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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吴宅合谋灭熊豹


五月二十五日的夜晚,月明星稀。

        凤白梅换上夜行衣,同武冰洋打过招呼后,悄然溜出了栖凤园。这些日子她表面上无所事事,却早已将内城的防守摸得七七八八,顺利地躲过巡查的卫队,寻着内城城墙上的漏洞翻了出来,直奔左坊吴宅。

        她刚翻到小阁楼的房檐上,便看到飞檐一角伫立着白衣蒙面的男子,手中软剑被月华映照的如一条毒蛇,一双眼精光闪闪。

        凤白梅问:“十三?”

        白衣男子没应声,点了一下头算是应答,收了剑坐在飞檐上,看着院子里。

        凤白梅行过去,顺着他的视线望下去,院中一个男人正在风灯下比划着几节木头,妇人抱着小女娃娃数天上的星星。

        数着数着,女娃娃问:“爹爹,那个坏哥哥何时把屋子还给我呀?”

        吴侬耐心地同女儿解释:“他是不小心弄坏丫丫的木马,不是坏哥哥。等把坏人打跑了,丫丫就能回上房睡了。”

        丫丫歪着头想了一想,说:“爹爹,丫丫不要木马了,你给我做一把剑吧。我去帮坏哥哥打坏人,把坏人打跑了,他就能早点把屋子还给我了。”

        吴侬笑了笑:“坏人藏在很高很高的地方,丫丫现在还小,还不能去打坏人。”

        小女孩便趴在母亲的膝上,胖乎乎的小手拄着下巴,沉思半晌不言语。

        凤白梅翻身进了二楼的走廊。

        屋中已经大变样,小床挪走,放了一张足以容纳寒阁主的单人竹榻。寒铁衣一袭青衣坐在竹榻上,大长腿横放,趴在小窗口看着院子里的一家三口,听着父女两的对话,很是无语。

        眼前突然罩下一片阴影,眼皮一抬便瞧见一袭黑色夜行衣的凤白梅,脸上本能地荡开春光:“小白你来啦!”

        凤白梅双手环胸靠在一旁,看着院子里的人,笑语吟吟地问他:“你怎么得罪人家小姑娘了?”

        寒铁衣无语,起身开了门将凤白梅迎接去,张罗着茶水。

        屋子里新添了一张四方木桌,桌椅都严重掉漆。竹榻旁还放了一张矮几,是普通楠木制作,模样完整,应该是吴宅最好的家具了。

        茶是寒铁衣带来的铁观音,盛在粗瓷碗里,碧湾湾的一潭冒着热气。

        寒铁衣等凤白梅吃了一回茶,才说:“何曾惧已经让何远带领一万火执军赶来江南,城中也在动手搜捕血衣余孽,经此一番打草惊蛇,陶猫儿必然出窝。这些日子,且得留意你身边出现的陌生人。”

        凤白梅捧着茶碗沉吟片刻,漫不经心地问:“听说义达也在来使名单上?”

        寒铁衣一惊。义达来使的名单才送出不久,还未抵达都城,什么人的消息比天机阁也不逊色?这可是机密中的机密!

        凤白梅掀起眼皮看他,似笑非笑:“你早知道了,怕我不顾一切杀了他,所以没告诉我。”

        “是。”既然话已经挑破了,寒铁衣也只能承认:“我知道义达对你有特殊意义,但两国休战是利于民生的好事,此次不比十三年前,皇上也是经过多方调查,确认了列罗是当真要议和才答应休战的。且我猜测,义达明知道你等着他,却还将自己列入来使名单,也许他也想给十三年前的事一个交代。”

        凤白梅将手肘靠在木桌上,高高捧起茶碗,低眉小口小口地啜着:“也就是说,如果我要杀义达,你会阻止我。”

        屋中暖暖烛光,照着蜡黄消瘦的面颊情绪莫名。寒铁衣看着她,眉峰敛出几分苦涩:“小白,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抉择,但很多人不信,他们不了解你……”

        “二公子了解我?”凤白梅打断他的话,浅笑着问:“了解我什么呢?”

        寒铁衣见过凤白梅脸上真诚的笑容,面对武冰洋时,那宠溺的发自真心的笑,一双瑞凤眼当真好像翱翔九天的凤,充满了宽容。而她此时脸上的笑,是她拉扯出来掩饰真实情绪的伪装,面具一般千篇一律。

        他倒腾着腹中词汇,搜肠刮肚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凤白梅却先柔柔地笑开,搁下茶碗道:“行了,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柳如海已经相信列罗使臣抵达落魂关,但他有使臣名单,这却不大好办。旁人到还好,义达他是见过的,且与他交过手,了解他的习性。如果列罗使臣的事暴露了,陶猫儿断不会现身,这件事你该怎么解决?”

        寒铁衣还真没料到柳如海竟然会有使臣名单,他起身在榻上拿起凤翣,背在身后来回翻转,在屋子里慢慢地踱行着。

        凤白梅慢悠悠道:“柳如海将此事告诉我,应该是盼着我能杀了义达,如果能在他见到使臣团之前动手,兴许能避免假使臣团被揭穿。”

        寒铁衣在窗口站定,回身望着她:“既如此,咱们便如他所愿,再做一场刺杀使臣团的戏码?”

        凤白梅望着他笑:“柳如海并不信我,若没有见到义达的脑袋,必然不会相信我杀了他。”

        寒铁衣又将眉头皱了起来,拿扇柄轻轻敲头:“易容伪装倒不是难事,但要伪装一个人的行事作风,需要对此人了若指掌。”

        “此事的难办之处并不在此。”凤白梅语调变得幽深:“假扮义达的人,必死无疑。”

        寒铁衣心中一跳。

        死士天机阁有,且不少。皇帝要通过天机阁除掉人时,命令也是他亲自下达的,当真要他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实在太难开口了。且此事是绝对机密,出不得半点岔子,外人是信不过的。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寒铁衣颓然地坐回桌边,深感无力。

        “有。”凤白梅道:“放弃假使臣这个局,放弃陶猫儿。”

        她说的轻描淡写,可寒铁衣却深知,陶猫儿一日不除,她便一日无法收心。且这个潜逃十年的血衣门二门主,不仅仅是她心中的结,更是大夏朝廷潜在的威胁。

        寒铁衣将扇子在桌面敲得鼓点一般杂乱无章,心绪久久无法安定。

        凤白梅道:“倒是还有个法子,让柳如海无瑕顾及使臣团的事。”

        寒铁衣不用听也知道定然是个危险法子,但既然事情陷入了僵局,而现在有打破僵局的方法,定然要试上一试。

        “四营总兵我都有接触。顾斐当年欣然赶赴江南战场,她见过战争的残酷,不会眼睁睁看着柳如海重新挑起两国交战。费劲此人精于算计,肯计较得失,非是那种轻易受人蛊惑的。剩下的常捷与熊豹,一个愚忠,一个固执,他们既然跟着柳如海起事,便会一条道走到黑。杀了他们,必能在四营中引起恐慌。”

        寒铁衣沉吟片刻:“如此是否会激怒柳如海,不管不顾提前起事?”

        “不会。”凤白梅道:“常捷与熊豹一死,顾斐是军人,费劲善谋,都非柳如海可彻底控制的。玄武与白虎营一乱,他便犹如断了一臂,使臣团和镇魂军便成为他手里最大的筹码。而他想要我点头,就必须让陶猫儿现身!否则,哪怕他十万兵马据守珠城,朝廷没有后顾之忧,有的是时间和他耗着。”

        寒铁衣细细琢磨她的话,倒是有理:“如今多事之秋,二人又都十分小心谨慎,缩在内城不出。你有人监视,他们也在防着天字楼的人。”

        “你不是让许风白赶来珠城了吗?”凤白梅显然早已计算好:“万军从中取一人性命的事,应该难不倒他老人家。不过这杀人的理由嘛,要好好琢磨一下,看怎么着才能把他们的死与这桩公案拉扯开。”

        寒铁衣乐呵着道:“熊豹早年行走江湖时,因为长相的事没少得罪人,随便拉扯出一桩陈年旧事出来倒也容易。他是几个人当中身手最好的,除了他,常捷倒是不难应对。”

        两个人一拍即合,而此时的熊豹,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盯上的目标。

        凤白梅溜回栖凤园时,听到庭院中传来武冰洋的声音,因离得远也听不清,便换了一袭黛衣走出门来,见武冰洋双手叉腰站在园门口,同外头说:“你说这么多也没用,小白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

        园外传来海崇光那憨憨的声音说:“俺也是实在没办法,民营那地方人太杂,别处俺也没有熟识的人。这孩子一路从江南找到这里来,俺不能不管她。武小姐,你就让她在这里住一夜,明儿一早凤将军醒了再商议她的去留问题,成吗?”

        紧接着,便传来小女孩脆脆的声音:“村长,你别求她了,跟我回去吧。你不在,他们把我们从快乐村赶去寒山寺,又把咱们撵到欢乐寨去,还说什么要建一个新村子……那穷山恶水的地方,哪里是人住的?”

        凤白梅记得这个声音,流民窟的小善,那个总爱扒拉海崇光窗户的小女孩。

        且不说她一个五六岁的娃娃怎么从江南找到珠城,寒铁衣早已封了进入珠城的各个路口,她是怎么从天机阁弟子的监视下进城来的?还找到了海崇光?

        心中阵阵疑惑,她伸手束发的带子,信步下楼,打着哈欠声音懒懒地问:“冰洋,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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