾继续跟着。
逛了许久，李忱因为没有用晚膳，饥肠辘辘，不小心发出了声响，在其附近的闻人启听到了声音，看向李忱，见他面上有些尴尬，立马收回了眼神，对夜淳道，“前面就是醉仙居，菜品不错，不知道今日有什么不一样的菜品，我们去尝尝？”
“好，公子，你们先去，我去看看夜乐她们糖葫芦买回来没有，稍后就到。”
“好。”闻人启带着闻人钰、李忱、韩朔进了醉仙居，闻人启对闻人钰耳语了几句，闻人钰去掌柜那里不知道讲了什么，竟能在人头涌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觅得楼上一间僻静的厢房，一入座，便先上了几杯水，众人端起喝时，方才发现是米汤。
“醉仙居什么时候开始茶水改成米汤了？”韩朔惊道，正想拦住小二问个究竟，被闻人钰拦下。
“一直都有，你来的少不知道，向来是有什么上什么，别人这么忙就别添乱了。正好我也饿了，客人没到不好先动筷，这样垫一垫倒也挺好。”
“有道理啊，这个醉仙居挺有想法，大部分人来这里都是宴客，这样一来，倒是考虑得周到。”韩朔恍然大悟。
李忱只觉得米汤下去后，胃里暖和了不少，醉仙居何时有了上米汤的惯例？看着面色如常擦拭手扇的闻人启，神情竟不自觉缓和了许多。
不一会儿，就见夜淳四人进来了，闻人钰差小二下去引他们上来，夜淳倒是极为照顾闻人愿，一顿饭下来，闻人愿也不大自在，一边是心仪却不愿意搭理自己的人，一边是不太熟悉却十分热情的人。
而闻人启有意无意一直在给李忱布菜，倒没刻意去关注夜淳的小动作。
李忱回到府中的时候已过亥时，回去就发现锦弋、卓桑、卓槐都候在房里，桌上一桌子吃食，“小姐你回来了，我马上去热一下菜。”卓桑激动地说。
“别忙活，我在醉仙居吃过了。”
“吃过了啊。”
李忱看出卓桑有些失落，看锦弋和卓槐脸色，道，“不过，和他们吃没有吃饱，还是我们卓桑的手艺好，这个点心一看就是我们卓桑亲手做的是不是？”
“嗯。”卓桑点点头，眼神亮晶晶的。
“那热一下？我们再吃一顿？”
“诶，好。”卓桑又笑开了。
“我来帮你。”卓槐见李忱有话要对锦弋讲，就跟着卓桑走了。
“卓桑新学会这款桂花糕，巴巴等你回来，饭菜热了好几遍了。”锦弋道。
“难为她了。”锦弋帮李忱脱下外衣，听他道，“明日，你去帮我办一件事。”
“小姐吩咐。”
“老刘店铺旁新开的银铺，听说每日只打造七样银器，我要你去造一款银簪，记住，要梅花图案的。”
“是，属下明白。”
“能打听到的越多越好。”
“是。”
“温史官在殿里还是回王府了？”高战午膳时分路过纂史殿，正好碰上一个女官抱着书卷出来。
“回高大人，史官被九公主接走了，说是陪南夜夜乐公主一同用午膳。”
“夜乐公主？”
高战边往回走，边在揣测，宫中传得沸沸扬扬，有说南夜此次派一子一女入元是为了联姻，只是不知是想把南夜公主许给某位皇子，还是南夜小王爷迎娶皇室贵女。高战回想起那日在朝堂上陛下的态度，也许真有意，皇室贵女除了九公主和燕王郡主，似乎也无他人了。
有同种揣测的还有闻人启，这两日他忙于政务，由闻人勤、闻人立、闻人泽几人轮着接待夜淳，自夜淳等人递帖入朝，他就派绿绾暗中查实原因。
“殿下。”
“进来。”绿绾进来后，把门关上，禀告道，“殿下，查到了。我派去南夜的探子查到，南夜小王爷出走大半年了，说是云国有意将云絮郡主嫁与夜小王爷，夜小王爷不乐意，直接出走半年。”
“出走？本宫记得李忱说过云国王上好像就云絮郡主这么一个妹妹。南夜小王爷这番行动，是何用意？先是逃离云国联姻，再是大摇大摆入我元国拜会，南夜王素来狡猾，在元云两国之间如鱼得水，就是看中了我们两国对立，都试图拉拢他。”
“还有一事，那个云絮郡主几个月前成亲了。”
“成亲了？和谁？”
“只打听到是云国大臣，似乎是身体不好，极少出府，婚礼也十分低调。”
“云国郡主成亲，南夜小王爷便来我元国，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所图？”闻人启摇了摇扇子，道，“我们去禁军营走走。”
“是。”
闻人启先是借着看禁军阅兵预选队形在校场待了一会儿，近日来，阅兵预选操练得频繁，所有将士都住在营中，闻人启也多日没有看到闻人宁了，看到闻人宁皮肤似乎晒黑了一些，但是精神抖擞，问韩朔，“这个队形都是李忱排的？”
“是，禁军营中强弱水平本就不一，以往我都是强强组合，弱弱合并，就造成前一支队伍刚毅十足，后一支却逊色许多，李将军这么一调整，虽然整体攻击性弱了许多，但是整齐和谐度高了不少，若出战，这样的队形有待斟酌，可用来参与阅兵仪式的话，倒是好看许多。”
闻人启点点头，“李忱人呢？”
“在后面呢。”韩朔刚说完，就见李忱前来行礼，“李将军，你来的正好，殿下刚问到你呢。”
“参见殿下。”
“起来吧，我看队形也差不多了，马上就要阅兵了，近日操练要加强，明日狩猎后，李忱就不用来这里了，随我去看看另外八支大军，尤其有几支大军实力一直不行，预选至正式的祭祀大典也不过月余，得赶紧操练起来了。”
“是。”李忱心想，若是单家旧案和临王死因不可分割，闻人启应当也不会在要不要破案之间摇摆不定吧，回到他身边对于掌握信息的确方便许多，更何况他亲自开口给了自己台阶，万没有拂了他面子的道理。
“对了，明日约了夜小王爷和夜乐公主狩猎，你们两个都去。”
“是。”
“殿下，是去围场狩猎吗？这个季节，怕也只有些山鸡、野兔了。”韩朔道。最近的围场在燕王府后的一座山上，地广人稀，林木丛生，因为燕王年轻的时候不似后来一心钻研史书，喜好狩猎，先帝为鼓励皇家子女勤练骑射功夫，便修建了这个围场。
“无事，本就只是项娱乐，猎物多少不重要。你明日提早带两千人马去围场，不准外人上山，简单修理即可，别扰了宾客的兴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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