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顾吟泽抱着英伤到了腿而无法走路的白飞羽在走廊上跑着。
凌晨十二点零三分，警察突破了凤凰外围的封锁，正式开始围剿。
遭遇了突击的场面就像被一块石头打乱的平静湖面一样一片混乱：一部分人着急往出口逃窜，结果被地毯绊倒反而被后面拥上来的人踩踏；一部分人想要联系自己在外的保镖，反而被凤凰引以为傲的信号屏蔽束缚住手脚；还有一部分人想要直接杀出重围，直接被警察按倒在地上。
顾吟泽趁乱一个箭步飞上舞台，因为爆炸，一些水泥块掉了下来直接砸在白飞羽的笼子上，也幸好白飞羽躲闪得及时，水泥块没砸到什么重点部位，反而还顺便砸开了笼子。
谢嘉树本来想带着顾吟泽一起逃离，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一副王子救村姑的画面，心中顿时起了一股‘我的老婆和我的二奶在一起了’的荒诞感，他从没接触过这么刺激的东西，恍惚之余被恨铁不成钢的冯建拖走避难。
顾吟泽没有分出一点注意力给死死盯着他看的谢嘉树，集中精力专注于解救白飞羽，虽然在大学期间也下过三年的地，但显然娇嫩的皮肤不能和粗糙的水泥块抗衡，把白飞羽挖出来后，顾吟泽的手也变得鲜血淋漓。
白飞羽的一只脚被水泥块砸得不能动弹，顾吟泽断定是骨折，但落下的水泥块越来越多，顾吟泽业只好给白飞羽做了个粗略的初步固定，赶紧抱着白飞羽开始跑向安全的地方。
白飞羽自从被顾吟泽抱进怀中起就浑身僵硬，他从未第一次和学长亲密接触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脑中的旖旎也随之烟消云散，只剩下对学长流血的手的担忧。
那双本应该只拿着娇弱鲜花的手为了挪开水泥块救他而被划伤流血，那红色的血液扩散着，染上了白飞羽被强行套上的白色衣裤。
白飞羽近乎痴迷地看着顾吟泽的脸。
顾吟泽也没觉得白飞羽这时候奇怪，遭遇了这种事没点心理阴影都算他心理强大，要白飞羽此时还心平气和地跟他讲话他才觉得奇怪。
他们越过塌下来的天花板，越过混乱的人群，他们向前奔着，寻找着安静的彼方。
白飞羽拍了拍顾吟泽，用手指示意给他示意安全屋的方向。
那是凤凰给身体不适的客人们安排的休息室：有着完美的隔音、特别加固的承重墙、包罗万象的药品柜和床头柜、舒适的两米八大床，保证无论是外面是刮风下雨还是大地震，客人都能安稳在房间里翻云覆雨安享晚年的尊贵体验。
顾吟泽顺势走过一间间装修华丽的休息室，它们大多房门紧锁，估计是一些跑得快的人，顾吟泽连续路过几个，才最终找到一个开着门缝的休息室。
顾吟泽和白飞羽同时为总算找到了栖息地而放松下来。
白飞羽拉拉顾吟泽的袖子叫他放自己下来，忍着骨折的疼痛顺势伸出手想要推开房门，然而最先看到的并非是空荡整洁的房间，而是一个在门缝里瞪视着他的男人。
白飞羽惊叫出声，顾吟泽一把把白飞抱到在身后，房门缓缓打开，他认出了房间里面的男人。
秦枫没想到自己明明只是想透着门缝看看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结果一开门就遇到害自己完美错过整个‘赌局’的罪魁祸首，旁边还跟着那个搞得自己好几天茶不思饭不想的服务生，这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的相亲对象和路上看到的美女其实是一对的措手不及感。
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你妈的！真以为老虎不发飙就把老子当病猫是吧？你们两个谁都别想跑！”
他恶狠狠地一把推开碍事的房门，抄起旁边的酒瓶打算先给顾吟泽来上一记，等把两个人都打昏了就绑回家给自己当情人。
顾吟泽侧身一闪就躲避掉砸过来的酒瓶，转动身体一脚把秦枫手上的酒瓶踢飞，秦枫惯用手的虎口被顾吟泽踢得发麻，但在听到自己装着心爱美酒的瓶子破裂的声音顿时怒气上涌，他将手握成拳向顾吟泽打去，还自认好心的没往脸上打。
白飞羽拖着自己的断腿躲在了不远处的拐角，他深知自己的战斗力渺小还带着伤，此时冲上去只会妨碍到学长，他看着学长滴滴答答还在滴血的手，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愤怒和绝望。
明明前几天还在暗暗发誓要保护学长，结果到头来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就算同时和学长遇到了危险，他也只能躲在安全的地方，看着学长自己解决问题和导致问题的人。
明明学长都为了救他而陷入了危机，自身的弱小导致了他的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学长和那个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来的人缠斗自己干着急。
他也想为学长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也一时半会想不到自己能做什么。
白飞羽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在光滑的墙上留下几道划痕，他的视线在周围搜索，试图找到什么东西能帮得上忙。
但凤凰地下的装修贯彻了陈诗兰奢靡又谨慎的性子，无论他怎么搜索，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白飞羽的脑子越来越热，机械的轰鸣声从他脑海深处穿出，他像个过载的机器人，又像个失控的程序在逃脱规定程式的边缘试探。
“哎呀，看不出来你这小男朋友的身手还蛮好的。”
一道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白飞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是一拳打过去，结果被人轻松接住。
那是个不认识的少年，穿着凤凰的服务生制服，长得很嫩，像个高中毕业的学生来打暑假工，说话的腔调也显得十分轻松：“别这么暴力嘛，就算我是不请自来来帮人的，平白无故挨一拳的话我也是会很伤心的哦。”
少年的语调让白飞羽想起以前在上面工作时调笑他的客人，他抿了抿嘴：“说什么帮人，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嘛……”少年放开了白飞羽的手，抬头看向打架的两人，白飞羽也跟着看去。
即便顾吟泽带着伤，但秦枫也没在顾吟泽身上占到多大便宜，顾吟泽下手十分阴暗狠毒，和他长着的光明正大的脸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
秦枫的胯/下又被踹了一脚，现在还没躺在地上抽搐完全是因为他意志强大，还没等他抓住顾吟泽因为伤口而露出的破绽绝地反击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就让我现在证明一下吧。”
蒋华掏出怀中的手/枪，瞄准目标后直接给秦枫来了一记。
白飞羽被吓得说不出话，害怕这人也给自己来一枪。
顾吟泽检查了下突然倒地的秦枫的呼吸，提高声音对白飞羽说道：“别怕，只是普通的麻醉子弹。”
顾吟泽的表情好像这世上随便路过一个人都能掏出手/枪这事很平常一样，连带着原本脑子快烧掉的白飞羽也冷静下来。
“啧啧，你们算是我见过的感情最好的情侣了。”
少年收起武器，看着危机解除后扒着顾吟泽看他有没有受伤的白飞羽感叹道。
“什、我和学长才不是——”
“你是谁？”顾吟泽缓着呼吸，没理少年的调侃，直接问道。
顾吟泽很有影响周围人的魅力，少年也不自觉严肃起来。
“早上好，信鸽。”蒋华介绍自己，“我是蒋华，代号猫头鹰，替麻雀来确认你们的安危。”
“麻雀……他还好吗？”
“蛮好的，”蒋华回答，“枪法也以前一样稳，一点都看不出来被折断过胳膊。”
顾吟泽还想问些问题，但都被蒋华一一绕了过去。
“顾先生辛苦了，”蒋华笑眯眯地拍拍顾吟泽的肩膀，“等回去了未央姐给你颁个三好市民奖。”
“不用了。”顾吟泽连声拒绝，他个人不是很喜欢出席这种会引起他人注意的场合，更别提被颁三好市民奖。
“别那么客气，”蒋华拉起昏过去的秦枫的一只脚，准备就这么拖走，“你的帮助功不可没，破获了这么大个案子还没给人颁奖可是我们的失职。”
“接下来就没你的活了，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等我们攻下了这里我会回来找你们的，”蒋华走了一半又折返回来，“哦对了，我看过了就这间房比较安全，另外别跟未央姐打报告说我摸鱼啊——”
蒋华像一阵风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了。
念着白飞羽的伤势，顾吟泽还是扶着白飞羽进了房间。
他俩躺在柔软的床上，同时松了一口气。
对于白飞羽来说，这个晚上实在太刺激了。
他转过头用亮晶晶的眼神看向顾吟泽，刚想说些什么，就发现顾吟泽的状态不对劲。
顾吟泽的呼吸逐渐加快，额头肉眼可见的泌出汗液，白飞羽甚至还能听见那颗心脏加速运转的声音，他知道顾吟泽患有肺部方面的疾病，但没想到发起病起来会这么吓人。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发作的并非是顾吟泽患有的哮喘，而是方才和秦枫打斗时太紧张而导致的过呼吸症。
顾吟泽从口袋扒拉出出一瓶应急通气用的药物，却怎么也拧不开瓶盖，白飞羽看得着急，他全身上下也就力气大可以用，一把拧开了瓶盖看了说明书就着急的往顾吟泽嘴里灌。
顾吟泽被药噎得一顿：“……水咳咳咳咳。”
白飞羽赶忙抄起床头柜上摆放着的水杯，让顾吟泽就着水服下药物，眼角余光瞥见地上的药盒。
等等、药盒？
白飞羽一手扶着快歇菜的顾吟泽，一手举着水杯喂水，发现了地上的药盒之后僵硬地看了看了水杯一眼，果然看见水杯底还没溶解玩的药片，再僵硬地定睛一看，惨痛地发现这地上的药盒好像在员工手册上的规范用药一栏见过，再想想这里的性质……
——该不会是x药吧！？
白飞羽听着顾吟泽渐渐平息的呼吸和面上泛起的红晕，在内心发誓自己会负责照顾学长一辈子的。
白飞羽伸出手想摸顾吟泽泛红的面颊，一接触到皮肤就被烫的发抖。
他内心的阴暗想法又升了上来，促使他在做些什么。
药效发挥地很快，顾吟泽闭着眼，一副任人采摘的样子。
白飞羽颤抖着、期望着，他学着电视剧里的男主角亲女主角的样子，也闭上了眼。
他心一横，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是生女孩子好还是男孩子好生了孩子要跟谁姓的人生大事，对着顾吟泽的嘴亲了上去。
似乎他也吞了药一样，。
他悄悄地舔了两口，嘴下的皮肤好似上好的白肉一般顺滑，闻见学长身上的香甜气味，他不禁凑到顾吟泽颈间嗅嗅，像个要偷尝禁果的孩子。
果然他还是、忍不住想做些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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