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朝堂之争
北靖王府外,是四通楼楼主的车驾,可面对这位昔日盟友,北靖王府却是大门紧闭。
慕远之面容憔悴,一言不发的看着北靖王府紧逼的大门,身边的慕容洛重重叹气。
此时此刻,慕容洛是真笑不出来了。
“小九,你还看不明白吗?北靖王一早就得了信,知道世子在靖国,才会对四通楼隐瞒世子行踪而不满,而北靖王是怎么知道的?还不是那个唐殊在得知了一切后,自己告诉北靖王的!你以为当初他那封家书里写的是什么!”
慕远之摇头“不可能,安溪长公主把与他大婚一事昭告了天下,荣帝必定大怒,这个时候正是北靖王府需要四通楼的时候,他不可能这么做。”
“哼,你以为荣帝在当年唐家叛国被世人所知的情况下,还敢对北靖王府步步紧逼吗?他现在安抚北靖军还来不及!唐殊不仅派他的手下给北靖王送了家书,还去找了荣帝,说不定现在我们四通楼与先帝旧部有来往一事,荣帝已经知道了!如今北靖王府可是成了香饽饽,荣帝现在再施压,无疑是愚蠢,这都是那个唐殊一早就设计好的。”
慕远之痛苦的低下头“三师父,你说阿殊真的会娶长公主吗?”
“不会。”
“您也觉得不会是不是!”慕远之眼中光芒大涨“那三师父,我们去救阿殊,这样北靖王府也会记我们的情,那样的话…对!我们得去救阿殊!”
“小九,你太天真了,能不能清醒点!”慕容洛拉住了慕远之,恨铁不成钢的把他摁回车驾中,语重心长道:
“你以为那个唐殊需要我们救吗?以他的本事,如果想离开,有一百个法子!可他还是选择留在靖国!”
“不!他是因为雪璃蛊才……”
“如果只是因为雪璃蛊,他不会事先就派自己的人离开皇都!他是要让荣帝把注意力转移到四通楼,从而让北靖军重归靖国!你还想不通嘛!只有重归靖国,北靖军才永无拥立荣国新帝之可能!荣帝即便再不舍这三十万军力,也不得不为隐瞒他当初如何登基而退步!”
慕远之虽然被他的五位师父保护的很好,可也不傻,慕容洛把话说到了这份上,他已经是再不能自欺欺人。
他很清楚唐殊最在乎的始终都是北靖三十万铁骑,更清楚唐殊知道自己寿数难长,定会为了北靖王府往后的安危,不择手段!
正在这时,一青衫男子来到了北靖王府大门前,慕远之一看,立刻推开了慕容洛,直奔了过去。
“小师父,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说着,青衫男子对着北靖王府禁闭的大门一躬身,朗声道:
“唐焱,求见北靖王!”
闻听此言,慕远之看着那青衫男子,神情渐渐复杂,随后乖乖的回到了马车之中。
不多时,北靖王府的大门,便被北靖王亲自打开了。
只见北靖王神情错愕,双手颤抖的问“你说…你叫什么?”
“唐焱!王爷,我们上次见过的,您当时不是就开始疑心我的来历了吗?”
靖国,皇都。
这几日朝堂之上,满朝文武始终为安溪长公主与北靖王世子成婚一事争论不休。
“即便当年唐老将军携三十万军力叛国一事另有隐情,可老将军已亡故,谁知如今的北靖王存着什么心思!那个北靖王世子更是曾任敌国谍首,害得我靖国国战大败!”
“正因如此,长公主与北靖王世子才更需尽早完婚!眼下虽已休战,可荣帝依旧虎视眈眈,北靖军力实在不容小觑,世子既有归顺之心,我靖国怎能置之不理!”
“这分明是引狼入室!”
“唐家世代忠良,若不是安亲王那逆贼,唐家绝不可能叛国!此次世子为铲除逆臣当属头功!如今北靖王已携兵符在来朝路上,尔等如此,岂不是叫原本就被安亲王寒了心的北靖将士们更雪上加霜?”
一时间,文官武将吵作一团,大殿上的小靖帝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尹知鹤冷眼看了许久,这才开口。
“好了,吵什么吵!”尹知鹤走上前,难得的对小靖帝行礼,道:
“陛下,皇室大婚自是不能当儿戏,更何况是身份尊贵的安溪长公主,或许北靖有归顺之意不假,但也并非非得急着赐婚。”
小靖帝诺诺的问“那依摄政王之见,应当如何?”
“左不过世子因安亲王政变一事受了伤,还需静养,赐婚一事可暂缓,等北靖王抵达皇都后,再另行商榷,若是陛下疑心此间有变,臣可亲自护送,把世子从长公主府接入宫便是。”
尹知鹤的提议合情合理,自是无人再有异议,安溪长公主对此早有预料,自是不急于一事,毕竟她手中还有雪璃蛊这张底牌。
长公主府。
尹知鹤端坐于正厅等待,安溪长公主对他自是没什么好伪装的,冷嘲热讽道:
“摄政王拖得了一时,却拖不了一世,何必呢?本宫与他完婚是迟早的事,王爷就算再不满,到时候也只能来喝喜酒。”
“本王是真替殿下担忧啊,长公主该不会真以为唐殊有归顺之心吧?”
“不然呢?”安溪长公主十分自信的把玩着手中的雪白虫子:
“荣帝对北靖王步步紧逼,为的就是兵符,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一上京,便是没有了回还余地,北靖王难道不清楚若自己交出兵符,便自身难保了吗?如今能护得住北靖王府的,只有靖国,也只有本宫,你,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那殿下可真是小看了北靖王世子。”
“小不小看本宫不知道,本宫只知道他的命攥在本宫手里。”
尹知鹤脸色变了变“难道殿下就不觉得他心思转变的太快吗?”
“这便不劳摄政王费心了,北靖三十万铁骑,还有荣国的谍网,本宫要定了!”
随后,安溪长公主突然一笑。
“哦对了,摄政王,本宫劝你也该清醒清醒了,北靖王世子虽确是世间难得的美人,可似乎已经心属他人,王爷也应收收爱美之心了,你与他同是男子,本就不该有什么念想,说到底,你我之间并未有什么仇怨,如今你在朝中势力已所剩无几,不如上了本宫的船,这样我靖国才能上下同心。”
尹知鹤闻言,脸色阴沉至极。
正在这时,下人来通传,已将唐殊安置在了宫里派来的车驾内,尹知鹤在不废话,起身离去。
车驾内,唐殊缩在狐裘内昏昏欲睡,瘦弱的身子仿佛快要被狐裘压垮一般。
雪白的银发有气无力的散落着,自那日受了雪璃蛊之苦晕厥后,他的头发便又成了这样。
这几日他一直昏昏沉沉,似梦似醒,而每次午夜梦回,他的脑海中都是慕远之那张无赖嬉笑的脸。
有几次恍惚间,他还以为慕远之在侧,而他…也还在北靖王府。
说来说去,这么多年来,也就是慕远之和他同在北靖王府的那段日子最惬意,他怎能不怀念。
右手手腕突然传来痛感,唐殊恍然间回神,这才发现尹知鹤也上了马车,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生气了。
“小殊!安溪都把你伤成这样了,你还要帮着她!那个女人表面温和,实则心如蛇蝎,她的野心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宁愿帮她都不肯把你本王!”
唐殊苦笑“如今我这个样子,还能帮王爷什么?不过是等死罢了,我一死,你驯养兵人的证据便会被一并掩埋,王爷也可放心了,咳咳…咳咳咳……”
“小殊!”尹知鹤脸上是难掩的担忧,他倒了杯热茶,送至唐殊手边,随后幽幽道:
“若…本王能救你,你是否肯诚心帮本王?”
此话一出,唐殊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勾起了不易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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