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八百九十八章第二片拼图
当年轻人一腔热血的杀上战场,以为要为帝国开疆拓土,建立功勋时,其实这场战争从最开始就注定了——洗劫,摧毁,然后撤退。南方诸国将成为尼弗迦德最好的奴隶产地,北方诸国将成为尼弗迦德最好的倾销市场和原材料出产地。国家、历史、战争胜负与牺牲人数,这一切与他们都没有任何关系,这场战争将带来丰厚的商业利益,这就够了。
恩希尔试图统治整片土地,他的征服胜利不符合商人协会的利益,于是布伦纳的惨败让四万名帝国骑士与骑兵军团全军覆没。北方人为他们的胜利沾沾自喜,但实际上若不是支持商人协会的亲王与公爵将军刻意停滞不前,故意令向前推进的央集团军暴露出两翼,北方人根本不可能抓住这个机会。
但结局并非那么美好。
有人投资了一笔难以想象的黄金,迅速重建了被尼弗迦德人摧毁的北方工厂。这笔钱的数量可能让她在至少五十年内都无法回本,也可能需要一百年才能赚回来。没有一个人类商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可这对商人协会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
连续十年的战争令尼弗迦德帝国根本无力压制征服的南方诸国,艾宾、吉索、马提那、安格林、梅契特、马格图加、阿里尔与那赛尔的叛乱此起彼伏,更多人并非按照预想的计划成为奴隶,而是逃入荒野成为匪帮和叛军。这严重阻碍了商人协会在南方诸国建立工厂的计划,而得到和平的北方反而开始借助和平条约,开始将越来越多的商品倾销到尼弗迦德。为了对抗叛乱的奴隶,尼弗迦德不得不维持更多常备士兵驻扎在重要的城市和港口,这将进一步减少市民税收扩大军事支出,导致物价上涨,令更多市民破产或逃入荒野加入匪帮。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商会倒闭?”莫尔凡叹了口气:“啊,你要告诉我,我需要在元老院通知所有元老,是时候再让本就快要见底的金库取出一笔钱,支援这些破产的失败者吗?”
“不,尊敬的陛下。”彼得低下头:“真正的问题在于一个北方王国。”
“谁?”
“多尔.布雷坦纳。”
多尔.布雷坦纳做到了许多北方人类国王一辈子都想要做的事情,那就是令北方诸国对自己鞍前马后。可如今,北方诸国在经过多年的征战后,剩下的王国只有泰莫利亚、亚甸、弗坚、利维亚,瑞达尼亚和柯维尔有足够的力量。
泰莫利亚的小女王与精灵的关系暧昧,虽然她们似乎正在隐约争夺对其他王国的影响力,利维亚与亚甸几乎完全依赖精灵的资金进行重建,并且依靠百花谷的军队保证王国安全,弗坚与百花谷签订过盟约,而柯维尔则是百花谷在北方最大的商业盟友。瑞达尼亚则忙于处理拉多维德死后留下的混乱。
至少在对待帝国的事情上,这些国王们正联合在一起对付尼弗迦德。
“……根据间谍的消息,北方的国王们即将召开一场会议,我相信他们会在这场会议上对北方的势力进行划分。有可能会组成一个同盟,至少是经济上对抗帝国的同盟。您派往陶森特的特使克雷斯普正在收集多尔.布雷坦纳在陶森特的所作所为,或许这些精灵迟早会将这些手段用于其他南方诸国,我很怀疑帝国境内的奴隶叛乱是否有他们的支持,等信件送达,您自然会得到证据。”
“芬达贝女王是我的盟友,我不希望最终要对付她,况且她身边有一个非常棘手的亲王。我应当邀请她进入元老院谈一谈,我记得她是帝国的荣耀元老,最好能通过谈判解决问题。”
彼得抬起眼瞥了眼莫尔凡,后者正欣赏着一尊雕刻精美的喷泉雕像。
“信件什么时候送到?”
“应该就在几天之内,陛下。”
如今,这封信正安全的捏在泽林的手指间。
“看看这封信。”
泽林一手举着手里的信封,另一只手举着千里镜,开玩笑似的对法兰茜丝卡说:“我几乎不敢相信,当我不在的时候你到底做过什么。挤压南方诸国的商会,以更高的薪水挖走他们的高级工人,接管他们的产业,还有暗支持奴隶叛乱?”
书桌对面的法兰茜丝卡轻轻转动着千里镜,微微眯起眼睛仔细观察泽林手的信纸。与泽林的玩笑不同,伊妮德的脸色有些严肃:“你在什么地方得到的?”
“尼弗迦德驻陶森特的大使馆,是他们的大使克雷斯普写的给符里斯皇帝的信。”
“克雷斯普呢?”
“他死了。”
伊妮德惊讶的挑起眉梢:“是你做的?”
“不……有人雇佣凶手杀了他,不是我,也不是你派到这里来的大使。我在调查这个人是谁,这个人可能惹上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伊妮德稍稍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的把目光瞥向别处:“这不是什么新鲜的手段,泽林。我只是在模仿你在艾泽拉斯对付锈水财阀的方式。也许我应该给蒂尔换个职位了,她怎么能被克雷斯普弄到那么多证据?下个月让她去维吉玛好了。”
“需要我帮你把这封信烧掉吗?”
“没错,谢啦。如果你找到帮我杀死克雷斯普的人,记得帮我道谢。需要我给你派个更优秀的间谍过去帮忙吗?调查一些人的下落之类的。”
“不,不用了,我找到线索了。”
泽林放下信封,目光放到桌面上的第二封信。这封信是一封被截获的信,信提到克雷斯普正要对付那些为多尔.布雷坦纳生产的工坊,希望精灵在这里的大使能够与自己见上一面。显然,这封信的送信人比不上尼弗迦德的间谍,于是它没有出现在蒂尔的手里,而是躺在了克雷斯普的抽屉内,正准备当做精灵勾结叛军的证据之一送往金塔之城。
这封信没有署名,没有落款,只有一个希望约见的地点。但在这封信纸上,泽林看到了一点污渍。
是几滴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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