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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田李下


苏赫四人皆是素白的衣衫,只要听不到他们开口说话,从远处看,倒有种翩翩少年的感觉。

        只是没多久,前院便传来了话,说是恭亲王前来吊唁。

        苏赫闻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心里却是一阵无语——他阿玛持服在家,能谢绝绝大部分来吊唁的大臣也是因为他的官位高,向恭亲王这种,只能毕恭毕敬的迎进府来。

        可恭亲王现在来做什么?他们家是什么情况,恭亲王又不是不知道,这会儿来讨什么嫌……啊不,来惹什么晦气?

        梅冰和完颜亭白对视一眼,心想恭亲王这是有事情来找苏赫了,便站起了身告辞。

        两人都没让苏赫把他们送出去,可苏赫却巴不得送一送他们,最好把自己能送出去才好。

        苏赫叹了口气,整理了整理衣衫,朝着前厅走去。

        王爷也不知道恭亲王为何为要来寻这个晦气,只得按照平日里待客的礼节待着:“臣这府上只是些粗茶,恐招待不周。”

        恭亲王身穿的这素色祥云褂,虽不像平日里那般一身绛紫色显得雍容华贵,确也并不压他与生俱来的威仪。

        恭亲王闻言,摆了摆手:“舅舅不必这么麻烦,本王是来悼唁的,不是来享福的。”

        舅舅都叫上了……这是出了什么事?王爷许久不在朝中,刚一回京又因丧母持服待在家里,更无从得知了。

        这边苏赫好不容易挪到了前院,恭亲王只是抬眼看了苏赫一眼,便状似无意地咂摸了一口茶:“哟,您可终于来了,本王还以为咱们的苏赫贝勒悲痛欲绝上不了堂了呢!”

        瞧瞧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苏赫此时就差在脸上贴四个大字——我就知道!

        只需恭亲王说这一句话,王爷便明白,这怕不是自家这不孝子又惹了什么事,人家恭亲王是找上门,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来了!一想到这儿,王爷便回头瞪了苏赫一眼,又似乎想从自家儿子脸上的表情找出来,他究竟是干了什么找猫逗狗的事。

        苏赫被瞪得莫名,还挺委屈,那意思:我都舍身取义的来了,你还瞪我做什么?

        他恭敬地向恭亲王行礼:“拜见王爷。”

        恭亲王在宫中平安长大,深谙“该看不见时就要看不见”的道理,对王爷说道:“王爷一日劳累,让苏赫招待本王便好。”

        “这……”王爷有些犹豫,与此同时再次瞪向苏赫,那意思:你究竟干了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他轻咳一声,拱手请罪道:“犬子顽劣,不知又闯了什么祸,还请王爷见谅。”

        这个“又”字就很有灵性。

        苏赫一阵无语:“……”您这对我也太没信心了吧……

        恭亲王瞥了苏赫一眼,忍住了笑:“舅舅误会了,本王只是来吊唁的,顺便……”

        恭亲王顿了一下,又瞥了一眼苏赫:“顺便听闻苏赫也在府上,便来同他叙叙旧。”

        苏赫:“……”这不巧了么,我在府上,不过叙旧就免了吧。

        王爷闻言有些尴尬,跟苏赫交代了两句要招待好恭亲王,便离开了前厅。

        苏赫:“您找我什么事儿?先说好啊,那东西我现在可查不了,您也看到了,我连门儿都出不去。”

        恭亲王不急也不恼,似笑非笑道:“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苏赫瞧着这大门敞开的前厅,通风又敞亮的前院,硬着头皮道:“……您该不会是想去我的院子里吧?”

        恭亲王没有说话,可一切尽在无言中:那不然呢?

        苏赫叹了口气:“行……吧。”

        恭亲王立刻站起身:“走吧。”

        苏赫:“……”总觉得自己被骗了。

        恭亲王背着手,闲庭信步一般溜达到苏赫的院子,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点心:“哟,慧觉大师的素斋,挺会享福啊。”

        完颜亭白他们走了以后,苏赫原本是想着回来以后接着吃的,尤其是他们家星星带来的,他连看都还没舍得看呢!

        苏赫讪笑:“哪里哪里。”随后连忙叫小安子收拾了桌子上的点心。

        他不欲多说,继续在前院时的话题,又问了一遍:“您找我什么事儿?”

        恭亲王却反问道:“王爷的生母一过世,正巧耽误了其其格入宫选秀吧?”

        一听涉及到其其格,苏赫收了脸上的应付,点了点头:“是。”

        说句不孝的话,他同那位没见过面的祖母并没有多少感情,哪怕那源自血脉的悲伤,也在听到这一噩耗后第二天便剩不下多少了,可他却永远忘不了这位祖母的恩情——她解决了他们家的一件大事,其其格入宫选秀的事。

        在家守孝,显然是逃避选秀最好的办法。

        恭亲王道:“宫里的那位……似乎不太高兴。”

        “啊?!”苏赫皱了皱眉,下意识问道:“宫里头的那位什么时候对我妹妹情根深种了?”在他的印象里,其其格都没正经拜见过几次皇上呢!

        “笨!”恭亲王抬手便拿折扇敲苏赫的头:“你这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儿实际的?”

        苏赫:“怎么不实际了?我妹妹漂亮着呢!”

        苏赫这话并不作假,只是其其格长得与苏赫有些肖似,是那种英气的没,与京中盛行的温婉美有所不同。

        恭亲王道:“怎么着,又要夸其其格美,又要让她落选,你以为上头那位跟你似的?”

        这是含沙射影地骂他是分不清,看上了个“洋鬼子”了。

        苏赫心想他们家星星是最好看的,嘴上却问道:“那是为什么?”

        恭亲王道:“如今王爷军功在身,王府风头更盛,而你的未来也注定了是一片宏图,你们王府的女儿,按理来说,是该入府的。”

        苏赫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恭亲王瞥了苏赫一眼:“你不爱听这话也没用,这本就是事实,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管其其格嫁到哪个王公贵族,还是文官武将的家门,都比入宫要更有结党营私的风险。”

        苏赫的眉头拧得更深:“博尔济吉特氏绝不会结党营私。”

        恭亲王却道:“博尔济吉特氏确实不会结党营私,却须知瓜田李下。”

        苏赫的双手紧紧地攥了攥拳:“瓜田李下也能是守田人,错过了便是错过了,总不能将我妹妹强掳进宫。”

        恭亲王却摇了摇头,暗道苏赫还是太年轻,不过他只是点到即止,也不欲多说,便又说了些别的:“我叫你帮忙查的东西,进展怎么样了?这可是都有一年了吧?”

        苏赫却道:“这北京城这么大,哪儿那么容易,我这不是烧了几处窝藏点,让他们暂时断了货。”

        恭亲王却道:“斩草需除根,如今南边儿又要起战事,我怕京中的人还有动作……你这段时间没空,要不我还是差其他人去?”

        苏赫瞥了一眼恭亲王:“哟,这不是当初您说得无人可用了?”

        恭亲王面不改色:“毕竟已经一年了,该培养的人也培养起来了。”

        苏赫沉吟片刻:“那行吧,我给你画下来京城下面的暗道和暗井,先说好啊,全不全我可不知道。”

        恭亲王露出了满意地笑:“我自然知道。”

        苏赫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补充道:“让你的人行事小心点儿,别打草惊蛇,让我这一年白干了!”

        恭亲王的笑意更深:“我自然知道。”

        ……

        待送走了恭亲王,苏赫下意识的松了口气,瘫坐在石凳上——和恭亲王这只“狐狸”说话,实在是太累了。

        他缓了口气,站起身回了房间里,打开了穆烈的包袱,捏着一块枣花酥放到了嘴里。

        枣花酥外酥里润,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可苏赫却有些食不知味。

        他刚刚说了谎,并没有画全他所走过的所有暗道,因为有一条是通向圣·尼古拉教堂的!

        苏赫垂下了眼眸,安慰着自己:他并不是通敌叛国,只是想亲自查清楚这事和那个教堂有没有关系,他怕牵扯上星星,又怕他的星星根本就身处其中。

        而在圣·尼古拉教堂里,穆烈沉着脸色,垂眸看着被扎克压在地上的司祭,冷冷地说道:“看来我还是对您太过仁慈了,竟真的放心让您独自出门。”

        司祭浑身的肉都摊在地板上,因为他的挣扎而变得一坨一坨的,司祭恼羞成怒,却又怕地浑身战栗——他早就知道这位小殿下是个疯子,也听说过那些忤逆他的人的下场。

        司祭咬了咬牙道:“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知晓沙皇陛下要打仗了,我只是出去为沙皇陛下筹集军饷。”

        穆烈轻描淡写的一句:“那您可真是……忠心耿耿。”这话何其讽刺!

        司祭敢怒不敢言:“我自然是对沙皇陛下忠心耿耿的,不然也不会着急筹集军饷。”

        穆烈冷哼一声:“究竟是为沙皇陛下筹集军饷,还是为了给自己敛财?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东西忽然大量的转手,不但卖不出高价,甚至还有暴露的风险,让咱们……不,让你所代表的教皇成为众矢之的。”

        司祭一时语塞,直冒冷汗。

        末了,穆烈又补充了一句:“最后一次,如果再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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