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来源
“没有。”
马克的一句没有，让所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片刻过后，见识过理查德特殊能力的士兵又略带期待地看向他问道：
“理查德呢？看你们应该躲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还弄了个防御圈出来，想必你应该对它们有所了解，有没有得出什么结论？”
“我的结论？那不就是鬼魂吗？”
被问到的理查德摊摊手，一脸正经地说道。
“……”
听到这种回答，士兵们都沉默了下来，正在努力重塑碎掉的世界观，似乎一个展露神迹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是真相一样。
“等一下，所以你真的相信它们是鬼魂？”
科学家马克还是有些不肯接受这个观点，尽管他一直没有得出任何结论，但他始终相信一定存在某个理论，是能够科学地解释这一现象的，只是他暂时找不到而已。
“对啊，有什么不对吗？”
理查德一件理所当然地说道，他刚从一个满是鬼魂作祟的世界出来，你问他相不相信，答案不很明显吗？
信啊！为什么不信？
这不是正常现象吗？
恶魔他都见过，更别说只是个小小的鬼魂了，虽然这些“小小”的鬼魂杀了他好几遍就是了。
“还有，我得说一下，外面那个防御圈，并不是我弄的，我来的时候它就已经在了。”
“不是你？那会是谁？总不会是那两个小孩子吧！他们可什么都不懂。”马克疑惑，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想过问他们，但是我……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啊！”理查德头疼地揉了揉额头，顿了一下，突然抬头对麦迪逊继续说道：“对了，你会讲他们的语言，你来问一下吧，问问是谁把这道防御圈放那里的。”
他刚才看到她跟孩子们交流，差点都忘了他们现在能够询问出，这两个孩子都知道些什么了。
听完他的话，马克也将视线放在了麦迪逊身上。
麦迪逊特工看了一眼塞申斯少校，得到了一个点头后，开始询问起外面那道防御圈的来历。
“是谁把那些铁屑撒在外面的？是你的主意吗？”
麦迪逊询问年长的莎莉，却得到了一个有些意外的答案。
“她说是他们父亲的主意，他们的父亲沿着建筑外围撒了几桶铁屑，救了他们。”
“那她父亲呢？如果说这是她父亲的主意，那么他肯定很懂这些所谓的“鬼魂”，他肯定能帮上大忙，他人呢？”
马克听到麦迪逊的话，有些着急期待地问道，他现在跟理查德是支持两种不同的理论，他急需同行来支持他，不然他真的可能会泯灭掉自己作为科学家的信仰的。
“你父亲在哪里？”听完马克的话，麦迪逊又向莎莉问道。
听到问话，莎莉缓缓低下了头，用力抿了抿唇，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另一个络腮胡士兵玩闹了起来的弟弟，站起了身，往楼下走了过去。
“跟我来。”莎莉对麦迪逊说了一句，就头也不回的走下了楼梯。
麦迪逊和马克以及理查德互相对视了一眼，三人跟上莎莉的背影，来到了一个阴暗的房间里。
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盖着白布的轮床。
莎莉一言不发的站在床头，目光下垂，盯着白布，眼神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马克看了莎莉一眼，揭开了白布的一角，看见了一具中年男人的尸体，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可惜。如果他能等到他们到来，或许能一起解决问题。
这时，莎莉说话了。
“她弟弟波格丹还不知道这件事，他以为他们父亲只是出去求救了。”麦迪逊在一旁翻译道。
“他是在外面弄防御圈的时候死的，她只能把他带到这里。”
“我很抱歉。”马克轻声说了一句。
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从他们进来这里开始，在他们身后理查德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们也没有注意到，理查德看着尸体，听完麦迪逊的翻译后，双眼中光芒闪烁了一下，持续了几秒钟，随后才再次黯淡下去。
“还是不行么？不过，好像也快了。”
理查德心里暗想道，双手环抱，静静地看着马克的动作。
“我可以吗？”
马克看着莎莉问道，他想翻找一下她父亲身上的口袋，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助他们的。
“嗯。”
得到允许的马克从口袋里翻出了一个陶瓷片。
陶瓷片？
马克的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个念头，只是这念头快到连他自己都抓不住，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问问她，她父亲是怎么知道铁屑能够阻挡那些幽魂的？他还知道些什么？”
直觉告诉他，这陶瓷片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麦迪逊翻译了一下，得到了一个让人失望的回应。
“她什么都不知道。”
见麦迪逊摇了摇头，马克继续翻找了起来，一张纸张被他翻出，上面还画着一副简易地图，最顶端写着一个词：
Masarov.
“马萨罗维？什么是马萨罗维？”
“是一个地名，上游的一个区域，有一个发电站。”
这时，听到他们在讨论马萨罗维，在一旁静默了好一会儿的莎莉突然说话了。
“是这一切的起源。”
麦迪逊特工把它翻译过来，说道。
“这些幽魂就是在那里开始杀人的。”
“幽魂(Aratare)。”
莎莉双眼幽深地看着前方，说出了这个单词，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觉得空气的温度都低了。
三人回到楼上，马克感觉到手臂有一些疼痛，挽起袖子才发现，手臂上有一小块的淤青。
“嘿，理查德，你能不能帮我……”
马克边回头边说话，却突然顿住，看着空无一人的身后，有些不明白理查德去哪里了。
他刚才明明感觉身后有人的，也清楚地听到了脚步声，那么他人在哪？
“他不会还没有回上来吧？”
马克看着因为夜幕降临而显得黑暗阴森的楼梯口，刚想要回去找理查德，却因为光线不足，在准备下楼梯的时候差点跟姗姗来迟的理查德撞了个满怀。
“喔，看路啊！”
“你怎么在下面待这么久？”马克上下看了一眼理查德，疑惑地问道。
“再检查一遍呗，免得你漏掉了什么。”
“真的？”
理查德翻了翻白眼，拉过马克有淤青的那条手臂，片刻后又放开：“是啊！不是，我说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揉了揉已经痊愈的手臂，马克看着理查德的背影，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时间回到刚才，那间阴暗的房间里，马克跟麦迪逊和莎莉离开房间，踏上楼梯，准备回到楼上去。
跟在三人身后的理查德眼睛光芒一闪，嘴唇无声一动，施展了一个小法术，给三人营造了一种他正跟在他们身后的模糊感觉，自己却再次回到房间里，来到了轮床前，掀开了白布。
沉默了几秒钟，理查德张开手掌，掌心贴在了尸体的额头上，手部和双眼同时开始绽放水晶般的光芒。
在光芒的照耀下，尸体裸露在外的皮肤不可思议地由苍白向红润转变，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嗯？这是？”
突然，理查德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的双眼似乎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就仿佛是……
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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