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老婆
第三十七章：老婆
腾霄集团的处理公告一经发布，马上引起了网民热议。
各路声讨从四面八方赶来，可最后都是一拳打在豆腐上。腾霄的处理方式严谨又人性，叫人挑不出毛病。
卫霄的一番话戳中了消费者的心理，一个卖家站在了买家的一方，即便是被行业质疑也被大众的掌声淹没。
腾霄在外的声誉渐渐扭转，内部的人心安定明朗，事态如期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期待已久的董事会时间也只差了一天。
深夜十一点。
卫霄独坐在沙发上，手中的杯子半杯水持续了半个小时依旧在。人没有精气神，愁眉苦脸地发呆，看起来心事重重。
言亿冬从卫霄手中夺走水杯，放到一旁的茶几上，随后坐到卫霄旁边询问：“怎么不睡？担心明天的董事会？”
卫霄收回空着的手，“嗯”了声，接着一声叹：“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言亿冬笑了，轻松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可担心的。”
卫霄愁闷：“明天还是要装狠？”
言亿冬白了一眼：“怎么着还装上瘾了？”
卫霄脸色作苦：“想不到其他办法。”
想起刚回来时的几次董事会，十几个董事咄咄逼人地连环逼问，卫霄根本无从应对。
一群不知名的长辈坐在会议桌旁指点江山的场面可比记者会被媒体发难糟糕多了。
言亿冬突然凑到卫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卫霄瞳孔放大，震惊的神色溢于言表：“能行吗？”
言亿冬：“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隔日董事会，不出言亿冬意料，董事会清一色反对言亿冬接替卫霄的位置。
“你开什么玩笑？凭什么把腾霄交给一个女人。”
“就是，还真当腾霄是你们卫家的了！你说换人就换人，你把我们这些老人家还放在眼里吗？”
“卫霄，你这是胡闹。你爷爷要是醒过来都能被你气死。”
“咣，咣——”说话者拍得桌子跟着晃。桌上的水杯跟着晃动。
卫霄全程淡定，也不摆脸色，神色自若地样子让一众长者摸不出他的心思。
韩榕坐观全局，看得出卫霄气定神闲是背后有人撑腰，“卫霄。”
“韩董。”卫霄没叫叔叔，反而用了尊称。
韩榕不觉笑了。
小孩子长本事了。
“你凭什么让我们大家相信言亿冬？”韩榕问道。
“凭现在的腾霄是灿耀出手相救。为何不信？”卫霄一点都不怯懦，端着一个总经理该有的架子。
“就算如此，可谈条件要有筹码。”韩榕端坐在椅子上，和其他人相比，他更沉着，也更冷静。说话谈吐不是普通人可以相提并论。
“筹码？”卫霄考虑了一会儿，“你想要什么？”
“若是出了问题，你能给我们什么？我们又能得到什么？你总得给我们这群老人家一点相信你的底气。”
“若言亿冬失败了，卫家董事长的位置拱手相让。”卫霄掏出了最后一张底牌。这是言亿冬昨日的秘语。
“你确定这样能行吗？”昨晚从言亿冬口中听到这个想法时，卫霄是有一丝担忧的。可他从言亿冬眼里看到了坚定。
他决定赌一把。
韩榕难得看到卫霄的魄力，倒是又惊又喜：“你就这么相信她？”
卫霄点头：“我相信我自己的老婆，好像不是什么错误。”
此举冒险，卫霄心知肚明，可眼下大敌当前，言亿冬是他唯一可信之人，所以才敢用卫家的未来作赌注。
言亿冬第一次听到卫霄当着众人面称自己为老婆，有些惊喜，但碍于场合只能不动声色在心里开心一下。
她原话只是让卫霄当着众人面表现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没想到人家学会了变通，活生生成了秀恩爱的名场面。
孺子可教也。
“即便你这么说，我们这些董事也不能轻易相信，毕竟她是你夫人，不是我们的。”
话糙理不糙。
说话人是腾霄的董事，名叫童正。
季宇此前调查过此人，加入腾霄十年，三十几的人，作为不多，屁事不少。虽说人没什么本事，但不至于危害腾霄。
言亿冬忽然起身开口道：“半年。”
童正：“什么半年？”
言亿冬：“半年我还你们一个全新的腾霄。”
霸气宣言安抚了在场人心里的躁动。
童正忽然打破沉默：“说得轻巧。凭什么保证？万一？”
言亿冬：“没有万一。你只要记住我是言亿冬就够了。”
自信又霸道，让其他人回不上嘴。
“你们无非是担心我把腾霄占为己有。”言亿冬戳穿众人的心思，嘘叹一声，道：“既然你们担心，那便算了。”
“什么？”众人没想到言亿冬会如轻言放弃。
言亿冬满不在乎道：“我当个秘书挺开心的。真的。”
以退为进，言亿冬玩得明白。
明着当秘书，暗地里挟天子以令诸侯。何况她的天子又好看又听话，心甘情愿被她当枪使。
思来想去，拿主意的人是她，承担不好后果的是卫霄。
这笔买卖划算得很。
卫霄目光呆滞看着言亿冬，宛若看着一个陌生人。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说好的他退位让贤呢？说好的还他自由呢？怎么转眼就成了傀儡皇帝？
董事会的成员没见过言亿冬这种思维跳跃不按套路来的女人，彼此相互观望，谁也没多说什么。
言亿冬达到了目的，开心地笑着，手里的笔都转出了花样。
一个多小时的董事会没有改变任何结果，众人不欢而散。
卫霄早已坐不住椅子，等到全部人退出会议室，才向言亿冬发难：“你什么意思？”
言亿冬翘着二郎腿，手扶在扶手上，摇晃着椅子，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漫不经心回答：“淡定。”
卫霄倒吸一口气，平复着心中的怒火：“我需要一个解释。”
言亿冬嫌弃地叹息：“你可真是读书读傻了，怎么就一根筋呢？人要会变通。”
卫霄：“什么意思？”
言亿冬：“今天你的提议，他们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卫霄诧异：“你早就知道？”
言亿冬点了点头：“嗯。”
卫霄不解：“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言亿冬：“因为告诉你，你该演不像了。你不据理力争，会让他们有所怀疑。”
黑白棋子落盘，卫霄的每一步都在言亿冬的计算里。
卫霄心寒地质问：“你是在利用我吗？”
言亿冬半认真半玩笑地解释：“不是利用，而是了解。就你那十八线演员的面瘫演技，实在信不过。”
卫霄气得回不上嘴：“你？”
言亿冬一脸无辜：“实话。”
卫霄叹了口气，这理由充分且合理，不想承认也不行。
他的确没有演戏的天分，“那现在是什么意思？”
言亿冬：“虽然没能当上腾霄的总经理，但是总经理秘书这位置我可是坐得稳稳的。够了。至少他们阻止不了我插手腾霄的事情。”
卫霄目不转睛看着言亿冬，越发觉得比起研究人心，书本上的文字更可爱。
言亿冬忽然起身压向卫霄，嬉笑道：“放心，我不会背叛你的。老公？”
“公”字故意拉长音，表情里充满着色气。
卫霄僵硬的身板紧紧贴着座椅，紧张地连连吞咽口水，羞红从耳后直接爬上脸颊：“那个，我知道了。”
言亿冬很少见到卫霄脸红，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忽然门开了，一个女人站在门口，刚好看到言亿冬椅咚卫霄，尴尬道：“抱歉，我遗落了杯子。”
言亿冬轻轻咳嗽两声，收回手，坐回了位置，顺手捋了捋头发：“你拿吧！”
女人拿了杯子迅速逃离会议室，那速度快得高跟鞋都跟不住脚后跟。
言亿冬终是没能忍住笑了出来。
没想到调/戏卫霄别有一番情趣，尤其是看到卫霄不知所措的模样，成就感满满。看来以后可以继续。
卫霄不知言亿冬内心的魔鬼想法。他刚从窘迫中得到喘息的机会，可得多呼吸两口。
言亿冬的气势压在身上，如同牢笼困兽，而那一声“老公”更是叫得他浑身酥麻，像是服了十香软筋散，软成一滩泥动弹不得。
这酥软的感觉不曾有过，好在是有人闯进来拯救了他。
卫霄深吸几下后平复了呼吸，随手整理一下出褶的西装外套，正经地问：“那我们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言亿冬眼神瞬变，收起刚刚胡闹的表情，严厉了起来：“找内鬼。这才是我今天董事会的目的。”
之前，言亿冬对于腾霄的董事都是纸片人的印象，不是看简历，就是听人说，没有亲自见过。今天会议，言亿冬将所有人认了个遍，心里也有了一定的判断。
“那你有想法了？”
“我不能判断谁是内鬼，但我可以看出谁最不好对付。”
“韩叔叔，对吧？”卫霄从今天的局势上，隐约感觉到韩榕的来意不善。
言亿冬点头：“是。今天董事会上，只有他从头到尾神色动作不曾改变，无法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任何信息。”
言亿冬本意是想看谁会在董事会反抗最起劲，可却发现了韩榕这号不好对付的人物。
韩榕读过书看过世界，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一般人看不出也猜不透，最是棘手。
言亿冬多有担心：“若他真是我们的敌人，那我们的日子可不好过。”
屋内正是安静时，突然一阵“叩门”声响起。
卫霄抬头看向门口的位置，喊道：“进。”
季宇从外进来：“卫总，言秘。”
卫霄疑惑：“怎么了？”
季宇：“天使慈善晚会刚刚通知今年的慈善晚会，改成了慈善舞会。”
言亿冬心里“咯噔”一声：“要跳舞吗？”
季宇用力闭了下眼：“应该是避免不了。”
言亿冬头疼得面露苦相。她从小四肢不协调，骨筋又硬，第一次上舞蹈课就被舞蹈老师宣判了无期。自此再也没碰过和舞蹈有关的东西。
“能不能避免？”言亿冬试图寻找逃离跳舞的法子。
“未知。但怕有人邀请，不跳恐怕不好，容易传出不好的新闻。”季宇如实相告。
言亿冬明白她若不跳，流言蜚语定是不会少。只是她跳舞，也不见得有什么好话传出。
卫霄转过头看向言亿冬，问道：“你不会？”话无恶意，但不好听。
言亿冬回瞪了一眼，想刀人的心表露无遗。
意思也明显，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卫霄并没理会到言亿冬眼神的警告，继续说道：“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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