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报名
自望橘企鹅被曝的帖子出现又消失后，五班的氛围一直很奇怪。
主要是望橘和汪初露的战争波及，橘咬定是露，露死不承认，橘不听解释，露不稀罕解释。
有的人觉得望橘咄咄逼人，有的人觉得汪初露背后插刀。
总之，15岁的少女连吵架都非常幼稚。望橘会故意在课上回答问题的时候提“邪恶的鼹鼠”，汪初露课间总是大声说今天吃了诬陷好人锅，班上同学看着俩人掐架又不清楚局势，只能默默吃瓜。
不过汪初露怎么说还是人缘好，一边跟望橘置气还能一边跟姐妹哈哈哈，望橘就不行了，两三个礼拜过去了，除了时不时关心她一下的向星洲，她跟班上同学还是顶多日常交流，连个一起吃午饭的人都凑不上。
所以，望橘变得更黏迟霁了。
几乎每天都要找他吃饭，放学跟他一起回家，有时遇上汪初露小姐妹一行人看见他们，她还会抱住迟霁的手臂昂着头瞪回去，狐假虎威，幼稚得不行。
迟霁每次看到这种场面都十分无语，但他看到望橘龇牙咧嘴的样子还是翘着一边嘴角，低着头说她狗仗人势。
望橘一听，马上说自己光明磊落，只是吵架带家属而已。
这天是周五，放学的时候王老师突然进来了，开了这个学期第一次班会。
“大家安静一下，我简单地说两件事。”经过望橘快一个月的了解，发现王老师不严厉的时候是个很有意思的女老师，她站在讲台上又开始了熟悉的开场白。
王老师一推眼镜，开始整活：“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我先说好的，下一周，就是国庆假期啦。”
全班很给面子：“ohhhhhhhhhh！”
王老师：“但是明天要补课，上周一的课哟。”
“oh…”大家声音又顿时低下去。
王老师：“国庆第一天学校举行文艺汇演……”
全班：“ohhhhhhhhhh！”
王老师：“初三的同学不用参加！”
全班：“oh…”
王老师：“但是可以去看！”
全班：“ohhhhhhhhhh！”
这种场面望橘第一次见，老师同学配合的一波接着一波，逗得望橘捂着嘴笑得不行。
王老师继续：“国庆回来后第一次月考。”
全班：“oh…”
王老师：“是不是以为我还有好消息？结束啦！成绩考完即出，年级大榜排到前50，到时候我们班要是一个都进不了，那就休怪我不客气哟。”
讲台上的女人笑得眉眼温柔，但底下的同学们却笑不出来，包括望橘。刚刚还咧着的嘴角瞬间僵住，跟着同学们一起长长地“oh……”了起来。
年级前50是个什么概念，望橘现在还不知道，只是单纯为考试这件事烦心罢了。
与此同时，楼上的一班也在宣布考试的消息。
“小小月考，大家放轻松，争取不要掉出前30。”李老师是个头发茂密的中年男人，可能是常年带一班比较省心。
一班的同学听到考试的反应与五班截然不同，场面安静地让李老师觉得有些无聊了，于是他又高高兴兴宣布起国庆的文艺汇演：“这次汇演虽然说初三的同学没有强制要求参与表演，但是不是不可以报名，有想法的同学还是可以试试的。”
李老师对一班同学十分放心，完全不担心他们会因为一个小小汇演分散学习精力。不过每年一班的同学也几乎不参加就是了。
但听到文艺汇演四个字，下面的同学总算是很给面子的发出了点声音。
迟霁坐在窗边，面上毫无波澜。他向来对这样的活动毫无兴趣。
但旁边两个女生的讨论声不大不小，还是传进他耳朵里。
“诶，汇演耶，大好机会！”短发女生冲着后桌的马尾女生悄悄说，笑得贼兮兮的。
“什么呀？”
“表演啊！到时候他肯定也会去，你要是上台好好表现，他一定会喜欢上你的！”短发女生十分兴奋，后桌的女生害羞地捂住她的嘴，左顾右盼。
短发女生还在来劲，扒开她的手冲着迟霁的方向叫，但不是对他说的：“明航！你去看汇演吗？”
坐在他后面的男孩抬起头，是十分帅气又有书卷气的类型，浓眉大眼，眼睛清澈又干净，笑起来弯弯的，左边颧骨靠近眼睛的地方有颗小痣，分外勾人。他回应道：“会啊。”
“听到了吧听到了吧！”短发女生继续打趣，俩人继续打闹起来。
“那你要表演吗？”短发女生接着问明航。
“嗯……考虑考虑？”明航说完还真一副在思考的样子。
“去吧去吧！……”
听到全部对话的迟霁默默推了推眼镜，目光沉沉的，若有所思。
刚刚事件里的男主角明航拍了拍前面少年的肩膀，少年却没有回头。
“迟霁，马上月考了，好好准备，咱俩决一死战。”明航完全不在意迟霁冷漠的态度，反而很喜欢他这样闷声干大事的类型，拍着他打趣。
明航原本是年级第一，长得也帅家境挺好，在学校很受人欢迎，但开学第一天就被迟霁挤到了第二。
但他是喜欢挑战的人，更加努力学习的同时还不忘天天与迟霁贴贴，一个熟练掌握聊天技巧，一个冷漠但礼貌回应，几番拉扯下来俩人关系还是不错的。
前面的少年侧过头看了明航一眼，利落的短发下银色的镜框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鼻梁高挺，轮廓分明，虽是少年感十足的长相，但他安静沉稳的气质不禁让明航也认同，这人是真的帅。
“那么有要报名的同学，现在可以直接报给我，明天午休时间面试。”李老师慢悠悠收着书，准备走了，他这话也就是场面话，下意识都以为不会有人了。
那个马尾女生在短发女生的几番推搡下，最终还是没能举手。
“没人吗？没人的话我……”
李老师声音一顿，看着窗边疑惑地歪着头。
同学们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窗边那俊美的如同天神下凡的年级第一冷着一张脸，默默地举起了手。
李老师声音都有些变了，迟疑地问他：“迟霁同学，你确定要参加文艺汇演吗？”
“嗯。”如湖水般清冽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没想到我们看似内向的迟霁同学也有一颗火热的心啊！很好很好，老师很期待你的表现，如果能为班级争得荣誉就更好了。”李老师欣慰地摸了摸手里的保温杯，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教室。
“你真要表演？”明航单肩背着书包走上前，也是一脸狐疑。
“嗯。”迟霁还是不咸不淡地应着，一边收拾着东西。
“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啊，妹妹来啦？”明航注意到门口的望橘，明明整个人明媚得像朵花，又招人，却总爱摆着一张跟迟霁差不多的臭脸，他不是很理解。
“不是你妹妹。”望橘背着手走过来，看着帅哥的笑脸有些言不由衷。
不得不说，明航这种性格好、笑起来又好看的男生真的很吸引人。
明航只是笑眼弯弯，望橘几乎天天来找迟霁，俩人不算陌生，偶尔他也跟她打打趣，将交际花水平发挥到极致。
“妹妹文艺汇演上台吗？你哥可要表演哦。”明航搭着迟霁的肩膀，俩人差不多高，一米六的望橘站在他们前面总觉得有些弱小可怜但臭屁。
话毕，望橘再能装都有些绷不住了，圆溜溜的杏眼瞪得大大的，她感觉这比半夜会说话都要让人震惊。
平常能用鼻子哼哼都不用嘴说话的人居然要上台表演了？
“迟晴天，你在想什么？”望橘甚至稍稍后退一步，眼睛都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仿佛在确认他是不是迟霁。
迟霁轻轻伸手帮她理了理耳边并不怎么乱的头发，他最近摸她头发越发顺手，时不时就找个理由摸一摸。
摸完后他才淡淡开口：“社会上的事你少管。”
望橘：？
典型地先撸猫再逗猫。
明航笑得不行，又问望橘：“你为什么叫他晴天啊？”
没想到小姑娘恶狠狠地当复读机：“社会上的事你少管！”
明航：qaq
又是一晚迟霁小课堂结束，今天望橘却没了往日那种解脱感。
因为国庆假期回来后的月考。
她这一个月能跟上全得益于迟霁每晚给她开小灶，一晚没听都不行，她对考试真的没信心，一想到自己到时候成绩倒数又在班上孤立无援的样子，恨不得马上退学。
迟霁第十次把她挠乱的头发用手指梳顺，顺便像撸半夜一样撸了撸脑袋。
望橘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感觉下一秒就要打起小呼噜，迟霁看着她，从脸到心都软得一塌糊涂。
“别担心，你不会倒数的。”他撸完，拍拍她的脑袋安慰道。
“怎么可能呢，全班只有我解不出数学老师上课出的题。”望橘把头埋进书堆里，尝试获取知识。
“我考前会给你归纳一份重点，就算你不会举一反三，题型做遍也可以考好。”迟霁说得云淡风轻。
“又做题又做题！为什么我要做这么多题啊呜呜呜。”望橘第十一次挠乱头发。疯了，迟霁每天为了让她巩固基础每天都让她额外做题，私教课都没这么累，她这个月几乎没时间刷手机。
“因为你不会。”迟霁的话犹如冷冰冰的冰雨在她脸上胡乱地拍，她还没话反驳。
确实。
她瘪着嘴幽怨地看着迟霁，真不知道他每天哪来这么多余力自己学又教她，难不成他智商超高？
她也问出声了，迟霁喉结滚了滚，吐出一句：“这些题我都做过很多遍了。”
望橘一惊，没想到他这么努力学习。可是……
“那你还有闲心去参加文艺汇演？你到底怎么想的啊。”望橘边说边捏了捏他的手臂，居然没掐起来。
他的手臂肌肉紧实，形状和线条都很好看，玉一般白皙的皮肤上青色的血管隐隐突出，人看上去清瘦高挑，却暗藏着蓬勃的力量感。
迟霁沉默着用那双深棕色的眼睛盯着她看，他的眼睛总是写满情绪，像泛着波澜的湖。
这个不爱说话的少年好像心思很多，望橘想。
他还是开了口：“因为我想出风头。”
望橘：“？”
望橘：“你觉得我会信？”
迟霁：“……”
迟霁：“跟你讲一件事实。”
望橘：“？”
迟霁：“两件八十。”
……
望橘笑得楼下周阿姨来敲门说他们俩是不是弄响了烟雾报警器。
“哈哈哈我服了，你……你为什么这么会说冷笑话！”望橘笑得肚子疼，她突然有了学习的动力，想说长大以后挣很多很多钱，然后高薪聘请迟霁专门给她讲冷笑话。
迟霁看她的样，担心她一会儿又想起盘问他参加文艺汇演的原因，于是在她缓过来之前迅速提议：“我们打游戏吗？任地狱大乱斗？”
望橘揉着脸颊一脸问号，问：“你今天怎么主动提起打游戏了？我平时叫你玩你都不玩。”
迟霁继续反问：“你玩不玩？”
“玩！”望橘才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啥也顾不上拉着迟霁就往楼下走。
迟霁玩大乱斗也很厉害，之前望橘拉他玩了两回，还从他那里学会了卡比的连招，她现在已经非常强了！
半夜养肥了点，黝黑的一团喵喵叫地在望橘腿边转悠，暗金色的眸子水汪汪的，望橘虽然还是不怎么敢抱它，但伸手撸上一撸总是没有问题的。
俩人一猫坐在地毯上，准备战斗。
第一局，迟霁选了个耀西，望橘还是卡比。
两个人都有可以吞噬对方的技能，结果望橘的卡比明明更灵活，却连耀西的脸都贴不上，经常被耀西绕后吞成蛋，望橘皱眉。
于是她改变策略，跳动着打算撞地变成石块来撞死耀西，结果技能总是被躲掉，望橘咬牙。
最后她决定远攻，靠劈斩技能耗血，没想到迟霁的耀西站得高高的用蛋砸她，望橘瞪他。
望橘掉了三条命，第一局结束，场面安静地可怕。
半夜悄悄拱到了迟霁腿上，像是在躲避怒火，周阿姨默不作声端来一盘千岛酱拌冰草，意图给望橘消消火气。
望橘一声不吭往嘴里狠狠猛塞一口，爽脆的口感让她微微平静了点。
她这该死的胜负欲。
她将冰草咽下，清甜的声音比冰草还冰：“再来！”
第二局，望橘选了耀西，迟霁选了酷霸王。
迟霁仿佛是眼力见爆发，数次扑进深渊自毁，最后望橘理所当然赢了。
啪的一声，望橘拍在他背上，迟霁握着手柄整个人毫无防备地颤了颤，转过头一脸震惊。
“不许让着我！”望橘双颊染粉，额头都冒了点汗，身上散发着热热的橙花香。
迟霁看她这样，嘴角上扬，头左右摆了两下，她甚至听到了骨头的咯咯声。
俩人沉默着开始了新一轮的厮杀。
林竹下来倒水，看到两个背影一高一低一大一小，少年的背是女儿的两倍宽，娇小的女儿穿着吊带裙露着两个圆润的肩膀，画面像某种大型犬和小猫并排坐着。俩人正气氛火热但沉默地打着游戏。
她温柔地笑了笑，没打扰他们，倒完水上了楼。
最后，今晚的大乱斗局以望橘连输三把做结尾。
望橘默默地退出大乱斗，重新开了个马里奥派对，俩人大富翁重新solo。
有超凡的欧气加持，望橘总算是凭本事吃到最多的星星赢了迟霁，带着幸福的微笑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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