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四牌楼里燃起了一片熊熊火焰,焦烟味漫上了天,火苗窜起似魔爪,吞掉了原本纵情声色的男男女女们的哭喊声,也将这火苗烙进了大司祭的眼睛里。
“可恶!可恶!”
大司祭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在自己的屋子里好似一头狂躁不安的狮子,他双眼通红,喘着粗气,满是肥油的肚子随之一耸一耸,半天不见停歇。
“明明都已经谈妥了,也派人看守了,怎么还是有人潜进去?”
“竟然还敢烧了我的货物!”
“别让我抓住你!”
他完全不相信,那库房着火是天灾,大司祭到现在也想不出来,这原本秘密的地方是怎么被人发现的。
那些“焦土”的确可以回收再利用,但价格却要低上不少,没有了精致的外盒,和那质地醇厚的膏子,就只能卖给“下等人”,大司祭心里头不甘极了,却又无济于事。
他完全不能确定干这事的人是谁,有可能是清国那些负隅顽抗的人,亦有可能是其他国家那些嫉妒他手上还有“货物”的商人。
但不管是哪一个——
大司祭恨恨地咬牙:“别让我抓住你!”
和大司祭这边的情况全然不同的是,穆烈此时正站在神像前,虔诚地祈祷着:“我们的天父……”
不过他并没有念祷词,而是看着神像的眼前说道:“我曾坚定的相信,人生来便要赎罪,所受一切苦难都是应得的,可后来我发现,您并非为所有的人都降下了苦难,竟是如此的不公平,不过我愿意相信您,愿您保佑博尔济吉特·苏赫,永远陪在列奥尼达·尼古拉耶维奇·穆拉维约夫身边。”
“哒、哒、哒……”
空旷又寂静的教堂里传来了一声一声有节律的脚步声,札克走到穆烈身后的不远处,静静地等待着穆烈的祷告结束。
穆烈在胸口画上十字,头也没回:“事情都解决了?”
札克的眼睛有些躲闪:“恭亲王暗中派人在那库房里放了一把大火,什么都没有了,短时间里,‘益寿如意膏’应该不会大量出现在市面上了。”
“嗯。”穆烈点了点头,又道:“那些土,恭亲王派人挖走了吗?”
札克道:“还没有,那里面死了不少人,虽然妓子、护院不值得一提,但女票·客里有不少都是达官显贵,官府将那里面封起来了,要给那些人的家眷一些说法。”
穆烈皱了皱眉,他不相信官衙的人不会中饱私囊,将那些土私自留下来。
札克道:“您不必担心,想必等到官府的人查清楚了,恭亲王会处理掉那些土的。”他想,若是恭亲王想不到这个,他依着之前的法子,再便去提醒一番。
“让人随时盯着那边。”穆烈道。
“是,小殿下。”
……
王爷如期而归,高头大马上的人身姿挺拔,虽然这次不是战胜归来,没有城中的百姓夹道相迎,但他一到城门口便看到了自家的两个孩子,只是这两个孩子并没有像等待其他士兵的人一样望眼欲穿,眼巴巴地看向前方,而是……而是在交头接耳?
“哥哥我跟你说,阿玛如果看到你也在等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其其格踮起脚尖,小声在苏赫的耳边说道。
苏赫却是满面愁云:“得了吧,要是让阿玛知道,这大太阳天的……我带你出来,别说是阿玛,额娘都不干!”若只是阿玛生气,额娘还会帮忙哄着,若是额娘生气了……
嘶——
明明是大热天,苏赫还是不禁打了个冷战:太可怕了!
王爷的眼力好,大老远边看到了自己这两个孩子鬼鬼祟……嗯,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看到这俩孩子的举止想到的第一个词便是鬼鬼祟祟,微微皱了皱眉:“这个苏赫,不知道又想了什么鬼点子,还把他妹妹带上了。”
一旁的莫日根听见了,忍不住笑道:“贝勒来城门口接您,这是高兴事儿。”他发现,无论贝勒是不是已经成年了,在王爷的眼里都还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子。
王爷摆了摆手,满是开玩笑的语气:“若他真是这么想的,那我还真得好好高兴高兴,回去拜拜祖宗!”
王爷身后的赫连池听到了王爷的话,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第一眼便瞧见了为首的那一对一看上去便知道感情极好的兄妹,可他却觉得这对兄妹并不似王爷所说的那般鬼鬼祟祟,而是一种洒脱,一种历经过世家矜贵气质熏陶下的洒脱。
这高个子、穿着青色衣裳,双手盘在胸前的想必便是他总在军中提起的苏赫贝勒,而他身边的那位穿着浅碧色衣裙的姑娘,想必便是王爷的女儿,多罗格格其其格了。
说来也奇怪,或许这世上真的有“人生若只如初见”,赫连池只看了其其格第一眼,便有些移不开眼了,大清的女子皆以含蓄唯美,哪怕是满蒙贵族,尤其是居住在京城的,大多也都已经忘记了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女子们也多是注重知书达理。
可其其格却不一样了,可又是那里不一样呢?
赫连池一眼瞧过去,边看到了其其格那英气的眉眼,肆意的笑容,如同花朵般绽放,如同阳光般灿烂。
总之,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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