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叫什么？”
“有把握吗？”卜透点燃烟就把火机收回口袋里。
一道陌生的男声在空中回答：“可是我亲自出马，怎么可能搞不定？”
卜透的青墨瞳在黑暗中隐现，她眼睛一弯，笑骂道：“你还真是个角色。”她夹烟的手的虎口处，青鹰纹身亮十分眼。
男声散漫着调子：“这异兽到时候给你送哪啊？”
“珠之禁地。”卜透把烟叼在嘴里，随手一划，空间便拉出一道口子。“这次谁管莫比乌斯玖城区的考核？”
男声顿了顿，思考了会：“余踪吧。”
卜透从时空缺口里掏出一副皮手套缓慢带上，遮住了两手虎口上对称的纹身。“会会。”
“看看他牛还是你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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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玄白自从报名了后，她起早摸黑的去、黑灯瞎火的回的次数格外的多。
她每天泡在训练室里，像是要把命给交出去。
陆随无第一次见她这样以为她偷偷出去干什么勾当，当他知道她是去学校的时候笑着嘲讽了一把。
第二次、第三次，陆随无麻木了，自动早几个小时起来给她做早餐。
一边做一边还说：“真是晦气。”
九玄白捧着牛奶，嘴上一圈奶渍：“我又没叫你起来。”
陆随无瞪她一眼：“难不成你还想累你哥？”
阿姆早上听到声推门时格外意外，见到人后更加意外。
但他也没说什么，他不是那种会体贴去问人原因的性格，而他对她的体贴方式就是再陪她多练一点。
当阿姆的腿横扫过来时，九玄白下意识地低头，紧接着阿姆的的另一条腿往上一抬，想要去撞九玄白的脑袋。
九玄白反应迅速的起身，学着阿姆的姿势横踢，阿姆一手立马死死的接住。
就在九玄白无措之时，阿姆一把扼住了九玄白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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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训练的差不多，阿姆走到了休息区。
“你的速度、力道虽然在这段时间都有大幅度的提升，但，”阿姆伸手拧开泡的枸杞茶喝了一口，“光有这些都是不够的。”
“你很聪明，知道要训练肌肉记忆。但你也很蠢，想着光靠肌肉记忆来与敌人搏斗。”
“如果在实战中，你的脑子不一起跟着动，那这种偷懒的方式会成为你致命的缺点。不是所有实战都能套公式、套模板。”
“而能使对战真正成功的方式其实是随机应变。”
阿姆把盖拧紧，说了句今天就到这后才不紧不慢走出了教室。
九玄白直接瘫倒在地板上，眼睛无神地看着房顶上悬挂的吊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阿姆的话她听进去了，他说的很对，她的确在想尽办法的去走捷径。
这么短的时间，不走捷径怎么办呢
九玄白抹了把脸上的汗珠，盯着刺眼的顶灯满脑子都是后悔。
不是后悔以前没有好好训练，而是后悔她报了名。
她真是吃饱了撑的去送死。
她应该知道的，每年报考莫比乌斯的不是实战怪物就是科学怪人。
那晚在报完名后，她在社交软件上找出了一段曾是报考莫比乌斯学生的训练视频。
她看了十秒就把视频关了。
并且第十一秒后她就打开了玖城官网，想撤回刚刚的报名。
由于时间截止，她无法撤回。
她看着报名结束的四个大字，第一个反应就是：我在找死。
九玄白伸手去摸旁边的水壶，一打开，水全喝光了。
“啧。”九玄白烦躁地出了声。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坐起，抹了把脖子上的汗，又喘了几口气后就起身往淋浴间方向去。
花洒打开，热气氤氲整个洗浴间。
九玄白站在花洒底下，就这么被水冲刷着。
她忽然觉得有点热，就伸手把水温调至到了最冷档。
她口太渴了，她仰起脖子张开口，就这么去接水。
润了润口后，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口里的水吐出来。
她淋浴很快，简单冲洗下后就打开了淋浴帘。她把头发吹到半干，拎着包就往外走。
晚风吹过她刚沐浴过的身体，让她把今天听到的话通通都随风而去。
她带了个头套式耳机，耳机里放着悠扬的民歌。
在歌声中，她轻轻推开了便利店的门。
九玄白抬头扫了眼饮料区，步子没停，直奔目标而去。当她站在放置着薄荷水的架子前，伸手准备去拿水时，她身后的另一只手突然也伸了过来，不小心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下意识抽回手，在收手过程中又下意识转头。
眼睛永远都要比脖子快一步。
在她看见身后人模样时，她打算抽回的手却停在了空中。
她看到了那人的眼睛。
很蓝，蓝到仿佛看见了冰山底下的深海。
僵在空中的手，在触及到冒着冷气的冰薄荷水时，她的指尖又被冰的往上一弹，正好又碰到了那人的指腹。
她在感受到指腹的温热时，乍得一下满脸通红。
“抱歉。”
九玄白感受得到那人的手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很轻。
连城拿完两瓶薄荷水后收回手，但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九玄白涨红的脸上。
九玄白转过头，低低地说了声没事。
她装模作样地去看置物架上的商品，表面漫不经心看着薄荷水上的产品介绍，实则内心早已狂轰乱炸、警报拉响。
这娇羞模样如果让陆随无和平渊在看到，他们一定会抱着一口缸边吐边骂装。
电影情节里，男女主相遇时总会有一层浓厚的滤镜，那层滤镜的始源是怦然心动。
九玄白回想着刚刚逆光之下，连城轮廓分明的下颚线和凸起滚动的喉结，简直就是行走的雄性荷尔蒙。
当她刚刚和他四目相对的时候，九玄白突然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暗潮涌动。
那是一股由粉色蝴蝶掀起的一场风浪。
而蝴蝶的名字叫年少的悸动。
"晚上不要喝太多的冰水。"
连城的视线还落在她身上，她被看的有点不知所措。
“我…”说着，九玄白手往前一伸，越过薄荷水去拿绿茶。“我喝这个的。”
连城看着她手里抓着的水，没什么表情，只是嘴唇无意识地抿了抿，把手里的薄荷水又统统放了回去，去拿绿茶。
九玄白拿完水就忙不迭地去结账。
她站在结账区把水递给收银员时，余光一个劲地去找那人的身影。
当连城站在她身后了，她原本消下去的脸又开始慢慢变红。
收银员百无聊赖的都要打起瞌睡，见两人来结账，站得又比较近，就把桌上的两瓶水一起给扫了。
九玄白还没来得及说不一起付账，收银员说：“手腕扫那就好。”
他指了指连城面前的扫描仪，九玄白打算伸手，连城却比她快了一步。
由于靠得近，九玄白在伸出手时就不小心擦到了连城的衣服。
九玄白垂眼偷偷一瞄对方的穿着，浅灰的毛衣下露出一小节白色的内衬，自己的手臂就像那内衬一样，被毛衣挠得心痒痒。
“我把账转给你吧。”九玄白站在便利店门口，伸手接过连城手里的水后，故作漫不经心地说。
“你设备号是多少。”说完还去看人家眼睛，显得她格外坦荡。
连城单手转了转右手食指上的戒指，语气放轻了说：“4839。”
九玄白故作镇定地点点头，其实手指在输入那串数字的时候都在发着抖。
“我怎么称呼你啊？”
连城看着身前垂着脑袋的九玄白，忽然心里莫名有点发涩。
“我姓右。”他说完，九玄白抬起头看着他，“右？”
连城低低地嗯了一声，“左右的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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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卜透讥讽地笑出了声。
原本在角落里吸烟的她正好就抬眼瞧见站在便利店门口迟迟不走的两人。
“怎么？”男声在空中问。
“你猜我瞧见谁了？”卜透吐出一口浓烟，遮蔽了她大半张脸。
“谁能让你这么大反应，连城？”说着又觉得不可能，“他不是在虔塔？”
卜透觉得这烟抽的没什么意思，用指腹碾灭后，把烟一把抛到了垃圾桶里：“他还真是厉害，为了见心上人直接用空间转移了。”
说完一句，她又继续感慨：“殷勤个什么劲啊。九没元丹的时候也没见他从虔塔出来。”
男声道：“你现在就开始监视了？”
卜透立了立衣领，抬腿准备离开小巷：“早点结束，早点收工，这网都撒了多少年了。”
她余音消散，地上的黑线紧跟着消失。
小巷里依旧烟雾缭绕，可吸烟的人却已不见。
在卜透离开那巷子瞬间，连城扫了一眼那空无一人的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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