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咖啡不能提神
“慕颜,今天上午就要出酒了。”小星的一通电话把我从睡梦中叫醒。
“来了来了!”我收拾好后和小星到店里拿了相机后就赶往奶奶的书店。
刚开始小星说要给奶奶拍一组照片的时候,奶奶虽然依旧是板着张脸,嘴上说着不同意,但其实心里是很开心的。因为第二天上午我和小星带着相机到奶奶那里,奶奶原本就整齐的银发明显经过了托尼老师的重新打理,还换了一身漂亮的衣服。
正好赶上奶奶开始酿酒,我和小星跟踪拍摄奶奶酿酒的过程,从粉碎原料蒸煮开始,到奶奶一遍一遍的混合酒曲,再到将原料发酵。我和小星已经连续跟拍了一周多的时间,今天终于到了要出酒的日子。
奶奶酿酒的地方在书店后面的小院子里,浓郁的酒香透过前面的书店飘进了小巷里。
“好香啊!”我和小星到了书店门前,深吸了口气,闻着空气中的酒香。
“当然香了,每次出酒的时候,这条街上的叔叔伯伯都会来打酒的。”小星推开门说。
到了后院,酒香更是浓郁,奶奶已经开始蒸馏出酒了,陶制的酒罐里已经装了大半罐的酒。小星拿起相机给正在蒸馏酒的奶奶拍下一张照片。
“整天就知道拍拍拍。”奶奶有整理了下衣服,回过头说。
“奶奶您这么有气质,当然要拍下来啊,说不定还会得奖呢,得奖之后就会开摄影展啊,到时候我和奶奶一起去看。”我走过去和奶奶说道。
“摄影展?别以为老太太我不知道,你是想把我挂在墙上吧。”奶奶转过头去。
“奶奶说什么呢,您一定长命百岁的。”我有些头大,觉得有些跟不上奶奶的思想了。
不一会,一帮穿着汗衫拖鞋和奶奶年纪相仿的老爷爷手里都拎着空酒瓶打开门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一个仅剩下几根头发整齐的趴在头上的老爷爷进门就哈哈的笑着说:“离着老远就闻到酒香啦。”
“人老的都头发都没剩几根了,鼻子倒还怪好的。”奶奶切了一声说。
“这个是隔壁面店的李爷爷,后边穿红色背心的是理发店的张爷爷,奶奶的头发就是张爷爷剪的呦,我小时候也经常在张爷爷那里剪头发。”小星在我身边开始依次给我介绍进了的老爷爷们。
“一人两勺,谁多打一勺,下次就没有他的份了。”奶奶拿着手里的酒勺在酒灌旁边喊着。
李爷爷看到我和小星在一旁悄悄说话,突然眼睛一亮,说:“老太太,今天小星带男朋友回来了啊,这么大喜的日子,是不是该多打一勺,让大家跟着庆祝庆祝。”
“就你话多,一人三勺,自己过来打。”奶奶白了一眼李爷爷。
听了奶奶的话,一帮年过半百的人开心的像是一帮孩子一样。李爷爷笑着走到我面前,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伙子,以后来我的店里吃面,不要钱!”
后面理发店的张爷爷用着颤抖的手也拍着我的肩膀说改天来我的店里理发,绝对给你搞得像刘德华一样。我看着张爷爷抖得和食堂阿姨一样频率的手,果断的决定放弃了这次和刘德华接近的机会。
一帮老爷爷热情的过来和我打招呼,把我想澄清我和小星并非男女朋友,只是朋友关系的想法压了下去。如果因为我澄清了我和小星只是朋友,而导致一帮老爷爷只能打上两勺酒,这帮爷爷很可能会捶我一顿,不是可能,是一定。
小星说这些老爷爷都在这条巷子里住了一辈子,也喝了大半辈子奶奶酿的酒。看着一帮欢笑着在往自己带的酒瓶里打酒的老爷爷们,和一旁仔细看着的奶奶,我好想明白了书店里岁月的沉淀气息。这种气息并不单单是岁月时间的的沉淀,还有整条街的人,像是一家人般的老朋友们所带来的生活气息。并不是只有屋里书店,而是整条巷子都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我和小星也给老教授打了三勺刚出锅的酒,回到店里,老板已经早早的就到了,穿着一身白衣书生装扮的老板,头上带着一顶背后垂着两根飘带的文生巾,手里拿着刻刀和竹片,正专心致志的练习刻字。只是看着桌上的一堆废弃竹片,很明显刻字的过程并不顺利。
小星把酒放到吧台后面,和我一起准备下午要用的甜点。突然店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身穿印着棕色小熊头像的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的女生。
老板被开门的声音吵到,又报废了一张竹片,抬起头看过去,突然一脸震惊的神色,整个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里锋利的刻刀划破了手指。
“怎么样啦,有没有很痛了啦?”刚进店里女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粉色的创口贴帮老板粘在伤口上。
“谢谢,需要什么咖啡,今天免单。”老板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真的吗?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喔。”女生问,老板则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你穿的奇怪哎,是cosplay嘛?”
“墙上的照片都是你哎,这个大树一样的好可爱啊!”
“这些竹片是做什么的啊,可以教教我吗?”
从老板和女生聊天的时候听到,这个说话带着可爱台湾腔的女生叫莫熙,是从宝岛台湾过来山城大学进行学术交流的老师。莫熙对一身奇装异服的老板很好奇,不停的问了许多许多的问题。老板也一改往日的沉默,和莫熙聊得很开心。
老教授最近一段时间要比平时来的晚一些,我给老教授倒了半杯在奶奶那里刚打回来的酒,问:“教授,您和莫熙认识吗?”
老教授刚刚到店里的时候,看到和老板正聊得开心的莫熙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但马上又摇摇头恢复了过来。
“不认识,只是觉得像个熟人。”脸色有些苍白的老教授轻抿了一口酒,说:“好酒!”
熟人吗?那应该是老板和老教授都认识的熟人了。看到小星摆好相机,我压下心中的疑惑,我拉着老教授到老板旁边坐下。
“要拍照吗?我也要啦,我最喜欢拍照了。”莫熙说着就跑到读秒的小星身边,抱着小星的肩膀比着剪刀手,笑的阳光灿烂。就这样墙上的照片里多了一个说话带着可爱台湾腔的女生。
啪的一声,醒木拍在桌上。
话说这唐朝年间,在皇城外不远处的一座名叫小青峰的小山,山顶之上有一座名叫无愁的寺庙,寺中上到主持下到扫地小僧仅有十余人。
这人虽可断七情六欲,却难离五谷杂粮,无愁寺地处偏僻,香火钱自是极少,所以这无愁寺的僧人除了每天诵经拜佛之外还经常会到山下做些法事,换回一些香火钱。
这一日,寺中小僧正在院内扫地,只见一衣着华丽,却披头散发的青年男子晃晃悠悠的走进寺门,这男子拿起手中酒壶灌了一口酒,说:“小二,给我……找间客房。”
说罢,便躺倒在院子里睡了过去。这扫地小僧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便请来了主持询问,主持看到地上躺着的人,便挥手让小僧将人扶到厢房暂住一天。
没想到这男子一睡,便是到了第二天的晌午才醒。醒过来的男子直觉腹中是饥饿难忍,便起身想找些吃的垫垫肚子,只是左找一圈不见,又找一圈不见,找来找去总算是在厨房里找到了半个凉透了的馒头。
男子咬着馒头来到大殿,看到一和尚正盘坐在佛像之前诵经。
男子咬了口馒头,随意的靠在柱子上,说:“大师,您这般诵经,这佛可曾听到过。”
大师停止诵经,看向男子,说:“我佛自是听得到。”
“既然你的佛听得到,为何你这寺庙却只有寥寥几人,就连厨房也只剩半个馒头。”
“寥寥几人已然足矣,半个馒头亦是富余,我佛若是听不见,施主又如何能寻得这半个馒头。”大师双手合十,说:“昨日施主宿醉于此,想必是有事而来吧,请问施主是为何事而来。”
“求佛。”
“缘何而求?”
“这世间愁丝百缕,情丝难断,我心爱之人因我而死,我自痛苦万分,求佛让我弥补我的过错,我愿日日诵经,礼拜我佛。”
大师双手合十,说:“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自此,这无愁寺内多了一个整日诵经、扫地、挑水、撞钟的和尚,法号无愁。秋去春来,花落花开,无愁在无愁寺内已经三个年头,这三年来无论风霜雨雪,无愁每日诵经亦是从未间断过。
这一日,无愁随着师兄到山下一村庄做法事,师兄在前方诵经为逝者亡魂超度,无愁则拿着幡在后面站着,四周站满了死者的家人。突然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在人群中一闪而过,无愁抬头仔细看过去,那女子却已不见了踪影。
回到寺内,无愁坐在殿内诵经,一幅幅回忆闪过心底。三年前,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躺在自己怀里,用沾满鲜血的手轻拭着自己脸上的眼泪,说:“以后就剩你一个人了,要好好的。”
无愁仰天嘶吼,祈求上天能让她活过来,但上天并没有回应他的请求。之后无愁开始酗酒,因为只有喝醉了才能在梦里再看见她。
大殿内,住持走了进来,说:“无愁,心若不净,纵是再诵经万遍也是无用。”
无愁放下木鱼,双手合十,说:“弟子心有一问,这世间可有两朵相同的花。”
“这世间是否会有两朵同样的花,答案不在这世间,而在你心里,若是这花开在外界,纵使相同却也无用,若是开在你心里,纵使千差万别,亦是我佛的指引。”
“弟子受教,谢主持指点。”
住持双手合十,说:“无愁,三年前你携满身仇怨而来,三年来你整日诵经从未间断已然圆满,现如今是到了你该下山的时候了。要记住,只有放下,才能真的无愁。”
醒木再次拍在桌上,敲醒了我们所有人。啪啪啪啪的掌声在我耳边响起,我侧过头看过去,莫熙老师正用力鼓掌。
我突然觉的有些意外同时又感觉理所当然。理所当然的是老教授讲完故事得到掌声是很正常的事。震惊的是,听了这么长时间故事的我们却从未想到过要把掌声送给老教授。
老教授走后,莫熙又和老板聊了很久,大约到晚上八点多才手里拿着一张竹制的书签开心的走了。
“小星,教授每天都来讲故事,为什么你没有鼓掌过啊?”我清理着粉碎机,有些疑惑的问。
“因为我觉得老教授像是家人一样,一家人为什么要鼓掌。”小星把咖啡杯放到吧台后面。
“那平时来的客人呢?听了教授的故事也没有鼓掌的啊。”我又问。
“你今天很奇怪唉~想鼓掌就鼓掌啦,不想拍手就不拍嘛。”小星模仿着可爱的台湾腔,说:“慕颜,阿哲说发现一家宝藏小店唉,等一下要不要一起去?”
“还是不要了,等一下还要去图书馆。”我突然心里一沉,但还是摆着手有些无奈的笑着说。
在这之后,莫熙每天都会到店里来和老板聊天,有时是下午来,有时是晚上来,如果来得晚了没有赶得上老教授的故事,还会拉着老板给她复述一遍。这样的日子一直连续过了几个月。
“慕颜,谢谢你的咖啡啊!”陆沐馨接过我递过去的咖啡说,情绪好像有些低落。
今天小清姐和大头不在,在图书馆小小的角落里就只有我和陆沐馨,好像是只属于我们的秘密空间,心里面突然有些小欢喜。
“不用客气。”我正要向往常一样拿出英文装作肯英文单词的样子。抬起头,看着手里捧着咖啡杯有些出神的陆沐馨,问:“有心事?”
陆沐馨慢慢的放下手里的咖啡,小声说:“慕颜,你很好,真的很好!”
“我知道啊,不过就一杯咖啡,不用这么感动吧!”我有些强颜欢笑,有些艰难的放下手里并不沉重的英文书,心里有些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很好,好到几乎要让我心动了,只是,我忘不掉他,真的忘不掉他。”陆沐馨望着手里的咖啡杯,说:
我们是高中同学,他是学校的篮球明星,被无数的女孩子追捧,当时的我也是其中的一个。
就像所有烂俗故意情节一样,他的学习成绩不好,我则每天帮他补习。每天一起上课,一起下课,在每个只有我和他的自习室里,在每一个我和他一起回家的漆黑夜晚,我都觉得很甜蜜,因为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这个时候的他是属于我的。
泪水从陆沐馨的眼角慢慢滑落,我递过一张纸巾,没有说话。
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他和我填报了同一所学校,他对我说:如果我也考上了,那么我们就在一起吧。
高考放榜的时候,我们紧张的坐在电脑面前,输入学号都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成绩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一刻我高兴极了,扑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他同样紧紧地抱着我兴奋地转了好几个圈,嘴里喊着:“我们成功了,我爱你!”
那一刻开始,他终于真真正正的只属于我一个人了。我们手牵着手走进大学校门那一刻,我坚信我们的爱情会一直到永久,因为我会爱他一万年。
到了大学之后他依旧还是那个在球场上耀眼的明星,我也还是那个坐在球场边等待他的女孩,不同的是每次我都可以很骄傲的和朋友介绍,那个是我男朋友哦。慢慢的他的事情越来越多,经常在约会的时候半路就跑掉了。但是这些我全都不在意,因为我可以感受得到我们的爱依旧还在。
一直到圣诞节那天,我在电影院偶遇了他和一个女孩子手牵着手的画面。我才发现原来我坚定不移的,在我心里比性命都重要爱情竟然这么可笑。
我开始想要努力忘记他,可越是努力,他的身影越挥之不去。每一个有他身影的梦里,每一滴醒来时还挂在眼角的泪水都在时刻提醒着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忘记他了。我想要去找他,可我害怕,这种感觉像是块石头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
陆沐馨大哭着趴在桌上,哭了好长时间,泪水浸湿了衣袖。慢慢的抽泣的声音变的越来越小,陆沐馨睡着了。只是在睡梦里还呢喃着她男友的名字,眼角依旧还带着泪水,可能在梦里又见到她男友的身影了吧。原来咖啡并不能让人提神。
我慢慢的站起来脱下外套,把外套轻轻地盖在陆沐馨的身上,生怕会吵醒她。站在图书馆门口好一会,拿出手机打开陆沐馨的对话框输入:忘不掉他,就去找他吧。
发送。
“草!去他妈的!”我大骂了一声,不知是在骂自己的软弱,还是什么,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好像都被这一声怒骂带走了。
夜晚吹来的凉风让手臂上的汗毛根根立起,我又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快要到凌晨一点了。
“三哥家?”
“ok!”小星回复。
我和小星来到三哥家,结果三哥家已经关门了,无奈只好找了离学校比较远的店。
“老板,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要两份。”小星对着菜单比划给旁边的老板说。随后把菜单递给我。
我把菜单推回去,说:“两瓶啤酒谢谢!”
我打开啤酒往嘴里猛灌,只是嘴里爆炸的气泡和胃里滚胀的酒气并没有让我的心情变得更好。
“沐馨姐就明明长了一副会让男人哭泣的样子,没想到竟然也会这样!”小星咬着老板刚端上来的烤鱿鱼说道。
猛灌了一口酒,回想起陆沐馨低着头哭泣的画面。心脏好像被人用手抓住了一样,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让疼痛伴随着酒气慢慢的吐出去。
“呦!这不是小星吗?”隔着两桌背对着我们吃饭的一个无论身材和发型都和瘦皮猴严重撞衫的“黄毛”突然转过身轻佻的说道。
我看到小星好像有些发抖,还没等我明白是怎么回事,说话的“黄毛”和同一桌的另一个“黄毛”和一个一身赘肉的“红毛”站了起来朝这边走过来。
“我们可是找了你好长时间啊。”刚开始说话的满脸是疙瘩长相猥琐的“黄毛”说。
“呦~这是傍上人啦~!”一身赘肉的“红毛”讥笑着说,三个人顿时哈哈大笑。
小星抖得更厉害了,我站起来把小星拉到我的身后,冷着脸看着面前的三个人,说:“有什么事吗?”
“呦喂~你看这小白脸还会疼人呢!”另一个“黄毛”嘲笑着说,几个人笑的更欢了。
“你知道她以前是干什么的吗?她以前是贼啊!”长相猥琐的“黄毛”指着我身后的小星嘲笑着说。
说着就要用手把我推到一边,嘴里还说着:“小星,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就算要走是不是也把退会费交了啊,你难道还指望着这个小白脸吗?”
我把伸过来的手打开说道:“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不觉得羞耻吗?有什么事冲我来好了。”说完把身后的全身颤抖的小星往后推了推,小声说:“没事的,有我呢。”
“没想到还是个带种的。”猥琐的“黄毛”冲着地上吐了口痰,紧接着拿起桌上的酒瓶砸在了我头上,酒瓶碎裂的声音和身后小星尖叫的声音一同想起。滚烫的鲜血头上滑落在眼睛里再从脸上滴落在地面上。
那一瞬间我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陶陶,当初应该跟陶陶学铁头功的。
流到眼睛里的血让我的眼前变得一片血红,我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看了看沾满了血的手掌,用力一挥打在面前的“黄毛”脸上。啪~清脆的声音在夜里尤为响亮,“黄毛”脸上出现了一个带着血迹的巴掌印。
忘记了在哪看过一篇文章上写到:人受到的伤害可以分为两种:身体上收到的伤害叫做物理攻击,精神上受到的伤害叫做魔法攻击。
现在及局面是三对一,我想既然武力上不是对手,那么就只好从另一方面取胜了,如果受到的伤害可以显示数值,“黄毛”脸上带血的巴掌印一定写着:攻击类型:魔法攻击,附加属性:暴击,伤害值:9999。
现场瞬间一片安静。
被打了脸的“黄毛”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用手摸了摸脸,紧接着暴怒,大喊:“我他妈弄死你。”
四个人扭打在了一起,拳头和膝盖落在我的身上,我则紧紧的按着前面的黄毛死不放手,用尽全力挥着拳头。
小店老板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把我送到急诊做了包扎,被剃了一块头发,咬着牙让医生在头上缝了两针,裹上纱布和网兜后拉回警局和小星一起做了笔录。
据交代,和我打架的三个混混是当地盗窃团伙的,小星在公交车上被我遇到之前有一段时间是加入了他们的,只是第一次就被我遇到了,带到了方圆几里,只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不知是那条道上的规矩,退出盗窃团伙叫做退会,需要交退会费,今天就是因为这个事,结果闹到了警局。
凌晨五点多,老板穿着一双配着踢马刺的牛仔靴,皮套裤和牛仔上衣,脖子上围着一块色彩鲜艳的大方巾,头戴着一顶牛仔帽,伴随着踏踏的声音,把我和小星从警局带了出来。
只是一身牛仔装扮的老板差点被警察误认为是三个混混的同伙,老板苦苦解释了半天才避免了跟我和小星同样的遭遇。
老板吐出咬在嘴里的牙签,说:“干的不错!”
“那当然!”我拍了拍胸脯。
小星抬头看到我头上裹着的纱布又开始掉眼泪,我把粥推到小星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都哭了一晚上了,喝点粥补充补充水,我这不是还没死嘛,就严冬平时传授的挨打小技巧,被我用的是出神入化,当然了要是学了陶陶的铁头功就更好了。”
我又拍了拍自己包着网兜的脑袋,摆出了一个铁头功撞人的姿势,小星破涕为笑。
叮~的一声,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亮起,陆沐馨发来消息:谢谢!配了一个努力的表情。
我看到消息后整颗心向下坠去,明明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为什么还是如此的不甘心。突然有些想念昨天的三个混混,想要再打一架。
“白鸽飞走了?”老板又从牙签盒里拿出一根牙签咬在嘴里。
“飞走了。”我有些落寞的说。
“你真的喜欢她吗?”老板接着问。
“当然了,我无比的确定,因为这里的感觉不会作假。”我指着自己胸口的位置说道。
“我倒不这么觉得,或许一开始是的,但现在应该只是一种求而不得的执念。它蒙蔽了你的眼睛,让你没有办法真正的看到自己的心而已。”老板说着摘下头顶的牛仔帽扣到了我头上,说:“快点吃,我去车上等你们!”
是爱吗?还是求而不得的执念,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陆沐馨的场景,一直到现在的点点滴滴。我忽然间释然了,爱也好执念也罢,我还没有办法确定内心真正的想法,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我并不后悔遇见她,也同样不后悔做出昨天的决定。
我突然开始笑,越笑声音越大。
“慕颜,你是不是脑子被打坏掉了啊?”一旁喝着粥的小星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快点吃饭,还要回去睡觉呢!”我拍了一下小星的脑袋。
躺在床上,看着小清姐发过来的照片,陆沐馨和她男朋友在图书馆小小的角落里相互依偎的画面,心中已然没有往常一样的复杂情绪,对空气说了一声安好,睡了这一年多以来的第一次安稳觉。
没有在从有陆沐馨的睡梦中惊醒,拿起手机看到时间是凌晨三点半,没有在早晨第一时间拿起手机翻看陆沐馨的动态,也没有再在寂静的夜晚拎着四杯不会让人清醒的咖啡,去到图书馆那个小小的角落。同样心中也不再有那不知所谓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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