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当年，真相
沈乔这一去，便将他的心和灵魂也都带走了。
即便是活着，对于他来说，也只是行尸走肉罢了。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默言抬头一看，弯腰颔首，恭敬的弯了弯腰，“老爷。”
宫霄站在那，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家的孙子，咳嗽了几声，“阿则……”
苍老的声音飘进耳朵里，宫则闭了闭眼睛，周身萦绕着一片死气。
乔，你等我……
宫则终于点头，同意让“沈乔”入土为安。
这一场葬礼，轰动全国。
宫则在“沈乔”的葬礼上宣布，此生再不娶。
这一条新闻一出，很快又登顶头条。
“沈乔”的葬礼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墓地前，直到所有人都散去，那个深情的男人仍旧在那，一直站着，仿佛要化成一座石雕，追随她而去。
几天后，雨过天晴。
机场。
乔雪珊坐在那，神色间也溢满疲倦之色。
想到沈乔，她就不住的掉眼泪。
男人的手臂从旁边揽过来，乔伊拥她入怀，温柔的安慰着她，“珊，别难过了。她在天之灵，一定会原谅你我的。”
乔雪珊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乔伊，我不是个好母亲……如果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把乔乔接过去，好好的抚养。”
只可惜，未来永远，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乔伊点头，安抚着她。
机场入口，宫南离脚步匆匆而来。
乔雪珊和乔伊看见他，同时警惕的站起身来。
宫南离很快到了近前，“雪珊，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乔雪珊和乔伊对视一眼，乔伊握了握她的肩膀，点了点头。
比较安静的机场休息区。
冗长的沉默之后，宫南离开口，“决定要走了么？”
“嗯。”乔雪珊看着外面起起落落的飞机，淡淡的应了一声。
宫南离看着她的侧脸，“就不能……留下来？”
她垂眸，“安城是个令人伤心的城市，留下来只会徒增悲伤，有什么意思呢？”
“如果……如果我肯留下来，你呢？”宫南离眼中还有一丝挣扎的希冀。
乔雪珊扯了下嘴角，却笑不出来。
她回头，看向宫南离，目光终于不再只有仇恨，反而变得平静。
“有时候想想，人生真是无常，又有趣的很。二十多年前，你得到宫家的召唤，要回去结婚。当时在机场，我也是这样挽留你，可你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义无反顾。”
“雪珊……”宫南离喉结微动，有些伤感，“我错了。”
乔雪珊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继续说着自己的话，“时光一转，都已经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我没有一刻不再痛恨你，但是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放下。宫南离，我不恨你了。”
一点，都不恨了。
宫南离手指握紧，心里涌起一阵失落，“雪珊，只要你愿意，现在我们依旧可以……”
乔雪珊看着他，“宫南离，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吗？恨你恨了二十年吗？”
“我知道，因为我当初抛弃了你。”
“不！”乔雪珊深吸一口气，“是因为当初，我去兰城找你的时候，被人Q了。”
宫南离一震，“你说什么？”
乔雪珊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还记得你结婚前夕，我去兰城找你吧？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却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我求你跟我一起离开兰城，当时的我真是傻啊，只单纯的想着，只要你肯跟我走，我便永远跟着你。可是你拒绝了我。”
“雪珊，我有苦衷……”
“是啊，你有苦衷。你舍不得放弃宫家的继承权，也舍不得放弃宫家少爷的赫赫身份。宫南离，这一点你和你的儿子比，真的相差甚远。”
想到宫则，乔雪珊眼中浮现一抹愧疚。
“当晚你拒绝我之后，我失魂落魄的在街上，之后就被人绑走了。然后你猜我经历了什么？”
或许是乔雪珊的眼神太过直白，也或许是宫南离已经意识到了，接下来的话会是一把双刃剑。
此刻，他竟然有点不敢去看乔雪珊的眼睛。
乔雪珊笑了下，那一笑，颇有些泯恩仇的意味。
她说：“就在那之后，我被Q了。”
“然后，我狼狈不堪的回到了安城。”
“再然后，我便发现怀孕了。”
“再之后，我便生下了沈乔。”
宫南离瞪大眼睛，“你……你说什么？沈乔……她不是我的女儿么？”
明明是宫霄告诉他的，也是乔雪珊自己默认的。而且在婚礼前夕那晚，他们确实有在一起过。
核算时间，沈乔出身的月份，确实是他的孩子没错。
“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在你拒绝我之后，我便心如死灰，担心怀上你的孩子，我便去药店买了BY药物。谁知道在第二天，我被Q了。”
“我之所以这么恨你，是因为你，让我尝到了人间地狱的滋味。宫南离，在你最风光最美满的时候，你可曾想过，那便是我最痛苦的一段时光？”
“不过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乔雪珊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却觉得心口依旧疼的厉害。
宫南离震惊的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不可能，不可能！沈乔怎么会是……”
就算不是他的孩子，也应该是沈家的孩子。
怎么可能是被Q出来的孩子？
“到底是谁？是谁干的？”宫南离握紧了拳头。
乔雪珊冷笑了一声，“这么多年过去，我第一次敢于真正面对那晚的事情。宫南离，听完这件事，你觉得你我还有可能么？”
宫南离：“……”
看着乔雪珊脸上的冷笑，他眼中的希望一点点破灭，直到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什么？为什么你到现在才告诉我这些？”宫南离低低地声音里，充满伤感。
乔雪珊看了他一眼，“原本我这辈子都没打算要跟你说这个，只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最觉得愧疚的是宫则……他比你，更值得托付终身。”
倘若，倘若她知道会是这样，当初就不会撒这个谎。
而现在……
乔雪珊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中恢复一片清明，“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也或许，这便是一开始就注定好了的结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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