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荣归故里
那个疯狂的party过后，王欣好像心理上有了很大变化，回到公司第一件事儿就去找李娜，因为他清楚地记得Sara说过她们打赌的事儿，尽管他觉得这些女孩子把自己当成了赌注，可是心里还是有点受用，尤其是和Sara一起的那种感觉，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是一种个梦。可是他们到得早，李娜的座位上还是空着。仝小新就跟着王欣进了办公室，问，“到底哪一天回去？”
“回哪儿去？”王欣装糊涂。
“你老家呀！”仝小新依然是天真无邪的样子。
“我都说了，你不用去！”
仝小新就上来抓住王欣的衣襟，“老实交代，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让我去？”
“没有，真没有！”
“我不信，是不是你那个假结婚的老婆回去了？”
听到仝小新这样说，王欣简直是要崩溃了，这个女孩儿也太聪明了，怎么就能想到这上面。不过王欣不知道这女人处于恋爱中，神经就非常敏感，所有对她不利的因素都会考虑进去，当然仝小新也不例外，因为她非常热烈地爱着王欣，特别是这次从省城回来，小妈麦穗在电话里说了她偷偷测试王欣的事情，仝小新更是爱的不得了。可是王欣呢，始终进入不了那种热恋的状态，虽说他也喜欢仝小新，可是他知道那不是一种爱情，至少不是死去活来的爱情。因为他很清楚爱情是奋不顾身无怨无悔的，可是王欣不是，他觉得自己对仝小新就是一种喜欢，如果非要说成是爱情，也只是理智的爱情罢了。所以即便不是黄鹂在他家，他也不希望仝小新过去，可是眼下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为好。
“说呀，你要是不说，就别想回家过年！”仝小新下了最后通牒。
王欣想了半天，最后举手投降了。“好吧，我说，但是你不能生气，也不能动手掐人？”
“说吧，本姑娘要根据你的表现再做决定！”
王欣把黄鹂突然回了老家的事情跟仝小新说了，并且还谈了自己父母的意思。仝小新听完，就说，“这有啥，很正常，你要是早一点告诉我，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想想办法呢！这样子，我更得跟你一起过去，我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你呢，就只管和家里人团聚，行了吧？”王欣不知道这个疯丫头到底会有什么高招制服黄鹂，可是看到仝小新听完故事的反应，他倒是改变了主意。反正一个人是闹，两个人也是闹，就让她们闹去吧！
王欣同意了，仝小新就说，“好了，你的问题解决了，那么我也有一个问题，需要你帮助我解决。”
“说吧，没问题！”王欣这一次很大方，还不知道问题是啥，就直接表态。
“这样，在你们家过完年，初二回来，陪我去HK！”仝小新搬着手指头认真地算时间。
“什么，去HK？你要干嘛？”
“你要反悔吗？”仝小新一点也不给他机会说话。“听好了，到了HK一切听我指挥！”
“你要回去看你爷爷还是你爸爸？”王欣心里清楚这个家伙肯定是要回去给爷爷拜年，顺便弄几个压岁钱回来。
“你真傻呀，还是装傻？他们不是一家人吗？”仝小新撂一下一句话，就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大家都来上班了，王欣就想招呼李娜进来问一下关于那个赌到底是什么。可是正要出门，台上座机响了，原来是前台通知说外面有个叫素素的找，让不让进来。王欣当然知道素素，并且听到素素的名字，第一时间就认为肯定是范总那里有事儿，让她过来传话。很快素素就出现在王欣办公室门口，并且很明显是着心打扮了一番。现在的素素和当初他认识的那个服务员一点也不一样了，不光是服装，发式，就是一举手一投足都有了那种贵妇人的气质。
“王总，有没有打扰到你？”素素进来，主动坐下来，说。
“怎么能说打扰呢？范总最近还忙吧？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哦，他还是老样子，天天不着家。不过今天来不是范总让来的。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提到帮忙，王欣就不由自主警惕了起来，“素素，我能帮上啥忙？”
“一定能。你知道最初你们广告公司成立的时候，小新想让我来给你们做出纳，我也答应了，可是后来有了变化，没来成，挺可惜的！不知道你们现在找到合适的人选没有？”
王欣一听是这个事儿，心里轻松了，原来她是来道歉的呀！不过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也没什么歉可道。“暂时没有，怎么，你有什么人选？”
“人选真的有，就怕你王总看不上呢！”素素学着本地人拉着长长的尾音。
“说说看嘛，也不一定！”
“我说这人吗，你都见过，也可能都认识。一个呢是蕻胪小餐厅的丽丽，另一个是我以前的好姐妹，叫云霓。”
“怎么，丽丽想离开小餐厅？”其实王欣想说范总能同意吗。可是毕竟素素和范总正处于最好关系的时候，这样说岂不是等于揭范总的老底儿。
“会，会！重要的是丽丽想出来，找个正经事儿干，将来也会有个出息。”
“素素，我也了解丽丽，不过蕻胪的人我可不敢要，要是让夏总范总知道了，我以后还怎么跟他们见面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王欣觉得丽丽确实挺合适，虽不是本地人，可是也是粤北山区的，会说白话，还会客家话，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只是她属于范总的人，就是再合适也不能接收。
“那云霓总可以吧？她家也是梧州那边的，虽说是广西，可是差不多挨着广东的边上，同样会说白话的。”
“可是，可是，”王欣根本记不起有个叫云霓的人。
“这样吧，我打个电话，让她过来一趟，你们聊聊，成，就成，不成，也不影响谁。”见王欣没有马上答话，素素就从古奇手袋里掏出一个个极小的小手机，拿在素素的小手上都可以全部握住，颜色又非常精致，王欣见了，就感叹素素真的是鸟枪换炮了。难怪在大学时老师说古代英国的那些男人想挤进上流社会，最简单的捷径就是和贵妇人结婚，这样一步就可以登天。如今这个素素不就是一步登天了吗？想到这里，忽然他又想到了仝老板和麦穗，进而想到了自己身上。
“王总，说好了，马上到！”素素打断了王欣的联想。
正说话，仝小新进来，见到是素素，热情地来了个拥抱。女人和女人拥抱只是把脖子伸得长长的，头靠上去，脸挨住脸，算是很亲近了。
完了，素素就把推荐出纳的事儿说了，结果仝小新就大包大揽说好，还急不可待地问，“人呢？怎么不带来？”
素素就解释说，“蕻胪的那位还没有通知，一会儿云霓就会到。”
“为啥？蕻胪的那个叫什么丽丽不来见见面呢？”仝小新不知就里，坚持这样说。
“对呀，我也更看好丽丽，可是王总好像说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难道你跟她有一腿吗？”仝小新又开始疯了。
王欣觉得在素素面前仝小新这样表现，自己很没面子，可是毕竟她们两个先认识，自己还是素素介绍才认识仝小新的，所以也只有忍忍，让它过去。
仝小新就鼓动素素给丽丽打了电话，其实素素更想让这个华丽丽离开蕻胪，这样才算是真的达到她这次来的目的。
十分钟后，云霓先到了。结果王欣见了，觉得这个姑娘和素素差不多年纪，可是看起来比素素还要水灵一些，真不知道当初范总为啥会看上了素素，而不是这个云霓，再说，光听名字，云霓都比素素更有诗意。王欣这样想，也就无意中多看了两眼云霓。他心里和华丽丽进行了对比，觉得还是这个云霓更合适。因为仝小新和素素都在，三个女人一台戏，结果面试就变成了聊家常，根本就没有王欣说话的份儿。也不知道他们三个女人说了多长时间，王欣都出去洗手间了两趟，好像他们依然没有结束的意思，看来仝小新也很喜欢这个姑娘。要不是丽丽到了，估计她们依然不会结束。这是王欣的判断，岂不知丽丽到了以后，见到素素在这里，马上紧张起来，可是马上又看见了王欣，觉得像是捞到了一根稻草。王欣用眼睛认真地再次对比两个应聘者，他坚信还是云霓合适。不过，看到仝小新激动的样子，王欣也不管，就让她们女孩子去热闹吧！
王欣出去了，去会议室和穆主任商量去买些礼物发给大家，算是公司的一点意思。一直到了中午，仝小新欢天喜地过来叫王欣，“走哇，吃饭去，中午我请客！”
两天后，广告公司放假了，一个人不留，全部回家过年。所有员工，不管是刚来的，还是已经上班两个月的，每个人都很高兴，因为仝小新这个老板很大方，工作了两个月的发了奖金，没有工作的直接发了过年红包，这是当地的习俗，不过一般老板也就是十元二十元至多五十元，可是仝小新每个人发了五百元的红包。幸亏这个时候还不到二十人，确实总数也不是很多，不过大家很感激。另外，不论是谁，每人一份大礼，从公司楼内出来，每个人手里都地提着沉甸甸东西。和大家告别，王欣和仝小新也同样得了一份和大家一模一样的礼物。不过王欣不知道仝小新预先已经置办好了一份特别礼物放在汽车的后备箱里。送走大家，他们直接开车上了路，过年的时候，高速上相对汽车多一些，不过他们两个人也不着急，距离年三十还有一天，所以走到哪里就住在哪里，只要三十晚上到家就好。
“在哪儿弄的越野车？”王欣问。
“借的，咋啦？不喜欢？”仝小新还是老样子，从来就没个正经样儿。王欣真的很担心，要是这个样子见到自己父母，说话东一句西一句，家里肯定会以为她是一个疯子。
“我只是问问。还有，那两个女孩儿到底怎么样，看你们谈得那么热闹？”王欣问起了正经事儿。
“都很好哇，我正要跟你说呢，过了年，让他们一起过来，一个呢，留在这里，一个呢，带去省城！”
“为啥？谁去省城？”
“那个叫丽丽的，她想去省城，因为她表哥在那里工作。”说完，仝小新就大笑，王欣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笑的，这个丫头笑点也太低了，动不动就笑。可是仝小新笑够了，就问，“你怎么就不笑呢？”
“有什么好笑的？”
“我说她表哥，你不觉得好笑？”
“咋了，不就是表哥吗？”王欣突然悟出了一点什么。
“你说呢？表哥不是好听一点吗？还不是那种关系。乡下女孩子爱面子，就说是表哥，后来吃饭一高兴说漏了嘴，自己承认是订了婚的对象。”说完，仝小新继续笑，弄得王欣没办法，也陪着傻笑。
“喂，对了，人家未婚夫可是在省城的，你去了不许欺负人家！”止住笑，仝小新正儿八经地说了一句人话。
“谁去省城？肯定是你去了，和你小妈一起多好。我去了，谁也不认识，啥也干不成，还不如待在县城还能好好把那个广告公司收购的事情谈妥，等过一段时间，看情况再说。”
“我不去，我要和你待在一起，我要监督你，不能给你机会去玩弄别的女孩子！”
“什么屁话，你和我待在一起就是玩弄我呀？”王欣就讥讽了一句。
“我是爱你，深深的爱，真挚的爱，纯情的爱，你懂吗？”
“你就别想让我去省城，咱们这里还不稳定，还有大量的事情要做呢！”王欣见仝小新不吭声了，就知道她应该是听懂了自己的话。可是平静一会儿，仝小新就抱住王欣的胳膊说，“王欣，你老实告诉我，不许骗我，你说夏姐姐是不是也喜欢你？”
王欣听到这话，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汽车就曲里拐弯了几十米，后面的车辆就不停地鸣笛，王欣吓了一跳，仝小新更是惊出了一身汗，天哪，差一点出车祸，汽车稳定了下来，车速放慢了不少。王欣心开始平静，可是想想仝小新的话，他眼前真的就出现了夏总的影子，她那么高贵，在王欣的心目中就是女神，自己这么卑微，女神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自己也不可能爱上女神。女神是拿来敬着的，而不是用来满足私欲的。王欣这样说服自己，心情也就逐渐恢复，不过从这一刻起，他再想到夏总，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经过这一次惊吓，仝小新大概是害怕了，一路上再也没有捣乱，一直到了很晚，差不多夜里十点，他们才到了颙州城。在大路边看到一个高高大大有霓虹灯的酒店开过去，登记入住，没想到酒店倒是很高档，几乎是全新的。登记房间的时候，人家问几间，王欣说两间，而仝小新说一间，大床房，酒店小姐看了看，笑得很暧昧，也没说什么，确实登记了一间，但分别给每人一个房卡。开始上楼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有看自己的房间号，到了楼层，仝小新就朝自己房间走去，王欣看着他进去，把行李放进去，然后关了门，自己去找自己的房间，等他按照房卡上的号码找了半天，又回到原来那个房间，用房卡耍了一下，咔哒，房门开了，王欣就看到仝小新已经踢掉了靴子，赤脚站在地毯上，他一下子冷冻了。仝小新进屋准备马上洗个澡，走了快一天，身上痒痒的，很不舒服，没想到王欣怎么就进来了，她赶紧问，“王欣，你怎么进来的？”
王欣楞在那里，眼睛定格在地摊上，“我怎么知道，肯定前台给错了房卡！”说着，扭头要下楼去换房卡，可是被仝小新拉住，“你傻呀，人家肯定是给了一个房间，傻子都能看出来我们是一家人！”
王欣就站在那里不动，可能是仝小新感觉冷了，就松开手，匆忙进了淋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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