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她死了
“……”没有人回答她。
乔雪珊抹了下眼泪,“人死为大,入土为安是最大的事。请你为乔乔想想。”
“……”
“我知道你舍不得她,但是……”
“出去!”终于,男人开口,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
“宫则……”
“出去!”
乔雪珊看着他冷硬的几乎不近人情的侧脸,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这里。
冷漠的世界里,每呼吸一口空气,都是冰冷的。
男人静静的立在那,很久很久。
然后他伸出手,握住了白布底下,那具尸体被烧焦的手。
“乔乔……”
眼泪无声的从眼眶里滑落,他高大的身影轻轻的颤抖着,慢慢的蹲下去。
“乔乔……”低哑的声音里,第一次夹杂了那许许多多的无奈。
“乔乔……”
这个名字早已经刻入心骨,如今要强行将她从心上剥离,便是血淋淋的一大块伤口。
此生,无法抹平的伤口。
调查还在继续,一周过去,却还是毫无进展。
尸体停放在殡仪馆,没有宫则的命令,谁也不敢让她入土为安。
秦牧和萧赞前后脚抵达,两人相视一眼,皆没有言语。
同时抬脚进屋。
“秦少,萧少。”默言迎过来,神色间满是疲色。
带着两人上楼,止步于房门前,默言有些难过的说道:“从昨晚开始,先生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出来过。”
“嗯。”秦牧点点头,伸手叩门,“则?”
萧赞直接一脚踹在门上,“默管家,去拿钥匙。”
默言道:“先生卧室的房间,我这边没有备用钥匙。”
“那就把门砸了。”萧赞道,“去找工具。”
默言:“……”
砸门?
萧赞道:“别愣着了,万一死在里边怎么办?”
秦牧嘴角一抽,“应该不会吧?”
他所认识的宫则,什么时候这么脆弱过?更加不会想不开自残的。
默言也担心,正准备转身去找工具,就听见房门咔嚓一声轻响,从里面打开了。
门口,三道视线一同朝他看了过去。
宫则站在那,一身黑色的衣服,仿佛要融进背后的黑暗之中。
秦牧看见他,眼中露出震惊。
“则,你……你怎么会……”
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短短几天没见,他瘦的简直吓人。
胡子拉碴,眼中布满血丝,头发更是乱糟糟的,整个人都不修边幅,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绝望和颓丧,更令人心惊。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一向遇事沉稳的莫言,会急的不行,给他们打电话了。
宫则抬眸,冷漠的视线扫过他们,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他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一句话没说,直接从他们面前走过。
萧赞一抬手,拉住他的胳膊,“去哪?”
宫则无声的抽回手,继续往前走。
萧赞直接拦住他的去路,眉心紧皱,“去殡仪馆?去见沈乔?”
听见“沈乔”两个字,他枯死的眼中,总算燃起了一丝光亮,但只是很快的一瞬间,随即便消失不见,
“则,该让她入土为安了。”
萧赞的话刚说完,男人便转头朝他看来,那冷漠摄人的视线,似要化为一把利刃,将他凌迟。
秦牧也道:“则,你认清事实吧,逝者已矣,你这样沈乔看见也会心疼……”
“她没死!”薄唇轻启,从他口齿间,蹦出三个字。
“则……”
随后,他冷漠的视线慢慢的从三个人的脸上一眼扫过,一字一顿的强调,“她、没、死!”
然后挣脱萧赞的手,径直下楼。
秦牧看向萧赞,“怎么办?”
他从没见过宫则这样,也没料想过会这样。面对如此宫则,有点无措。
萧赞的眉心狠狠的皱着,只犹豫了一秒,便抬脚跟了上去。
“则!”
楼下,萧赞追上了宫则。
“沈乔她已经死了,不管你要不要承认,这都是事实,你一直这样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你说什么?”男人驻足,血红的双眸盯着他。
一股冷意,从他周身散开。
从后面赶过来的秦牧和默言,看见这一幕,也有些心惊。
萧赞站在他面前,重复:“沈乔死了,你认清事实吧,别再折磨自己了!”
“我说过,她没死!”男人低吼,如被困住的野兽般,双目猩红,他逼近萧赞,眸中有隐忍的怒意,“谁再说她死,便连兄弟也没得做!”
萧赞迎上他的视线,“即便是兄弟没得做,我也要把你打醒!”
萧赞说着,便撸起衣袖,一扬手,一拳头朝着宫则的脸砸过来。
“先生……”默言惊呼一声。
秦牧伸手拦住他,“让他打吧。”
老实说,看见宫则这个样子,他也很想把他狠揍一通。
宫则反应很快,往旁边一闪,便避开了那一拳。
堪堪站稳,便又是一拳砸过来。
只迟疑了一秒,那一拳便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右脸上。
砰!
一声闷响,脸颊上便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接着,又是一拳过来。
宫则被一连砸了好几拳。
萧赞脸色通红,“你还手啊!怎么不还手?”
宫则站在那,擦去嘴角渗出来的血迹,冷冷的看着他。
萧赞又是一拳砸过来,被他避开。
“沈乔死了,她死了,死了!宫则,你还不肯认清,你只是在欺骗你自己!”
那些话,如同细密的针尖,一根根扎进他的心里。
宫则血红的双眼里,涌起风暴,双拳紧紧握住,咬牙切齿,“我说过,她没死!”
“她死了!”萧赞完全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她现在就在殡仪馆里躺着,你该做的是让她入土为安,可你没有,你让她一个人呆在那,固执的让她冷冰冰的躺在那。你这是爱她吗?”
宫则双眼通红,“我说过,她没死!”
一扬手,将手里的外套扔下,握紧的拳头朝萧赞砸过去。
默言和秦牧站在楼梯上,看着他们在底下,你一拳过来,我一拳过去。
直到两人都打不动了,累得躺在地上。
默言和秦牧才从楼梯上下来,一个去搀扶宫则,一个去搀扶萧赞。
“先生……”默言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
宫则躺在那,脸上有些伤口,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眼泪从眼角滑落。
那空洞绝望的样子,简直要戳烂人的心。
默言一个大男人看了,也觉得心里堵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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