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九十三章
皇上拨了一支禁卫军押送赈灾官银，和他们三人一起上路，由于此次任务的节奏要快，所以他们三人一刻都不敢耽搁，快马加鞭的赶路，为了让马儿休息，又不影响行程，于是他们每到一个驿站就换一批新马，效率确实提高不少。
今日，行程过了一大半，这批人都想着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一晚。余大人看了看正在与傅雅说话的李梨，便径自走到禁卫军头领身边，说道：“这几日不分昼夜的走路，弟兄们都累了。如今行程已过大半，不如找个客栈休息一晚吧。”
谁说不是呢，禁军头领连忙应声道：“余大人说的是，前面就有一家客栈，大伙儿都过去吧。”
禁军队听闻忙跃身上马驰向前方，余大人与李梨傅雅他们落在后面，他与李梨平行骑着，过了一会儿，余大人说道：“现在已经过秦岭，这天气依然感觉不出些许暖和来。”
“是啊，路上的积雪也很厚，寒冷丝毫不减。”李梨拉了拉肩上的披风说道。
“一路赶路身体并不觉得冷，现在稍稍等下一会儿，便感觉寒风刺骨。快走吧，到前面的客栈再说。”
说完，三人赶紧加快速度追赶已快到客栈的禁卫军。
还真别说，这鬼天气里客栈的生意反而出奇的好，看着坐满人的大堂，让他们心中一阵担心，还真怕没有房间提供。
不过好在还有，余大人把剩余的客房都包了。众人才安心的坐下，吃着小二刚端上来热乎乎的面条。
这一行人吃完后还把汤喝的一滴不剩，打了个饱嗝，道：“舒服！”
就连一向不讲究的傅雅，也终于在啃了这么多天的干粮后，吃到热气腾腾的东西然后不优雅的打了个饱嗝，舒服的道：“这么寒冷的天气，只有吃面条儿才舒服。”
李梨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已经吩咐小二上热水了，一会儿上去泡个澡，会觉得更舒服的。”
把最后一口面吃完，李梨才满意的放下筷子，抬起头才发觉原来自己是吃的最慢的一个。他耸耸肩，侧头看着隔壁那桌的禁卫军，想了想小声道：“这群禁卫军日以继夜的赶路，看来今晚我们得留个人守夜。”
这时，余大人制止道：“不用，这批人平时训练有素，有自己的一套步骤与安排，我们只管好自己就行，不到万不得以不要插手。”
“哦，明白。”两人都了然的点点头。
傅雅瞄了眼余大人与李梨，便笑笑道：“这几日赶路很久没洗澡了，我先上去清理一下，你俩慢聊。”
傅雅走楼后，隔壁桌的禁卫军也向他们行礼，起身上楼休息。大堂间只有他们与一群不相干的路人在。
“没想到你会主动拦下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任务，了不起。”余大人向他竖起大姆指道。
对于他的夸赞，李梨不以为意，笑了笑说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想去灾区了解下人民的生活，真没想过别的念头。”
“明白。”余大人朝他点点头，叹了口气道：“要是大京多出几位像你与傅学士这样的官员，何愁国家不兴旺发达啊。”
李梨听闻也只能扯了下嘴角，这次灾情上奏，重官员都能躲则躲，从这上面就能看出些朝中的端倪来，于是他说道：“余兄不也一样尽心尽力么。”
“哈哈，说的也是，不过你我不一样。”余大人微微一笑，瞥头对小二道：“拿壶酒来！”
“大哥，我们有任务有身，不便喝酒。”李梨听闻忙低声制止道。
“就这一壶，没事的。”余大人挥挥手说道。
就在他们说话间，小二递上一壶酒便退下。
余大人给自己和他斟满后，说道：“若愚兄没记错的话，你走的是上品，在此想告诫你一声：官场沉浮很正常，莫因一时的得失而乱了方寸。来，干一杯！”
与他碰杯，余大人也未有豪饮的动作，只轻轻咀了一口，有些酸涩的说道：“羡慕你啊！”
李梨看着余大人颇为同情，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好，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水下肚后，见余大人拍拍自己的肩，看穿他的想法，反过来安慰他道：“没事，这是祖先传下的规则，任何人都奈何不了。”
李梨被他这么一说，心中有些气愤，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为他打抱不平，说道：“有些人占着位置不作为，天天实行中庸之道，这天下怎么会进步！”
“中庸也未必不好。”余大人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由的发表不同的意见。见李梨诧异的看着自己，便解释道：“当然不是每件议事都选择用中庸的方式，不过有些事当下还是中庸或不作为的好。”
“我明白余兄的意思，只是替你感到惋惜罢了。”李梨喝了口酒，说道：“以你的才能，抵上官中一帮官职高，又不做事的人，本该有大好前途的。”
余大人听闻认真的看着李梨的眼睛，说道：“说不在意前途是假的，毕竟男儿志气在，但今日拦下这项任务，是出于愚兄的本意。”
说到这里，他悄悄的靠近李梨，用只有他们听的见的音量说道：“在愚兄心里百姓生活大于天，管他娘的朝庭不朝庭，义王不义王的。只要能为低层的人民做些事，我这官当的才有意义！”
见李梨怔住，他说道：“愚兄能力只到此，接下去就看你的了。”
“我？”李梨还一脸茫然。
“当然，愚兄看好你，来，干了这杯就上楼去休息吧。”余大人说完，便先干为尽。
“好，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还得赶路。”李梨喝完，才与余大人一起上楼。
进房时傅雅已沐浴完毕，正在桌前看书。瞥眼李梨进房的身影，说道：“秘谈完啦。”
“什么秘谈，楼下人这么多，哪来秘谈一说。”李梨说道，见小二提着水桶上来便知道是给他沐浴的。
“那我找余大人秘谈去，你慢慢洗哈。”傅雅开玩笑的边说边离开。
舒服的休息一宿，第二天一早开始日以继夜的赶路。
没过多久就来到黔州，虽说已到达南方地区，可是这寒风依旧刺骨，一路上还飘着雨雪，道路变的湿滑泥泞。才半天功夫，他们的披风都已被雨雪打湿，沿途还看到一些人在乞讨。
“先停下。”余大人忍不住叫道。
前面的禁卫军头领听闻看了下周遭，顿时明白余大人的想法，忙调转马头骑来他身边，轻声道：“余大人，我们是负责把官银运到黔州的，这些人不归我们管啊。”
“陆统领放心，只需一点时间就好，绝不耽误。”说完，余大人便径自下马，取出自己的盘缠，走到他们中间。
虽说那些难民人数不多，但一看到钱财两眼发绿，都一窝蜂的扑向余大人。李梨见状刚想插手便见傅雅比他更快，一个跃身飞出挡在余大人面前，大声呵止道：“想要银两的，先排队来领。若有起歹念的，别怪我刀剑无情！”
刚才还想哄抢的难民，看到这把泛着阵阵白光的剑峰，都乖乖的排着队不敢擅自妄动。
傅雅见他们识相，嘴角一扬，点头道：“很好。”
余大人的盘缠很多就见底，看着还有几个人排着，李梨忙奉上自己的盘缠，递给他发放。
等都发放完毕后，余大人对着这群难民说道：“拿着这些钱快去投靠亲戚吧。”
难民都陆续走的差不多，陆统领才看着余大人叹了口气道：“余大人啊，真不知该说你什么。现在如愿以偿了，该上马赶路了吧。”
“让陆统领久等了。”余大人对他行礼，一脸谦意的说道。
“哎，我没什么。只是苦了这位李大人，你该多谢谢他。”
余大人明白他指的是李梨奉献盘缠的事，见李梨并不在意的对他摇摇头，他便上马道：“赶路吧。”
众人默默的走了一段来到分界地，余大人先停了下来，对身后的李梨与傅雅说道：“到这里的叉路为止就要分道扬镳，李大人、傅大人珍重，余谋先告辞了。”
“余大人多加小心，告辞。”傅雅和李梨也简单告别，关照的话不必多说，放在心里就好。
这时陆统领插过来，公事公办的说道：“三位大人，我们将分成两个部队，一队跟着余大人走，另一队跟着李大人和傅大人走。”
说到这里，陆统领见他们并没有惊讶，只是等着自己的下文，便继续说道：“跟着余大人的队伍由我来带领，跟着两位大人的则由卫副头领来带。不知两位大人可有异议？”
“陆统领安排就好，我们没有任何意见。”三人不约而同的说道。
“嗯，谢谢三位大人配合。”陆统领行礼说道，随后快速分配好两队人员，重新整装出发。
安排就绪，余大人与陆统领带着他们的队伍先行离开。李梨、傅雅和卫副头领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才走向叉路的另一边。
一路上李梨有意无意的打算了下卫副头领，见他面无表情心情高傲，李梨便打消了与之攀谈的心情。
可没想到卫副头领清冷的声音响起，说道：“李大人有何指教？”
李梨侧过头看着他，扯了下嘴角道：“卫副领见笑了，我只是随意打算下罢了，并没有任何用意。”
卫副领嘲弄的瞥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一行人沉默的行驶在官道上，泥泞的官道更是让他们减速不少，不过好在雨雪下的小了，能睁眼看清不远外的城门。
“瞧，我们快到了。”傅雅叫道，他从未有过见目的地到达时，心中如此兴奋的时候。
“嗯，一路上都辛苦了，到了州府大伙儿都歇息一会儿。”李梨转头看着脸上冻的彤红的禁卫军们，说道。
卫副领冷哼了一声跟着他们来到城门口。
朝庭送官银救灾的事早已传达到贵州州府，而在他们到达城门口时，便有一队官兵等在那里迎接他们。与此同时便有了州府大人与师爷的一番对话：
“大人，黔州灾情上奏朝庭，没想到我们贵州也沾了光，还派了些资源过来，真是老天也在帮我们啊。”师爷听说贵州也有救资时，就兴奋的把这消息告诉自家大人。
贵州州府大人则翻阅着各县灾情记录，平静的回道：“嗯，是个好消息。”
师爷心思全在朝庭特派员身上，便自顾自的说道：“只是这些朝庭特派的官员不知是什么脾性。咱们这地儿本来就不富裕，再碰到这天灾，哎！”
州府大人瞄了师爷一眼，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下官想派人整修后园，以便他们入住，再者吃穿用度上花点心思。这些人从未离开过京城，难免有些娇贵。”师爷好心提议道。
“嗯，这样吧，你派人建个宫殿给他们吧。”啪的一声，州府大人重重合上记录册，威严的道。
“大人，下官……下官……也是为大人着想，您这一顿讽刺又何必呢。”师爷被大人严肃的神情吓的不敢直视，讪讪的回道。
“知道在讽刺就好！”州府大人怒目直瞪着他，用手扣着桌面，说道：“朝庭特派员怎么了，这里的百姓正在受难，每天都有死亡人数记录在案，他们要是真来体察民情的，那就不必来虚的，让他们真真正正的感受一下人民的疾苦。”
“是，是，是。”师爷看着盛怒中的大人心中甚是后悔，知道自家大人一心为民就不该提这茬儿。在师爷退下前，州府大人叫住他，平息了下心中的怒火，说道：“知道你为我好，但这件事按我的意思去办，不准搞特殊。”
“明白。”
“对了，调来的物资到了，赶紧在这两日内发放了，去吧。”
“是。”师爷赶紧领命。
哎！但愿上天能体恤一位好官，派个明事理的人来吧。
在官兵的引路下，他们来到州府门口。贵州州府大人早早等在府门口恭候他们这批朝庭特派员来。
李梨与傅雅见州府大人上前，忙下马相迎。只见州府大人爽朗一笑，说道：“下官贵州州府刺史周传福，在此恭候多时，两位大人一路辛苦，请随下官入内吧。”
周大人刚说完，卫副领便插话道：“大人，还是先收点下官银吧，我等还得赶回京交差。”
周大人对他点点头，吩咐一旁的师爷去办，见师爷已领着官兵前去收缴，他便客气的对卫副领说道：“统领大人一路辛苦，今晚就留在州府休息一宿吧，师爷早已准备妥当，大人住入便是。”
卫副领冷漠的看了看周大人，抬头望向灰暗的天空，便无奈的收下他的好意，说道：“谢大人，我们就休息一晚吧。”
说完便掉头走向他的那支禁卫队，不再和周大人多说一句话。
“什么人，真是傲慢无理。”师爷那边已查点清楚，来到周大人身边，小声道。
周大人并不在意卫副领的举动，淡漠一笑便转身走向李梨与傅雅，并客气的说道：“让两位大人久等，请随下官入内。”
随着周大人走进府内，来到他们住的院落中。李梨与傅雅仔细打量了下屋子，除了干净外，就看见床上多加了一条被褥，床角边有一盘炭炉，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周大人暗中观察着这两位年轻人的举动，心中已对他们有了初步的定义，客套的说道：“两位从京城来可能有些不习惯，一会儿下官派人添置些物品来如何？”
“大人不必客气，这两间屋子挺好。刚才看到床上多了一条被褥和炭炉，想必大人怕我们夜里挨冻，才细心的添置上，真是有心了。”傅雅忙委婉谢绝道。
“既然满意，那下官先去大堂等候，两位请随意。”周大人微笑着点点头，说完便转身离去。
等周大人走后，李梨用手压了压床板，说道：“还多了床垫子，看来这南方的冬天竟比北方还冷。”
“嗯，这一路上就已经感受到了，越往南越潮湿，穿的这么厚还抵挡不住寒气，披风都潮的能拧出水滴子来。”傅雅符合道。
“把披风脱了吧，在长袄里加件衣服，我们就去大堂与周大人汇合。”李梨边说边开始脱衣服。
“好冷。”傅雅一脱下长袄，就忍不住颤声道。另一边的李梨也冻的打了个颤，赶紧换好衣服出去。
两人来到大堂，见周大人已入座，下人见他们到来，才端上热茶给他们各沏了一杯。
“两位坐下先喝口热茶吧。”周大人招呼他们入座，见他们喝了口茶缓解一下中途疲劳，便开口道：“两位大人打算在贵州住多久？”
傅雅与李梨对望一眼，李梨开口回道：“陛下十分关心灾区的民情，派我俩来此体验和查勘，因此我俩的任务不仅仅是派送物资，而是要深入各县去查探人民的具体情况，以便向圣上汇报。”
“这些一来可能要三月余，也就是过完年才离开。”傅雅接着说道。
“嗯，明白，两位大人真是有心了。”周大人听闻心中对他们下了第二层定义，不过这里是山区，就怕他们坚持不了许久，所以语气也有些敷衍的回道。
正在说话时外面开始囔囔起来，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感觉事情很严重。李梨与傅雅看向周大人，周大人皱眉吩咐道：“叫一个外面的人进来，发生什么事这么吵。”
很快一官兵进来汇报道：“大人，城里崔家的小儿子不见了，着急的去衙门报官，这天寒地冻的，衙役人手不够就来州府找增援，这儿正派人去呢。”
“这天都快黑了，怎么就丢人了呢？快去找。”周大人听闻跳了起来，跟着官兵一起出门，临了想起堂上还坐着两位大人，便说道：“两位有事找师爷，下官先办事去了。”
说完便跑了。李梨与傅雅对望着，傅雅先开口道：“要不我们也出去找找？”
“我们刚来，对这里的地形不熟，去了怕会给人添麻烦，还是待在这里吧。”李梨想了想说道。
“也是，这里都是山区，我们就这么出去，到时还要找我们。”傅雅点点头，了然道。
这时师爷跑了进来，出于待客之道，对他们关心的问道：“两位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师爷，给我们张这里的地形图研究一下。”傅雅说道。
“请随下官进书房。”师爷忙领他们走向书房。
李梨与傅雅边看着地形图，边分配着路线，师爷静静的站在一边，努力的想要搞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正如我们所料这里都是山区，并且各个山区里都分布着村庄，我们得把救济的物资送进去才行，顺便探查民情。”李梨看着这些标着村庄的地形图，若有所思的说道。
“嗯，你看这地形。”傅雅点点头，忽然指着地图上的一点说道：“山的两边都有庄子，看似相联实则隔着座山脉，若从山的这头庄子走到另一边则要翻越一座大山，难度不小啊。”
李梨随着他手指点的地方看去，不由的单手托着下颚思考着。
不一会儿，他说道：“要不我们缤纷两路吧，你从这里进入，我从那边进入。”
傅雅顺着他的思路专研着图纸，半晌后说道：“这留白的地方是官道，连绵群山虽然看起来层层叠叠，但其实是环绕式的。你从这里进，我从那里进，正好能全部勘查到，还节约了时间，这个主意不错，我赞成。”
见傅雅大为赞同，李梨反而转头问向师爷：“我们一路快马加鞭护送的是官银，但朝庭的物资走的是水路，应该还有十日左右到达。若现在我们要探访这些庄子，请问师爷府衙内还有多余的物资供我们发放吗？”
师爷一直搞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经李梨这么当面提问，他脑中飞速的转动，了解到他的意思后，惊讶的说道：“两位大人的意思是，想深入大山挨家挨户的调查？”
“正是。”傅雅不明白师爷在惊讶什么，他们从头到尾说的研究的就是这个啊。
“天哪！这可是费时费力，并且有危险的事儿啊。”师爷明白后，想都不想的反对道，他的话语引起两位皱眉，便解释着：“山里虽然修了条官道，但两位大人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天气。你们来的时候走在平坦的大道上，还感觉泥泞，虽进了大山，哪怕脚下一打滑便有掉下山崖粉身碎骨的危险啊。”
师爷的担心不无道理，可是这两位岂是胆小怕事之辈！因此李梨根本对此忽略，又认真的问了一遍可备有物资的事。
师爷见他们铁了心要进山，便叹了口气说道：“有，离城县最近的两个山庄已发放完毕。”
“明白，那接下来的就由我们来分发。”傅雅明了的点点头，然后对李梨说道：“今晚我们把想要的都列出来，明日向周大人说明一下，争取早日进山。”
等周大人寻到人回后已是后半夜，他当然不会去打扰两位年轻官员。不过在他进入书房时，师爷端了碗羹汤走向他，说道：“大人忙了大半夜，喝点热汤暖暖身子吧。”
“幸好找到了，不然就白忙活儿。”周大人说完接过羹汤狼吞虎咽的喝了几口，瞥眼瞧见书桌上摊着地形图，便问道：“有人来过我书房了？”
“是两位委派来的大人，他们在书房里研究这张图半天，说是要亲自进山勘查呢。”师爷苦笑道。
“太危险了，你跟他们说过吗？”周大人很理智的说道。
“说了，可这两位年轻气盛，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心上。”师爷见大人这么说，像遇到知音般，滔滔不绝起来：“大人啊，我觉得这次朝庭派来的人心都是好的，就是年轻好胜，没有经验。这种天进山万一有什么闪失可怎么办啊，朝庭肯定会怪罪下来的，还请大人想个办法阻止他们才是。”
“我就说了一句，你就开始联想，能不能想些好的？”周大人听他巴拉巴拉一大堆皱眉，放下手中的汤碗，对他挥挥手说道：“你下去休息吧，这事我来处理。”
“是，大人。”师爷感觉到大人的不耐烦，忙退下。
周大人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看着桌上的地形图，嘴角向上一翘。没想到这两个年轻人给自己的惊喜不是一点点啊。不过这雨雪交加的天气，这两个貌似文弱的富公子是否真有本事进的了山？
他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开始担忧着他们的身体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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