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鼻涕虫们
门环说:“在时间的长河中,拥有什么才能让我们不落入教徒虚妄的谎言中?”
“至高无上的真理。”我回答道。
“你如何定义真理?”门环好像不太满意我的答案。
“一切你不能否认的存在都称之为真理。”我稍加思索,给出一个答案。
“我需要思考……”我从打开的门环边经过时听见它的嘟哝。
拉文克劳的休息室一如既往的温暖安静,壁炉里木头滋滋作响,不同年级的拉文克劳们安静地坐在公共休息室里,无一例外的捧着书本,漂亮的穹顶把阳光投射进来,拉文克劳女士的雕像一样的神圣庄严,蓝色和青铜色的丝绸挂在拱形窗户上,空气中飘着羊皮纸和壁炉燃烧时那种让人安心的味道。再过三天就是这学期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拉文克劳对赫奇帕奇,这也是冬季悄悄来到不列颠的信号,大多数人已经围上自己的围巾,我看见赫奇帕奇们甚至已经完成他们的学院横幅的制作,但事实是大部分高年级拉文克劳似乎对于魁地奇提不起兴趣——大概是因为拉文克劳大多数并不精于此道,比起这个,我相信他们更关心古代魔文和算数占卜。
“在想什么?”贝拉拍拍我面前摊开的魔咒课笔记,几本大部头的魔咒理论学还堆在我的旁边,但我不适时宜的想起了“赫奇帕奇必胜”的看起来质感不错黄黑相间的横幅。“在想我们会不会有一条‘拉文克劳必胜’的横幅?”我坦诚相告。“不在比赛时突然看见观众席上有人觉得无聊所以掏出占星图对你来说就是最好结果。”
“为什么不能是《魔药起源》?那样我会开心的多。”我自暴自弃一样说道。“切题一点行不行,至少是《神奇的魁地奇球》或是《不列颠球队大全》。”罗杰从他的变形课论文和比他三个头都重的《变形理论》里抬起头,加入我们的对话。“那么,你们准备选修什么?”贝拉又问道。
也许是因为已经处在二年级末尾和三年级的交界处,拉文克劳二年级里最近最流行的话题就是关于三年级的选修课,大家纷纷开始咨询高年级的学生,当然得到的回答几乎都是古代魔文和算数占卜。“也许会在标准两件套的基础上加上占卜课?又或许是神奇动物保护?我个人对这门课程提不起很大兴趣,但是西奥朵拉一直希望我能继承她的天赋。”
“古代魔文和算数占卜。”罗杰又把头低下,钻回他的变形术论文里去了。“那么看来我们选修课还能坐一起。”贝拉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我得做好以后都早起帮你们占座位的准备。”罗杰装模作样的叹气。
星期六是个好日子。
“不能相信,我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就要开始了!”罗杰兴奋地嚷嚷,我看见他拿着扫帚的手不停颤抖着。“放松点,小伙子。你的扫帚看起来都要被你抖坏了。”安东尼·米勒拍拍他的肩,安抚一样说道。“好了,本学期第一场比赛,希望大家都有个好的表现。今天太阳有点大,记得在阳光看不到的地方飞。罗杰,别紧张,看准球往哪里飞;海泽尔,凯丽娅,保持平常水准;里克,安东尼,打好配合;雅各布,去年开始赫奇帕奇就把塞德里克·迪戈里换成了找球手,那个小伙子很有一手,别轻敌!”艾莉森顿一顿,“好了,就说这么多,准备上场吧。祝大家好运!”
我们走出更衣室,所幸这场比赛是这学期的第一场比赛——看台上挤满了各个学院的人。
艾莉森和赫奇帕奇的队长握了手,接着所有人骑上飞天扫帚,霍琦夫人吹响了她的银哨。
比赛开始了。
十五把飞天扫帚腾空而起,阳光洒满金黄色的草地,给穿着湖蓝色和赭黄色魁地奇服的球员都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像是梅林的祝福。
“鬼飞球首先被拉文克劳的艾莉森·达勒抢到手——她是一个十分有实力的追球手,说句实话,拉文克劳上一年的几十分全仰仗这位强势迷人的——”我听见熟悉的声音,无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是李!
“别分心,斯拉格霍恩!看球!”我接过艾莉森传来的球,闪身飞过赫奇帕奇的两个击球手,又有两个赫奇帕奇的追球手挡在我不远的前方,我调整扫帚方向,然后把球投给布尔,她用一个漂亮的特兰西瓦尼亚假动作把剩下的那个追球手搞迷糊了,然后她绕开守门员,冲向球门——
“拉文克劳率先拿下10分!凯丽娅·布尔漂亮的特兰西瓦尼亚假动作糊弄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鬼飞球再次升空,我抓紧时机把球抢到手,然后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飞出去,安东尼·米勒拍开了我正前方的游走球,往对方守门员的方向拍去,我趁着他躲避不及的瞬间投球——
“拉文克劳连进两球!海泽尔·斯拉格霍恩的速度令人侧目,游走球被米勒拨到守门员莱斯切的方向,莱斯切闪避不及,海泽尔趁虚而入!配合得十分精妙!”
看台上的不少人欢呼起来。
比赛在一个半小时之后结束,雅各布抢先迪戈里仅仅一秒钟抓住了金色飞贼,比分是250:70,看来今年拉文克劳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成为第四名了。
“打得不错。”在我和罗杰筋疲力尽回到休息室时,贝拉这样对我们说。今天的拉文克劳们格外热情,看见我们进门很多主动对我们打起招呼,有些人甚至会和贝拉一样夸上一句“打得不错”或者说“辛苦了”——这倒令我大吃一惊。
不过这种热情从未在平斯夫人身上体现过——我在周日和贝拉以及罗杰一起去图书馆自习时把《强力药剂》带上了,不幸被平斯夫人发现了——她认为我的《强力药剂》是偷偷从禁书区拿的,而最近并没有学生拿到批条申请进入过禁书区。“说!你是什么时候拿走的!小鬼!偷拿书本的坏孩子,我要和校长先生……”
“抱歉打断您,但我并没有偷拿书本,这是我自己带的书,原本是我祖父的藏书,我是海泽尔·斯拉格霍恩。您大可以写信询问我的祖父这本书的来源,我没有理由诓骗您,平斯夫人。”我气得打断她的话,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生平第一次靠加重音强调我的姓氏彰显我没有干这种事的理由。
我第一次被人诬陷偷书,大概气得脸色狰狞,贝拉和罗杰也赶紧出言帮我解释。
“噢,别理会她,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婆子,大家都知道她把书本看的像命一样重,我保证这不是她第一次诬陷学生了,那样的头脑怎么也进的了拉文克劳!”罗杰看我实在郁闷,就从他的《妖精叛乱始末》里抬起头,小声安慰我。“罗杰有失偏颇,分院帽自有它的道理。但是有一点他肯定没说错,你看看平斯那纯熟的样子就知道这种事她平时可没少干,听到你是以前教授的亲属才没继续说什么你偷了书的疯话,可见她是信口开河。别理那疯女人。”贝拉也小声说道。“大不了我们今天先回休息室自习,晚上还有万圣节晚宴,犯不着坏了好心情。”罗杰又说,他开始收拾书本。
对呀,还有万圣节晚宴。
“那么我们可以先回休息室把作业都写完,那样玩起来更痛快。”我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事实上,这是一个美好的设想,我不觉得我们能写完。”贝拉看看她的手表,“还有五个小时就开始晚宴了,但是我们还有一座小山一样的作业。”
我想梅林也会宽恕我一天的懒倦。
毕竟今天是万圣节!
漂亮的南瓜灯悬浮在透明天花板上,烤的两面金黄的香甜诱人的南瓜派,香气扑鼻的焦糖苹果,数不清的南瓜布丁,苹果西打和各式各样的糖果摆满了四条长桌。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又回到塔楼。“今年圣诞节你会回家的对吧?”贝拉看完她的信之后说。“对,斯科普特叔叔告诉你了?今年鼻涕虫俱乐部会有一次聚会,应该是祖父觉得他需要再扩大一下自己的圈子,吸收新血液,你看到了,允许带自己的亲属或朋友来做客。”我回答她。“看来可以看到你跳开场舞了?今年你避无可避。”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是,”我头痛的说,“刚刚才得知这个噩耗,幸好爸爸给我准备好了基本的宾客名单,有不少家族出身的‘小少爷’,我该从他们中间挑选。”“哪位小帅哥能被你选中,真是荣幸。”“如果可以,我倒宁愿选择一位小姐。”我不是不喜欢跳舞,而是真的不擅长跳舞,我愿意在魔药室里泡一个下午,与□□舌头打交道,也不愿意在舞池上出糗,以致于又被帕金森家的狮子狗和埃弗里家的小地精嘲笑。
“那是痴人说梦。顺便问一句,你订好你的礼服裙了吗?有没有样式图,拿来看一看?”
“噢,维罗妮卡说她直接去风雅牌定制,她喜欢那儿一种新出的布料——叫‘恒温奶油丝绸’,她说我的裙子也会采用这种布料,但是款式还没定下来,她把设计师的手稿寄过来了,说觉得都行,让我自己挑,喏。”我把随信寄过来的一大卷羊皮纸递给贝拉。“‘恒温奶油丝绸’?噢,我知道那东西,妈妈给我送来的万圣节礼物就是一条用这个布料做成的裙子,质感相当不错,我很喜欢,看!”她递给我一条鹅黄色的柔软的长裙,有着奶油一样丝滑的触感和能感觉得到的极为让人舒适的温度。“很不错,我很喜欢。那么你的礼服裙呢?”我把裙子还给她,立马感觉手上的热源消失了。“妈妈已经订好了,她说我一定会喜欢的。”她看起来十分放心,又低着头看那一堆手稿了。
我们最终共同选定了一个款式,并把它随我的回信寄给维罗妮卡——打赌奥坦斯看见信一定会被气着,因为我没有挑出陪我跳开场舞的人。事实上,我压根没有打开宾客名单看,希望这能让我挨一顿骂,然后奥坦斯气的不让我参加舞会了,但是裙子已经定制好了,这样我有了裙子还用不着参加舞会了!
“再说一遍,那是痴人说梦。有这点时间不如拿来练练你的舞步,这一次可不能比上一次,你已经在霍格沃茨上学了,开场舞一定会是你来跳的。你不挑,他们自然会帮你挑好。来吧,我跳男步,陪你练一练。”贝拉在我再一次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无情的痛击我,接着她拉着我去一间空教室,“我恰好找到了一部留声机,来。”她牵起我的手,把我的另一只手放到她的肩膀上。
“本来应该让罗杰来陪你练才对,”在轻柔的舞曲响起来的时候,贝拉一边带着我一边说,“但是我估计戴维斯不太行得通,我们太熟悉了,他大概会更适合在跟我们跳的时候跳女步。”
我忍不住笑出声,“别这样,罗杰对待女士相当绅士。”“是啊,可惜我们是他眼中的男士。你也知道不是吗,不然你就不会不选他作为你的舞伴了,戴维斯们一定会被邀请的。噢!你踩到我了!”贝拉忍不住皱眉痛呼。“噢,抱歉!抱歉!”我低头看看她的脚,却被她又抬起来,“我没事,只是开始担心是哪家的倒霉绅士要和你跳舞了。”她打趣道。“噢,但愿不是满口极端纯血主义的小混蛋,不然他将失去我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同情心,让我的行为变得蓄意。”
旋转,常步,并步,横步,旋转……
长袍下摆抛出漂亮的弧线,与冬日下午照进室内的细碎的阳光交织,轻柔缓慢的布鲁斯舞曲,谱成了这个下午。
圣诞假期开始的很快,我不停追问维罗妮卡和奥坦斯我的舞伴是谁,但是这两个人一致宣称这是惊喜不肯松口——以银椴木魔杖的名义发誓,我看一准是惊吓。
舞会很热闹,精心准备的烟熏三文鱼,法式卷心菜甜汤,糖心荷包浇意面,香煎肋眼牛排……
宾客如云,霍拉斯和西奥朵拉开心的和他们的客人们追忆过去,我端详往来的人客:阿里德安,著名的摄影师,带着他的妻女;埃弗里一家,噢,那头小地精在瞪着我看呢,她的父母都是靠着吃各自家族的老本过活的,一家人都是极端主义者,要不是你们家里还算有点资本,你们今天都站不在这里,怎么敢瞪我,蠢货;巴纳巴斯·古费,预言家日报的主编,旁边的人是谁?噢,丽塔·斯基特,那个专门胡编乱造的小报记者,怎么,他们在约会?德克·克莱斯维尔,魔法部的妖精联络处主任,西奥朵拉也很喜欢他,一个有天赋的麻种巫师;温迪·斯卡林,《魔法防御理论》的作者——书写得不错,但是实践性不强,他带着我不认识的女伴;卢修斯·马尔福一家,噢,那个金发小混蛋也来了,他们的儿子,马尔福的妻子还是一副自恃清高的模样,他们夫妻感情不错,两个人以前都是霍拉斯很喜欢的学生,可惜都是极端主义者;安布罗修·弗鲁姆,蜂蜜公爵的老板,正在和奥坦斯交谈,维罗妮卡站在他们旁边;格韦诺格和雅各布都在,他们正在和霍拉斯聊天呢;还有扎比尼夫人——十分貌美,像一颗熠熠发光的黑珍珠,她似乎带着她的儿子……
“海泽尔,准备跳开场舞吧。”奥坦斯招手让我过去,宴会厅不知几时空出了一大半的位置,我手足无措,“我的舞伴到底是谁?”我趁维罗妮卡帮我整理衣裙的瞬间低声问她。
她神秘地笑笑,示意我转过头去。
“斯拉格霍恩小姐,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跳第一支舞?”
黑色礼服,白色衬衫,领口别着一朵白色的梧桐花,他的黑发仍旧一丝不苟,湛蓝的眼睛专注而温柔的望着我。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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