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善恶终有报
另一个同事提醒李亚楠：“这情况很重要，要不要通知那个楚天阔？他还傻乎乎地给白家送钱去呢，搞不好这会儿还在跑银行，那么多现金，得打通好多关节，动用好多关系才弄得出来。何苦来着，那个白芳菲原本是要害他女朋友的。”
这么恶劣，连警察都看不下去了，李亚楠骂：“你傻呀？不给钱就撕票，你可别把白家人逼死了。先瞒着，让人家帮忙弄钱去吧，给那女孩子留条活路。”
李亚楠专心指挥工作：“查王战军的QQ号，也许他会上网。”
正忙着，白家又有消息，绑匪打了第二次电话，指定交赎款的地点，是闹市区的一家麦当劳。
李亚楠在办公室骂骂咧咧：“TMD都是傻X，一亿现金得用多大的箱子装？十个箱子都不够，TMD在麦当劳交钱？脑子进水了！”
他追问：“跟到电话从哪儿打出来的没有？”
“说了十五秒就关机，来不及锁定准确位置，只知道大概在城南一带。”
城南起码几百万人口，不能锁定街道，就毫无意义。
“他们还是不改口，要一亿吗？”
同事二话不说，发个视频过来，是白芳菲自己的手机拍的，她被绑在椅子上，明显被打过，衣服破烂，脸上挂彩，哭哭啼啼地嚎：“爸爸妈妈救我，我知道咱家有钱，你们不要藏了，都拿出来救我！他们有刀，如果不给钱，他们会把我切成一百块喂狗，这里真的有狗，大狗，我好害怕，妈妈救我！”
哭得太惨了，李亚楠叹息，问：“那两位情况怎样？”
“白部长打烂了一对貌似是古董的花瓶，那个妈妈已经哭晕过去。”
“他们找了那么多朋友，弄到了多少钱？”
“哎，时间这么紧张，再有钱的人也不可能弄出那么多的现金呀。除了姓楚的最大方，其他都是几十上百万，我看他们清点，不过四千万，还差得远。绑匪没有松口，必须是一亿。”
“MD，如果我是绑匪，四千万我早就拿了溜了，贪心不足！”
楚天阔正在楚天语家里，跟她商量：“把你的现金拿出来救急吧，芳菲是咱家老熟人，能帮多少是多少。”
楚天语说：“我现在能有多少现金？都砸在店里了，手头只有股票和珠宝。钻石可以吗？”
“他们不要钻石，何况你的石头都有编号，很难脱手。”
楚天语苦笑摇头：“芳菲脾气坏，为人嚣张，只怕是在外面太招摇才被盯梢。你看她动不动戴五六件珠宝在身上，等于在额头刻字——我是有钱女。”
楚天阔也很无奈：“事已至此，救人要紧。”
楚天阔接到杨律师的电话，还没听完，他脸色就变了。结束通话，他走到窗边，沉默许久。楚天语悄声问：“有何烦恼？”
他苦笑：“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原来杨律师在警察局有内线，经常通消息，虽然李亚楠不让曝光白芳菲的恶劣行径，但还是有胆子大的警察偷偷告诉杨律师，绑架白芳菲的四个人，原本是她花20万收买来绑架简艾的。线人自有他的盘算，这么重要的情节，事后肯定会曝光。
他早点透风，算是立功，如果隐瞒，以后从杨律师那里就拿不到油水了。人都是自私的，谁管别人死活——何况还是个恶毒心肠的女孩。
楚天阔听到这个劲爆消息，心虚复杂，没跟妹妹解释，离开平安大道100号，叫司机开到和平大饭店去。路上，下属打电话过来：“楚总，您吩咐把四个子公司的备用现金调出来，我已准备妥当，现在给您送去？”
他冷淡地说：“情况有变，我不需要了，钱从哪儿来，就还哪儿去吧。”
简艾窝在屋里写小说，全神贯注。他走到身边，俯身吻她脸颊。
“你来啦？要一起吃饭吗？”
“你先写吧，我不饿。”楚天阔坐在沙发上，凝视简艾娇美又精致的侧脸，不施脂粉，嘴巴微微张开，双眼紧盯屏幕，还像个孩子呀，不知人世险恶。
她写完半章，站起来伸懒腰，看楚天阔神情落寞，便扑到他身上，搂住他脖子，吻他眉心纠结的川字。
“你有心事，我能为你解忧吗？”
他浅浅一笑：“这不是你能解决的问题。”
“精神上的需求我不能满足，肉体上还是可以的。”她故意做出妩媚之态，把凉凉的小手从他衬衫的缝隙伸进去，一阵乱摸。
楚天阔隔着衣服揪住她手腕，轻声说：“但愿你永远天真，不要沾染俗尘。”
“天真仿佛是蠢的同义词。”
“那是不一样的，你要相信人世间有美好的部分，不要被诱惑，不要仇恨，也不要作恶。”
简艾笑着吻他的唇：“你今天怪怪的。”
他叹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深深感到，简艾是多么珍贵的宝物，一颗纯真善良的心，在这丑恶世间，是至臻宝物。
他抱紧她，掀开她的毛衣，抚摸那柔软芬芳的身体。手机在沙发上震动，是白某人打来的，他瞥了一眼，不想接，扔到更远的角落去。
星期六晚上，白家收到第二段视频，发到吴霞的手机上，吴霞没看完就哭天抢地。警察捡起来瞧了两眼，脸色严峻，跟李亚楠汇报说：“绑匪很猖狂，侮辱白芳菲。问白家一亿凑齐没有，如果第三天没有收到钱，白家就会收到白芳菲身体的一部分。”
这种事，做警察的见惯不惊，李亚楠淡定地问：“情节严重吗？”
“没到轮奸的程度，不过已够父母心碎。”
李亚楠沉默一会儿，说：“盯紧吴霞，逼急了她可能会瞒着警察采取行动。他们现在手上到底有没有一亿？”
“如果时间宽限一点，他们再多找些富贵朋友筹款，也许可以，可是眼下远远不够一亿。”
李亚楠吩咐：“给他们两个人装追踪器，做得隐秘一点，多放几个，我们还没有锁定绑匪的位置，王战军没有上QQ，白芳菲的手机长时间关机。”
同事苦笑：“我们被骂惨了，白家认为警察无能，什么忙也帮不上。”
李亚楠冷笑：“他们怎么不想想，这滔天大祸是谁闯的，他们家女儿就不是好人。”
同事劝说：“算啦，救出来再计较吧，这姑娘怕是凶多吉少，这是第二天了。”
那一夜，很多人彻夜无眠，警局专案组通宵查案，李亚楠在办公室打地铺。电脑上还在放着城中各大交通要道的视频监控。技术组在一帧一帧分析视频的背景和声音，看能否找出线索。
清晨天没亮，电话震天响，李亚楠蹦起来，抓起电话。
“喂？”
同事气急败坏：“吴霞跑了！她趁佣人开车出去买菜，偷偷坐车出去！”
“我X！绑匪肯定跟她私下交涉了，她是不是去交赎金了？”
“对，屋里那几箱钱都不见了。我问白部长，他嘴巴很紧，一个字不说。”
“没有一亿，绑匪不会放人呀，他们这是自寻死路！”
李亚楠破口大骂窝里反，转身对技术组说：“马上锁定吴霞身上的追踪器。”
幸好他们有所防备，昨夜警察偷偷在吴霞随身的爱马仕包包和大衣口袋里都放了追踪器，装钱的箱子里也藏了一个。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吴霞的移动轨迹，李亚楠对同事说：“立刻跟进，车子朝城南移动。我去白家。”
李亚楠到白家时，佣人回来了，哭着说吴霞逼她半夜里把几个箱子搬进车里，早上她开车走了几条街，躲在后座的吴霞就叫她下车，自己把车开走了。
“车子开到什么地方去，你知道吗？”警察审问佣人。
“太太不肯讲，说绑匪见到警察就会撕票，叫我不许泄露。”
李亚楠对白某人施压：“绑匪肯定改变了赎人的时间地点，对不对？你们瞒着警方私自行动，是最笨的做法，你有没有想过，那四个人已经露了相，他们会轻易放过你女儿和你老婆吗？他们敢要一亿，就敢杀人。我明白告诉你，其中为首的王战军是个坐过牢的强奸犯，他还背着两宗杀人案的嫌疑，只是证据不足没有定罪。他不是吃素的，你最好赶紧告诉我们吴霞去了哪里，好让我们救人。”
白某一言不发，李亚楠点一支烟抽，跟他打心理战：“既然白部长不信任我们，那我们可以收队了其实我们知道您太太的车往城南开了，如果我们知道她去哪，还可以及时赶到，若是马后炮呢，恐怕只好去收尸。”
他作势叫同事收拾设备离开，白某突然站起，豁出去：“你们会保证我女儿的安全吗？”
“无人可以保证。你早说一分钟，我们就可以争取一分钟的宝贵时间去救人。我们是警察，我们有武器，我们的天职就是保护群众。此时此刻，你相信绑匪的道义还是警察的能力？”
白某人终于松口：“昨晚，绑匪让芳菲亲自给她妈打电话，叫今天上午到城南垃圾处理站交钱……”
李亚楠振臂一挥：“走！行动！”
一个电话，城南的公安局同僚立刻赶赴垃圾处理站埋伏，没多久，李亚楠带的队伍也到达，所有人全副武装，屏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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