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两百三十六章失踪的市民
阿尔道夫。
这座城市给泽林的感觉，像是亚楠与诺维格瑞的混合体。
它有着亚楠一样宏伟的建筑，广阔的皇宫是最引人注目的巨型建筑群，宏伟的西格玛神殿与诸多骑士团城堡提醒着旅行者，作为旧世界最明的土地，帝国究竟有着怎样的高超技艺和优秀工匠。连绵不绝的巨墙保护着上万名居民，就像是伸出的两只手臂，揽住数以千计的房屋，令它们毫无规律的拥挤到一起。街道上垃圾乱丢，脏水横流。
深深的吸了口气，空气弥漫着一股孢子的腐烂味道。
泽林帮卡特琳娜修好了屋顶。屋顶用木板重新钉住，然后覆盖一层油纸布防水。这只是一部分，等到明天，他还要在房屋里面再修补一层木板和油纸布。估计等到后天，他就可以完成工作。
他倒是不那么介意多做几天工作。如今狩魔猎人身上的钱根本不可能在这里使用，否则很容易被当做制造假币的贩子。没钱而且处于陌生的地方，泽林很乐意用几天的工作，换取可以住宿休息的地方。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阿尔道夫，我该在什么地方找到一艘愿意载着我去南方的船？”
泽林看过地图，瑞克河穿过阿尔道夫城，并在城内分为两条支流，一条通往北方的塔拉贝海姆，一条通往南方的斯提尔领的乌特巴德。他最好不要去塔拉贝海姆，塔拉贝克领的东北方就是传言被混沌大军蹂躏的奥斯特马克。他要避开战争前线，到安全的地方，然后着手调查梅法拉所寻求的血液。
“去码头，呃，码头有专门的收账人，他们统计各自泊位的船只，你可以告诉他们要去什么地方。”卡特琳娜掐着腰，站在修补的窟窿下面，评估房顶是否会在下一场大雨被冲毁：“你得准备好给他们一笔钱，然后再花钱买一张船票。这应该不难，最近没多少来自玛丽恩堡的商人，过去，阿尔道夫的码头都快被他们填满了。”
玛丽恩堡是阿尔道夫西北方的一座商业城邦，一座自由市，建立在瑞克河的出海口，地位类似于狩魔猎人世界的诺维格瑞，与阿尔道夫的联络紧密。
“谢谢……你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找点赚船票的工作吗？”
“恐怕很难，或许你可以去贫民窟的莎莉雅神殿，询问那里有没有杂工。她们有时候会招募愿意靠自己努力赚钱的穷人做日工，或者施舍面包，免费看病。”卡特琳娜挠了挠下巴：“但正式工作？我不知道，城市卫兵可能招人，去清理森林里的野兽，在农场、旅店和村庄附近巡逻。但我想你肯定不打算在阿尔道夫久居。不过，估计莎莉雅神殿的修女不认为你是需要工作的穷人。”
“为什么？”
“你可以抵押一把剑。”卡特琳娜转身，绕过泽林走到他身后，打量着他背在身后的断空：“你这把剑卖相不错，肯定会有人乐意出钱购买的。我见过很多优秀铁匠锻造的武器，你这把剑护手上的花纹，就不止一张船票的钱。”
“啊，那我想想其他办法好了……或许这里有什么人，需要一名会用剑的人的帮助？”
“你不是医生吗？”
“就我个人而言，用剑救人也算是医生，只要是救人的人，都可以自称为医生。”
卡特琳娜沉默了几秒：“好吧，你说的对。我推荐你到人最多的酒馆里看看，最近确实有很多人向城市卫兵报告说，他们的家人、亲人失踪了。但城市卫兵没时间去帮助他们，我想，他们可能不吝啬于用一张船票，来换取帮助。过去也有人失踪，但最近失踪的人实在是太多，也太密集了。”
“有人失踪了？”
“没错，这不是秘密，已经有几十人失踪，全部在贫民窟，在靠近下水道的地方。但没城市卫兵愿意到那里去。奥托说，瑞克元帅的命令让他们跑得屁股都碰不到凳子。”卡特琳娜揉了揉鼻尖：“我的丈夫在离开前，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来画下水道的平面图。我不知道他画的怎么样，如果你需要的话，就拿去吧。最好等他回来的时候，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他被父亲去世的消息刺激的有些过了头，以为是什么下水道里的怪物杀了他。我就怕他回来看见地图后，又想起这件事。”
“没问题，多谢了。”
地下城里的怪物……
根据狩魔猎人的经验，这很有可能是某些下水道走私者搞出来的传闻。当然，也不乏真正的怪物，就像诺维格瑞的下水道里，到处都是水鬼，甚至还住着吸血鬼。
“呃……码头怎么走？”
泽林感觉这个问题很傻，但在这里询问卡特琳娜，总好过到街上问完全陌生的路人。
“从这里向南走，绕过工程师学院，然后往东转向，你能看到瑞克河，沿着河走，码头在城市心的三叉河道那里。”
“谢谢。”
他需要一笔钱，不用太多，只需要一张船票就够了。包裹里随身携带的食物，省着点吃能够维持好几天。只可惜，他对这里太过陌生。所幸，他还没忘掉该怎么在陌生的地方收集情报和消息。
走在街道上，泽林好奇的左顾右盼。街道两次随处可以看到兜售货物的商贩和农夫，每一名商人都高声宣扬自己的食物没有收到过任何污染。城市的居民区显然没什么规划可言，无数的房屋拥挤在一起，一条条不规律的石板路就像是鹅卵石滩的溪水支流，把房屋细细分割。
可以看到很多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在摊位旁，随从和工人提着麻袋。他们一边检查着市场上的食物，一边把认为检查合格的面包扔进编织袋里。有穿着长袍的男人和女人率领这些士兵，泽林小心翼翼的避开他们，怀疑这些人极有可能是为帝国效力的法师。他们拿着钱，在市场上收购食物。
这一幕泽林很熟悉。
开战之前，城市一定要囤积足够多的食物。城市被包围后，城外农庄和乡村里的食物无法运入市场，再加上人口数量规模，城市很容易在开战后迅速陷入饥荒。
一名指挥军队的元帅提前返回，宣称战争已经获得胜利，然后命令城市大门紧闭，士兵把军械搬运到城墙，法师和卫兵在市场收购未被污染的食物。
泽林才不相信，这是一场战争获胜后应有的表现。
在赶走尼弗迦德人后，诺维格瑞举办了三天的庆典活动，而庆典在和平条约签署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一场成功的庆典，需要很久的准备时间。
按照卡特琳娜的说法，泽林决定先去一趟莎莉雅神殿碰碰运气。这听起来很像是狩魔猎人世界的梅里泰利女神。心底善良的修女应该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至于酒馆，那里人多眼杂，他的任何口误都可能传出去，传到城市卫兵的耳朵里。在战争开始之前，卫兵们通常会盯着这些地方，以免混进来间谍。
如果不是可能即将到来的战争，泽林应该像在其他世界一样，先利用随身携带的食物与饮水，在城市里多留心更多的传言和消息，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本地人，然后再出去找点工作和委托，赚些本地人使用的钱币。
阿尔道夫。
泽林抬起头，透过屋檐间的缝隙，望向远方宏伟的学院高塔。
轻轻的呼出口气，泽林大步走向城区，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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