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围场狩猎
秦府
“叔父。”秦关午后进了秦府。
“近日可有什么动静？”
“说来奇怪，这段时间，李忱、高战都安安静静的，估计是圣旨到我们手上了，也没什么能查的线索了吧。不过这个何汉一日不除，一日有后患。可偏偏治吏司严把死守，侄儿试过几次，都进不去。”
“如果真有什么有利的线索，我们还能站在这里吗？就让他多活几日。”秦和道，“我听说，明日太子弄了个什么狩猎？”
“不过是个应付夜国小王爷的小场面，去的人也没几个，除了几位皇子也就李忱、韩朔和韩朔手底下的几个兵，毕竟寒冬，也围猎不出什么东西，听说是那夜国公主手痒，想展示自己的骑射功夫。”
“这倒是个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
“明日你带队人去猎场，说奉陛下之命保护夜国贵客。我稍后进宫面见陛下，陛下可不希望南夜的人在我元国出事，这道谕旨定能取得。明日狩猎，夜小王爷不能动，但我要你想办法杀了夜国公主。”
“什么？”秦关惊道，“叔父，南夜王极宠爱这双子女，您让我杀了夜国公主？”
“对，杀了她。而且得让人知道，夜乐公主是因李忱而死。”
“可是叔父，南夜虽然是小国，但是在小国之中属它实力最强，元国和云国都极力拉拢它，这个时候夜乐公主如果死在我们元国，岂不是把他们往云国推吗？”
“你觉得陛下和太子会任由南夜倒向云国吗？狩猎总有意外，而且是因李忱而死，那么……”
“那么要想息事宁人，李忱必死，陛下知道南夜王多疑，不见得多信任云国，女儿意外惨死，儿子又在我们手里，他不敢和元国正面交锋，给上一条人命交代了，也就可以了。”秦关突然想明白了秦和的意图。
“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把李忱除了，凭高战一人又能查出什么名堂，到时候杀鸡儆猴，高战此人，深谙官场生存之道，自然知道怎么做。”秦和喝了口茶，道。
“叔父高明。”
次日狩猎，出现在围场的除了闻人启、闻人勤、闻人立、闻人泽、闻人钰、李忱、韩朔、楚琅八人，便是夜淳、夜乐和稚耶三人，各个都换上了狩猎的衣袍。
“今日狩猎规则简单，二人一组，两个时辰内，量多者胜。”韩朔说完规则，闻人勤便接话道，“正好多一人，我就当裁判，我当裁判，我骑射功夫不行，让我歇歇吧。”他对着闻人启说道。
闻人启还未来得及点头，便听得入口处传来声音，“我陪齐王殿下一道。”秦关带着一队人马进来，“参见太子殿下、各位皇子、夜小王爷、公主。”
夜淳、夜乐笑着点点头。
“秦将军，你怎么来了？”闻人启问道。
“回殿下，陛下知道今日您和夜小王爷在围场狩猎，特地吩咐末将跟从，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
“父皇？”
“是的，这是陛下的手谕。”闻人启接过，这道手谕果真有用印，玉玺一般放在议事殿内殿，闻人启要用印或者闻人易要用印的时候就会派人去取，旁人也是不敢碰的，何况这道手谕还有史官印，自然是不容置疑。“末将就和齐王在这里当裁判，不打扰殿下和小王爷的雅兴。”
“也好，秦将军也是狩猎的能手，他和二哥一道儿坐镇，我们今日可有冲劲分出胜负了。”一句话，既在面上恭维了秦关，也在夜国面前树立了形象。
秦关和闻人勤负责分组，闻人启和韩朔、夜淳和稚耶、闻人泽和闻人立、李忱和夜乐、闻人钰和楚琅，闻人勤本想将闻人泽和闻人立分开，与李忱、夜乐重新组合，觉得闻人泽、闻人立骑射功夫欠火候，怕他们吃亏，奈何二人听到闻人勤对自己的小看嚷嚷着要让他刮目相看，闻人启也顾虑到李忱和女子一组应当更为方便，便道，“就这样吧，二哥莫不要小瞧了三哥和五弟，一会儿他们输了该要怀疑你使诈了。”
闻人启的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围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绕着围场走一圈，两个时辰都不见得能回来。
夜淳拨弄着那日闻人启送他的弓，跃跃欲试，心情大好。
“李卿，切记要保护好公主。”闻人启吩咐道。
“微臣遵旨。”
“太子殿下不必担心，夜乐自小在草原上骑马，倒是李将军身子这么单薄，我会照顾好他的。”夜乐看了看李忱，笑着对闻人启说道。
“别太猖狂啊，一会儿看我和稚耶怎么赢你。”夜淳道。
随着口哨声响，五组朝着不同的方向分别出发。
秦关道，“末将知道齐王殿下看不上我们这些莽夫，可是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殿下如果不介意，末将想邀请殿下对弈几局。”
“想不到秦将军也有下棋的兴致。”闻人勤、高战与秦关等武夫素来不和朝中人尽皆知，但是官场之中，极少人会在明面上撕破脸。
二人回到营帐中，秦关手底下的人已经摆好了棋桌，又沏了一壶茶端上来。
“冬日的猎物就是单一，看看我们打的不是野兔就是山鸡，你说他们打的是不是也一样？”夜乐看着这一袋的猎物，叹道。远处嘤嘤地传来叫声，像是野鹿，又像是野狗。“前面还有，我们去看看。”
“公主小心点。”李忱看她在一条小路口下了马，往草丛中走，应是怕骑马过去会晃动周围的杂草，让猎物跑了，可这草丛漫漫，听猎物的声音，有一段距离，回过神，只听得一声惊呼，却不见夜乐的踪影。“公主，公主。”李忱急忙下马往她刚去的方向走，在杂草摇晃的地方发现了她，夜乐坐在地上，整个人被杂草挡住。“公主，你没事吧？”
“这是什么东西，夹了我的脚，好疼啊。”夜乐费力地去掰，却于事无补。
“我来。这是野猪夹。”野猪夹应是放置了许久，日晒雨淋有些生锈，李忱使出全身力气才将它松开，手上拉了很大一道口子。
“李将军，你的手……”
“不碍事。这里放了这么多野猪夹，可能有野猪，我先带你去包扎一下，公主，你还能走吗？”
“可以。”
刚想回头，却发现刚刚的叫声似乎蔓延至四面八方，碍于夜乐受伤，四处又都无空地，唯距离此地十余米处有一处茅草屋，李忱把夜乐扶到茅草屋门口，先扶她坐下，给她上药。
“想不到李将军还有随身带金创药的习惯。”
“这是今日一早太子殿下给我的，让我备着，以防不时之需，毕竟小王爷和公主都是千金之躯，如果狩猎受了伤，倒失了兴致。”
“原来是这样。”
李忱专注上药，闻人启一大早给他金创药不假，说是以备不时之需也是真的，不过后面的话却是他自己加的。
“李将军，你手上也上一点吧。”
“我没事。”
“手给我。”夜乐拉过他的手，李忱刚想拒绝，就感受到了异样的目光，二人对视一眼，缓缓回头，发现被十几二十只野狗包围，他站起来想拉弓抵挡，可是这么多野狗，“我只有六支箭了。”
“我的箭？”夜乐四周看了一眼，恍然想起，“好像落在草丛中了。”
偶有几只野狗往前冲，李忱却发现，野狗都直直冲向夜乐，似乎并不攻击自己，他抵在夜乐身前，“公主，开门进去。”
二人进了茅草屋，这才发现这间茅草屋除了靠山的一面，其余三面都是破损不堪的，从洞里能看到门口的野狗群不断逼近，三面都有包围。
“哪来这么多野狗？”李忱疑惑。
夜乐道，“我看这群野狗眼神涣散，和我们草原上的马受了药物刺激极像，可是是什么刺激到它们呢？”
“刺激？莫非是血腥味？”李忱看着夜乐淌血的脚，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对，如果是血腥味，为何独独攻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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