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裴照握剑的手猛地一顿，好一会儿才重又继续方才的招式。
后面其他人再说什么他都不再听了，只一心一意投入到剑招里。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用力过猛，你是在练剑还是发泄？”
裴照被惊醒，收剑看向来人：“大师兄。”
“心不静如何练剑，来和我对练。”凌霄渊神情淡淡。
大师兄发话，裴照自然没有异议，两人寻了处更宽敞的地于两端站定。
心不在焉的裴照刚摆好架势提剑，就迎来了狂风暴雨般的剑招。
由于只是练剑切磋，双方都没有用上灵力，尽管如此裴照还是被凌霄渊打得步步后退。
又是一记重劈，震得裴照手臂发麻，险些握不住剑。
他修炼时间没凌霄渊长，加上年纪小，体魄自然不如凌霄渊，平日里切磋师兄向来以指点为主，不曾如此认真过。
裴照完全被打蒙了，最后木剑脱手时，他直愣愣看了许久才转向凌霄渊。
“再来。”凌霄渊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只是重新举起了剑。
裴照脑袋一团乱麻，虽然觉得不太对劲，但此刻也没有理由拒绝他，于是再度提起剑。
练武坪的众弟子只见这日大师兄操练了一天裴照师弟，纷纷感慨两人刻苦，在这种人心不宁的时刻也依然不忘修炼。
等到两人切磋完，裴照已是力竭，剑都提不起来，坐在地上喘气。
凌霄渊留下一句明日再来便离开了。
“嗨呀，究竟是谁心不静呐。”
嘴贱完禺归预感不妙火速补了句，“裴照这小子心不静练什么剑呐！该！”
免去了一顿毒打。
“不过说真的，小孩子就是麻烦，做错了事心里愧疚还不敢承认，别扭！”
禺归最终还是挨了这顿打。
“嘿，老子不发火你就当老子是病羊？！凌霄渊我告诉你，你再打我头我就……我就不帮你找宝贝了！”
凌霄渊语气冷冷：“你一个头有两个身子大，想打到别的地方也难，至于宝贝，你爱找不找。”
寻宝本就是禺归滋养本体的重要途径，甚至很多时候是它求着凌霄渊替它取宝贝。
越想越气：“臭小子，你分明就是不敢面对自己险些忘却仇恨，反而对仇人心生怜悯之情吧！”
破罐子破摔后自然又迎来一顿打，禺归这回也硬气，边嗷嗷惨叫边继续戳他痛脚：“诶敢做不敢当，后不后悔？就问你后悔不后悔？！”
凌霄渊停下了毒打，冷冷道：“我有什么可后悔的，说出天阴灵体的存在？她二人于我而言并无分别，去的是苏瓷也好，那女修也好，与我何干？”
禺归难得沉默，好一会儿才说：“我说的后不后悔是指刚才拿裴照出气……”
“哎呀别打了别打了！头都打扁了！”
躺在床上的苏瓷不知道这一切，不过系统却察觉到了端倪。
[正了正了！]
苏瓷：[什么？]
[男主的好感啊，现在是5！从月华池开始就一直涨涨跌跌，一会儿负一会儿正的，终于稳下来了。按照手册里给的提示，正好感起码说明他现在不讨厌你了，说不定还——]
苏瓷打断它：[有多少积分了？]
系统太兴奋了，也顾不得被打断，美滋滋又去看积分：[7500扣去上次赊账的600，总计6900！]
苏瓷也跟着兴奋起来：[快快快，给我换最适合我的顶级功法。]
系统火速在商城找到功法罗列给她看。
苏瓷看了好一会儿，在系统的推荐下买了其中一本名叫《一叶渡江》的剑修功法，包含心法和剑诀。
换完她又看了眼商城里的其他功法，突然问：[还有其他剑修功法，为什么是这本，名字好听吗？]
系统听到这个问题卡壳了一下，莫名的有些犹豫心虚：[呃……我看过，觉得这本不错。]
苏瓷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剩下的900积分她全换了九枚资质丹。
[这九粒下去什么效果啊？]
系统想了下：[以剑修及先天灵体为基本情况参照，五十粒大概能比肩天生剑体的剑修，三十粒大概能比肩天阴灵体，所以约莫是女主的六七成，指修炼速度。]
[还得加上“无欲则刚”的效果。]
系统被她提醒，才想起来还有道具效果，这么一来，这一年苏瓷的修炼速度将是女主的六七倍左右。
[一年顶她六年还多！]突然有些同情还在刻苦修炼的戚白芷。
苏瓷又问：[那凌霄渊呢？]
[凌霄渊情况特殊，他并非天生剑体，甚至也不是什么特殊灵体，他特殊在身负神血，还有神兽禺归辅助，资质加上天材地宝，修炼速度比天生剑体的剑修还快。你若想赶上他，五十粒下去不够，还得有大量资源。]
凌霄渊在门内展示的修为是青冥诀七层，实际上在原作剧情里，这时候他已经摸到九层的门槛，堪比门内部分长老了，而凌霄渊今年不过二十六，只比苏瓷和女主大几岁。
苏瓷：[哼，不愧是男主。]
察觉出她不爽，系统安慰：[起码在这一年里，你的修炼速度比他还快！]
苏瓷这才高兴。
[对了，我这套功法戚白芷能练吗？]
系统一惊：[你不怕她越来越强报复你啊。]
苏瓷奇怪：[我就是要她越来越强报复我啊。]
[……]系统很想给自己来一剂醒脑方子，好叫它跟得上苏瓷的脑回路。
虽然知道苏瓷的意图是迫使女主变强打乱原本的剧情进程，可是……这女人是真不怕翻车啊，万一戚白芷上进过头复仇成功呢。
系统惆怅叹气：[这是剑修功法，天阴灵体修炼虽快，于剑修一道优势却并不明显，不过商城有适用于天阴灵体的其他顶级功法。]
[多少积分？]
[也是6000。]
[好！]
翌日，练武坪。
今日的练武坪比昨日要热闹些，蛟龙一事后续事了，大多数受伤弟子伤得不重，修养一天便出来练剑了。
剑修不比其他修者，光靠闭关修炼往往难以进境，北岳剑宗作为为数不多的纯剑修门派，门下弟子大多练剑刻苦。
除了少部分偷懒耍滑的——比如苏瓷。
原也没人想她会来。昨夜便听人说她醒了，不少人心里松了口气。按照苏大小姐的性子，吃了这么大的苦，本就是骄纵的性子，保不得要闹多久，更别说好好修炼了，平日好好的都不来，这情况要是能来才怪。
裴照一早便到了练武坪，昨日到最后他连剑都提不起来，也不知是怎么回到自己住处的，夜里躺在床上酸痛得难以入睡，后来听说苏瓷醒来，才迷迷糊糊睡着。
“裴师弟，今日面色好多了，昨天和大师兄切磋收获不菲吧？”
裴照愣了一下：“……嗯，大师兄剑术精湛。”
“真羡慕，什么时候师兄也能指点指点我。”这名弟子感慨道，“到底是裴师弟能入大师兄青眼。”
凌霄渊平日严厉，虽然出于责任指点弟子修炼，却很少单独对谁格外照顾，若是无人打扰，便一个人修炼。
入大师兄青眼？裴照心里隐约觉得不对，昨日他思绪混乱尚且没觉得，今日醒转，自然察觉出凌霄渊昨天下手那么重多少带些情绪。虽说如此，他也没反驳这位师兄，只简单应付几句。
等人走了便静下心做每日功课。
做着做着便想到那个女人，刚产生这个念头裴照的剑招又乱了。止不住唾弃自己，人都醒了还乱想些什么，指不定回头还要被那恶女人找麻烦，毕竟那日临行前苏瓷可是切实威胁过他。
沉浸在思绪里，裴照没发觉周围练剑的呼喝声一下小了许多。
身侧熟悉的香气若隐若现，他下意识目光追随而去，便看见穿着外门服饰的少女的侧脸，她没有往这边瞧，只短短一瞬，两人擦肩而过。
“苏……”话到嘴边又被他吞回去。
这样也好。苏瓷不来找他麻烦就不错了，他是猪油蒙了心才会主动找她。
“师妹！”
“苏瓷师妹，你好些了吗？”
“前日多亏有师妹。”
“师妹是来找大师兄的吧，他今日还没来。”
与以往不同，今日许多弟子主动同苏瓷打招呼。
然而人群中央的少女不为所动，甚至没有回应一声，只在有人动作过大时看一眼。
端的是大小姐做派。
打招呼的弟子们付出的热情没得到回应，有的了然，觉得苏瓷本就是大小姐性情，习惯了她的目中无人，也没当回事，可也有因为蛟龙事件对她略有改观的人，因为这一下又想起她往日是如何骄纵跋扈欺负门内弟子，心里不适。
苏瓷性情骄纵，自然没人敢在这时候主动找她，免得自讨苦吃。
恰在这时背后传来凌霄渊的声音：“不好好做早课，聚在这做什么？”
弟子们不敢违背，知道他不喜欢苏瓷，也没特意解释，只一个个闭嘴挥剑去了。
然而即使他们不说，凌霄渊也能一眼看到苏瓷。
少女背对着他，正在架子上挑练习用的木剑。
有好事八卦的弟子又开始偷偷观察两人，心里有些纳闷，怎么今日听到凌霄渊的声音，苏瓷竟是一点反应都无。按照往常，凌霄渊还在百米开外，他们还没察觉苏瓷就已经迫不及待奔过去了，也不知是不是装了什么探测灵器。
凌霄渊似乎没怎么在意，他先是例行查看其余弟子早课，行进间自然而然便来到了苏瓷附近。
冷淡的目光落到苏瓷执剑的姿势上。
“姿势不错，只是这个架势在实战中很少能用到。”
少女背对着他，毫无反应。
凌霄渊微微皱眉。
片刻后略过她打算去看下一个弟子。
擦肩而过的瞬间，苏瓷似是终于察觉到他的身影，沉静的神情猛地鲜活起来，放下剑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师兄！你来啦！”
少女的声线依旧甜美，只是今日的音量，大得有些突兀……
练武坪上的其他弟子纷纷看过来。
凌霄渊微拧着的眉不着痕迹松开：“习武之地不可大声喧哗。”
苏瓷仰头，泉水般清透的漂亮眼睛一错不错看着他，微微露出困惑：“师兄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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