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虚幻世界
阴暗的房间中，理查德眼中的光芒依旧闪耀，只是亮度比刚才黯淡了几分。
一个灰白色的画面倒映在他的眼中，理查德的意识来到了一个灰暗的世界，整个世界没有其他颜色，只有灰白。
理查德的意识幻化成人型，漫步行走在这个虚幻的世界中，眼神茫然地看向四周。
“这里是？”
理查德的意识体穿过墙壁，来到了外面的世界，站在了末日废墟般的城市中。
废弃的残破车辆和飞机骸骨凌乱地堆放在各个角落，不远处的一栋低矮的房子上，爬满了一条条青蛇般的翠绿藤蔓，显示出此地已荒废多年。
远处的高楼大厦，全部被拦腰截断，断裂的上端倒在一旁，那平整的切口，仿佛是被什么存在一刀砍断一样。
看着头顶漫天飘荡的乌云和偶尔一闪而过的闪电，感受着眼前这座城市散发出来的死寂气息，理查德心里不禁发出疑问。
“这里是？”
下一刻，神奇而惊悚的一幕发生了，他心里的想法化作一道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道神似却又不是他的声音，一直回荡在空旷寂静的废墟上，很久以后才随风散去。
“卧槽，这又是什么？”
理查德被突如其来的想法暴露吓了一跳，接着又听见了他的想法被重复了一遍。
静默了几秒，理查德的内心突然扭曲：“我很帅，我宇宙第一帅。”
“我很帅，我宇宙第一帅。”
毫无意外，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再次出现，并且重复了他这一句不要脸的自我夸赞，而更加令他无语的是，这声音甚至连他在心里说这句话时的那种憋笑的感觉都给复制了下来。
“你牛，我佛了。”
玩够了的理查德努力静下心来，清空掉自己心里的所有想法，不再理会那个回音，向着前方走去，深入到这座废墟的中心地带。
强烈的好奇心和某种莫名的直觉正驱使着他往前探索。
一路上，理查德与各种汽车和飞机的残骸擦肩而过，然而却没有一辆车或者一架飞机的残骸挡在路中央，把去路完全拦住，而是堆放在一旁，露出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小路，就像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维持着一条细小的通道一样。
穿过众多的车辆骸骨，理查德走出骸骨堆，来到废墟中央，那些被拦腰截断的大厦旁。
看了看依旧昏暗的天空，理查德吸了一口气，抬脚走上还算完好的公路，顺着它走到了一个巨大的十字路口前。
“这到底是哪里？”
一时不察，理查德放松了对自己的控制，脑海里冒出了这个疑问。
然而，那道窃取他脑海想法的声音并没有再次出现。
“这……这又是什么？”
理查德抬头观望四周，除了几栋被平整截断的大厦，以及昏暗的天空让周围环境显得阴暗以外，没有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异常。
然而，当他将视线往下移时，却看到自己的脚正踩在一条不知何时出现的，由光芒组成的光之链条上。
顺着白线看去，理查德发现这条光之链条围成了一个椭圆，并且还不止一个。
沉吟片刻，双腿微蹲，用力起跳，理查德跃向空中并悬浮其中，身在高处的优势让他将这个巨大十字路口的画面收入眼中。
“这，这是星图？这是太阳系？”
只见在这个十字路口的交汇点上，一幅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星图正在缓缓转动着，每一条椭圆形的光链上，都有一颗圆形的光球在上面，顺着光链的轨道移动着。
至于为什么他会认为这是太阳系的星图，那是因为这幅星图上，每一颗光球的位置和运动轨迹都和太阳系一模一样。
而在正中央，一颗火红色的光球在他跃向空中的时候凭空出现，在这幅星图的中心静止不动，这让他更为确定他的猜测。
但是奇怪的是，在这些光球中，亮度最高的并不是代表太阳的那颗，而是代表地球的那颗。
理查德从空中缓缓落下，感受着光芒中散发出的点点暖意，扫了一眼因此而显得明亮的虚幻世界，他来到了代表着地球的那一个光球前，伸出了手。
“你好，异世界的来客，欢迎你的到来，我叫盖亚，这是人类这个智慧物种给我起的名字。”
在理查德触碰光球的那一瞬间，一道意识传讯回响在他的脑海中。
……
时间回到现在，一座废弃工厂的顶楼，理查德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双眼无声地盯着前方，在一群忙碌着制作脏弹的士兵里显得有些另类。
就在刚才，士兵们利用这座工厂自带的信号塔，成功联系上了基地，基地会在黎明派遣直升机和坦克来接他们，但是降落地点是在八百米外的一个广场里。
现在的问题是外面全是那种“鬼魂”的存在，他们没有任何有效的武器击杀或者阻挡那些幽魂，而且他们还带着两个小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八百米就是一段很长的距离了，很有可能他们会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到达那个广场。
而且因为信号塔的缘故，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的位置，那些叛军肯定会趁机来袭击落单的他们，不尽快离开这里，也还是死路一条。
科学家马克趁着他们争吵的时候观察四周，看到了一堆的铁屑，想到这些铁屑能阻挡幽魂，便提议说把它武器化，也就是脏弹，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嘿，理查德，明天你能帮个忙吗？”
塞申斯少校走到发呆的理查德，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出声把他喊了回来。
“嗯？哦，好啊。需要我做些什么？”
“马克现在在改装他的摄像机，让它变成一个探照灯，这样我们明天就能用肉眼看见那些东西了，就像你一样。”
“这是个好消息，但是呢？”理查德点了点头，反问道。
“但是，我是个军人，而我喜欢有个备用计划，不至于因为情况突变而让自己陷入绝境。所以，明天我需要你当我们的眼睛，如果马克的机器不管用，我们也不至于像是瞎子一样，任由它们宰割。”
“当然，那机器最好管用。”
理查德听完，笑了笑说道：“会管用的，我相信马克。”
“希望如此吧。”
目送塞申斯少校离开，理查德再次陷入了沉默，右手无意识地在打着响指，一个接着一个。
与此同时，远处的一栋废弃建筑里，一块块玻璃毫无缘故地突然破碎掉，在这幽静的空间中发出诡异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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