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九十五章消失的影子

飞艇缓缓降落在两座矮人石像前的空地上，在他们的东方是永恒峰的土地，后方是瓦列卡丘陵，丘陵的西方就是矮人唯一的港口城市巴拉克.海门，以及被他们绕过的阿肯多夫城。阿肯多夫的北方则是他们离开的艾维领，而瓦列卡丘陵的南方，就是绿皮肆虐的土地。那里曾有一座大名鼎鼎的卡拉克.黑岩堡，却在一场突袭沦陷于兽人之手，直到几年前，如今的矮人至高王索尔格林.负怨者，才率领数千矮人勇士攻入黑岩堡，枭首兽人军阀格尔亚·恶胆，清算仇恨。

        飞艇落地，打开舱门后伸出通往地面的长木板。巴丁和洛林一起走出飞艇，然后是泽林和凯瑞莲，还有菲尼克斯。

        “放心好了，硬汉。”巴丁一边走着，一边自信的说：“如果传闻没错，至高王是一位开明的陛下，再加上我们曾与帝国签订盟约，永恒峰不会拒绝皇帝的特使。”

        “希望如此。”洛林用苍老的声音说道。矮人并非永生，寿命也不是多么长久。或许只是比人类稍微长一些。以矮人的寿命来看，洛林已经很年长了：“我在卡拉克.卡德林听到过传闻，至高王陛下曾召集所有国王，要求国王们放下仇恨，调集所有力量对抗混沌威胁。结果很糟糕，国王们认为放下仇恨是对传统的背叛，也是对誓言和荣誉的玷污，只有懦夫才会在危险前放弃复仇。结果那场会议变得一团糟，还有人斥责负怨者不配担任至高王，不是真正的矮人。”

        “我不明白，如果人死了，谁还能去复仇？”洛林叹息一声：“但在见过基斯里夫的惨状后，我在思考，仇恨和传统是不是正在毁掉矮人的未来。”

        “如果不能复仇，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巴丁耸耸肩：“所幸，至高王陛下不是这样的矮人。不过，如果陛下决定接见来自帝国的特使，估计会遭到很多长须尊者的反对，他们还认为一切新发明都是对传统的亵渎呢。我听说激流关有一位优秀的工程师，他好像发明了某种不需要驾驶员的旋翼机。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赶走去当屠夫。”

        “别那么悲观，巴丁。”马拉凯从飞艇里大步走出来：“工程师就算当屠夫也没什么坏处，反正我们的发明都是用来对付敌人的。用斧头杀敌和用火枪杀敌没什么不同。这把钥匙给你，泽林，别让其他人溜达到舰桥去。你瞧我，就算弄一艘飞艇，也不会有人站出来指责我。”

        马拉凯是泽林准备派往永恒峰的矮人之一。马拉凯、巴丁、洛林，还有菲尼克斯，泽林希望他们四人能把皇帝的信送到至高王手，并转达卡尔.弗兰兹的问候以及结盟对抗混沌的请求。让矮人去做这件事，总要比人类更合适。

        “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任何人到舰桥里去。”泽林接过钥匙，放在上衣口袋里。这里只放他最重要的随身物品，过去，他只会在这里放千里镜。如今千里镜依然安稳的躺在里面，只是考虑到这个世界的神灵过于频繁的插手凡间，泽林不敢试着用千里镜联络，就像在艾泽拉斯，遭遇燃烧军团入侵时那样。

        “几天后见。”

        “到时候见，伙计们。”

        泽林心里没有把握，能说服矮人。但他会试着争取一下。哪怕能得到至高王的应许，让他派出一支矮人部队支援帝国在北方的战争也好。赫夫风根之战，帝国损失惨重。如果得不到外部盟友的支援，西格玛帝国想要击败艾查恩的大军，恐怕只能寄希望于西格玛保佑了。几乎每个人都知道结束混沌狂潮的办法，那就是击杀敌人的首领。混沌大军一旦失去首领就会陷入内斗，互相争权夺利，在出现下一名强者统一草原诸部族前，混沌很难发起一次大规模入侵。可如果没有足够多的士兵和足够强悍的军队，以及强大的勇士，逼迫永世神选出现在战场上，帝国永远不会得到这样的机会。

        按照过去两次对抗永世神选的经验，帝国必须不停的消灭入侵的混沌军团，挡住攻势，直到永世神选率领真正的主力部队抵达。不过唯一的好消息是，永世神选不会躲藏在后方。混沌部落尚武好斗的天性让他们只会臣服强者，而不是躲藏在后方的懦夫。

        泽林安排士兵们在飞艇附近设立出一条警戒线，并且在附近的几处高坡上建立监视哨。瓦列卡丘陵和阿肯多夫一样，早就失去了控制。这里谈不上安全，哪怕是在距离永恒峰如此之近的地方。

        凯瑞莲自告奋勇，这里没有比她更优秀的侦察兵。

        待在自己的舱室里，泽林坐在床边，缓缓呼出口气。他有预感，这可能是最后几天轻松的日子。

        忽然，狩魔猎人经过青草试炼的眼睛，好像注意到走廊的另一边，似乎有一瞬间的改变。

        眨了眨眼睛，泽林小心翼翼的走向另一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到，那里的空气似乎产生了一瞬间的扭曲，但那只是一瞬间。泽林相信自己的感觉和眼睛，他的眼睛几乎没有欺骗过他。不过这一次，那一瞬间的扭曲好像根本不存在，只是他用眼角瞥见的瞬间。

        “大人？”

        安吉洛正好从拐角后走出来，迎面看到一脸疑惑的泽林。

        “啊，安吉洛，你怎么在这里？”

        “是这样的，大人。”安吉洛对泽林致敬：“我的下属希望飞艇里的酒水能够像帝国军团以及矮人们那样，免费提供给围城者。否则，我们的薪水得增加。”

        “啊……还有这件事？”泽林挠了挠后脑勺，过去，后勤方面一直由洛林负责打理：“好吧，你的士兵当然可以得到免费的供给。但我们每天的供给数量有限。”

        “我理解，大人。”

        他们一边聊着，一边走向飞艇的餐厅。

        在他们身后的木椅上，木椅与墙壁的棕色忽然闪烁了一下，又随即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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