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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十、新年


在2016年的一月底,望橘考完了她在北洋一中的第一个期末考试,一个学期的辛苦学□□算拉下帷幕。

        幸好每次考试前都有迟霁的薄弱项恶补以及押题课堂,让她每次都能取得一个还不错的成绩。

        回校拿成绩单和寒假作业的这一天,望橘正看着自己年段89的成绩单,脑子里开始计算今年压岁钱的数量。

        旁边的汪初露和向星洲直接痴呆——

        “我靠……你哥押题真是是这个,”汪初露颤巍巍比了个大拇指,“考试前几天你明明还在跟我一起玩游戏!你这是李求嫣行为!”

        望橘瞪她一眼:“你怎么人身攻击呢?”

        汪初露抱着她的手臂嘤嘤嘤:“我错了呜呜呜呜呜,我怎么会不背年级第一押的题,这下好了,压岁钱打折呜呜呜呜呜……”

        望橘经过几次迟霁的考前补习以后就发现他押题堪比班主任,活像个出了一辈子卷子的北洋老教师。她也不藏私,原模原样给了他们俩,谁知俩人压根没认真看。

        向星洲吞吞吐吐:“幸好我考前看了几个望橘发的方程嘿嘿嘿,白嫖10分就是说。”

        汪初露急了,速速请这次排名莫名其妙超过自己的傻大个吃了顿爆栗:“你这逆子!独乐乐不知众乐乐!”

        接下来又是一顿无意义追逐,望橘早已习惯。

        后门有几声女生惊叹,望橘一抬眼,可不就是她那帅得人神共愤的哥哥迟霁。

        此刻正端正地背着书包,鼻梁上还架着眼镜,眼神疏离又沉静,少年感和清冷矜贵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古怪又和谐地并存。

        “鼹鼠,小洲子,我哥来了,先走啦。”她朝幼稚的俩人挥挥手。

        汪初露提溜着向星洲的后颈脖,跟迟霁先打了招呼,又跟望橘约寒假见。

        向星洲乖巧如见到再造恩人:“霁哥再见!橘大小姐再见!”

        在这之后又过了几天,在些许料峭的岛风中,迎来了除夕。

        望允总算有了休假的时间,正与林竹收拾着要带两个孩子回林家吃年夜饭。

        因为望允父母双亡的关系,有了望橘以后,每年过年都是回林家的。

        虽然早些年俩人惊世骇俗的恋情确实遭到许多反对,特别是林老爷子,但这几年的维系下来也早就冰释前嫌。

        看着林竹越来越幸福的模样,林家也对望允的事业做了几次助力,这才让望允能这么快坐上现在的位置。

        回林宅的路上,望橘有些担心迟霁,牵了牵他的袖子说:“哥哥,你别担心,外公外婆都是特别好的人,你考第一他们肯定会给你发大红包的!”

        迟霁淡淡一笑:“一点担心。”

        望橘连忙摸了摸他的后背,又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

        迟霁:“……感觉有人在摸我后背。”

        望橘:“……”

        林家老宅位于北洋市西边,北洋江畔,北洋人心里默认的有底蕴的世家大族聚集地。

        望家的车穿过几个花园别墅,在一座中式园林别墅前停下,大门缓缓打开,车开入园林小道。

        单居住面积就将近三亩的房子恢弘大气,黑白灰三色的结合为建筑平添了一丝沉静肃穆。

        下车后,出来接待的是林家多年的老管家,姓魏。

        他头发有些花白,却一丝不苟地梳着背头。

        魏管家看着望橘和迟霁站在一起,笑眯眯地打招呼:“橘小小姐,霁小少爷。”

        这种无差别叫法显然让望橘安心了些。毕竟魏管家的态度就是外公的态度。

        她没再在意称呼封建的问题,只是开心地与魏管家点头微笑致意。

        一行人走过玄关进入主屋,玄关走道架在一片水池上,脚下有五彩锦鲤在悠游。

        外公外婆已经坐在主位等待许久了,特别是外婆,见到望橘就匆匆过来执起她的手跟她一起坐着,望橘一口一句吉利话逗得二老合不拢嘴。

        但是全程没有一个人的目光在迟霁身上停留,他也只是安静地站着。

        望橘见状立刻站起来拉过迟霁往二老面前引,介绍道:“这是迟霁,现在是我哥哥啦。”

        话毕还故意揽着他手臂作亲热状,表示自己对迟霁的依赖。

        林老爷子一双眼虽笑吟吟,但总有几分岁月沉淀下来的深沉,他看着迟霁笑而不语。

        迟霁先动:“外公外婆过年好,我是迟霁,祝二老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说完还老派地作了个揖,一脸乖巧懂事。

        望橘撇了撇嘴,穿越感油然而生。

        迟霁在演古装剧吗……

        没想到外公意外很吃这一套,他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笑着让他坐下,夸赞道:“这孩子样貌上乘,小小年纪也懂我们这辈的礼,看来从小家教不错啊。”

        迟霁应了声“您过奖”,这才坐下,佣人递上茶。

        然后全程的对话都是望橘和二老唠嗑,望允林竹适当补上几句,却没怎么与迟霁搭腔。

        问到学习时也是望橘先提迟霁的成绩,而外公也还是那样笑眯眯地夸奖了一下,没再深入。

        寒暄结束后,林老爷子单独把望允林竹夫妇约进了书房。

        刚刚还笑吟吟的老爷子倏然板正了脸,眼睛虽然有些浑浊,但闪着锐利的光。

        他往太师椅上一靠,望允夫妇也都正襟危坐起来。

        “你们俩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是兴师问罪。”

        老爷子慢悠悠喝了口茶,继续:“迟霁这孩子不错,我看他一身气度,富裕人家的孩子也不见得几个是这样,可惜了。”

        林竹松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那爸叫我们,是什么事?”

        老爷子皱眉,额上几道皱纹更加明显,但眼里精光让人无法忽视:“那孩子背景你们查过了吗?就这么放心让橘子与他亲近?”

        说到这,望允也轻轻蹙眉。

        思考几秒后,还是开了口:“我一早就查过这孩子的背景,很干净……”他停顿了一下。

        那头的林老爷子漫不经心补上:“但干净地有点过分了吧。”

        望允咽了咽口水,知道什么都瞒不过眼前这位,干脆坦白了:“是这样,甚至没有其余亲属的任何信息,户口本也是自己单独上的。”

        “我也派人查了现在这栋宅子,卖家信息虽然不明,但往前查个十年,发现这户人家确实姓迟,推断迟霁的爸爸应该是迟远明。”

        “迟远明创立迟氏,搞建筑起家,您应该也听说过。”

        “但关于迟远明的资料少之又少,关于迟霁的更是一点都查不到,连照片都没有,只知道俩人确实有个孩子。十年前一场车祸迟远明和夫人当场身亡,事后消息也被人压下,迟氏股票暴跌,后被许氏收购。”

        老爷子听到这,眉头依旧紧缩,顿了几秒才开口:“许氏压的消息,许家那个老小子存心不让人查,我们也不好办。”

        三人同时陷入沉默。

        林竹不懂其中关系,但难忍心中疑惑:“许家人……为什么要把消息压下来?既然都把残局收拾干净了,为什么不一并收养迟霁?听这孩子说,他这些年一直孤身一人。”

        望允看了眼妻子,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

        老爷子只是用杯盖拨了拨杯里的茶叶,道:“许氏与迟氏关系匪浅,你怎知许家那个孩子没私底下帮他。”

        望允猛地想到之前迟霁告诉自己雅集酒店地皮出问题的事情……真是巧合听到的吗?

        他不敢多瞒,将这件事告诉了老爷子。

        老爷子听完也点头,给出定论:“总之,这孩子你们既然决定收养,就好好待他。暂不提他与许家的关系对我们来说是福是祸。”

        晚上,是林家老宅的年夜饭。

        方圆的檀木桌上摆满精致美味的中式菜肴,中间摆着甘树子蒸大黄鱼和鸡油花雕水蛋蒸龙虾,周围围着的有山楂鹅肝、开水白菜、花胶炖鸡、清炒手剥青壳河虾仁、文火炖小牛肉、脆皮婆参等,道道都是对望橘胃口的。

        虽然美味佳肴吃在嘴里,但饭桌上过分安静,几乎没有人讲话的肃穆气氛还是让懒散惯了的望橘有些微微不适。

        转头瞥一眼迟霁,只见他将即位里的原汁扣鲍鱼优雅地分成几块,不疾不徐地往嘴里送,那礼仪端得比她也不遑多让。

        而主位的外公也时不时转过来看他,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

        饭后就是收红包环节,两个孩子分别上前作揖说吉祥话,二老一人给一个红包。

        望橘笑眯眯地接过捏了捏,如往年一样不薄不厚,纸张中夹着一张卡。

        她满意了,跟几位长辈说要去花园里放烟花,这才拉着迟霁从客厅离开。

        俩人穿上厚厚的羽绒服,来到林家的花园。

        林家花园也比望家大得多,快赶上许家那片花海了,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被人精心照料,在这寒冬中也开得很好。

        俩人坐在花园的藤椅上,脚边摆着烟花仙女棒,但没动。

        望橘随手捡起一朵海棠在手里玩,迟霁问她:“不是要放烟花吗?”

        望橘睇他:“当然是骗人的啦,难不成你想待在里面啊?”

        迟霁疑惑:“为什么不想?屋子暖气开得很舒服啊。”

        望橘:“……但是你不觉得很束缚吗?”

        说完她随手把残花往他身上一丢:“外公外婆家是很好,但是规矩太多啦。”

        迟霁手里还留一片花瓣,粉粉的,如她的脸颊。

        “但总比亲戚朋友带熊孩子串门从你每科成绩问到少女心事再叫你当众表演节目好。”

        迟霁像贯口一样说了一串,说得望橘心惊肉跳:“你说的是什么修罗场啊!”

        “咱们家不至于,你去问问汪初露或者向星洲,他们的年大多是按这个流程的。”

        望橘:她会当场给汪初露打视频,然后做她表演节目的观众之一。

        玩各种残花玩的无聊了,望橘开始感觉冷了,想回去又看到客厅里长辈们聊天的样子,又缩了回来。

        她往手心哈了口气,问迟霁:“你之前,都是自己过年的吗?”

        迟霁罕见地迟疑了一下,然后微微皱起眉头,叹了句:“是的。”

        是,也不是。

        但总归不算撒谎。迟霁心里有些赧然,面上依旧不显,还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依旧习惯于装作猎物,等着她走进他。

        望橘也叹:“自己过年一定很苦,如果我们家早点搬过来就好了!最好十年前就搬过来!”

        但又想到十年前发生的事……她连忙去瞧他表情,发现后者愈发悲伤了。

        她就不该提!

        这回轮到望橘赧然,她跑过去牵起他的手,发现他手冰凉,连忙往自己兜里揣,看着他的眼里像是盛了一谭星光:“没事的哥哥,以后每次过年都有我在!保证让你忘掉之前那些不好的回忆!”

        望橘边搓搓兜里冰凉的手,边四处张望。

        她看到了地上的烟花。

        “我们来放烟花吧!”

        望橘拿起佣人放在大烟花上的打火机,打算以一场独属迟霁的烟花秀来填满他的回忆。

        但是过了几分钟。

        迟霁笑眼看着蹲在地上像个粉白雪人的小姑娘第n次向导火线伸过去又收回的手,没忍住从鼻子笑了一声。

        “喂!”她不耐烦地嚎。

        “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荨。”迟霁还在笑着玩烂梗。

        果然遭到了望橘略带怨念的白眼。

        他辩解:“我很喜欢看你对着烟花盒子当指挥家的样子。”

        望橘想起自己刚刚手伸过去又收回的样子……

        噗,确实像。

        但胆小人气盛,望橘撅着嘴把打火机交到他手上,然后自然地扬着头走到他身后。

        “谁高谁来点。”

        很有道理。

        迟霁没反驳,但他今晚的嘴角就没有放下来过。走过去,没两下就把导火线点燃了。

        回头快步走回来,小姑娘冷着脸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这种是小烟花,并不会放到高高的天上,只会在大概二楼的高度小声地绽出一朵小花。

        但无疑也是好看的,像一朵朵蒲公英和绣球花在头顶绽开。

        望橘转眼卸下冷脸,捂着耳朵眼睛亮晶晶的。

        迟霁也是,姹紫嫣红的光映在他线条流畅的侧脸上,像鲜花开在湖面上。可能是他今天太开心了,满是笑意的眉眼和五彩斑斓的光斑结合在一起,看得望橘真要以为是这花园里的某朵花成精了。

        但是这满园鲜妍,漫天烟花,都不及眼前少年开心的眉眼。

        望橘无声地为迟霁能来到他们家而感到幸福。

        一小箱烟花放完,望橘又跟迟霁放起仙女棒。

        但她连仙女棒都不敢点,依旧两个指头捏着仙女棒的最末端,颤巍巍伸向前去点迟霁燃着的那根。

        但总是在燃尽前都没点上,迟霁只得每次都重新帮她点。

        望橘玩得开心,突然像古时那些诗人一般,不知怎得就起了“雅兴”。

        她一手一根仙女棒站上藤椅,一脸骄矜地看着终于比自己矮了的迟霁,有些上头地开口:“这样幸福的日子,我必须给你高歌一首怎么说!”

        话毕还偷偷低头,悄咪咪对迟霁说:“我上过声乐课,但从没在别人面前唱过歌。”

        迟霁:……

        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兴致的迟霁还以为她是吸烟花灰吸醉了。

        望橘清了清嗓子,开始唱除夕夜必备曲目《难忘今宵》。

        “喃!汪~金一银小~喃汪锦消!……”

        ……

        迟霁:他敢保证望橘就是这样唱的!每一个字都是她正确的读音!

        望橘没有看迟霁逐渐难看的表情,她正在努力地用美声唱着“填~鸭,鱼孩爱艾胶~”

        她的美声老师应该是有硬性要求她不要在别人面前唱歌吧……

        迟霁是专业的,善于讲冷笑话的他一向很能忍笑。

        但当他听到望橘在反复调试“共祝愿祖国好,祖国好”这一句是“朱无果豪”还是“煮呜果豪”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破口大笑。

        根本没一个音在调上!

        望橘从没见过迟霁这样,扶着额头挡着脸笑得全身一颤一颤,还伴随着几声略带低沉的鹅叫。

        ?

        他笑出鹅叫了?

        他听自己唱歌,笑出鹅叫了???

        望橘羞极反怒,捡起地上的海棠花就往他身上砸:“迟晴天!你不许笑!你在笑谁啊!”

        迟霁低头笑得不能自已,然后就俩人在海棠花瓣中,进行了俩人一向认为幼稚的,毫无意义的追逐。

        迟霁今后的所有日子,再回忆起春节的时候,只剩下了烟花,海棠花瓣,少女不敢点烟花却故作高冷的眉眼,以及这段最印象深刻的,五音不全的《难忘今宵》。

        而望橘,则是迟霁的鹅叫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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