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三百三十七章国家交易
法兰茜丝卡的心情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好过，甚至比在南北战争前夕在商人工会获胜还要开心，毕竟那一次她差点和泽林闹翻了。不得不说，她太过于关注于自己的政务，以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怎么关注泽林，根本没想到一个在二十年前远离政治的狩魔猎人会决定保护一名国王的孩子。后来她才想通了，就像泽林愿意帮助她分析政治甚至参加仙尼德岛政变前夕的宴会一样，他只是想愿意帮忙，而不是想要参与。
“那么开心？”
听到面前蒂莎雅略显冷漠的声音，法兰茜丝卡放下手里的书本，向前探出身体笑着揽住她的脖颈，轻吻耳垂上的耳环：“我就知道当时相信你是对的，你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一直都是。”
蒂莎雅拍了拍伊妮德的后背，轻吻耳尖上的耳环，然后她们才分开。
“但上次你应该拒绝我的提议。”
“最好的挚友难得能够为我提供一个建议，我怎么能忍心拒绝呢？”法兰茜丝卡微笑着，重新掀开手里的书籍。这本书是不久前吉安娜送给她的时空理论，书页的边缘用细小的娟秀花体字写满了注释和心得。作为回礼，她也将自己关于遗传学方面的研究笔记送给了吉安娜。据说她的故乡族人祖先原本是某种构造体生物，被施加血肉诅咒后才变成如今的样子，没有多少学者研究遗传和基因方面的知识，更多的则是醉心于追溯泰坦的生命魔法与探寻宏伟的创世实验室。
“你就不担心？”
“我不对你说谎，实际上我是有点担心的。”法兰茜丝卡微微歪头：“无非是我失去了一位挚友，多了一位……嗯，不，你肯定不会成为我的竞争者。这页抄好了吗？”
“等等，没那么快。”蒂莎雅抬起眼皮，瞥了眼书本，然后又垂下目光，羽毛笔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我懂你的心思，伊妮德。但以后别再搞这种考验友情的把戏了。你就不担心我控制不住自己吗？”
“你会控制不住吗？”
蒂莎雅停下笔，抬起眼睛盯着法兰茜丝卡：“你认为我不会吗？”
法兰茜丝卡又笑了笑：“谈谈婚礼吧。感觉怎么样？我想你之前可能都没参加过这样正式的婚礼。”
“很不错，很热闹，泽林有很多朋友和战友去参加了，一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才散去。我看得出来，当地人都很尊敬泽林，这更让我确定了一件事，伊妮德。”
“什么事？”
“我们的社会需要改变。一个在其他世界如此受尊敬的人，在他的家乡，在过去整整一百年的时间里，一直受到人们的恐惧、歧视或鄙视。这只能证明，我们的社会出现了问题。道德、智慧、知识、良善，在我们的社会就像是处女一样稀少。”
没有理会法兰茜丝卡投来的疑惑目光，蒂莎雅继续说道：“在玛丽恩堡的时候，泽林给了我一个不错的提议，我认为值得一试。”
“泽林呢？”
“他应该直接回城堡里了。”蒂莎雅说：“这件事还需要他在场吗？”
“哦，我是说……我本来想让他在这里，或者到你那边去住一天。城堡里现在没什么人，她们还以为你和泽林要在玛丽恩堡多待好几天，所以一起结伴到天际去旅游了，顺便散散心。遇到不顺心的时候总要放松一下。还有人因为自己的家乡有事就回去了，没错，我说的就是李敏，她的教团目前需要她。”法兰茜丝卡看着蒂莎雅将一页纸写满后，翻过一张：“好吧，希望我们的狩魔猎人还没有忘记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是如何填饱肚子的。”
“我还以为你会立刻急匆匆的赶回去。”
“哦！别管他了，我们还有那么厚的笔记没抄写完呢，等下我也来帮忙，我们一人抄一侧，那么重要的东西，我们最好尽快抄写一份完整版。哦，对了，蒂莎雅。”
“嗯？”
“以后，以后你可以经常来城堡。我们在艾泽拉斯的普罗德摩尔女士已经成为一位很熟略的客人了，如果没什么其他事的话，就来做客，或者吃晚餐，正好可以尝尝来自其他世界的美食。”
蒂莎雅很镇定的抬起手，羽毛笔放入瓶，漆黑的墨水在羽芯缓缓上升：“……这是一份邀请函吗？”
“我想是的。自从仙尼德岛政变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想朋友一样长时间相处了。更何况……”伊妮德舔了下嘴唇：“更何况，泽林有时候会收到一些来自玛丽恩堡的汇报，他肯定会需要他的选帝候夫人帮忙。”
“既然是这样。”蒂莎雅露出一抹微笑：“我很乐意接受。”
玛哈坎不久前下了一场雪，在群山这很常见，哪怕是最近冬天不再是那么过于寒冷。山涧的风在呼啸，吹动月桂树干枯的树枝，诊所屋檐下结成了一排晶莹剔透的冰锥。庭院的积雪被扫到了墙角，青灰色地板上还残留着在扫帚缝隙留下的雪痕。
城堡里很冷清，泽林好奇的环顾四周，这和他预期的不一样。在他的印象里，许多地方的冬天都代表着冷清，但这座城堡不同，冬天对这里的影响还不如夏天，只有闷热的气候才能够让姑娘们无精打采，整天躲在百花谷的浴池里担心自己汗流浃背的样子。
城堡二楼阳台穿出的微弱争吵声传入泽林耳畔，他好奇的抬起头，竖起耳朵聆听。
“……你怎么能如此言而无信！我已经放弃讨要之前你父亲在维吉玛暴乱许诺割让给瑞达尼亚的五座村镇。我遵守了我的承诺，甚至还签署了你提供了那份联合声明。结果你就是这样展现泰莫利亚的好意么？”
“我当时明明只是说我知道一些秘密，难道我说了要把它交给你，或者说过让你尝一口吗？这明明是你自己脑海设想的结果。假如我承诺过，我当然会信守。可你不能要求我遵守从未立下过的誓言……这简直就像是你的祖先拉多维德三世一样贪婪！”
毋庸置疑，这是阿奈丝和达丽米拉的声音。
“别考验我的耐心，小鬼！”
“那你来打我呀~反正药水不在我身上。等泽林回来了，我就告诉他你趁着其他人不在的时候欺负我！哼！”
“你……！”
泽林轻笑了一下，揉了揉鼻尖，走向城堡的主楼。
二楼的争吵还在继续，阿奈丝的这句话倒是让达丽米拉无可奈何了。可以确定，只要阿奈丝的身上出现任何被殴打的红印，第二天自己就要被扫地出门，估计第二天自己就要因为生病之类的事情被宣布在王室城堡里养病，政务全部交给王室议会全权代理。
她很清楚自己的权力基础在什么地方，更清楚自己在这座城堡的地位。
“好吧，好吧，你的条件是什么，才肯分给我一瓶？”
“一口。”
“就一口？”
“一口对你来说够了，老阿姨。”阿奈丝吐了下小舌尖：“很简单，阿梅莉亚三天前告诉我说，你拒绝了我让大使提交给你的一份协议，就是那份关于庞塔河分界线与三角洲关税的协议。你只要同意就可以。”
“不行！每一千蒲式耳占地货物的关税，瑞达尼亚都会少收一枚克朗，五十年后，这将是一笔难以想象的损失。”
“你不需要考虑五十年后，我的堂姐，你再活二十年就要入土了。到时候我正好是最精力旺盛的时候，我可以和你的继承人谈，说不定他会同意呢。”
达丽米拉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而且我也没办法说服领地在庞塔河边的领主们同意，他们也会从分得一笔钱！”
“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不过走运的是，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对策，还有二十年呢。再见了，表姐。还有，提前预祝你四十五岁生日快乐！”
看着阿奈丝转身走回房间，准备通过镜面传送门回到王室城堡的背影，达丽米拉重重的哼了一声：“如果我现在有四十五岁，二十年前我就会嫁给你的父亲了！你现在得叫我妈！”
阿奈丝被这句话呛到了，她睁大眼睛，惊讶的望向达丽米拉。达丽米拉双臂交叠，抱着怀里的扫帚，嘲弄似的笑了一下：“你不知道的宫廷历史还多着呢。好啦，我没时间和你浪费口舌了，等我解决这里的积雪和国内的事情，我会派人把签字的协议书送到你的使者手上。”
阿奈丝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接着不甘示弱的瞪了达丽米拉：“你在这里继续扫地吧，我要回去和阿梅莉亚一起吃晚餐了。”
说完，她转过头，提着裙摆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达丽米拉低下头，继续清扫地板地面的灰尘。二楼的走廊经常需要清理，阳台很漂亮，可只有一对垂下的帘幕遮掩。当刮风的时候，难免有灰尘落入。也许她应当试着向这里的女主人们说明情况。
忽然，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下午好，达丽米拉。”
她惊讶的看着泽林走上二楼，打量着这些敞开门空房间：“你知道其他人去什么地方了吗？”
她愣了一会，然后才回过神，提起裙摆屈膝行礼。
“下午好，阁下。”她说：“女主人们在瓦尔奇哈小姐和米多诺娃小姐的邀请下，到天际去观光旅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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