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九十六章双簧戏

泽林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本以为斯坎蒂拉的调查恐怕会停滞不前，毕竟她已经失明了，无法阅读书籍，也无法寻找证据，她不可能调查出任何线索。这本是他用来在米登海姆之战前缓解麾下阿苏尔与杜鲁奇矛盾的办法，他不希望在开战前双方闹出任何不愉快，以至于将这种矛盾带到生死攸关的战场上。

        可他没想到斯坎蒂拉的行动力那么强。更没想到加雅瑞斯居然会这样配合她。在米登海姆之战结束后，泽林暂时有一段时间没有考虑与西格玛帝国有关的事情，否则他之前就应该提前做点什么。

        “这件事交给我。”泽林无奈的低声说：“你以后就不用再考虑这些事情了。”

        卡兰嘉尔怔怔的望着泽林，睁大的眼睛写满了难以置信。她的嘴唇嚅嗫，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慢慢的低下了头。

        “今天晚上我会解决这件事，等到傍晚的时候，到我的房间里，你会明白的。”

        卡兰嘉尔猛地抬起头，不过泽林已经转身面对另一边。马库斯刚刚抵达，便立刻热情的走了过来。那么长时间不见，他们有很多话要聊。死亡魔女低下头思考了一会，转身走向另一边的大厅出口。

        泽林没有拒绝莉莉特送上的礼物和税金，安吉洛也准备了一份，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多么冷漠。考虑到不久前他与图维斯谈过的合作所需要的花销，他的确需要一笔钱来填补虚空水晶的价格。在艾泽拉斯，这种能量水晶也很少，更多的则是在已经成为破碎之地的外域德拉诺。过去泽林总是按照图维斯说的价格，用黄金从他的手里兑换虚空水晶，然后在有需要的时候作为货币支付给他。不过现在看来，他可能需要麻烦阿尔泰娅或者雅米莉，到外域这一些可靠的兑换人。听说在外域有一座名为沙塔斯的城市，那里有更多来自不同世界的货币商人。

        泽林认识了一些人，卡尔.弗兰兹依然不打算派遣来自阿尔道夫的官员来管理韦斯特领。仅仅是没有安排新的艾维领选帝候就已经足以引起这些地方贵族们的怀疑，哪怕是泽林愿意，他也没必要在这件事上继续刺激他们脆弱而敏感的神经。

        有许多人希望能够向泽林效忠，为他效力。泽林则告诉他们，他们需要向由安吉洛、马库斯、莉莉特、加雅瑞斯还有洛林组成的议会表明态度，若得到他们的认同，泽林便会决定接受他们的效忠。

        等到午夜时分，这场由吸血鬼举办的招待人类的宴会才终于落下帷幕。泽林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卡兰嘉尔单膝跪在房门前，深深的低着头。“伟大的选帝候阁下。”她低声说：“我来请求您的责罚。”说着，她将一根铁索双手捧起。铁索的另一端连接着她脖颈上的金属项圈。

        “如果我真的要惩罚你，就惩罚你到城外的沼泽，清理沼泽里的危险生物，一年内不能让我听到有任何来往于灰色山脉与玛丽恩堡之间的行人受到威胁。”泽林从她身边走过来：“起来，我还有另一个客人，接下来你应该知道该说什么。如果不知道就什么都不要说！”

        他必须解决这件事，以免酝酿成更大的危机。

        加雅瑞斯搀扶着斯坎蒂拉走过被浅蓝魔法火焰照亮的走廊，注意到低头站在泽林身边的卡兰嘉尔时，加雅瑞斯不由得愣了一下。

        “怎么了？”斯坎蒂拉不明所以的问：“为什么停下了？”

        泽林伸出一根手指，对加雅瑞斯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示意她走过来。

        “呃，哦，哦！没什么，我只是刚才在思考，莉莉特说的房间位置到底是不是这里。”

        “你迷路了？”斯坎蒂拉皱起眉头。

        “不，没有，我们走。”

        加雅瑞斯不安的走到泽林身边，警惕的瞥了眼身旁的卡兰嘉尔。虽然身为杜鲁奇，但杜鲁奇之间显然没什么同族好感可言。

        推开房门，令泽林意外的是，这是一间颇具人类风格的卧室，铺设着鲜红天鹅绒丝绸床垫的床铺边缘装饰着巴洛克风格的复杂鎏金线条，垂下的半透明帘幕更是毫不吝啬的展现着西格玛帝国高超的纺织技术。在狩魔猎人的世界里，泽林只见过法兰茜丝卡穿戴着这种半透明的纱衣，只有多尔.布雷坦纳最优秀的精灵工匠才能够为她创造出这种轻薄的布料。房间里铺设着厚实的地毯。旁边有一个简单的书桌，简陋的与床铺格格不入，就好像不过是临时搬过来的家具。

        斯坎蒂拉将自己在这段时间里找到的一系列书卷、证据，还有她所收集到的所有线索，不加掩盖的全能告诉了泽林。

        “……鲜血教派的信仰转变正是开始于对米登海姆的进攻之后，根据我向西耶娜女士的询问，她宣称自己在战役爆发后的第一周的第三天里，亲眼看到在清晨，有死亡魔女将她们视为性命的神龛在营地外砸碎。这只是其一部分，后来还有更多死亡魔女与哈尔冈西刽子手表现出对谋杀者凯恩的不屑与轻蔑，这与他们过去对凯恩的狂热崇拜大相径庭。一周前，我故意伪装想要整理精灵诸神的崇拜事迹，编绘成一本书，以此为理由向鲜血教派请求他们允许加雅瑞斯派去的人抄录一些关于凯恩的经典，结果他们拒绝了，还将加雅瑞斯派去的仆人赶走了。甚至是您宫廷里的卡兰嘉尔，也拒绝向我传授凯恩的交易和供奉仪式。我有理由怀疑，她也可能是邪教徒之一！”

        加雅瑞斯不安的望着站在泽林身后的卡兰嘉尔，后者用仇恨的目光盯着斯坎蒂拉，丝毫不掩饰想要杀人的欲望。

        “我明白了，斯坎蒂拉。”泽林按住斯坎蒂拉的手：“这段时间辛苦你的调查了。”

        加雅瑞斯下意识向旁边挪动屁股，坐的和斯坎蒂拉稍微远一点。

        “接下来我会严肃处理这件事。不过为了确保你的安全，今天晚上，你在这个房间里睡觉。”

        “我明白，阁下。”斯坎蒂拉认真的点头：“我会配合您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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