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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买卖


在林挽卿他们还没有回来前左赋他们已经被红莲拉着灌了几巡酒了,当然是花喻阡的吩咐,红莲有心要套左赋的话,所以手中的杯子就没空过。

        红莲套话话术虽自然不明显,但总会被左赋挡了回来。

        吴延海倒是跟乔卑武栖聊得火热,无非就是想打听林挽卿的事,只是也没有打听出什么,因为乔卑所说的只是林挽卿在生意上的事。

        待林挽卿回来大家都已微醉了,连她的两个丫头都没有幸免,徐北柠吩咐上了些醒酒甜汤后与林挽卿挨着坐了。

        新鲜节目引得满堂喝彩,不少看客买了楼里特色绢花往台子上扔,跳舞的外域胡女后仰弯着纤细蛮腰接住不少绢花。

        徐北柠剥了一个蜜橘,把挑走细白络的橘瓣递给林挽卿小声与她说话。

        “史家的事清了,九族皆斩,约莫在秋后处决。”

        林挽卿接过橘瓣,等橘瓣进了肚子才接话道:“在柒爷这听的,那只能是第一手消息了,能多问两句么?”

        “监斩的主官是苏家的人,案签未下,但也没有什么可改了。”

        徐北柠不用她问出口便知她要问什么。

        林挽卿点头,这与她猜的分毫不差。

        “怎么想着让楚家与苏家搭上线了,不想算账了”徐北柠推了一只倒满果酒的玉杯到林挽卿手边。

        “递枕头与递刀都有一个“递”字,只是接的人不同罢了,但用的可是同一个力,柒爷一定明白罢。”林挽卿微微一笑,纤细玉白的手指推了推玉杯,与徐北柠的杯子碰到一起。

        七大家也许还不知,新帝有心瓦解旧族建新制,自然不会坐视苏家独大,但有攀附者必会被除掉或不能让其成势。

        “你虽借力打力,但见效很慢就是了,可变之数也多。”徐北柠端起被碰的酒杯把杯中酒饮尽。

        林挽卿也不落后喝尽酒,史家的事会给其他家警示,可能会让他们把一股绳扭紧也不一定,但终究会被瓦解不是么。

        “没有什么是永存的。”她呢喃出声,等反应过来,她已经与徐北柠饮好些酒了,不得不说与徐北柠说话很好下酒。

        雅间的门大敞着,也有不少人想来给徐北柠敬酒,门口还没有摸到就被拦住了。

        约莫过三场舞后当场就拍卖起主舞的一个美艳绝伦的胡女初次陪客,没想到林挽卿跟着起价最后竞争到手。

        花沁领着人到雅间时脸上笑得勉强,她又不敢把人安排坐到林挽卿身边,把人扔到红莲身边就一溜烟跑了。

        那胡女倒很上道,知道是林挽卿拍下的她,主动跪坐到林挽卿身边给林挽卿倒酒喂酒,只是还没有喂到嘴边就被一把折扇压了下去,林挽卿也往后偏躲。

        胡女身量挺高,即使跪坐也能与林挽卿平视,典型的外域面貌,眼中尽是风情,可惜她看之人对她一点都不感兴趣,胡女就端着酒杯保持着动作。

        “柒爷把人留着罢。”林挽卿后倚在椅背,稍稍往徐北柠那边斜了斜身子,嘴角带着看戏的笑意。

        徐北柠让红莲把胡女拉到后面给其他人倒酒去了,又斟了两杯酒:“林姑娘倒也不必这样给徐某送钱,多给几个你们楼的面牌可划算得多。”

        这倒是实话。

        “好说,柒爷再让一步时自然有。”林挽卿笑着,眼里闪着细碎的光,侵染着浅浅的醉意。

        徐北柠停下倒酒的手,收回了林挽卿面前的酒杯,换了酸甜口的果脯过去。

        乔卑才从吴延海那里脱身,正巧红莲也没有缠着左赋,他挪到左赋旁与左赋说话,多是说林挽卿与徐北柠离得近云云,犹如羊在狼口晃荡。

        左赋倒没有多说什么,似乎在专心着楼下的节目。

        乔卑看不过去,准备端着酒准备去打断徐北柠与林挽卿的“亲密谈话”,一晃眼间那两个人就已经不在座位上,空留两把椅子在原地。

        高楼倚栏,微风卷着耳边细发,眼瞳里是不远处高空绽开的各色烟花,品质上乘,朵朵成圆。

        “那么大手笔,是娶亲之人很爱他娶的人”林挽卿觉得眼看有些酸随口一问,毕竟远处烟花已放了一刻多钟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前一刻两人从倾淮楼出来,徐北柠带她上了这高楼,指了城中一大宅说有人娶亲有花看,这一看就那么久了。

        “楚家的一门姻亲娶第八房小妾,花了二百两和一点好处在一寒户将其女儿娶了进门。”徐北柠手摇着雅扇,目光不移的看着烟花。

        难怪,娶妾是不能白日成席的,一般夜里从侧门抬进门在宅门里吃顿饭了事,像这样大张旗鼓搞些侧目的事彰显娶了很满意的爱妾的也不是没有,只是徐北柠那句“一点好处”显然有些故事。

        “那我们看了这几眼可有十几个两百两了,再来两刻钟这半城的烟花铺子的货怕都空了。”

        林挽卿抬手把自己耳边被风吹散的碎发别到耳后,然后侧开身靠在一旁的廊柱望着徐北柠,她眼底的笑意未消,不同往日规矩矜持的样子把手抱在胸前。

        “一卖一买,好意我收到了,柒爷想要什么”

        这是徐北柠特意送了她可以入手楚家内里的一个切口。

        “泠愈馆的药。”

        徐北柠也不同她客气,直言道。

        “是要泠愈馆与祭语阁合作”

        林挽卿明白徐北柠的意思,泠愈馆不止有治病救人的良药,还有杀人无形毒药,也有道上的人来求过合作,但无一成功的。

        “泠愈馆是我师兄的。”这话算是拒绝,泠愈馆虽是在她师兄管理掌事,但要做主还是她。

        “我知道了。”徐北柠一收雅扇没有继续话题,两人相继下了高楼了,回了倾淮楼,一众人再说了两句话就散了。

        过后几日,吴延海又下帖约了林挽卿,但无一都被拒了,无奈他只能把帖子下到林佑宗手上。

        林佑宗自然是吃了一惊,但也没有多言什么,回了贴定了拜访时间,再通知了吴姨娘。

        吴姨娘得知自己哥哥进了京还往府里递了帖子,一时又是高兴又是惆怅的的,夜里也睡不着盼着日子。

        林挽卿早料到了这一步,每日懒在自己院子里看书逗猫,不同于林蔚姌每日都被严氏带出门到各世家中交际。

        到了那一日,林挽卿被领到主厅看到吴延海时神情没有多大波澜,规矩行完礼后安静侯在一侧。

        倒是吴延海见到林挽卿那一刻先是愣怔了一下,然后就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事,虽心里惊涛骇浪,但面上仍是滴水不漏。

        林佑宗与吴延海客气寒暄了几句后就去书房处理公务了,留着林廷轩招待吴延海。

        吴姨娘见了自家兄长先前已经哭过一场了,一直拉着林怀栎与吴延海说话,当吴延海主动问起林挽卿时吴姨娘面色有一丝不虞,但也拉过林挽卿与吴延海说话了。

        至晚,吴延海也没有留在林府用饭,临走前也未单独与林挽卿讲得上话,只能按下疑问另做打算的离了林府。

        又过了好几日,秋试开考却因桩徇私舞弊的案子推后了几日,城里各家试生也活动了起来,茶楼酒肆皆是满座,到处可见儒生三五人结群高谈论阔,不过谈论的中心都是一件事。

        秋试一楚姓监官收受贿赂透露考题,不知什么环节出了错被几个考生知晓闹到了秋试的贡院。

        林廷轩最近在礼部也挂上了一闲职,虽是挂名却也得了些清闲的差事干着,因没人堵着林挽卿也得了些自由,早晚出府去在自己的地盘上转转,再凑凑其他热闹。

        一不起眼的茶社中也聚了些近郊寒门试生,其中一蓝袍试生神情愤恨道:“要我说该重酷吏,不存贪官,如此不公的事实在糟蹋勤学人的心!”

        又人接话道:“李兄这话对也不对,贪官固然可恨,然送钱让贪者有可贪更可恨,连襟一片的各家挡了帝眼者也谓可恨!”

        话起附和声一片。

        林挽卿挑眉看向坐自己一旁的徐北柠,徐北柠亦挑眉回敬。

        “你倒做得漂亮,用引子点了这一串炮仗。”

        林挽卿漫不经心玩着一粗茶碗笑着接了话,“那也得多谢柒爷递的火不是么?”

        “不过一买一卖,我不早就上了林老板的船了嘛。”

        “可不敢,是得柒爷看顾我这小破舟。”

        两人一来一往,在茶社坐了近两个时辰,粗陋的茶盏也喝了几碗,看够了热闹带着自己的人各自告辞,本来也是约对方来看已经点燃的炮仗的。

        虽然这次的事楚家担了名头脱了浅浅一层皮但伤及不楚家的根本,顶多废了一门姻亲,费些财力,少了些行方便门路罢了。

        秋闱一过到了放榜日,都城桂榜上张君阅果然在榜首,林桉冶也中了举,林挽卿让乔卑在醉呤楼摆了三日席宴,请了与他们在都城相近的人,算是给他二人做了些人情。

        吴延海也择了日子准备回途,在之前见了自家小妹一面,对于自家小妹身边总只带着林怀栎也只是皱眉并未多说什么,尽管他已经与林挽卿喝了好几次茶,但对方对林家的事也未提及什么,他虽作为长辈,但也不会一直追问,倒是左赋偶尔与他说了两句,他也能明白过来林挽卿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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