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皇宫。
——太极殿。
女帝端坐在龙椅上,满面肃容,她平静地看着下面臣子的口舌之争。
“伦和封君已死,但和亲一事却不能推迟,边关战事紧急,倘若我们和乌兹联姻,义渠胆敢入侵?”
“是啊,陛下,大安连年天灾也该修养生息了。”
“陛下,''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依老臣之见和亲未必能解决边关问题,连宋国就因和亲而亡。”
说话的是李太傅,当过女帝和太女的老师,朝中威望极高。
她说的连宋国和亲而亡一事是指连宋国当年的处境也和大安一样,于内连年天灾,于外异族入侵,在风雨飘摇,危机存亡之时,他们选择和亲大月氏。
在当时,大月氏在西域也算一个颇有实力的一方霸主。
如果嫁个人就能让大月氏出兵的话,那也太便宜连宋国了,这桩和亲带来的还有高额的岁币。
连宋国每年需向大月氏上交十万两银子,五万匹丝绸,三千头牛羊……为期十年。
结果不到十年,连宋国就亡国了。
一句话总结,连宋国借高利贷请保镖,结果还不起高利贷被拖垮了。
双方各持己见,一时半会儿不好决定。
女帝冕旒上的白玉串珠微微晃动,她转头看向一直不说话,缩在角落当鹌鹑的太女。
“太女怎么看?”
如果和亲,宫中适龄的也只有太女的弟弟和三皇女的哥哥。
太女深深吸了口气,安抚好情绪后,从队列中出来,拱手,“儿臣认为和亲是最优解。”
女帝之前让伦和封君和亲就说明她心里还是属意和亲这个决议的。
而眼下这些臣子的口舌之争,不过是因为和亲的人换了。
冷宫长大的小透明和太女的弟弟,三皇女的哥哥自然不能比。
女帝眼中划过赏识,“那么派谁去好呢?”
太女低垂着头,身体越发僵硬,她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拿着芴板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闭上眼,咬紧牙根,“让嘉和去,元和皇子自幼体弱多病,和亲之路太过遥远,太过艰辛,不比京都有些好汤好药调养生息。”
此话一出,群臣皆惊,目光刷刷看向太女。
嘉和是太女的弟弟,以太女的身份,和她外家韩氏一族的显赫,她压根不用推出嘉和皇子。
更不必提,太女与三皇女是对立面。
女帝又看向三皇女,“老三呢?”
三皇女出列,“儿臣觉得太女说得是。”
女帝有些失望地看着三皇女,终于点头,“那就让嘉和去吧。”
这场朝会以太女的提议告终。
下朝后,三皇女看着太女远去的身影唏嘘。
福兮祸兮,福祸相依。
太女在赌帝王的慈母之心,她想博得一丝怜爱。
三皇女也可推出自己的哥哥,可她实在做不到,她不比太女身份高贵,太女由前凤君所出,一出生就是太女,而她的父君身世平常,生下她和哥哥后就走了,是哥哥把她带大的。
太女的狠心让她有些不寒而栗,起了身鸡皮疙瘩,她和哥哥相依为命,从小失去父亲的太女和嘉和又何尝不是呢?
…
太女推开红漆雕花的宫门,“嘉和呢?”
被问的小宫侍匍匐在地,瑟瑟发抖,“殿下心情不好,在、在内殿……”
内殿安静无声。
嘉和以往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这时候早该摔点东西发发脾气了。
太女看着他静坐在床沿的身影心里一疼,她把手搭在嘉和肩上,“知节。”
秦知节抬头,讽刺一笑,“阿姐是把我当成物什了吗?一个交换利益的物什。”
太女心里抽疼,想去摸秦知节的头。
秦知节一个侧身躲开她。
太女看着落空的手有些慌乱,“你听阿姐解释。”
秦知节静静地看着她,“阿姐说吧。”
太女没想到秦知节会这么冷静,有些愣神,随后缓缓开口,“景阳王府与我关系颇深,前年却被牵进公盐案,被母皇抄了家。
景阳王世女因是母皇侄女,念在还未及芨的缘故,在牢狱扣到今年开春才刺配齐发堡,母皇明显是对我不满,想对我下手了。
皇帝多疑,自古以来又有几个太女能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
而今顾家又出事了,顾家嫡长女顾自秋身受重伤,二女顾里还待考察,若是个不能当事的,我的左膀右臂就断了一半,手里能用的就只剩韩荣安了。”
太女顿了顿,“我只能赌母皇的慈母之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一线生机,否则等老三登基,我们…我们只有死了。”
她一只手摸上秦知节的头发,一只手搂住他的肩,“知节,只有这样才能扳倒老三,只有这样母皇才会因为愧疚补偿我们,知节,我知道你最懂事了,帮帮阿姐吧。”
顾成玉寄来了信,这信和义渠人有点牵连。
秦知节愈发心寒,眼中微暗的光和希翼在太女的话语中彻底熄灭了,他浑身都透着无奈与疲惫,“阿姐,我明白了。”
太女欣慰的笑了,“知节长大了,懂事了。”
秦知节推开她,淡淡地说,“阿姐,我累了。”
太女:“那我走了,你好好备嫁,阿姐会给你多补点嫁妆。”
秦知节:“嗯。”
…
京都的风云暗涌顾里是感受不到了,过了山羊岭,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水路,她这些天正为秦长安孕吐的事苦恼不已。
没想到,孕吐会这么要人命,秦长安吃啥吐啥,身边随时备着个盆,只能少食多餐,顾里成了秦长安的专用饭桶,秦长安不吃的,她就解决掉。
好在过了三月,四个半月时终于不吐了。
顾里每每看到秦长安略微显怀的身影都会出神,发会儿呆后反应过来,啊,要当娘了!
生活就是这么神奇,开春一条单身狗,如今老婆孩子热炕头。
顾里正在陪秦长安睡午觉,两个人面对面,秦长安捏顾里的肉乎乎脸颊肉,顾里摸秦长安圆乎乎的肚子。
“这个崽崽会动唉。”
顾里感受到小崽崽在她掌心顶了一下,一脸新奇。
秦长安手中一用力,把顾里脸上的肉往两边一揪,“哦,有什么新奇的,再不动就出问题了。”
顾里含糊不清,“别揪了,我、我都流口水了。”
秦长安:“好。”
手上动作不停。
顾里无奈,相处久了,她发现秦长安还是有点欠欠的小作精成分在身上的,你让他不做什么,他非得做一下。
大概是特殊的恶趣味。
顾里摸上秦长安的……咳咳,肉乎乎的大屁股。
秦长安不动了,呼吸紧绷,“你,做什么?”
顾里捏了一下,看着他,很是无辜,“没什么啊,你这肉乎乎的,摸着很舒服。”
秦长安脸一红。
可恶。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闲话。
“我父亲最近寄来了信,没想到松青居然和钱辛夷定亲了,气死我了,我那么好的松青居然许给钱辛夷这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女!”
“钱小姐是成玉的发小,松青和她在一起不好吗?”
顾里愤愤开口,“好什么!钱辛夷的德行我比她娘还了解,她讲义气,是个好姐妹,但给松青做妻主,就委屈松青了,她十四岁就逛楼子了,花心的很。”
秦长安不说话了。
顾里连忙道:“我没逛,只去过一次,和表姐到□□陵捉拿狎女支官员。”
开玩笑,她可是立志做一辈子单身狗的人,传宗接代的事有她姐,她再怎么胡闹,也不防事。
秦长安:“我没说什么。”
顾里讪笑,“嘿嘿,那就好。”
顾里叹息,“钱辛夷顶多做到不宠侍灭夫,给松青正夫的面子罢了。”
她想起什么,又道:“不说这个了,长安,你想叫什么名字”
给秦长安换个身份,造个户籍对顾里来说不是难事,她渠道广,消息通,加上近年老发天灾,一个地区每经历一次大型灾难,都要重录一次黄册。
何况益州上月才发了洪水。
对表姐说秦长安是她一个远方亲戚,益州日子不好过开春来投奔她,路引和户籍都被流民摸走了。
对外说的是秦长安是她对象,益州发洪水千里迢迢来寻她,反正没几个人知道她的身份。
连马卒长也只知道她姓顾,是太女的人,具体什么身份并不清楚。
等到了西洲,只能说对老娘说,她对秦长安一见钟情,二见倾心,情不自已拐走了人家。
秦长安知道她在说户籍的事,“陆三月吧。”
顾里:“陆三月?”
秦长安解释:“我地牢里承了一个人情。”
承的谁?陆三月?顾里心里好奇。
秦长安:“成玉,我想求你一件事。”
顾里摸摸后脑勺,“你说。”
秦长安:“成玉,能否到关劁找个叫陆夏生的小女孩?年十一。”
陆夏生就是陆三月的小甥女了。
顾里忍不住问:“我感觉你有好多秘密,为什么不能跟我说?”
秦长安沉默了。
顾里见他不想说,就没再问了。
“我去西洲后,多半会留守在西洲,什么时候回京都是不确定的事,隆昌离边防太近,不安全,我在宜良置处宅子,你在那安定下来。”
秦长安:“嗯。”
似乎是因为顾里之前多嘴问得那一句,二人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
他好像对这些秘密很在意,甚至在发问之下显得有些难堪。
顾里在秦长安身边躺了一会儿后,忍不住翻过来,道:“你有什么难处都可以和我说。”
秦长安没回话,顾里听见他绵长的呼吸。
睡了?可恶。
“隆昌离宜良不远,我得了空驾马行上几个时辰也能赶来看你。”
挺远的,骑马得一刻不停的骑上一天一夜,还是骑千里马的效果。
“你好好照顾自己,户籍下来,我们就成亲。”
顾里看见他后背的起伏更加深沉,绵长的呼吸也沉重起来。
呵,装睡。
她摸上秦长安腰间的软肉,“睡了?确定?”
秦长安没有任何反应。
顾里轻轻捏了捏,秦长安还是装睡。
她有些气恼,按着秦长安的肩愣生生把他翻了个面。
秦长安紧闭着眼,两朵绯云浮上脸颊,呼吸凌乱,耳垂也红的滴血。
装睡是他这样式儿的?把顾里给气笑了。
她看着秦长安粉嫩嫩,没有一点儿死皮,看着就很软的嘴,陷入了沉思。
一点一点靠近他,她看着秦长安颤动的睫毛,咽了咽口水,滚烫的呼吸喷撒在他脸上,秦长安的脸更加红了。
“可以吗?”
秦长安还在装,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想翻个身。
顾里抵住他的肩,嘴唇在他唇上蹭了一下,不可抗拒地说:“可以吗?”
今日份的霸道妻主,你值得拥有!
秦长安有些下不来台。
顾里撒了个娇,头埋在秦长安的颈窝蹭了蹭,发出了甜腻到油的声音:“可不可以嘛?”
效果意外的好。
“嗯。”
得到同意,顾里直接展开了猛烈攻势,嘴唇“吧唧”一下就印了上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不知道干点什么,单身两辈子,她想亲亲,拉丝那种亲,但是她不会。
秦长安也意识到了,肩膀开始抖动,他还是顾忌到顾里的面子的,翻过身,用手捂着脸。
顾里悲伤的看着他,虽然他没笑出声,但这个抖动的肩膀暴露了一切。
不会可以学嘛,我们要从实践中学习,她相信自己对这件事应该会有点天赋,毕竟以前刷到过那么多视频。
“再来一次。”顾里很不服气。
老色批绝不认输!
秦长安:“嗯……噗…哈哈哈哈哈哈……”
真可爱。
顾里贴上秦长安的唇,软乎乎的,她忍不住含了含,咬着他的嘴唇碾磨,亲够了后,她用舌尖试探性的撬开他的牙关。
讲实话并没有什么味道,但心猿意马,此刻秦长安就像一颗糖,亲起来就是甜的。
听人说舌尖在上颚画圈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顾里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她听见秦长安轻哼出声,知道自己做对了。
“喜欢?”
秦长安搂着顾里的脖子,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顾里,眼里满是情谷欠。
顾里:“再来一次?”
顾里顺着他的力道向下,含住他的唇,打开牙关,正要重复刚才的动作,但还没进去,她发现秦长安柔软的舌尖顺着溜了进来抵着她的上颚开始画圈。
酥酥的,痒痒的。
秦长安显然更有天赋,他裹着顾里的舌纠缠起来。
顾里的呼吸开始凌乱,一步一步被攻陷城池。
完事,秦长安眼角绯红,透出那么点谷欠,像个妖精一般摄人心魂,他餍足的声音有点暗哑,“喜欢吗?”
顾里有点害羞,还是倔嘴道:“喜欢,不服。”
有本身再来一次!老色批绝不认输!
“是吗?”秦长安懒懒散散的说。
顾里:“再来一次呗”
秦长安打了个哈切,“我累了。”
顾里不死心,“那我来”
秦长安:“喜欢吗?”
顾里:“……”至于吗?
为了满足他的恶趣味,顾里红着脸说了句“喜欢”。
秦长安才松口,“那你来吧。”
顾里动口不动手。
有老婆就是幸福,欧耶,今天也是开心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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