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塔罗
现在又要碰酒了吗?
艾里德看着奈尔放在她门前的三瓶酒,心里挣扎着,明明她已经说过再也不碰酒了的,可是她作死的叫薇拉·奈尔帮她带酒回来,她的酒瘾又犯了。
晚上十点,宵禁时间已到……
她喝酒能干什么呢?无非就是把脑袋里的黑色乌云驱散,可是过一会乌云又会聚起来,电闪雷鸣下起暴雨的。
她把酒箱搬回寝室,搬到散乱的放着羊皮纸卷的桌子上,皱眉凝望着酒杯,最终还是斟一杯酒,灌入喉中一饮而尽,顿时间喉咙像被火烧了一样难受。
可她就是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味道。
“好。”她听见自己勾唇笑出声,爽朗快乐的感觉像喜欢喳喳叫的小麻雀一样入侵大脑,在脑海里咯咯笑起来。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塔罗牌。”她自言自语,走到行李箱旁,步伐虚浮,三两下把行李箱里的物品翻得乱七八糟。最后她抽出一沓发黄略旧的塔罗牌——马赛塔罗。她手指灵活得切起牌来,带着盘旋在心头的问题抽出一张牌,从左到右翻开……
我的恋情会有结果吗?
逆位宝剑国王。
他柔顺的红色长发充满激情与活力,象征理智神性的金色皇冠整齐地戴在他头上,浅蓝色袍子代表智慧和理性,灰色的铁宝座、脚下的富饶土地、右手紧握宝剑、天空的浮云——中立、保护、还有想象与灵魂,一起倒立,所有的事物便反其道而行。国王拥有的严肃与公正,变成了荒谬滑稽与戏剧性的不公平,这不是正像现在她和约瑟夫相处的尴尬局面吗?一个残忍自私的男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他自以为是,虚与委蛇冲动而且冷酷无情,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他是这种人吗?完美的外表下,蛇蝎心肠已通黑,拨开皮囊,里面流下的黑色脓液就是他的本质。
她的恋情有结果吗?
手指捻起这张纸牌,让它重归小阿卡那的温馨大家庭,五十六张小阿卡那和二十二张大阿卡那一起混淆,最后狠狠地洗刷切牌,直到那张宝剑国王融合在牌中隐蔽不见。
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逆位宝剑国王,霸道自以为是,宁愿毁灭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愿让别人得到——
艾里德,你是这种人吗?
她举起酒瓶,这已经是她喝的第二瓶酒了,她张开嘴把酒狠狠灌入喉,酒水顺着嘴角流到衬衣上。她恍恍惚惚笑着,接着咳嗽起来,喝酒呛到喉咙,乱糟糟的姜黄色头发发梢沾上酒的气味,仿佛喝醉酒的老太太手中的麻线,她显得更加狼狈。
你是这种人吗?
那个男人拥有一张好看的脸皮和优美的身材,他的语调,他的脸,他的肢体、动作和精神,各方面都可以证明他的高贵,这个男人的美处早已步入你的眼中,你凭什么要放弃他?霸道的艾里德。
和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摄影师一起堕落好了。
摄影师,你什么都不懂,你只喜欢永存。
——
凌晨,不在梦中,这次是她自己在唱。
你被控制了吗?
又是谁需要你同化?
她拿着酒瓶,颤抖,喝了一小口,有些酒洒在身上。蹲在床头的柜子旁,醉醺醺的歌声和渡鸦悲哀的呜咽融合在一起,她慢慢的拿着酒瓶敲着木制地板。
女声在静谧的夜晚略显空灵。
[你到过何处?]
[你已成为了另一个人]
[你突然地了无音信]
[毫无预示,又再次出现]
[那么远离此处,去偿还你的债务]
[升华你的灵魂,蜕变你的心身]
[你既回归,便默认你已知晓]
[仅仅是抱着你,已感觉十分美好]
[我恐怕,她已经走了]
[我想可能什么事出错了]
[你见过她吗?]
[她已经离开太久了]
[环视一下]
[这个阴郁惨淡的地方]
[有些事已经改变了]
[你能察觉到吗?]
[你能回来实在太好了]
[你看起来很好]
[欢迎回家]
[来拥抱你的地狱]
[在一个饥渴于孤独者的小镇]
[所迷失的天真孩童们]
[禁忌的生命,顷刻被夺走]
[一切都来不及挽回了]
[亦或,时机正好]
[我的脑海里,回忆不断涌出]
[她的笑容仍能浮现]
[在黑暗中,间或多少]
[我所惧怕的恐惧也渐渐消失]
[当冷白月光诱引着我走入疯狂时]
[彼处,子然独立]
[一丝气息,从阴影中幽幽穿传来]
[空巷也似染上了生的气息]
[如此熟悉的嗓音]
[湖水平静而宽]
[做下永不被允许的选择][你如何没有选择?]
[我想要知道,我需要知道][你永远无法得知知]
[但以前所有方向,最终只通往回家的路]
[她真的走了吗?你是真实的吗?你真的回来了吗?]
[我能否相信你所宣称的自己]
[那么,现在的我又是谁?我现在成了什么?]
[清不清楚,已经于事无补]
[亦或,为时不晚]”
艾里德反复歌唱梦中的歌谣,伊德海拉的口型与她重叠。
失眠。
———山冈晃 Elle theme
——透露——
艾里德的声线与此首歌曲伴唱者玛丽的声线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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