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三十六章黑暗女士
“请原谅，普罗德摩尔女士。”
开口的玛利亚：“这是一场亡灵聚会，所以我们没有邀请你参加。能给我们一些私人空间吗？”
吉安娜听出玛利亚话语的意思，这是很客气的，希望她能离开的说法。
“亡灵聚会，泽林，敏？”吉安娜好奇的询问。
李敏嘴里塞满碎饼干，没办法说话，于是对吉安娜比划出一个ok的手势，端着她的餐盘和上面没吃完的饼干，缩着肩膀，低头绕过吉安娜走出了房间。
“她们总需要一个间介绍人。”泽林摊开双手：“玛利亚不认识她，对艾泽拉斯的了解也不多。”
“嗯，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吉安娜将额前的一缕白发撩到耳边：“这份萨莱茵的报告书你可以等这场会面结束后再看，请见谅，我想与佳莉娅聊一聊。”
阳台上，脸色惨白的佳莉娅挤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很高兴看到你依然平安无事，吉安娜。”
吉安娜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是没有掺杂任何多余情感，只剩下喜悦的微笑：“我也是，佳莉娅。”
吉安娜曾被钦定为阿尔萨斯的未婚妻，他们两人的联姻将成为两个王国的联盟基础，于是在双方父母的安排下，吉安娜与佳莉娅从小就是好友。但命运改变了很多人，唯一不变的，只剩下儿时的友谊。
希尔瓦娜斯的眼睛盯着吉安娜，看着她。吉安娜似乎忽略了女妖之王的存在，再也没有看过她一眼，只是单纯的走到阳台上，揽住佳莉娅的肩膀。两位曾经的公主靠在一起，在彼此的耳边低声述说着什么。
“接下来呢？”泽林对希尔瓦娜斯问道：“你回来了……是怎么做到的？”
“瓦格里，她们在地狱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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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错了。
希尔瓦娜斯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无穷无尽的坠落。这不像是物理意义上的坠落，只是感受。她能感觉到自己在坠落，不停的坠落。
在痛苦。
她惊慌失措。
灵魂回归平静，可得到的只有无边无际的痛苦。这不是天堂，也不是她想要归回的地方，她的灵魂只剩下撕裂般的剧痛，而在黑暗之，则生出更多可怕的存在。
希尔瓦娜斯无法看到这些，但她的灵魂能感受到！
就在她身下的深渊，就在她正在坠落的方向，无边无尽的黑暗伸出利爪，尖锐的爪子刺灵魂。她想要尖叫，却发出任何声音，她想要转头，可早已无法控制身躯。谁也认不出这到底是什么，生者的世界绝没有如此恐怖的东西。
坠落，坠落……
在无声的尖叫坠入黑暗。
一种恐怖爬上心头。她有预感，自己将永远内困在这黑暗的深渊内，忍受永恒的痛苦。
“希尔瓦娜斯女士。”安海尔德的声音平缓的滑入黑暗女王的耳畔，她伸出手，轻触她的脸颊：“我们需要您。”
安海尔德。
希尔瓦娜斯永远都记得这个名字。
她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座平台上，身边漂浮着九名瓦格里。
在这里，她们的模样犹如生前般，生态各异。有的黑发拂面，有的则是漂亮的金发，皮肤如同阳光照射在白雪上一般白皙，这是生活在极北之地的维库人会拥有的特征。她们面色柔润，下巴却刚毅无比。握着盾牌与长矛的手臂圆润结实，光滑强健的大腿上只有战裙。她们每个人，都是所在部族最优秀的女战士，才能得到成为瓦格里的可能，被统治着诺森德的巫妖王选。
黑暗暂时退却了，瓦格里的肌肤上泛着光，她们围绕在一起，用这份光芒挡住了暗影。
“我是召唤者安海尔德，这些姐妹与我同为战斗侍女。”她的声音浑厚温润：“如今只有九人得以幸存。我们生时侍奉，死后亦将侍奉。”
“你们侍奉巫妖王。”希尔瓦娜斯淡淡的说。
“我们与休眠的巫妖王意识连接在一起，永世困于冰封王座。几乎永远，处于深渊之。我们渴望自由，就像现在的您一样。”
希尔瓦娜斯迟疑了。
在意识到她的死亡坠入深渊后。
“您的人民需要您。”灰发的瓦格里说，她的模样很年轻，很难想象在这种年龄就能得到飞升成为瓦格里的资格：“最后一个幻想，是我们想要为您展示的，来自未来的景象。”
希尔瓦娜斯眨了眨眼睛。
她看到在银松森林，一处战场。部落的军队在进攻吉尔尼斯王国，围攻格雷迈恩之墙。一边是狼人的军队，他们在阴雨犹如灰色的海洋，而在另一边，则是加尔鲁什.地狱咆哮率领的部落主力，遮天蔽日的旌旗在绿色与棕色相间的兽人海洋点缀着血红。
两者之间，是被遗忘者。
部落在后方督战，所有能拿起武器的被遗忘者前仆后继的冲向格雷迈恩之墙。守军还以炮击，炮声隆隆。炮弹落地处，尸横遍野。炮火如同来自远方的鼓声一般，此起彼伏，被遗忘者成排倒下，然后又有更多的被遗忘者被从部落推出，握着短剑和盾牌冲向吉尔尼斯人的防线。在最后方，加尔鲁什.地狱咆哮握着战斧血吼，无情而愤怒的注视着铺满两军之间空地的被遗忘者残骸，在心痛那么多炮灰却没能对吉尔尼斯人的防线造成一点麻烦，最后还要派遣生者、派遣兽人去进攻城墙。
希尔瓦娜斯的双眼失去焦距，一动不动的望向远方。
洛丹伦正在举行一场篝火晚会。人类—矮人联军势不可挡的夺取安多哈尔与斯坦索姆，正以无可匹敌的力量向提瑞斯法林地推进。这座横亘在洛丹伦与如今的瘟疫之地之间尚未竣工的要塞里，只剩下两百多名装备不齐的被遗忘者。没有援军，没有支持，部落放弃了他们，大酋长加尔鲁什抛弃了他们，把他们当做与联盟决战前消耗的炮灰，部落军队在银松森林布阵，等待联盟碾碎被遗忘者最后的堡垒，然后再趁着联盟精疲力尽的时候发起反攻。联盟海军正在炮击布瑞尔，被遗忘者重建的城镇只剩下一片焦土，血精灵关闭了与幽暗城相连的传送门，拒绝任何协助。失去希望的被遗忘者在洛丹伦投火自焚，熊熊燃烧的篝火直冲天际。
“这不是真的！”
希尔瓦娜斯感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她用双手深深的抓住脸颊。
“您知道，这是真的。未来的景象，每当一个生命被终结，他的记忆会被唤醒。这些记忆，是您的。”
“这是未来……”她咬住嘴唇：“这是……”
“这是真的。”安海尔德再次重复。
“我尝过死亡的感觉。”希尔瓦娜斯反驳道。“你们肯定是把我困在地狱里了，你们要做什么？”
“这不是地狱，而且，我们需要您。”安海尔德再次说：“希尔瓦娜斯·风行者，黑暗女王。我们希望与您签订契约，您将通过瓦格里姐妹的帮助，重新行走于生者的世界。只要她们活着，您也活着。我们希望您将给予亡灵自由与希望……这就是我们的协议。您愿意接受我们的馈赠吗？”
这几乎不是一个选择。
一边是永恒的黑暗与无穷无尽的痛苦，一边是回到生者世界，保护相信她的人民，保护他们的自由与希望。
“我同意。”她说：“协议达成。”
“协议达成。”安海尔德重复一遍：“现在，我将代替您下地狱。”
安海尔德坠入深渊，爆发出万丈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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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苏醒了，倒在萨隆邪铁高塔之上，身体依然完好如初。安海尔德的尸体躺在我身边……剩下位瓦格里姐妹在我身边飞舞。我给予了她们自由以及摆脱巫妖王奴役的机会。”
希尔瓦娜斯可能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声音露出一丝缅怀：“然后，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幽暗城。加尔鲁什正在集结军队，而我……赶在了他的前面，在他动手之前接管战场，避免被遗忘者落入毁灭。”
“我听说，你屠杀了银松森林的所有幸存者。”
“他们必将死亡。”希尔瓦娜斯没有否认：“加尔鲁什杀了他们，尸骨无存，而我杀了他们，他们将得到重生，以自由的亡灵身份重生。所以我赶在加尔鲁什之前动手。”
“你说生者背叛了……是因为这件事？”
“不仅如此，他们重立了一位巫妖王，只要有巫妖王在，死者就永远不可能回归真正的平静。”希尔瓦娜斯说：“只要统御之盔还在，亡灵就永远不可能得到自由。巫妖王，或其他的死神，就像巨魔崇拜的邦桑迪，他们最终会得到死者的灵魂，并为自己所用。否则被遗忘者就算想要得到解脱，也只会像我一样坠入深渊。北伐诺森德时，他们宣称会消灭巫妖王，但最后，又制造了一个新的巫妖王，继续统御亡灵。”
“可是……”坐在阳台上的吉安娜开口说：“艾泽拉斯必须要有一个巫妖王。”
黑暗女士与瓦格里.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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