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祭祀大典
李忱帮他穿上朝服,给他整理衣襟的时候,问道,“你一夜未归,越王和阿宁那里要怎么说?”
“没事,我说送温娆回去晚了,便歇在燕王府了,燕王府和这里隔不了几步路,而且这里长年失修,他们不会起疑的。那里有一些我的常服,你也将就换一下,回府里去,如果赶不上早朝就歇着,折腾一晚上了。”
“好,那我先回去换朝服了。”上早朝如果没穿自己的朝服是不合礼制的,李忱看天色,如果赶一赶,还是能赶上的。
“筝儿。”闻人启见他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叫住他。
李忱顿下脚步,“殿下还是叫我李忱吧。”犹豫了片刻,“昨晚之事……”
“我不会泄露半句,如果你愿意信我的话……”闻人启道。
李忱没有回答,顾自离去。
绿绾回东宫见闻人启一夜未归,甚是担忧,但是太子让她送温娆回府的时候就吩咐过,让她回宫的时候直接回东宫,有人问起他,就说找温史官商议事情去了,别的不可多言,闻人宁一早便回了禁军营,闻人钰简单梳洗后也要赶回王府换朝服,二人问起闻人启的时候,被绿绾搪塞过去了,因为都着急外出,也便没有起疑。
正当她犯愁的时候,听到小山子来报,说是殿下直接上朝去了,绿绾这才放下心。
朝堂再相见,闻人启和李忱面若无事,朝后,闻人启去了纂史殿找温娆,讲了什么无从得知。
李忱下了早朝,就回府中找顾久安,“我回来了。”
“回来了?看你早上匆匆忙忙的,都没来得及问你,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一夜未归,我都差点要带人去翻皇宫了。”
“元启一卷的史书失窃多年了。”
“什么?我当时时间匆忙只来得及偷到中卷,史库那么乱,我也没时间细找,那另外的两册被谁偷了?”
“乱?”
“当然了。你这次进去不乱吗?”
“我就没进去。”
“哦。”顾久安长呼了口气,“我就说吧,有埋伏。”
李忱简直无法相信史库是乱的,不过史库自己也没进去过,想了想,元国从开国开始就有记史的传统,囊括多方面事务,且听说当年还不是四年一卷的编纂方法,想来乱也是有可能的。
“我今日在东宫翻阅过下卷,对于细作一事只字未提,如果闻人启说的是实话,失踪的只有元启一卷的三册史书,按我们的推断,失踪的史书与单家冤案以及……必有关联,既然下卷没有相关记录,中卷已有几笔寥寥带过,而闻人易如此心急之人,断没有派细作埋伏十来年的耐心,那么关于细作的记载在上卷的可能性极大。算了,这事稍后再查。”李忱道,“扶桑军应该都在都城了吧,按计划,这几天是集中操练的时间。”
“在了,一切准备就绪。”
“好。”
“不对啊,你都没进去,你怎么知道史书失窃了?”
“下卷怎么会在东宫?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怎么有机会查阅下卷的?”
“你碰到闻人启了?他没发现你的身份吧?”
“你还没回答我,昨晚去哪里了?”
……
顾久安的问题源源不断,李忱没顾上他,径直往书房走。
祭祀大典那日,元国上下尤其是皇宫里面的繁盛程度,比起大年三十有过之无不及。先是随侍的几个宫人在前面开路,而后是闻人启的车辇打头,紧跟着众皇子、公主、妃级以上后妃、文武百官的车辇,后面跟着阅兵的几十万大军。两侧都是看热闹的百姓。等到了祭祀外场的广阔场地的入口处,所有车辇入内,到外场的观赏台,将士自觉候在场外,等候皇帝闻人易的到来。场外水泄不通地围着百姓,每年这个时候的阅兵仪式阵仗豪华,前来观看的百姓年年都是数不胜数。闻人启坐在第二主位,现在的偌大场地还是空空如也的,他向前望去,在站在台阶处的朝官群中,一眼就看见了李忱,他同其他朝臣一般,身着铠甲披风,头戴盔甲,面无表情。
往年的规矩都是如此,等到皇帝的车辇到来,众人跪候皇帝进入外场,在这个宽阔场地进行阅兵,阅兵仪式结束由皇帝带领皇族中人和朝中大臣进入祭祀场地,四方将士把守在外,百姓一律不可进入内场。
过了两刻钟时间,闻人易的车辇缓缓到来,在场的文武大臣和全体百姓纷纷下跪高呼万岁。闻人易看着场外候着自己的几十万大军和满城百姓,又看了看远处迎接自己的八位皇子和一位公主,以及文武百官欣慰地点了点头。
“众卿平身。阅兵就开始吧。”
闻人易入座后,宣布阅兵仪式开始,二十余万大军整齐划一,虽然四方的军队与禁军相比,还是有气势上的差异,但是因为李忱的布阵,反倒添了刚柔并济之感。
外场的整个阅兵仪式进行了半个时辰,等到队伍列定,闻人易跟前的是两队横列禁军,其后是七队纵列,从左至右分别为东南戍南军、禁军一列、东北张家军、禁军二列、西南何家军、禁军三列、西北扶桑军。
“今年的布局倒是同往年不同。”
“回陛下,末将想着能呈现更好的视觉盛宴,便做了一些调整。”韩朔回话。
“是为了更好看,还是说掩盖某些军队的不足?四方的四支大军,还需加强操练呐。”四方军的统领有些羞愧,闻人易继续道,“尤其是扶桑军,韩朔,怎么回事?软绵无力!你挑的兵,你们操练这么久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陛下,末将知罪。”
“陛下,这也怪不得韩大将军。”秦关说道,众人还在惊讶他竟然会为韩朔讲话,他又继续道,“扶桑军本就是一团烂泥,韩将军即使能靠两个月将那千人训练好,其余两万人不配合又有何用呢?只想着在内场阅兵的时候出风头,外场大阅兵就不顾陛下和我们元国的脸面了。也是,任凭韩将军这两个月有心传授,他们自己的主帅和兵都不在意,又能训练出什么名堂,想必回西北的这二十来日,也没有训练过吧。扶桑军连自己国家的主帅都不认,又怎么会把元国区区禁军统帅放在眼里。”此话一出,一来贬低了扶桑军,二来也嘲笑了靳寒,更是揶揄了韩朔,可偏偏实情如此,韩朔也无法反驳。
“西北徐坚的军队呢?”这句话闻人易是对着秦和问的。
韩朔见状回话,“那支军队,还不如扶桑军,预选那日,齐王殿下和越王殿下也在,简直惨不忍睹。”闻人易看向闻人勤和闻人钰,二人皆点了点头,闻人钰道,“父皇,确实是扶桑军更胜一筹。”闻人易转向秦和,秦和忐忑地低头行礼,秦关此时听了闻人钰的话,也只得住嘴。
“罢了,靳寒,你带的兵,该练练了。”
“是。”靳寒答道,脸上却毫无表情。
“进内场吧。”闻人易发话,众人让开道,由皇帝先行,他刚站起身,便听得远处传来一声“慢着”,阻断了闻人易的步伐。
众人望去,大军尽头,围着的一群百姓不像周边的百姓吵吵嚷嚷,个个都是衣着华贵之人,站列整齐,倒与这头的两横队禁军形成了对称。而这声音,来自他们中间的那个人,定睛一看,顾久安?
“陛下,咱们的赌约到期了吧?”他一跃而起,飞身至台前,反应过来的禁军拔出了剑,顾久安冷笑,“我不过一人,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在百姓面前,闻人易得装作大度的模样,挥手让禁军收了剑。“久公子这是什么意思?”闻人易指了指远处堵在大军旁侧的队伍,此时倒是分成了两队,一队正对着大军那侧,两横列禁军在南面,他们在北面,一队绕着东南军,即西面,只有东面的扶桑军处没有,只是普通的百姓,也就是说,顾久安的两队人和扶桑军在大军和百姓之间形成了一道防线。
“哦,那些?不过是生意场上的朋友,顾久安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朋友有点多。听闻陛下和我有个赌约,都好奇,来看看热闹。陛下不用紧张。”
“朕有什么可以紧张的?咱们的半年之期的确快到了,还有个几日吧。”他转身看向闻人启,闻人启抱拳道是,“既然久公子不介意提早这几日,朕自然无意见。高战,你说说吧,都查到了什么。”闻人易坐回主位,气定神闲地等着看顾久安吃瘪的模样,“不过久公子,可还记得当日赌注?”
“自然,若查不出所以然来,瑟隐阁自此从江湖上消失。我诸位朋友都听着呢。”
“好。”
此时高战也已从百官队列中出来,目光如炬,却未看向任何人,径直走到闻人易跟前,跪拜行礼道,“陛下,单家叛案一事确有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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