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头低一下，我够不着
赵青衣也有些汗颜，这系统兑换的歌唱精英，我咋给你解释上哪儿学的。
许久之后，张羽喟然长叹：
“这世上，真的有天才啊。生而知之，生而知之！”
赵青衣迟疑地问道：
“您能帮忙看看这遍有什么问题吗？我还是第一次来录音棚录歌，也不知道唱的怎么样。”
张羽带着赵青衣坐下，递给赵青衣一个耳机，自己也带上一个耳机，道：
“你的唱功……我拿不太准，咱一起听听，一起琢磨吧。”
赵青衣和张羽一起又听了两遍，张羽摘下耳机：
“大毛病没有，起码我没听出来，小瑕疵倒是有一点。
主要是在录音棚录歌，这个嘴啊，除了歌的声音，还会有一些其他声音难免会录进去，像是换气，呼吸。
我教你一点小技巧，最大的降低这方面的影响。”
随后，张羽给赵青衣和王雨桐详细地介绍了在录音棚唱歌的注意事项和小技巧。
赵青衣有歌唱精英打底，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掌握了，第二遍录制完成后张羽直言完美。
接下来，就轮到王雨桐录《我的一个道姑朋友》了。
王雨桐进去后，张羽问了赵青衣一句：“这是你妹妹吧，她该不会唱歌也和你差不多吧？”
张羽现在有点怀疑人生，总感觉看谁都像绝世天才。
赵青衣想了想道：
“我妹妹唱功方面欠缺一点，不过她嗓子好，天生就是唱歌的料。”
张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这才正常嘛。
前奏将尽，王雨桐开口了：
“那年长街春意正浓
策马同游烟雨如梦”
张羽又点点头，确实是块儿唱歌的料。
王雨桐继续唱着：
“是否情字写来都空洞
一笔一画斟酌着奉送
甘愿卑微换个笑容
或沦为平庸
而你撑伞拥我入怀中
一字一句誓言多慎重
你眼中有柔情千种
如脉脉春风冰雪也消融”
张羽听得差不多了，扭头对赵青衣问道：
“你妹妹唱功也还可以，你教的？”
赵青衣谦虚地回道：
“其实也就是临时抱佛脚，给她讲了讲这首歌要注意的点。”
张羽摇摇头：
“就算是专学这一两首歌，短短时间能唱成这样，足以说明她是有天分的。
考虑过一起出道当歌手吗？”
赵青衣愣了一下，获得系统这么久了，他确实也没想过到底该依靠系统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歌手么？
还是作家？
亦或是演员？
又想到系统的升级任务【声名鹊起】、【财源滚滚】，似乎不论是做歌手还是演员，成为一个明星都是不错的选项。
可是赵青衣前世今生都不关注，也没接触过这类人，甚至明星们怎么生活怎么赚钱的他都有些一头雾水。
赵青衣有点茫然：“没想过，也没考虑过。”
张羽笑了笑，
“现在的娱乐圈可大不一样咯，国家进场制定规则，没人敢不规矩，做明星，也不是谁都能火的。
小伙子，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没等赵青衣考虑清楚，王雨桐就已经出来了，走到赵青衣身边，悄悄扯了扯赵青衣袖子。
“我唱的怎么样？”
王雨桐有点紧张。
赵青衣回过神来，笑了笑，“雨桐你唱得很好听。”
在赵青衣和张羽一起为王雨桐的歌提供意见修改后，王雨桐的歌也顺利地达到了让两人都满意的标准。
剩下的，就是《牵丝戏》这首合唱了。
但是问题，恰恰出现了。
唱过一遍，张羽和赵青衣同时摇摇头。
张羽道：
“中间有一段合唱的戏腔，王雨桐的声音出不来。”
赵青衣点点头。
王雨桐有点羞愧，毕竟是自己拖了后腿，“那，有什么办法吗？”
张羽道：
“这个……戏腔这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起得来的。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段交给赵青衣独唱。”
王雨桐有些丧气，“好吧。”
唱过两遍之后，张羽仍然在摇头，赵青衣则是若有所思。
王雨桐有些疑惑：
“青衣，这次问题出在哪？”
赵青衣刚想开口，张羽先说话了：
“感情，你们合唱少了点感情。
你们俩，该不会都没谈过恋爱吧？”
赵青衣和王雨桐齐齐哑然。
王雨桐有些不服气，
“为什么之前唱《我的一个道姑朋友》的时候就没问题，《牵丝戏》就缺了点感情呢？”
赵青衣道：
“不一样的，《我的一个道姑朋友》是独唱的情歌，纵然感情有所欠缺，也能用技巧弥补过去。而男女合唱的情歌尤其凸显两人的默契和感情，所以说欠缺地比较明显。”
王雨桐沉默了一会儿，又看了眼赵青衣，咬了咬嘴唇：
“我知道怎么做了，青衣，我们再录一遍。”
王雨桐说完拉着赵青衣就往回走。
身后，张羽摇摇头。
邪了门儿了，恋爱都没谈过的小屁孩儿，写出来的情歌这么有味道。
或许，这就是天才吧。
张羽叹了口气。
录音室里…
王雨桐关了设备，示意等一下。
赵青衣有些疑惑，这是要干啥？
王雨桐低着头，突然道：
“青衣，头低一下，我够不着。”
赵青衣呆呆的低下头…
王雨桐鼓起勇气，抬头，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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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衣此时的反应是：
心率失调，脑子死机
没等他反应过来，王雨桐就打开了设备，伴奏响起来了。
前奏已尽：
王雨桐明亮的眼睛看着赵青衣：
“嘲笑谁恃美扬威～没了心如何相配～
盘铃声清脆帷幕间灯火幽微
我和你最天生一对～”
赵青衣突然间觉得，自己悟了，这，就是前世今生自己都没尝过的东西——爱情。
但现在，他切切实实地品尝到了其中一丝真味。
赵青衣不知不觉注入了自己真实的情感：
“没了你才算原罪没了心才好相配
你褴褛我彩绘并肩行过山与水
你憔悴我替你明媚”
外面，张羽突然觉着这歌有点那味儿了，有些好奇中间发生了什么。
又到了一段戏腔：
“兰花指捻红尘似水
三尺红台万事入歌吹
唱别久悲不成悲十分红处竟成灰
愿谁记得谁最好的年岁”
这一次，融入了赵青衣感情的戏腔又将众人唱得灵魂有些战栗。
张羽更是一拍桌子：
“就是这个味儿！太勾人了！”
很快，录完第三遍的俩人都眼神躲闪地出来了。
张羽笑着道：
“这一次过了！
你们俩是怎么搞的，突然一下子就有那味儿了，这天赋，比我强多了！”
见两人不说话，张羽也不再追问，笑呵呵地道：
“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歌录完了，剩下的又是我们的工作了。
虽然你俩唱得都很好，但是后期处理该做还是要做的。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合适的后期处理能够更突出你们声音的特质，唱功以及感情。
行了，最迟明天就能够弄好，你们先回去吧。”
赵青衣正在神游天外，此时才后知后觉地点点头，迟疑了一下，牵着低着头的王雨桐的衣袖走了出去，找到了在休息室打瞌睡的老赵。
“爸，录完了，我们该回家了。”
老赵醒过来搓了搓脸，就边打着哈欠边带着两人往停车场走。
汽车后座上，赵青衣和王雨桐之间有点低气压，一言不发。
赵璋只当两人录歌录累了，正在休息。
但实际上，赵青衣现在脑子里就像水和面粉打翻了，一团浆糊。
王雨桐也没好到哪去，只感觉自己脸烫地吓人，心脏也扑通扑通的慢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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