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文昭公主的报复
凤白梅便将文昭公主坠马的事一说,寒铁衣不等她说完便抽着嘴角道:“咱们这位小公主,自幼上房揭瓦翻墙爬树无所不为,一天一小祸三天一大祸地闯,今日磕破了皮明日擦伤了脸,也不是什么大事。”
凤白梅又将小牛皮的马鞍换做野猪皮马鞍猜测一说,寒二公子面色便立时沉了下来:“谋害公主可是抄家灭族的罪!”
凤白梅冷冷一笑:“礼物是凤府送的,公主或有好歹,届时君威震怒抄的也是凤府。只是不知,这人是冲着文昭公主来的,还是冲着凤府来的。”
寒铁衣凝眉道:“李文昭虽胡作非为了些,到底也是被先帝宠着任性,本心不坏。马匹发狂对骑术精湛的人来说不是大事,但她的骑术向来是半壶响叮当,那马狂起来能要了她的命。”
凤白梅道:“鞍具非寻常小玩意可以轻松掩藏,若真有人动了手脚,必定留下首尾。我已经让海棠去追寻鞍具源头,宫里那边也该排查一遍才是。”
寒铁衣满不以为然地道:“放心罢,白珏对昭化宫的事儿向来上十二分的心,就算凤府不查,他也会一查到底,不会放过后头的人去。”
凤白梅不解:“说起来,公主对白统领似乎十分不满?”
“岂止不满,要是杀人无罪,李文昭头一个杀白珏!”寒铁衣笑道:“旧年李文昭三天两头地溜出宫去,叫人防不胜防,自从皇上将白珏调到禁军值守,这小公主一年也逃不出两次来,唯一的两次还都立马被逮了回去。”
凤白梅也是一笑:“这可是一物降一物了。”
寒铁衣长叹一声:“如今文昭公主渐渐大了,皇上日夜为驸马人选发愁,纵观满朝官家子弟中,没有一个能镇住她的。他既不愿胞妹受了委屈,也怕把她放出宫就似野马脱了缰,惹出天大的祸事他这个兄长能兜着,就怕出什么意外。”
凤白梅道:“白统领不是能镇住公主吗?”
“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寒铁衣将手一摊,无奈地说:“你可知白珏从前在哪任职?京畿营主营的营长,整个京畿营中,除了几位老将军,便是他能力最为出众。且宣威将军曾向皇上提起过,白珏有意去西南戍边,结果被个文昭公主拴在深宫,他面上不说,心里指不定怎么恨公主呢,所以看守昭化宫才这么上心。”
寒铁衣说着又是深沉地一叹:“咱们这位皇上啊,一提起公主就脑壳疼,但公主有一丁点儿事,他就心疼。他既要一个能镇得住文昭公主的驸马,还要这个驸马得是真心待公主的,更要公主看得上这个驸马。世上无两全,他偏想在这件事上三全,估摸着文昭公主这一辈子也难嫁出去。”
“长兄如父,为人父母者自然为子女操碎了心思。”凤白梅淡淡一语便将此事揭了过去,又低头摆弄那个铁盒子。#@$&
寒铁衣的注意力也落到那盒子上,问:“这东西到底有何玄机?”
凤白梅摇头:“表面上看就是一坨铁,没有任何机巧的痕迹。”
寒铁衣凑过头去,那扇子在那铁上敲了敲:“它会不会就是一坨铁?”
“有可能。”凤白梅点头。
寒铁衣无语。%&(&
凤白梅忽的抬头望了望西沉的落日,悠悠一叹:“天要黑了。”
寒铁衣顺着她视线望过去,漫天红霞灿灿,如有火烧,将远山黛色也晕染的一片朦胧绰约。他接口道:“一到夏日昼长夜短,夜间总也睡不够。”
凤白梅转头瞅了他一眼,一脸看傻子似的表情:“二公子该回去了。”
寒铁衣无语,正巧绿绮上来说:“将军,西院已经备好晚饭,夫人说请二公子一道用了去。”
二公子当即喜上眉梢:“还是嫂嫂疼我。”尔后拉着凤白梅就往西院去,半点没客气。
半道上,被凤白梅赏了一句:“你刚才唤什么?”
二公子心不甘情不愿,委屈道:“下月尾咱们便成亲了,改口也是迟早的事。”
凤白梅环着手走在前面,闻言嗤笑一声:“计划……”刚说两个字,便被寒铁衣捂住了嘴。
寒铁衣道:“这种事说不得,一说准出意外,我可不想再等……”
话未说完,凤白梅一招小擒拿将他的手扭到背后。
“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这次吧!”
到了六月二十四日,因昼长夜短,洛阳宵禁也做了调整,提前半个时辰开城门。天色未亮,赶着入城的人便在城门口排起了长队,三五几个一处谈说打发时间。
随着明旨昭告天下,十三年前的公案就算是定了性彻底了结,众人将其挂在嘴边三五几日也就丢开。又因前日文昭公主华诞,召各府未出阁的女儿入宫祝贺。那权家小姐和凤家将军在昭化宫前的事,也流传出宫来,这本也没什么好议论了,偏生前儿权府闹鬼,众人便都来了兴致,纷纷猜测这鬼究竟是姓李、姓寒还是姓凤?
“文昭公主向来刁蛮任性,只有她捉弄人的,权家小姐言语辱及她,她岂肯善罢甘休?这种装神弄鬼的事,也像是她能做出来的。”
“当日被打的是寒家三小姐,那可是皇后的亲妹妹,皇后对此一句话都没说,只罚了权家的那个丫头。焉知不是寒家私底下报复?”
“你们难道不知凤将军的为人吗?那可是战场下来的修罗将,一向睚眦必较。权小姐得罪了她,还能有好果子吃吗?说不定啊,那鬼就是凤将军变得呢!”
说的人煞有介事,听得人似懂非懂人云亦云,三个城门口讨论的话题大同小异,为日出东方提前热好了场子。
而随着城门一开,众人正排着队进城,城楼上忽然飘下许多巴掌大小的纸张,纷纷扬扬雪花似的。接了一看,那纸上画了幅小图,当先是一只雪白羽毛的母鸡,正梗着脖子叫唤,旁边一只乌鸡扑棱着翅膀,一副斗志盎然的样子。不远处有个身着白衣蓝边的女子负着双手,身后立了两个年岁不大的小太监。
图的背景是一道宫门,门上方的匾额上明晃晃地写着‘昭化宫’三个大字。
“这不是二十二日昭化宫外发生的事吗?”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这个负手而站的人就是凤将军,身后的两个太监是文昭公主和寒家三小姐扮的。”
众人都不是傻子,立即明白过来,那两只鸡应该就是权小姐和她的丫头。一想到当时情景,皆不由哄笑起来。
巴掌大小的图纸很快在洛阳城中流传开,递到凤白梅眼前时,她正同武烟母子吃早饭。陆子柒冲进来将那小画拍在她面前的桌上,满眼欣喜地问:“告诉我,这幅画谁作的?”
凤白梅先扫一眼陆盟主那因为熬夜而乌黑的眼圈,再看桌上那图,不由的也是一怔:“哪里来的?”
陆子柒道:“今晨从城中各处高楼撒下的,大街小巷已经传遍。”
凤臻凑过来瞧了一眼,乐呵着问:“姑姑,你在看斗鸡吗?”
凤白梅往他嘴里塞了一小块馒头,示意她专心吃饭,同武烟辞过,拿着小画示意陆子柒出门去说。
路上,凤白梅又将那小画细细一看,不由的也是一乐,回答陆子柒刚才的问题:“不是我作的,应当也不是寒家,倒是文昭公主说要替寒三小姐报仇。不过当时在场的人不少,焉知其中没有与权家结仇的人利用此事奚落权容歆?”
她又问:“陆盟主追查此事做什么?”
陆子柒嘿嘿一笑:“此人画工虽稚嫩,但构思奇妙,简单一副小画,当日昭化宫外的情形便跃然眼前。我正寻思着,为话本子配些小图,却难寻志同道合之人。寒家三小姐不是极爱修罗将军吗?若是这幅图是她作的,我便找她合作去。”
提起寒家三小姐,凤白梅脑海中先浮出一张婴儿肥的脸,以及那张小脸上流露的委屈、倔强、隐忍。然一转念,便是文昭公主那双透着机灵劲儿的大眼睛。
“陆盟主此愿只怕要落空。”凤白梅道:“那日登门的并非寒家三小姐,而是文昭公主借她的名。寒府规矩极严,三小姐只怕是无缘接触你的话本。”
“这样啊!”陆子柒有些失望地感慨,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却又笑开:“凤将军,本盟求你件事儿呗。”
凤白梅想也不想地说:“宫里情形复杂,陆盟主还是莫要掺和进去了。”
“好吧。”陆子柒也不强求,二人行到水汀上,绿绮早已沏好茶捧上来。她却不吃,只捧着茶杯转了话题:“这两日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凤将军替我分析分析。陶猫儿当真死了吗?”
凤白梅问:“陆盟主何出此言?”
陆子柒道:“你想,当年的血衣门何等猖獗,虽被天机阁剿灭,门主陶定芳都没逃脱,偏偏让陶猫儿跑了,她这一跑就跑了十年。这样的人,就那么被炸死在哀江,实在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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