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二章散播谣言
“凯拉。”
“伊妮德，谈的怎么样？”
当法兰茜丝卡走出这栋偏僻的木屋时，已经等在外面的凯拉迎上来。“我希望你能有个好收获。”
“这是菲丽芭和整个集会所的祝愿吗？”
“当然。”凯拉露齿一笑。“你的领土紧挨着利维亚，你要是能和他们的女王达成一个协议，这对你和雅鲁迦河沿岸地区的稳定都有好处。”
“是吗？很不幸，没有什么好结果。我猜，梅薇可能是因为那场游击战，以为自己能够带领军队击败尼弗迦德人，更以为德玛温的战败让她有足够的实力来号令整个玛哈坎山以东，庞塔河到雅鲁迦河之间的领主。”法兰西丝卡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我必须说，她想错了，她以为我会因为德玛温的压力向她低头，将百花谷变成利维亚的附庸国，这是异想天开，不是吗？”
“没错。”凯拉说道。“弗尔泰斯特的扩张行为已经足够我们头疼的了，我们需要均势的北方，而不是一家独大，更不需要一个霸主。我很高兴你拒绝了，我想菲丽芭也会这样想。让我们回到宴会上去，我们消失的时间太长，会引起怀疑。”
“你知道吗，凯拉，梅薇开出了很可观的承诺。”
凯拉笑了起来，她对着精灵的屁股拍了一巴掌。“好了，伊妮德，别和我们说这些绕口令似的话，你想要一些补偿，我们肯定会想办法给你的。”
精灵也笑了起来。“抱歉，我还没反应过来，和梅薇谈了那么久。好吧，我就直说了，我要席尔为我促成与柯维尔的出口协议，把精灵手工饰品出售到极北之地去。”
“哦，天呐，你真是贪婪，那可是一大笔钱。”
“我是女王，对吗？”
法兰西丝卡一边和凯拉聊着天，一边重新回到庭院。两个女术士不会引起怀疑，因为谁都会有和同类人聊天的时候，三个女术士就不行，三个人就可以密谋些什么。
“看，我们好像来晚了，雅妲公主已经到了。”
凯拉抬起手，指向不远处的庭院台阶。
庭院的气氛更热略了，原本三三两两散布在院落的客人们正围聚在城堡大门的台阶两侧，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距在门前，宴会真正的主人，如今维基玛城最有权势的人——雅妲。泰莫利亚的白百合旗帜飘扬着，护卫长矛上的彩旗在夜风猎猎作响。
也许没有那么显赫的身份，雅妲公主的那一头亮橙发色也足以吸引许多人的注意力。这位公主继承了来自她母亲的美貌，弗尔泰斯特的妹妹，但更多的人认为，她的模样更像是自己的祖母，希达里斯的雅妲。和庭院其他的贵妇人比起来，雅妲的装束更有野性，那红色的连衣裙下摆被裁减到膝盖以上，高筒靴包裹着修长结实的小腿，而那特质的紧身衣更是完美的凸显出雅妲玲珑有致的身材。
挺着肚子的宫廷总管正用他那标志性的公鸭嗓，念着一个又一个被邀请进入城堡庭院的宾客名字。有些人挽着女伴的手走上前，与台阶上的雅妲公主互相致意，这些大多是北境诸国的王室成员或亲王公爵，有些则惊讶于自己居然被会邀请到，在旁人羡慕的眼光，快步走上铺在城堡台阶上的深红毛毯，对雅妲公主不停的鞠躬，这些是维基玛最有影响力的市民，大多来自贸易区，和神殿区的祭祀。
有许多烈焰蔷薇骑士团的骑士出现在这里，但他们不是客人，是卫兵。难免不会有人猜测，雅妲这样做是想要放出什么样的政治信号。不过雅妲在一年前就证明，她和她的父亲一样，不是会循规蹈矩，最终在宴会、时尚和寻找情人的生活消磨时光的贵族。她总是会做出令人感到意外的事情，就像弗尔泰斯特执意迎娶妹妹一样。
“我要先离开了，一会在城堡里见。”
“回见，凯拉。哦，对了，菲丽芭什么时候需要我将这里会谈的消息告诉她？”
“恩，只要你有时间的时候，你既然没有和梅薇达成什么协议，我想这件事没什么必要。”凯拉挑起眉毛。“对了，我差点忘了，菲丽芭让我提醒你，拉多维德来到维吉玛了，你最好避开他。”
“我以为菲丽芭已经快把拉多维德变成她的傀儡了。”法兰茜丝卡微微皱起眉头。
“谁知道呢，菲丽芭说拉多维德是个有野心的人，至少在聪明方面完美继承了他的父亲。”凯拉摇摇头。“说了那么多，我要赶快去喝杯葡萄酒润润嗓子了。”
她望着热闹的城堡大门，轻轻的吁了口气。
“真是热闹。”
大部分人来到这里正是为了这一刻，可以与雅妲见面，在她的脑海留下一个好印象。泰莫利亚逐渐崛起，每个人都想要和这未来的王储打好关系，没人会在这时候担心押错人的问题，因为弗尔泰斯特只有这一个孩子。
但不是所有地方的热闹都和雅妲有关，就像法兰茜丝卡说的那样，宴会是被分开的，主宾和随从们不会待在同一个地方。
一群护卫正围在花园的石桌边，他们正呼号着着，叫喊着，为自己支持的人加油呐喊。在石桌两侧，格奈娅正和另外一名贵族护卫掰着手腕。龙裔紧绷着嘴，手背上顾着条条青筋，在她对面，一名健壮的护卫正咬着牙，奋力想要将面前这名看似软弱的女人手臂彻底按下去，但胜利的天平却从来没有向他的方向倾斜过。他努力想要把手掰回去，可却无法自制自己正在被格奈娅按到桌面上，最终，在格奈娅的一次发力下，他的手腕被重重的按了下去。
围观者们爆发出一阵欢呼，然后获胜者开始平分赌资，失败的人只能不甘心的望着桌面一角那堆放起来的钱币离自己而去。
“还有其他人吗？”格奈娅自豪的举起手。“我不介意再赢几枚奥伦。”
“你的力量很强，女士，精灵的女王一定花了很大的价钱才能雇佣你。”一名正在点钱的卫兵说道。
“说不定是遇到过刺杀，所以才会雇佣这样强的护卫。”另一个人补充。“人们都说，百花谷里有许多的黄金，全是古代精灵的宝藏，肯定有不少人打宝藏的注意，有人说，德马温因为没能在统治百花谷的时候找到那些宝藏，已经后悔的砸了好几个杯子了。”
“哈，你们一定是在开玩笑。”格奈娅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什么最有趣的笑话。“那些穷酸精灵能有什么宝藏，我在百花谷服务好久了，几年前，他们连耕地都不会。阴森的地下洞穴里，除了骸骨、野兽就是妖灵，她的确向我许诺了很多报酬，但和我预期的比起来还是差太多了。你们不会真的以为百花谷很富有吧？女王的确很富有，因为她还是一名女术士，有名的女术士，而这种人都很有钱，不是吗？”
“没有宝藏吗？”
“哈，你要知道，女王有时还要拿自己钱投资到百花谷的建设上，她要是有宝藏的话，就不需要到处去推销百花谷的精灵产品了。”格奈娅活动着手指，听着关节处发出清脆的声响。“要我说，她可能是北方最贫穷的国王，而且子民还是最少的，你敢相信吗，百花谷里的精灵数量只有不到一万人，而且没有一名新生儿，我估计，在接下来几十年的时间，他们都只能乖乖待在那片山林里。”
格奈娅回忆着在来之前法兰茜丝卡告诉她的事情，尽可能装作随意的样子。当然，她大部分不是装出来的，比如说获胜的喜悦。这让她想起了第一次在雪漫酒馆的日子，喝酒，掰手腕，然后和一个忘记名字的佣兵女人打拳，虽然赢了但也被打的鼻青脸肿。她忽然很高兴法兰茜丝卡能安排她留在这里，而不是挂着假笑到庭院里面去，当然，如果泽林也在这里就更好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去找一个更好的雇主？我相信，肯定会有不少伯爵或者公爵夫人愿意出更高的价钱。”有护卫奇怪的问道。“你的力量对得起更高的价格。”
“呃。”格奈娅脸色僵硬了一下。
“这没道理，我见到你的女王带来的另外两名随从，一个是女贵族，一个是私人医生，她们打扮的都很漂亮，身上有好几件昂贵首饰，怎么可能没钱呢？”
“哈，这个啊，其实很简单。”格奈娅挠了挠后脑勺。“她向那名女贵族许诺，追随她足够长的时间，她会在百花谷内封给她一块领地和一些精灵属民。我虽然对她的过去了解不多，但我想一个女性是没办法继承其他领地的，除了在百花谷。至于我，因为她许诺为我首封骑士，这可不是花钱能够买到的。”
“哦，天呐，我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做了。”
“否则你以为呢？跟着那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太婆，天天忍受她那又烂又难以预测的脾气，还有……”
“咳咳！”
一个重重的咳嗽让格奈娅剩下的话语堵在了喉咙里。
“我们该走了侍卫，但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在说我？”法兰茜丝卡站在龙裔身后，冷眼瞧着她。“向我叙述一遍。”
龙裔慢慢转过身，对法兰茜丝卡低下头，行了个屈膝礼。
“祝您身体永远健康，尊敬的女王陛下。”
“很好。”法兰茜丝卡面无表情的望着格奈娅。“你今年的薪水没有了。”
龙裔的脑海响起精灵的声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泽林在哪？我们该去城堡里面了。”
“我也不知道。”格奈娅摇头。“我一直没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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