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抓虫）
向晨虽然早就预料, 但听到儿子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他缓缓说道：“他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听他的。”
这话向晚就不爱听了, 小孩子的意愿就不重要了吗？
“大哥，说实话, 你这个态度，我很难相信你会照顾好狗蛋儿。”向晚叹了一口气。
向晨：“……”
向晨皱着眉头，他怎么觉得晚晚好像对自己有意见？
不过，他对照顾孩子确实是没什么信心。
“还有你大嫂呢。”向晨道。
看她把小石头照顾的那么好, 向晨很放心。
向晚默默翻了个白眼，用很不赞同的语气说道：“你这不是为难大嫂嘛, 她一个女人要顾两个孩子，多辛苦啊。”
沈芸香看了她一眼，出声道：“没关系, 我不辛苦, 应该的。”
向晚道：“大嫂, 你可千万别勉强。毕竟你是后妈, 身份比较尴尬，容易吃力不讨好。说实话，狗蛋儿跟着你们，不论是对你, 还是对狗蛋儿, 都不是很好，容易被人说闲话。”
沈芸香：“……我会好好照顾狗蛋儿的, 至于其他的，我问心无愧。”
沈芸香很清楚，如果狗蛋儿不跟着一起去, 说她闲话的人说不定会更多。
向晚抿唇笑了下：“大嫂，你是成年人了，能抗的住闲言闲语。狗蛋儿却还小，他没那么大的承受能力。”
没错，赵春梅听到这里，刚刚松动下来的想法顿时又变得坚定了。
她连忙道：“还是让狗蛋儿留家里吧。”
向晚也道：“大哥，你们要是真为狗蛋儿好，就让他留在家里。家里人不会让他受委屈的，他在家也呆惯了，去外面习惯的。你们要是想他，有时间可以回来看他，或者给他打电话。”
向晚才懒得管她是不是问心无愧，她只是心疼狗蛋儿而已。
见向晚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沈芸香没有再接话，看了向晨一眼，等他拿主意。
向晨听到向晚的话，不由陷入了沉思。
接下来的几天，向晨一直想和狗蛋儿搞好关系，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气场不和，狗蛋儿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
向晚看着她大哥费劲心思讨好狗蛋儿，狗蛋儿却对他爱答不理的，不得不说，向晚看得很愉快。
向晨叹了口气，这几天的相处中他也发现了，狗蛋儿对沈芸香和小石头的态度很冷淡。
一开始他还想着干涉一下，结果被向阳拦住了。
“大哥，狗蛋儿开心就行，算了吧。”向阳道：“俩孩子只是不亲近而已，也没什么矛盾，随他们去吧。”
向晨皱了皱眉。
向阳叹了口气，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他：“大哥，狗蛋儿是个倔脾气，他不想做的事情你越逼着他做，他越逆反。而且还会生你气，你们过两天就离开了，别惹狗蛋儿不开心，对他好点吧。”
向晨看了一眼黏在向晚身边笑的开心的儿子，或许就像晚晚说的一样，留在家里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的。
向晨眼神里藏着愧疚，是他亏欠了狗蛋儿。
狗蛋儿既然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吧。
接下来两天时间，沈芸香收拾好要带走的东西，向晨抽出一天时间，独自带着狗蛋儿出去玩了一天，没有别人，只有他们父子俩。
终于在临走前，让狗蛋儿对他多了一点笑脸。
向晨心里一动，试探道：“狗蛋儿，要不要和爸爸一起走？”
狗蛋儿立刻变脸了，躲到了赵春梅身后，离他远了一点。
“爸爸，再见。”
向晨：“……再见，在家要听爷爷奶奶的话，不能挑食，知道吗？”
狗蛋儿眨巴着大眼睛，乖巧点头。
＊
赵春梅看着儿子离开还有些忧伤，向晚心情好得很。
收拾收拾东西就搬进了那空着的屋子，她大方表示自己那小窝就留给狗蛋儿了。
狗蛋儿惊呼一声，高兴地不行。
跟着向晚窜来窜去，要整理他的那堆宝贝。
赵春梅叹了口气：“你那屋子小是小了点，不也够住了么，搬来搬去的也不嫌麻烦。”
向晚：“不麻烦不麻烦！”
她一点都不嫌麻烦！那屁大点地方，她爸的打呼噜声她都听得一清一楚。
好不容易等到女主离开，向晚不知道多开心。
她还担心剧情发生了变化，女主可能不会跟着去随军呢。
还好跟着去了。
狗蛋儿也顺利留下了，向晚很开心。
她捏了捏狗蛋儿的脸蛋，狗蛋儿傻笑着任由她捏。
等她捏完，狗蛋儿仰着脑袋看着她。
“姑姑，咱们啥时候再和陆叔叔一起去玩呀？”
赵春梅动了动身子。
向晚好笑地看了眼她妈，对狗蛋儿道：“怎么，你这么喜欢陆叔叔呀？”
狗蛋儿老实地点了点头：“喜欢。”
向晚问：“那你是更喜欢姑姑，还是陆叔叔呀？”
狗蛋儿不假思索：“更喜欢姑姑！”
虽然陆叔叔也很好，但跟姑姑比起来还是差一点的，狗蛋儿只好忍痛放弃陆叔叔了。
向晚开心了。
赵春梅没好气道：“你多大人了。”
又忍不住问：“啥时候让小陆来家里坐坐啊？”
小陆？
嗯，这叫法还挺可爱的，向晚忍不住笑了起来。
“很快啦很快啦。”向晚敷衍道。
＊
第一天。
上班的时候，车间主任突然把她叫出来，让她去一趟工会那边找陈主任。
陈主任找她？
向晚记得之前她被方明纠缠，陈主任还帮她说过话的。
向晚怀着好奇心一路到了陈主任办公室门口。
她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喊了一声进。
向晚打开门走进去，“陈主任，你找我？”
陈主任看了她一眼，温声道：“坐吧。”
陈主任先和她寒暄了一会儿，向晚也不着急，笑着回应。
见她不急不缓的模样，陈主任心里满意。
“广播室的小刘过段时间要被调走了。”陈主任突然道。
向晚心里一动。
厂里每天早中晚的广播，都是广播室的广播员放的。
向晚每天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都能听到广播呢。
“小刘走了，她的位置空了出来，厂里准备调一个员工去广播室……”陈主任说。
她本来没想到向晚，准备选宣传部的人的，但是后勤部的何主任提起了向晚，说她在车间埋没了。
她的声音好听，普通话又标准，做个广播员倒是合适的很。
陈主任虽然不知道何主任为什么替向晚说好话，但是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向晚闻言，眼神亮了，有些小激动：“主任，您的意思是？”
陈主任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不由笑了一下。
这向晚长得确实是漂亮，一双眼睛跟会说话似的，太水灵了。
“我找你来确实是有这意思，不过最后你能不能得到这工作，就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下周你和另外两人一起轮流着到广播室试一天岗，最后由工会的大伙投票决定。”
向晚懂了，她连忙点头：“谢谢陈主任，我知道啦，我会努力的！”
不就是广播嘛，向晚握了握拳。
每天就早上上班，中午吃饭以及下班前播个半小时，然后就可以坐在办公室休息了。
不用三班倒，连广播的稿子都不用自己写。
这么好的工作，向晚可不能放过。
陈主任笑着和她说了时间，让她那天早上直接去就行了。
向晚仿佛看到了广播员的工作在向她招手，心情好得不得了。
见面的时候，陆行舟看着她这么开心，不由好奇。
“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好事吗？”
向晚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特地放软了声调：“看到你就开心呀。”
她道：“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想我吗？”
陆行舟笑了一下，声音低沉：“想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向晚忍不住笑了，她自然地去牵他的手，陆行舟下意识握住。
她看着面前的景色，道：“不过，确实是有几件开心的事情。”
陆行舟偏头看她，向晚道：“我大哥带他媳妇儿和她的孩子去部队随军了。”
陆行舟一顿：“狗蛋儿去随军了？”
他特地带了些他小时候的玩具，准备送给狗蛋儿的。
他觉得他应该会喜欢。
向晚摇了摇头，“狗蛋儿没去。”
她跟他解释了她大哥的情况，陆行舟皱了下眉。
“这种情况，狗蛋儿还是留在你们身边更好。”
向晚点头：“我也觉得。”
“还有什么开心的事？”
向晚道：“领导让我下周去广播室试试岗，说不定我能换个工作啦。”
陆行舟闻言，鼓励道：“你可以的。”
向晚谦虚道：“另外还有两个人和我一起竞争，还不一定呢。”
陆行舟笑着道：“我相信你，加油。”
向晚嗯了一声，又问他：“你最近怎么样？”
陆行舟道：“挺好的，除了工作就是回家陪姥爷吃饭。”
他看了她一眼：“还有……想你。”
向晚闻言喜滋滋。
“要是有移动电话就好了。”向晚感叹了一句。
现在的通讯设备真的是太落后了，想通个电话都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手机是什么时候有的来着？
连bb机和大哥大的时代都没到来，手机就更遥远了。
陆行舟道：“米国已经研发出来了可以移动的便携电话，只是比较笨重。”
“不知道我们国家什么时候会有呢。”
陆行舟道：“快了。”
陆行舟刚说完话，就听到身后一道女声喊道：“大哥？”
向晚也听见了，她扭头看了一眼。
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长相清秀，身材纤细，此时眼神直直看着她身边的陆行舟。
向晚挑了下眉。
陆行舟偏头看了她一眼，蹙了下眉。
“有事？”
温明月抿了抿唇，她走过来：“没什么事，就是看到你，过来打个招呼。”
她瞥了一眼旁边的向晚，表情自然道：“这位是？”
向晚瞥了一眼她攥着衣服的手指。
陆行舟抬眼，表情里带了些不耐烦，冷声道：“和你无关。”
见他这么不给面子，温明月委屈地咬了下唇。
他看着向晚，声音温柔：“咱们换个地方？”
向晚点了点头。
陆行舟带着她离开了这个地方，把那位女孩子抛在了身后。
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对人这么不留情面。
还是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
他们走的时候，向晚瞥见那个女孩子都要哭了。
“那个女孩子是谁啊？”向晚好奇，便问了出来。
陆行舟没有瞒她，道：“她是我父亲后娶的媳妇和前夫的女儿。”
向晚只知道他有个姥爷，其他情况她还真不大清楚。
听到他的话，向晚琢磨了一下，所以他们是继兄妹？
“你们关系很不好？”
陆行舟顿了一下，道：“我们不熟。”
陆行舟连他那位父亲都不想搭理，别说他那继女了。
向晚了然地点了下头，没有继续问了。
陆行舟道：“只有姥爷是我的家人，其他人你都不用理会。”
向晚嗯了一声：“以后你会有很多家人的。”
闻言，陆行舟笑了一下，用略有深意的眼神看着她：“我很期待，希望能早一点。”
向晚忍笑：“你慢慢等着吧。”
陆行舟似是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向晚弯了弯唇，开始撒娇：“我饿啦！”
陆行舟目光扫了一眼四周，悄悄捏了下她的手指，指腹触感柔软，他轻笑一声：“想吃什么？”
向晚报出一连串的食物，陆行舟轻叹一口气：“你说的这些你能不能都吃完？”
向晚诚实摇头，她就是想每个都尝一点。
她讨好的冲他笑笑：“咱们一起分享嘛！”
陆行舟挑了下眉梢：“那谢谢你啊。”
向晚哼了一声，觉得自己被敷衍了，开始了表演：“你是不是不乐意？果然，男人啊，得到了就不会珍惜。还记得咱们第一次一起吃饭，你说我吃不下就交给你。现在才多久，你就变了，开始嫌弃我了……”
陆行舟：“……”
他忍不住笑了，无奈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分明是我怕你嫌弃我。”
向晚道：“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
陆行舟问：“所以，如果我吃胖了你不会嫌弃？”
他可是知道，她对他的喜欢，外表至少占了一大……嗯，一半吧。
向晚一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觉得他就算胖了，也是好看的。
她道：“不嫌弃。”
小骗子，陆行舟似笑非笑：“要考虑这么久？”
向晚一脸认真的说：“这表明我是经过认真思考了，这样才显得我的答案比较真诚嘛。”
“嗯，很有道理。”陆行舟语气宠溺。
＊
和陆行舟交流完感情，向晚把心思放在了即将到来的广播员竞争上面。
她排在了第三天。
她已经知道另外两个竞争广播员的是谁了。
一个叫林曼，向晚不认识。另一个是她认识的，就是孟如霜。
说起来，向晚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她了，看来是她特意避开了。
向晨回来的那段时间，孟如霜都没有冒头。
看来是心思被戳穿，知道了没脸了。
向晚不在意，她不出现在自己面前更好。
前两天，向晚听着广播，分析着她们的优缺点。
那个叫林曼的似乎有些紧张，声音不太稳。
孟如霜表现的倒是挺好的。
不过向晚自己也很有信心。
曹小芳知道明天就是向晚广播，比她还激动，给她打气，让她不要紧张。
向晚一点都不紧张。
轮到她的那天，一大早向晚就起来了。
广播室的工作比正常上班时间要早，她得提前去。
刘玉也刚到，她打开门，笑着对向晚道：“你来啦？”
“早，刘玉姐。”
“早。”
刘玉让她先坐，把桌上的稿子拿起来给向晚。
“这些是等下要念的稿子，你先熟悉一下。”
向晚接过来，刘玉又告知她流程，设备怎么用。
“其实很简单的，照着稿子念就行，除了宣传科送来的新闻稿，还能放音乐，中午吃饭的时候可以播一些文艺节目。再有就是有时候会接到些临时通知，需要你通过广播通告出去。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向晚点了点头，朝刘玉说了一声谢谢。
刘玉笑了一下，道：“你的声音比我的好听多了，我看你挺适合的。”
向晚夸了一句：“刘玉姐，你的声音也好听呀，跟百灵鸟似的。”
又继续道：“每天听着刘玉姐你的声音吃饭，这下你调走了，感觉我吃饭都不香了。”
刘玉被逗笑了。“那可是我的不是了。”
刘玉觉得向晚还挺有意思的，不像那俩个，一个太拘谨，一个又过于功利，刘玉觉得，还是向晚最顺眼。
“时间差不多了，不说了。你看看稿子，等会儿我把广播打开了，然后你就开始播稿子，播完再放个音乐，就差不多了。”
向晚嗯了一声，翻看着手里的稿子，翻了几页，她动作顿住。
抽出几张晕开的纸张，上面的字都看不清了。
刘玉看到了，脸色顿时变了。
她看了眼时间，咬了下牙：“是谁这么缺德？！”
向晚笑了笑，道：“没事，刘玉姐，前面的是好的。”她抽出不能用的，“就是时长可能不大够，有没有报纸什么的，我给大家念念新闻？”
刘玉点了点头，“先播会儿音乐吧，我这就去找。”
向晚不慌不忙的，见音乐快播完了，刘玉还没来，她看了眼手里的稿子，能撑一会儿。
大不了即兴发挥嘛。
她爸向大军天天饭后捧着收音机听新闻听节目，她也没少跟着听。
她记性挺好的，能记得一些。
那人想看她惊慌失措，搞她心态，向晚偏不如她意。
等音乐播完，向晚淡定地按照刘玉刚刚教她的，开始了清晨的广播。
她的声音轻柔，字正腔圆，透过喇叭传遍了整个厂里。
刘玉拿着报纸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微微一笑。
看了眼报纸，拿笔将要念的内容圈出来，轻轻放到她旁边。
向晚注意到了，朝她露出一个感谢的眼神。
……
结束后，刘玉帮她关掉了设备，朝她露出一个大拇指。
“向晚，你表现的很好。”
向晚问：“真的吗？其实我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真的。”刘玉笑了：“要是有相机，我都想把你刚刚的样子拍下来，太好看了。”
向晚笑了起来，不由道：“哎呀，真是太可惜了。”
刘玉觉得她真的很有意思，以前怎么没觉得呢，可惜她就要调走了。
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她看了眼那些被污染的稿子，正色道：“这件事我会告诉领导的。”
刘玉一想就知道，肯定是那俩人其中的一个干的。
不过凡事都要讲证据，具体事实是什么样子的，还是得经过调查才能确定。
向晚嗯了一声。
其实她怀疑是孟如霜干的，不过没有证据，她没有多说，让工会的人查吧。
最后的投票结果出来了。
由向晚接任刘玉的位置，成为新上任的广播员。
同时，孟如霜做的事也被查了出来。
确定了是她故意使坏，想让向晚在广播的时候失误。
对此，领导让她当众给向晚道歉，并且将她做的事情贴到了厂里的宣传栏上通报批评。
向晚下班的时候还特地去看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孟如霜这种人吧。
“你别太得意，向晚。”孟如霜脸色青白地出现在向晚身后。
向晚转头看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我就要得意。”
孟如霜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凭什么好事都被她占了。
“哦，对了，你是来跟我道歉的吗？”向晚挑了下眉，故意问。
孟如霜像是受到了侮辱，沉默片刻，还是咬牙切齿地说了句对不起。
等她说完，向晚才道：“啊，我忘了。上面是让你当众对我道歉来着。你这是私下道歉，应该不算吧。”
向晚想了想，道：“正好，我在广播室上班。你明天早上来广播室找我吧，我打开广播，然后你道歉，这样我听到了，大家也都知道了，你的道歉就算完成了。”
孟如霜：“……你不要太过分！”
“这是上面的决定，怎么，你不服气？”
向晚还觉得这惩罚太轻了呢。
懒得搭理她，向晚最后说了一句：“总之，明天我在广播室等你哦。”
孟如霜愣愣地站在原地，身边有人走过，还有人站在了宣传栏前面。
孟如霜回过神，看见有人看她，她连忙低下头，慌慌忙忙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每个看她的人，都会让她感到慌乱，她觉得大家好像都知道了她干的的事情。
向晚还要她明天当着广播道歉，孟如霜心下发寒，想想就觉得窒息。
回到家，孟如霜直接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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