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七诅咒的考核者
修炼止步，不过四个字，却是这几年来余弦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
他曾经自称天才，实际上在早期也确实如此。他的身体潜力天生异常出色，十二岁那年便通过心脏觉醒，成为了准猎梦师。心脏觉醒要求心脏开发度达到10，要知道，同龄人大概2到3的水准，即便经常锻炼的成年人一般也达不到10，哪怕是面前同为准猎梦者的陆子安，两个月前也不过只是9而已，余弦经过多年日夜不停的战斗训练，他有一定的把握，已经破20了，这已经是考核要求的两倍之多了。
天才？凤毛麟角才对！
但是，和身体的变态天赋相比，他的脑域扩张度却相当凑合，十二岁时只有6%，这个成绩其实并不算差，反而是相当优秀了，同龄人也就3%左右，凡人究其一生，都难以逾越10%。五年过去了，他的脑域扩张度只上涨了1%！按理说，青春期应当是大脑开发速度最夸张的时期，从12到18岁，只要不是天生缺陷，都能发育到8%甚至以上。说句难听的，普通人的进步是他的足足五倍！至于陆子安，人家可是脑域觉醒者，这方面还是不要比的好，太伤自尊了。
天才？天生菜比！
心脏，脑域双重觉醒，方才能正式成为猎梦师。
而十八岁，算是觉醒的最后期限，超过这个年龄，心脏与脑域的成长都会大大放缓，故而有着十八不成，终身无望的说法。
但照余弦这个成长速度，想要脑域突然扩张到10%，恐怕只能等机器出故障了。可悲的是，检测仪看起来比他的脑域扩张靠谱多了。
陆子安没有理会他的吃惊，右手摸向自己的黑框眼镜，余弦看到他似乎轻轻按了一下，眼镜镜片里浮现出暗暗的光，似乎还有文字出现，余弦突然有一种被看光了的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也是余弦身体素质太好的缘故，换个人没可不会这么敏感，更看不出镜片内的玄机。
不消片刻，陆子安似乎又按了一下，手放了下来，余弦也立刻神清气爽起来，好奇道：“什么东西？”
“我的智能助手。”陆子安嘴里带着一丝得意，更多的是确认了答案后的从容。
难怪他得意了，智能助手又称“他梦通”，一般情况下，只有正式成为猎梦师之后才会配备，具备探测、交接任务、通讯等等诸多功能，算得上是猎梦师的身份证明了。
“你已经……”余弦长大了嘴，但看到周围同学渐渐多了起来，改口道，“恭喜了！”
“没什么值得恭喜的。”陆子安小声回应，“我比你可差远了。”
余弦默然，陆子安并没有阴阳怪气，他当然听懂了好哥们儿的意思，一方面，虽然快自己亿步摆脱准猎梦师的身份，正式晋级猎梦师，但是两项考核的成绩还是不如自己，这个成绩，指的是两项之和。
另一方面，陆子安打不过他。
无他，有妹在手，天下我有！这八个字道尽了二者的克制关系。
余弦心底出现一个美妙的想法，若考核成绩看总和而非综合，那该多好……可惜，两项成绩，无法平均，否则，单靠心脏开发值一项，他便足以通过！
“不说这个了。”陆子安将余弦从白日梦中拉回来，回忆道，“你的情况，我问了问我师父，他说脑域扩张过慢，排除天生障碍的因素，只有外部干扰可以解释。”
余弦默默听着，心里却隐隐有些预感。
“你知不知道该怎么提升自己的脑域扩张度？”陆子安突然问道。
余弦一听，头都大了：“打住打住，接下来你是不是该说，‘你天天不务正业，从不知道学习，脑子天天不用，迟早变成白痴’？”
陆子安没空和他开玩笑，认真道：“通过知识开发脑域自然是提升方法之一，但速度太慢且有上限，有资质摸到那个世界的人，应该拥有区别于普通人的方式才对。”
“你是说冥想？”余弦也不是傻子，他看到陆子安点点头，无力道，“我冥想过……没用！”
“我知道，你跟我说过。”陆子安料到他会这么回答，“考核通过后，我查阅了内部的资料，才发现，脑域扩张度，是可以通过沟通元素来提升的。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脑域扩张度就等同于你的元素亲和度！”
陆子安的声音很小，应当是怕这些信息被附近的同学听到，隐隐约约听到一点没事儿，估计也只是以为他们在讨论什么游戏，要是一字不差的悉数接收，怕是二话不说接120转精神病科了。
“元素亲和度最难的是从0到1%，而不是从1%到10%。普通人天生对元素无感应，所以无法沟通元素来扩张脑域。而你，显而易见的是，你对土属性天生亲近，自然不可能是0。”
不远处一个同学往这里瞟了一眼，眼神说不出的怪异，“不可能是0”这几个字确实有点问题，容易产生误解。余弦自然是注意到了，瞪了陆子安一眼，却没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陆子安朗声道：“不信你再算算，这道题答案怎么可能是0！”
他推了推眼镜，声音明显低了一些：“所谓冥想，不过是沟通元素的一种方式！这么说吧，你长年累月行走于梦界，五年下来，猎杀的噩梦成千上万，元素体自不必说，噩梦兽也大多自带元素属性，像你这样，夜夜不停的奋战，日日不断地吸收，早该觉醒自己的元素属性的！甚至元素亲和度应该不弱于我！”
余弦沉默不语，陆子安的话触动了他，猎杀噩梦兽时，猎梦师能吸收部分能量，这些能量对身体有莫大好处，这点，余弦算是实践出真知，至于对元素亲和力的提升，过去的他，的确未曾深思过。
陆子安继续说个不停：“所以我师父的话有一定的道理，既然不是内因，自然就是外部干扰。”
“你师父的话，和我父…师父有异曲同工之妙，嗯，都是废话。我给你翻译一下，‘不是内因，就是外因。’对不？”余弦忍不住吐槽，“你那个师父，靠谱么？”
“额，对哦，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陆子安一愣 ，像是脑子漏了一拍，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不对，真理还都是废话呢！你能说真理有误吗？别忘了，我刚才对你进行了专业缜密的探测，结果也证实了我师父的猜想！”
“什么！”余弦吃惊，“真有外部干扰？”
陆子安瞄了一眼余弦的脖子，神秘一笑，转回身子，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书，把书拍在余弦桌子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哥们儿，都在书里了！”
余弦看着皱巴巴的书皮，怕是被不知多少人翻了又翻，连书名都看不清楚，只认得第一个字大概是“斗”，他疑惑更甚：“这是…秘籍？”
“不是，院里带过来的。”陆子安的院，不是医院，不是书院，更不是研究院，而是福利院。
是的，他是一个孤儿，余弦算是他唯一的同性朋友。
余弦轻轻翻开书，映入眼帘的是。
“斗之力，三段！”
“这特么……“余弦额头挂满黑线，“陨落的天才？陨落你个头！”
陆子安伸出左手，食指摇晃着，刚想说些什么。
“咔！”伴随着夏末的暖风，后门突然开了。
一个如风铃般悦耳的少女声响起，带着小小的脾气，同时震住了二人：“余弦！你又在不务正业，一点儿也不知道学习，脑子天天不用，迟早会变成白痴的！”
“姐——！”余弦甜甜的叫了一声，像是撒娇一般，这变脸速度比翻书快得多了。
正对面，陆子安嘴角抽搐 ，这声呼喊，突出一个恶心反胃。他还未看向少女，余弦接下来的话便让他目瞪口呆。
“这本书是子安带给我的哟，一定对我大有裨益呢。”少年的声音人畜无害，听不出故意陷害的味道。
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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