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零一十四章彼此的英雄
尤瑟夫卡的肌肤苍白的就像是牛奶，只有在剧烈运动后才会露出些许红润。或许这是亚楠血疗的后遗症，无论寄生虫是否已经被清除殆尽，都已经对接受血疗的人的身体产生了影响。
他小心翼翼的移动自己的手掌，就像是担心碰碎精致的陶瓷。他很担心自己是否会在兴奋忘记控制力量，特别是当他已经可以轻而易举的折断骨头时。尤瑟夫卡注意到他的担忧，羞涩的笑了笑，翻过身坐在泽林身上，任由白发披散到肩。
“接下来又要走了吗？”
“是啊。我要先陪同希尔瓦娜斯去一趟阿尔道夫，顺便打听我的盔甲修复的怎么样，以及断空的下落。然后是艾泽拉斯里被遗忘者的迁移问题。不过放心，约瑟，这一次不是要去陌生的异世界。我只是到熟悉的地方，把事情处理完很快就会回来。”
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感受疲倦的喘息。泽林轻吻尤瑟夫卡的侧脸，后者依然不舍的抱紧他，不肯浪费任何可能怀上孩子的机会。
“你说，莉莉丝提到过的，会是真的吗？”尤瑟夫卡低声问道：“她是神灵，也许她真的会有办法？”
“什么？”
“当然是孩子，泽林。”尤瑟夫卡轻轻揪了揪泽林的耳朵：“你难道就不在意吗？真是的。”
“这不是依靠我的个人努力能够解决的问题，亲爱的。”泽林叹了口气，撩开尤瑟夫卡额头被汗水打湿的发梢：“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再尝试一次？”
“哦，别这样。”尤瑟夫卡咯咯笑了两声：“至少，至少让我先休息一会。好吧，那我听你的，不再向莉莉丝打听这些消息了。对了，那件事，你也别太生伊妮德的气。当时城堡里大家都很沉闷，低落，至少在有这个赌约后，大家还会坐在一起吃晚餐，闲聊几句对你的猜测。否则的话，我担心在第五个月的时候，大家就要撑不住了。”
担忧的情绪对泽林而言本应当是陌生无比的感受。他是狩魔猎人，孑然一身，孤身一人，无亲无故。数十年来，他一直是独自一人旅行。这就是他们的人生，在青草试炼后便已经注定的命运——游走于生死之间，直到某天最终倒在一场战斗。他相信假如当年乔治听到他去世的消息，会做的恐怕是在酒馆里，专门为他敬一杯酒，或许会在某一天与其他人谈论时，偶然提起他的名字。最终在他也去世后，泽林就会像是从未来到过这个世上似的，被人们遗忘在历史的河底。
他们不会担心，也不会担忧，因为战死最终是他们的宿命。
可在西格玛帝国末日般的灾难度过一年后，泽林越来越清楚人们的担忧到底有多么痛苦。
“对不起，约瑟。”
“千万别说对不起，泽林。”尤瑟夫卡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嗅着鼻尖：“你一直都说，希望那些好人能够得到应有的结局，希望拯救世界的英雄得到应有的对待。你不也是吗，泽林？你是我的英雄，我希望你能够永远开心，永远幸福，过上最棒的生活。以后千万千万，不要对我说对不起，好吗？”
泽林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再次吻住尤瑟夫卡的双唇。尤瑟夫卡努力让自己全身放松下来，她依然是个普通的女人，恐怕只有龙裔才能够在现在与泽林彼此互相寻求藉慰时得到满足。可她不想阻止，今天晚上她不想让任何人来分摊，只想要她与泽林两个人。也许她会变得疲惫，可能会在明天起不来，但……
偶尔自私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明天就让她们自己去找吃的好了。
可那种令人又怕又爱的感觉并没有出现，泽林只是把她拥入怀。
“不继续吗？”尤瑟夫卡低声问道：“我，我还可以的……”
“让我们休息吧，约瑟……”泽林说：“已经可以了。”
男人的身体永远都那么诚实，尤瑟夫卡早就明白这一点。不过她没有多言，而是任由自己全身放松下来，依偎在自己男人的怀里，沉沉睡去。
一个孩子……
泽林思考着，与尤瑟夫卡相拥而眠。他睡的很沉，很安稳。
冬日的玛哈坎终于迎来了第一场雪，起伏不定的山麓披上一层银白的风衣，积雪皑皑，天地同色。
温室花园内，人偶小姐忙着修剪枝叶，她从不需要睡眠。在二楼的阳台上，摆放在那里的书桌消失了，透过阳台门上的窗户，雅米莉还在里面一遍遍背诵铭公式。她可能是城堡里醒的最早的人，在过去两年间，她总会清晨早早醒来先自学一到两个小时，然后再帮尤瑟夫卡打理城堡和家务。
走出诊所，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哈欠呼出的气在面前汇成白雾，泽林抹掉眼角的泪水。城堡门口伴随着细微的沙沙声，那是霍克在将积雪清扫到大门两旁，露出外面的道路。玛哈坎城堡通常没有访客，这里山路崎岖，少有人烟，只有最了解这片土地的浮港邮差与玛哈坎矮人才知道那些隐藏在山涧的小道。但就算如此，希里斯与霍克依然在尽职尽责的保卫道路，清扫淤泥、杂草与积雪。希里斯了解过本地骑士对领主应尽的义务，而霍克则是不愿意当一名混吃混喝的房客，她就像龙裔一样，要用自己的努力赚钱来养活自己。有时候，当冬日降临，城堡附近的矮人聚落进行冬日抵御山饥饿怪物的战斗时，她也会接受委托，用自己赚到的钱来支付房租。
看到泽林后，霍克对他挥了挥手打招呼。
“早安，霍克。”泽林随手关上门，以免还在房间里睡觉的尤瑟夫卡染上风寒感冒：“赛达斯的传送门最近有消息吗？”
“啊，芬贝达陛下说她会安排，但不是现在，因为她在忙于其他事情。不用急，老板，我都已经等了多少年了，再多等一年也没关系。说不定啊，我还能赶上我的逝世纪念日活动呢！哈哈。”
“对，伊妮德最近在帮我。”泽林揉了揉额头。瑞达尼亚，还有变节术士，法兰茜丝卡的计划有很多，一部分是她自己的，一部分是泽林委托给她的。只有女术士才了解混沌魔力，而在这里有足够实力且值得信任的女术士实在是太少了：“不过没关系，我想到了另一位女术士。她的实力也很强，而且最近应该没有其他事情，能够来帮忙。况且，我最近还要专程去拜访她。”
“谁？”
“你认识，德瑞斯院长。”
在达丽米拉夺取瑞达尼亚的王权后，瑞达尼亚与术士教团的驻地术士协议将不会再有任何困难。解决了瑞达尼亚与科德温地区的驻地术士问题，蒂莎雅应当可以暂时将注意力放回到她平时做的教育工作。或许泽林可以委托她来尝试重新打开通往赛达斯世界的大门。这扇门原本是泽林与伊妮德决定将计就计，用于迷惑女术士集会所的方案。当时为了抵御考瑞菲亚斯的入侵，集会所的许多女术士们来到玛哈坎城堡，抵挡从传送门涌出的影界恶魔，并借助混沌神器的力量，引导魔法摧毁传送门并将这股摧毁的力量尽数倾泻到考瑞菲亚斯的头顶，彻底摧毁它的身躯，阻止他入侵新世界的野心。
那是传送门第一次面临危机的时候。
“德瑞斯院长会来帮忙吗？”
“不好说……我会询问她最近有没有空闲时间。”
“谢啦，老板。假如回去后我与梅丽尔领养一个孩子，我们一定会用你的名字来做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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