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假意被擒除藤精
昨天把立霜剑召出来直到现在一点不适感都没有，无绪心里很是喜悦，看来出来旅游调整心情身体也变得健康多了。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藤精是在什么地方？”无绪走下楼梯，见弟子们看着她便问道。
一个弟子答道：“大约在八里外一块地里，前辈可需要带路？”
“等等，那藤精貌似是只母妖精，上次就是想抓他被我们拽住了，又活生生钻进地里去。”又一个弟子道，说着看了看不远处一个少年。
无绪也看去，果然是一个相貌比较出挑的弟子。
不过瞬息之间，无绪也变化为男相，引来啧啧称赞，花齐也调侃道：“好一个玉树临风的公子。”
众人于是前往最后一次见到藤精的地方，刚走出五里地，无绪停下脚步，众弟子也都停下来，握紧腰间的剑戒备起来。
数条藤蔓突然破土而出，众弟子与之缠斗着一边挥剑砍断，眼见不敌，藤蔓又迅速钻回土里去。
众人警惕着四周，无绪突然感到脚底一动，紧接着整个人就被死死缠住，那藤蔓迅速往回收着将她拖走。
她一时倒不急着挣脱，一是想让这藤蔓把自己带回藤精老巢，二是想看看落英弟子们会如何应敌。
花齐惊喊一声“前辈”，提剑就追，他身法迅捷，一边躲避着攻击的藤蔓一边斩断，却一直追不上。
一阵惊呼声起，又有几名弟子被缠住，花齐救了这个顾不上那个，与其他弟子救下两三个人又眼见着其他人被抓走。
藤精缠紧无绪等人一路往山林深处缩，到达一处被重重枝叶掩盖的巨石前，巨石自动向旁边推开，露出一人高的洞穴，滕蔓带着几人向里缩，石门又自动关上。
一路上暗得伸手不见五指，过了好一阵才见到前方有亮光，看来是到地方了。
等靠近光源才发现是洞窟上方有个脸盆大的口子，光从那里照进来，正对着下方的石椅，椅子上盘着个难以分辨是人是鬼的东西，数根滕蔓像蜘蛛网一样分散向四周，滕蔓正中心是它的主体——一个披散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的脑袋。
这个形态，无绪想到了章鱼。
众弟子顿时惊骇不已，吸气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那脑袋却是个女人的模样，嘴角快要咧到耳朵附近，眼睛里只有眼白，嘴巴张着只会发出尖锐骇人的哭笑难分的声音，看来也是不会说话。
而洞窟周围的石壁上，由滕蔓吊着几个人，看起来早已失去生气，干干瘪瘪的，还有两具只剩下衣服包着的白骨。
众弟子更是惊惧，无绪怒从心头起，正要出手，有一条滕蔓像手一般抚摸着她的脸，看起来很是满意。
无绪身上霎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住想吐的冲动。洞内寒光一闪，一柄冒着寒气的冰剑飞出，在空中划出几道光痕，缠着众人的滕蔓顿时被削成几段。
立霜剑来势不停，继续朝着那个脑袋刺去，藤精赶紧以滕蔓护体挡在面前，同时分出一条滕蔓缠上剑身，但剑也只被拦在空中停住一会，无绪一手抓住剑柄一手顶住末端，使力往前一送，缠着剑身的滕蔓被震断，同时剑身穿过层层滕蔓刺穿了那个脑袋。
藤精狠吸几口空气，突然不动了，鲜血从脑袋涌出。有弟子过来朝藤精扔了一张火符，顿时把它烧得只剩灰烬。
没了滕蔓支撑，那些被绑的人都掉到地上，弟子们一一查看，最终只叹气摇头。
“前辈，这些人……”
山洞突然一阵摇晃，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无绪道：“这里要塌了，快走。”
所有人出了山洞就见那方轰然倒塌，有弟子惋惜道：“尸骨无存啊……”
回到客栈，一众年少弟子绘声绘色地描述刚刚的经历，外面的哭声此起彼伏，估计是听到失去家人后备受打击的亲属。
有一道蓝色身影几大步走来，先对着无绪作了一揖才说：“事情的经过晚辈都听说了，除了再次感谢前辈无以为报，你们被抓走后我们一时找不到藤精的踪影，只得返回找另一位前辈，还没找到就听说大家回来了。”
无绪心中浮起一丝怀疑，问：“他人呢？”
花齐迷惑地“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说道：“那位前辈猜到我们今天要去找藤精，今早便说有困难回客栈找他，只是晚辈还没找到。”
无绪在心里“嗯哼”了一声，“是吗？”
她感觉心口有些沉重感，转身回房间。
在床上打坐调息不知道过了多久，无绪走出房间的时候发现落英弟子都不在，正以为是自己坐得太久他们都回去了，侧面走来一道浅粉色身影：“前辈，你好些了吗？”
无绪看着她，疑惑道：“何出此言？”
“前辈昨天自打回来就闭门不出，毫无声响，我们都以为你受伤了在养伤，也没敢打扰。”程环音道。
“只是休息了。”无绪说，“妖物已除，你们还没启程返回门派？”
程环音看起来有些疲惫，无奈道：“镇上的人说什么也要去挖那个塌掉的洞，想把家人的尸骨挖出来，不过这不是我们该管的，我们做法诵经超度亡魂，这两日也差不多该走了。”
无绪听着，却瞥见门边有个小孩探着脑袋在偷偷地看她们，见自己被发现了立马跑开。
“前辈，这里的玉米饼做得不错，我们一起去尝尝？”程环音试探着问。
见她关切自己，又有意表示友好，无绪扯了扯嘴角，也努力露出一点友好的笑容：“好啊。”
却见面前的少女也笑了，说：“前辈，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有的。”
无绪本想这么回答，不过有人先替她说了，那人不紧不慢地走来，站到无绪身侧，却是一身青衣的慕晓枫。
三个人都没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不是说玉米饼很好吃吗？走吧。”无绪看着程环音，示意她带路。
少女“噢”了两声走在前头，无绪跟着，慕晓枫也很自然地跟着她。
无绪停下来看了看他，“你刚回来，好好歇着吧，我看附近貌似有形迹可疑的人，也正好麻烦你留意一下。”说着又跟上程环音。
走出客栈一段距离，程环音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前辈，你们这是吵架了吗？”
为什么听起来就像是在问两个关系很好的人，或者是一对情侣在闹别扭。
无绪听着感觉有些怪异，实诚地回答：“没有。”
程环音又“噢”了两声没继续往下问。
无绪却已经开始在心里怀疑起慕晓枫来，这几次事情他都在，又不在现场，很难不起疑。她便问道：“我们去抓藤精的时候你没跟着去，可有看到他？”
程环音想了一下才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思索着说：“到方才为止晚辈都没见过那位前辈。”
无绪没再说什么。
两人到摊前买了玉米饼，程环音好像挺喜欢吃，买了两份。
无绪一口咬下去，嚼了几下，神色莫辨，把嘴里的咽下去就没再吃。
“前辈，你们是师父请来帮我们的吗？或者只是看到妖物作祟才出手的？”程环音嘴里咀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问。
“我只是游手好闲正好经过这里而已，不过那位我可就不清楚了。”无绪说。
程环音又问：“那，前辈你是从哪里来的啊？”
“一个比较寒冷的地方。”
“嗯……”程环音没接着问，她看到无绪手里只咬了一口的玉米饼，“前辈不喜欢吃吗？看来是我推荐错了，你喜欢吃什么，我请你。”
无绪只摇头说不用。
天色渐晚，天边染上晚霞，两人晃悠到河边席地而坐。
程环音看着远处发呆半晌，缓缓开口道：“前辈，你看我现在的能力足够自保吗？”
无绪却是直截了当地问：“你想出师？”
“前辈怎么知道？”程环音转头看她，又叹了口气，“是啊，但愿我这身手在外头行走不至于死得太难看吧。”
“过得了出师锻炼就证明有一定的能力。”无绪说，“不在落英接着修习，你打算去哪里？”
程环音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进入门派修行，每年回家一次，现在我想走了，回家陪家人也好，自己闯荡也好，总之先离开就是了。”
“那也挺好的。”
沉默了一会儿，程环音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手鼓，说：“前辈，看这正舒适的风，看这晚霞，天色正好，前辈不如唱唱歌，也算是给晚辈送行可好？”
无绪说：“我不太会唱歌。”
程环音把手鼓放到她怀里，站在她面前兴致勃勃：“随便哼哼也可以，晚辈兴致正好，给前辈伴舞献丑了。”
“落英人均能歌善舞吗？”无绪不禁半吐槽道。
程环音点点头：“好像是的，落英很重视礼乐方面的修行，于是我们心情好的时候歌舞，心情不好的时候，庆祝事情的时候也是。”
无绪笑笑，开始拍起手鼓来，看着程环音在面前舞得尽兴，阳光撒在少女身上，她多少都有些受到那情绪感染了。
不知怎么的，此情此景，她其他离别歌没想到，却突然想唱首《千千阙歌》，于是也缓缓开口，歌声从口中飘出。
舞毕唱毕，程环音问：“前辈唱的这是哪个地方的话？”
“我老家。”无绪随口胡诌。
她小时候跟爷爷住，不但喜欢说粤语，受周围人的影响也学会了很多粤语歌，后来她被父母接走就再没机会讲了。
两人一歌一舞，直至夜幕降临，无绪突然想起什么，问：“你们明天回门派，你不早些准备？”
程环音说：“我本来不是与他们同行，只是经过附近听说情况，有人叫我过来。”
她躺下来，看着夜空，又说：“前辈再唱几首曲子吧。”
回到客栈时门口站着一道蓝色身影，看见她们松了一口气似的说：“总算回来了。”
程环音却只点头示意，两三步就从他身边走过去。花齐身体微微一僵，没转过身去，若无其事地站着，保持微笑向无绪问道：“前辈，你们干什么去了，这么晚？”
“潇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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