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九十九章迪科斯彻的野心
阿奈丝走向莫尔凡，三步一回头的望向泽林。
最后，她大步走向莫尔凡，后者对他点头致意，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他们两人在一名侍卫的陪同下走向大厅另一端的侧门。
“一个女孩承担了她不应该有的责任，多么残酷的世界。”
迪科斯彻的声音出现在泽林耳边。间谍头子端着高脚杯，这些年的岁月似乎没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侵蚀，但泽林注意到，他下巴上零星的短胡茬都已经白了。
“你是在讲什么笑话吗？”
“不，我可是个大好人，看着这样的小姑娘戴着王冠走在成年人的阴暗世界里，我的心都要碎了。”迪科斯彻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角，没有一滴泪水：“这样可爱的小姑娘不应该待在安全的城堡里，享受玩具、毛绒熊和来自他人的关爱吗？”
“然后让雅妲即位？”
“唔，雅妲公主有可能嫁给坦克雷德国王，作为瑞达尼亚与柯维尔的友好见证。但这是王家的事情。说到这个，你感觉达丽米拉殿下如何？”迪科斯彻轻轻摇晃着红酒杯：“从小养尊处优的公主，希望她能在你那里过的舒服……你们狩魔猎人会生育后代吗？如果你把她推到床上，记得不要把她的肚子搞大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王位竞争者会惹出很多麻烦。”
“问这种问题只会让你显得很傻，迪科斯彻。”泽林喝掉杯子里剩下的酒，把高脚杯放到旁边：“她在城堡里很安全，有人在照顾她，她不会离开那里，也不会嫁给任何人或者有什么私生子跑出来争抢王位。”
这就是交易。
拉多维德死后，崔托格王室想要继续延续下去，这是唯一的办法。王室已经没有任何直系男性成员，如果她们不和其他贵族达成协议，崔托格家族可能被赶下王位，而不是以联姻的形式继续坐在上面。人们在想方设法得到王位，而得到王位的人又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王位。
王位，土地。
人类的历史大多源自于此。
迪科斯彻笑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能把达丽米拉殿下放心送给你的原因。如果国王们能管好自己的下半身，这世上的战争会减少一半。人们在谈论一名狩魔猎人亲王，你终于决定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了吗？”
“实际上我只是路过，顺便来蹭饭。”泽林随口说道。
“啊，我猜当年在仙尼德岛的时候，你也只是路过？但你的路过可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我看到芬贝达女王了，所以那不是真的？”
“什么不是真的？”泽林好奇的问。
“关于她已经失去权力的部分。我听说一个传闻，前段时间百花谷内有一名叫托鲁薇尔的女精灵在执行女王的权利。”
“唔，我猜你的间谍是把执政官与女王的身份弄混了。”泽林说：“在百花谷有一些听命于伊妮德的执政官，她们会以女王的名义对其他人下命令。就像在瑞达尼亚，会有一些人使用带有国王签名的件。本质上是一样的，只不过她们的称呼是执政官，而非领主大人。”
迪科斯彻沉默了几秒。
“我就知道这群蠢货根本不了解情况。我应该扣他们的薪水！但我想另一件事应该没错，北方联盟，你是怎么想的？”
“北方联盟？”泽林记得自己的确对阿奈丝说过，看来她很认同他的看法：“唔，你应该去问问那些国王。北方联盟和我没什么关系，国王们之间签订盟约，又互相暗背刺，你来我往，但怪物依然会存在于荒野，十字路口也不会缺少急需狩魔猎人的委托。那些土地属于谁，叫什么名字，与我无关。”
“这方面你说的对，国王们总是不停的签订临时性条约，就像这三次战争。每一次尼弗迦德人入侵的时候，北方诸王就会陆陆续续的联手，组成联军对付黑衣人。可当黑衣人退去，北方又会陷入内乱。在第二次和第三次尼弗迦德战争期间，亚甸内乱、科德温入侵亚甸，泰莫利亚内战。每一年都有战争。如果没有能够服众的盟主，这个北方联盟又能存在多久？”
一名侍者端着新的托盘走到狩魔猎人身前，上面放着三杯酒，分别是尼弗迦德柠檬、维吉玛冠军和陶森特干红。泽林拿起柠檬酒一饮而尽，接着放下空杯子，取过维吉玛冠军。
他一口气把三杯酒都喝掉了。
侍者困惑的眨了眨眼睛。
“你是什么意思？”
“这个北方联盟……很有趣的提议，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女孩，能想到这种程度着实令人惊讶。我很清楚她身边的廷臣都是什么人。罗契擅长特种作战，纳塔利斯只懂得战争，让他们考虑起草一个联盟提议还不如让尼弗迦德人再来一次入侵。”迪科斯彻不屑的摆了摆手：“但北方联盟需要一个盟主……你知道吗？最好是一个大国，带领着一群盟军，作为代表与尼弗迦德皇帝对话。否则这样的盟约毫无意义，只能带来争吵与分裂。”
泽林斜着眼睛看着迪科斯彻。
“很不幸，我猜瑞达尼亚如今的米莲娜女王恐怕没办法让别人承认她的领导地位。”
瑞达尼亚的王室已经不剩下多少实权。拉多维德的政策令瑞达尼亚国内也没有了什么保王党。在国王们依然统治着大片土地的时代，他们不会希望看到一名平民出身的伯爵指挥自己，就像当年术士力量最为强大的年代，术士地位最高的纯白拉法达也不过只是以摄政王的身份管理泰莫利亚。
“没错，实际上，现在这些毛头小子谁也没资格承担这样的责任，或有那么高的威望。梅薇女王是最年长的国王，但莱里亚和利维亚王国太弱小了。芬贝达女王的力量很强，可她是个精灵，不足以服众。米莲娜不可能，阿奈丝太小了，才多少岁，十五了吗？”
“也许十四，我具体不清楚。”
阿奈丝是十到十五岁之间，泽林具体不了解，阿奈丝说她十了，傻瓜才会信。所有人都知道在洛穆涅高峰会之前，她还是个抱着布偶熊的小女孩。就算磨难让她显得更加早熟，懂得更多，可实际年龄不会因此改变。
“甚至还没到可以出嫁生孩子的年龄。最早出嫁也要十四岁。”迪科斯彻有节奏的摇晃着红酒杯：“坦克雷德有野心，也有想法，或许柯维尔有能力支持他的野心。但柯维尔施行孤立政策太久了，一次和平谈判不可能改变其他人的观点，而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宴会厅一侧，坦克雷德正严肃的与芙琳吉拉交谈。和其他国王不同，坦克雷德丝毫不掩盖自己对术士们的信任。不久前，他已经任命特莉丝.梅莉葛德为自己的首席皇家顾问，并成立了柯维尔的科学委员会，这些委员们大多是术士，以及少部分蓝伊斯特大学的教授。
“而且他对术士的信任太深了。”迪科斯彻一脸阴沉的看着坦克雷德：“我可不希望看到，北方最后变成一群女巫的提线木偶。”
“别和我卖关子了，迪科斯彻。”泽林说：“你肯定有一套计划。”
“是的，我的确有。你应该记得，在烈焰蔷薇骑士团的大团长贾奎斯掀起维吉玛叛乱后，弗尔泰斯特把自己的长女雅妲殿下嫁给了拉多维德。”
“没错，我在洛穆涅高峰会的时候还和她见面。”泽林点头。
“不管拉多维德是否死掉，雅妲殿下如今都是瑞达尼亚的王后。同时，她还是弗尔泰斯特唯一的女儿，不考虑私生子的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泰莫利亚国内已经出现了一些声音，认为雅妲比阿奈丝更有资格坐上王位。要我说，把王冠戴在阿奈丝的头上，对她而言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她太年轻，根本压不住身下的权臣，最后她必须要找一个联姻者共同统治。可历史上从来都不缺乏难产而死的女性，最后她的丈夫哭着继承所有财产，转头就找一名更优秀的女性成婚。”
迪科斯彻喝了一口红酒，润了润嗓子：“但雅妲公主不同。她是弗尔泰斯特的长女，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没有任何人能够否认这一点。同样，她是瑞达尼亚的王后，瑞达尼亚人也尊重她。只要她能回到维吉玛，成为新的泰莫利亚女王，说不定她可以将泰莫利亚和瑞达尼亚整合起来，进行联合统治。然后她再与坦克雷德联姻。想一想，弗尔泰斯特的血脉与帝森家族的后代，可以同时得到三顶王冠。”
“米莲娜公主没来?”
“我说了，她怀孕了，不适合出行。”
“谁的孩子？”
“不知道。”迪科斯彻很干脆的承认：“但我猜施尼特公爵儿子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他前边的豪赛男爵也一向以有活力而闻名。到时候只需要找术士鉴定一下，就知道是哪个家族奖了。你为什么忽然问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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