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月亮埋在云端，船舱内点上了两只蜡烛，微黄的烛光映在秦长安如玉般的侧脸，他担忧的看向榻上的顾里。
已经睡了两天了。
怎么会突然晕过去
…
这有一处荒芜破败的宫殿。
一个老嬷嬷说，“殿下，我们玩个游戏吧”
小孩:“什么？”
老嬷嬷:“宫外的小孩每天都要舔大人的脚趾。”
小孩笑了，“嬷嬷，水缸里我藏了两个包子。”
老嬷嬷:“骗我有你的好果子吃!”
小孩:“那位女君怜惜我。”
什么女君顾里一头雾水。
画面一转，嬷嬷没了，小孩长大嫁人了。
顾里看的有些心梗，他的妻主天天打他。
他浑身上下都是被殴打的淤青，没有一处好皮。
好在他的妻主很快就死了，只是他下一任妻主也天天打他。
这一天如同往常一样，他的第二任妻主醉酒后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腹上。
流血了。
顾里看见他的眼里多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比往日的麻木和疲惫更加充满生机，更加激烈，更加寒冷。
可是，他又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
还是天天挨打啊。
直到有一天，草原上的一头羊吃了一种不知名的草死了，没什么好说的，迁徙中总有些坏羊乱吃东西。
他的第二任妻主在迁徙中死了，顾里很怀疑他，可是找不出什么证据。
很快，他又嫁人了。
真是一模一样令人厌倦的生活，她看的都有些感同身受的绝望。
他还是天天挨打。
…
烛光下，顾里的一双眉头皱了起来，似有不适，秦长安把手心搭在了她的额头上，去探她的体温。
雨绵绵不断，顾里晕了几天，雨连着就下了几天。
秋讯提前了，漓江的水岸线上涨了不少。
船身摇摇晃晃，在一个大浪下，船身一抖，顾里随着船的晃动在大浪下起伏，身体略微离开床榻，下落时，辛好有秦长安的胳膊当垫板。
秦长安“嘶”的一声，抽了口冷气。
顾里也被疼醒了。
她泪眼汪汪的看着秦长安，“我做梦了。”
好难受。
“什么梦”秦长安顺着往下问。
顾里想了一下，发现记不起什么，梦都是模模糊糊的，醒后回想起来的也只是几个画面，说出来的也仅仅是只言片语。
“我……不知道，好像有一个人很惨，我还梦到了一个下雪的晚上，那个人衣衫又单薄又破，一直在雪夜里走。”
秦长安默了。
“梦只是梦。”
顾里抚上他的脸，“你怎么了”
长安好像不高兴，好像很难过。
秦长安侧过脸，许是为了回避顾里的话，他起身给顾里倒了杯水，“我让马卒长吩咐下面的人把盛水的物什都摆在甲板上，舱门的缝隙也都塞上了布条。”
顾里静静地看着他。
这注视犹如麦芒，秦长安有些难堪。
“我不在乎梦里的事。”
此话一语惊人。
秦长安猛然回过身，看着顾里安静的面孔一时无言。
他呐呐开口，“你……想起来了”
她想起上辈子的事了
顾里掀开被子，从榻上下来，几个阔步来到秦长安身边。
“我不在乎你嫁过几次人，识不识得字，上不上得了台面。”
顾里抱住秦长安，头靠在他的肩上，与他紧紧相贴。
“我只知道你爱我。”
秦长安的眼泪滑进了顾里的颈窝，痒痒的。
“你……真的想起来了吗？”他期盼的开口。
顾里有些不忍，默了几瞬，“我猜到了，你每次看我都像在回忆故人。”
他每次看她都太过痴迷，眼里满是绵绵无尽的情谊，太饱满，太热烈，显得不太真实。
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就好像在通过她回忆从前。
秦长安有些失望，他闭上眼，眼泪瞬间从眼角滑落，“罢了罢了。”
想不起来就算了。
顾里在他后背轻轻抚了抚，“那些事都过去了，上辈子的你有上辈子的我，这辈子的你有这辈子的我。”
秦长安破涕为笑，“也是。”
顾里“哼”了一声，“都是我啊，有什么好纠结的，你难道担心我这辈子喜欢不上你”
所以觉得她不是他的顾成玉。
秦长安:“呵，不可能，我回来那一刻就决定赖上你。以你的性子，我怀孕了，绝对能父凭子贵!”
顾里挺喜欢孩子的，责任感又很强。
有些遗憾的是上辈子两人相伴八年，却无一子一女。
顾里无奈中带着宠溺，“你还真是拿捏我了。”
秦长安勾起一个笑容，顾里从中看到了些小得意。
呵，男人。
秦长安嘴都快咧到耳朵了。
顾里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笑到露出牙齿。
哦豁，这是被揭开面具，不打算装大家闺秀男了
“睡吧。”
月亮隐在云里，早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洒向漓江。
卯时了。
大概是六点，天刚破晓，顾里看着秦长安眼底下得青黑有些心疼，还能再睡一会儿。
秦长安打了个哈欠，在被窝里迷迷糊糊的问，“你呢”
顾里给他把被子拉到肩上，“我去各个船舱检查一下。秋讯来了，事发突然，得做好下一步的打算。”
“哦哦……好……”
秦长安已经快彻底进入梦乡了。
顾里忍不住笑了。
他这是秒睡
走之间，顾里在秦长安脑门吧唧一口。
不怪她，秦长安太可爱了。
可爱值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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