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这几天最大的变化就是——余梅好像获得了新生。
余一婉看着心里也高兴。
回到家的那天夜里，余一婉接到了许哲的电话。
“喂？”余一婉往后一摔倒在床上，“怎么了？”
“我记得过几天是阿姨不，干妈生日，哥说出来吃。”许哲温温柔柔地解释，“看一下有没有时间。”
听着许哲一时改不过来的称呼，余一婉有些好笑：“其实叫阿姨也挺好的。”
许哲轻笑了一声。
“那天星期六，我妈正好休息，”余一婉早把日子熟读于心，“我就怕她觉得麻烦你们不去，得想个办法哄她一下。”
“不过说爷爷要给她过生日，她肯定去！”
许哲听着电话那头余一婉正生鬼主意的声音，忍不住笑出声来。
余梅刚出去拿了些资料，余一婉耳尖地听到外头门开动的声音，兴冲冲地给许哲说：“我妈估计来了，等会问完回你信息。”
说完不等许哲回话，啪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妈！”余一婉兴冲冲地跑出去，正撞上正在脱鞋的余梅。
“怎么了？”
余一婉到她身边扶着她：“你这星期六没工作吧？”
余梅任她扶着坐在沙发上，又喝了一口她殷勤倒的水，思考了一下，最终回答：“没有。”
“那就好，”余一婉确定过后欢快了些，“许军说给你过个生日！”
“给我过生日？”余梅弯起眼角，还是拒绝道，“老大不小了，还弄这些做什么？不用了。”
“那你也要去见爷爷的，爷爷说要过的你还拒绝吗！？”
“真是老爷子说的？”
“嗯！”余一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点头。
“那行吧，要不要我来安排？”余梅有些操心。
“放心，让许军来，他办事你放心！”
“你呀，这么麻烦别人。”余梅点了点她的额头。
余一婉撇嘴，拿出了那天许军扣在自己头上的头衔：“那他可是我舅舅了，这点麻烦算什么？”
余梅摇摇头。
“去洗澡。”
“好嘞。”余一婉麻溜回答，转身收拾衣服奔向浴室。
隔天一早，余一婉从床上猛地趴起来。
遭了，要迟到了。
她风风火火地吃了点粥，便赶去了学校。
好在，又是在响铃之前踩点到。
这个学期的月考成绩出来了，陈愿予将自己的原本水平放了出来，稳占年级第一宝座。
余一婉高兴地给了她一个吻。
陈愿予拿出错题本与她对，慢慢地互相学习着。
余一婉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感情就是会希望对方会更好，但这不能通过贬低自己来获得。
互相进步，才是最好的未来。
“我想出去走走，买水喝。”学到头昏脑胀的余一婉站起身来，想让陈愿予挪个位置好出去。
陈愿予直接整个人都出了位置，直愣愣地看着她:“我跟你一起去。”
“行。”
反正他们两成双成对人尽皆知。
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的二三事早就传遍了整个三中。
他们两成绩这么好，且没有做出任何违规违纪的事情，学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迎面而来三两个勾肩搭背的男生，余一婉扫了一眼，发现是夏辉。
他把外套披在肩上，手里抱着个篮球，像是体育完下课。
身旁两个男生都挺高大的，余一婉隐约记得他们两有在那次球赛上出现过，不过也没大在意。
她点头打了个招呼，就想略过去。
“陈愿予，”夏辉忽然喊了一声，对着他笑得灿烂，埋着些挑畔，下战书似的，“明天，打球赛吗”
他身旁那两个明显和陈愿予也认识的，上前补充道:“呦认识啊柯填告诉你没我们高三明天和高二打，没几场了，来不来”
“这哥们打得也不错，”另一个揽着夏辉的肩膀哥俩好地撞了一下，“这肯定能赢那些菜鸡。”
三人都在等着他回答，陈愿予轻轻地捏着余一婉的手，抬头同样笑得灿烂:“去啊，怎么不去。”
“给我填上名。”
“这好说。”那个揽着夏辉的男生笑嘻嘻的，说完就想走了，“那你和你女朋友玩吧，不打扰你们了。”
夏辉的身体被他扯了一下，没动。
“嗯”那个男生一头雾水。
夏辉看着余一婉主动扣紧陈愿予的手，淡淡看着自己的眼神。
他放松了身体，摇摇头，又恢复原样:“没事，走吧。”
买完水回到教室，柯填已经在教室里等着了，白彤彤在他身边不知说着什么。
见他们来，柯填有些兴奋:“球赛打不打”
“已经报上名了。”陈愿予说了个名字，是刚才那个男生，“刚在小卖部门口遇见他了。”
“那行，知道就行。”柯填吧表放在摊开放在桌子上，名单就直晃晃地摆着。
夏辉两个字闪住了白彤彤的眼。
修罗场!她和柯填对视一眼。
“我这次还做拉拉队，到时候还给你抢vip座位，你这次可要来!”白彤彤拍拍自己胸脯，像只斗志昂扬的小鸡崽，可爱又好笑。
“行。”余一婉一口应下。
好容易熬到放学，白彤彤拉着她和自己一起去换衣服。
拉拉队服就算是冷的天气也十分火辣，余一婉被带进了更衣室，白彤彤当着她的面就把衣服脱了下来。
余一婉:
白彤彤一回身，见余一婉的眼睛紧紧逼着，像一个枯灯守佛的老僧，莫名其妙。
“你闭眼干什么”
“非礼勿视。”余一婉默默地回答，她听到白彤彤显然还在继续动作，于是闭得更紧了。
“这有什么的”
“你换你的就好了。”余一婉忍无可忍。
“好吧。”
白彤彤换好了衣服，才开口向余一婉道:“可以了，余美人。”
余一婉闻言睁眼，将外套递给了她:“先穿着，外面冷。”
“嗯。”白彤彤接过来穿上。
两人一同走了过去。
余一婉顺道买了几瓶水，将两瓶递给白彤彤，自己留了一瓶，又带上了自己的水杯，把矿泉水倒出来装到里边去。
“这是要干嘛”白彤彤好奇。
自己手上这两瓶，一瓶是给自己的一瓶给柯填，这可以理解，可是余一婉手上的杯子是干什么用的
她忽然灵光一闪。
对了，修罗场!
那个夏辉好像是余美人蛮重要的人的样子，也是一中过来的，余美人还说是朋友来的。
那瓶水应该是给他的，而余一婉手里这瓶用自己杯子装着的，就是给陈愿予的了吧!
白彤彤茅塞顿开，不过还是想着——干嘛要给那个人啊，他自己不会买吗
转念一想又明白他是余一婉的好朋友，送瓶水而已。
她的心里千回百转，余一婉面无表情地倒着水。
“给他们的。”她含糊回答。
白彤彤也不追问，等她倒好了，就将她带到了那个所谓“vip”位置，自己跑去跟拉拉队集合去了。
余一婉看着他们在那里预演练，场边人声鼎沸，她就坐在计分牌旁边，淡定地打开了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
挺好的座位，余一婉心想。
她这次坐得近了，看得形势也更清晰些，甚至还能捕捉到陈愿予微不可查的表情。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像精心设计过的流畅帅气，像开屏了的孔雀，大胆挥舞着自己的羽毛。
看在眼里的夏辉:
虽然高三的队伍明显更会打，但也还是落了高二几个球。
余一婉皱着眉盯着，球赛仍在继续。
虽然没有做出刻意或者过分的举动，可余一婉一眼就看出来问题出在哪——夏辉和陈愿予两人明显不太配合。
叹了一口气，她正想喝口水，面前一个快速且猛烈的黑影向她砸过来。
是那颗球。
夏辉看着猛地一惊，下一秒就冲了过去。
只不过动作比脑子还快的陈愿予已经走在他跟前，手一伸将那颗球拦住了，他换了手晃了晃震得发痛的手腕，担心地看着有些呆滞的余一婉:“没有事吧”
余一婉摇摇头，将下意识伸起来的手放了下去，她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看着陈愿予有些发抖的手，余一婉皱着眉:“你的手，还能打吗”
陈愿予灿烂地笑了笑，余一婉恍惚又看见那个让她心动的眼神。
“没事，”他说，“我可以的。”
于是他转过身。
夏辉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们两，在陈愿予转身的同时，也退开一步。
罚球，高二又得两分。
比赛继续。
中场休息时，余一婉看着陈愿予好似拉着夏辉说了句什么，夏辉点头不语，听了好像没听进去。
不过比赛继续时，分居然很快就拉上去了。
余一婉有些惊讶地看着夏辉，与他眼神对视。
夏辉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多停留，转身便投入赛场。
他和陈愿予配合起来了。
余一婉挑眉，想到什么，忽然笑了。
就这么一会，比分已经拉了对面十几分。
裁判吹哨，比赛结束。
最终以优胜十几分的成绩宣布高三获胜。
围着的人看完这一场，几乎已经散了一大半。
夏辉没有理由跑到余一婉身边来，所以只好与队友一同坐在旁边的石椅上。
陈愿予欢快地跑到了余一婉身边，带着一副求夸奖的表情。
余一婉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他，揉了揉他的头。
“打得好厉害啊。”她不吝啬地夸奖，接着就看着陈愿予似打了鸡血般眼神坚定起来。
她将身边那瓶矿泉水又递给陈愿予。
陈愿予看着手里已经喝了半瓶的水和矿泉水，有些疑惑。
“这瓶是给，夏辉的。”余一婉观察着陈愿予的脸色，果不其然，他颓了一瞬。
不过只一秒，这种表情就从他脸上消失。
余一婉看着心里不太舒服，拉住了他就要转的身子。
“不开心吗”
陈愿予点头，又摇头。
“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让你拿水给他吗”
“为什么”陈愿予听了问。
“你要向他证明，你比他合适在我身边，”余一婉在光底下笑得肆意，“那样他就会明白了。”
陈愿予一怔，余一婉在给他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他的气势又回来了，斗志昂扬。
陈愿予重重地点了头，拿着矿泉水就想过去，想了想，又把余一婉的水杯捎上了。
余一婉好笑地看着他，任由他去发挥。
面对情敌哪有好脸色的道理，但本着不给余一婉添麻烦的想法，陈愿予还是好声好气。
“夏辉，”他径直走到对方身前，将水递给了他，“一婉买的。”
叫得那么亲热，夏辉看了一眼他手里熟悉的水杯，顿了一秒，接了下来。
原来物是人非。
“她喊你拿过来给我”夏辉挑眉，似乎有些不懂。
“嗯，”陈愿予点头，“我能跟你谈谈吗”
夏辉看了一眼状似不在意地盯着他们这边的余一婉，问他:“现在吗”
陈愿予转身走向另一个没什么人挤着的地方，夏辉也就跟了上去。
队友收着衣服，疑惑地看了他们两一眼。
陈愿予先在围着球场的矮栏杆坐下，看着夏辉。
夏辉也就跟着坐下。
“说吧。”
陈愿予直直地盯着他，好一会，才转过头看着地面:“你给不了她未来的，不要再给她带来烦恼了。”
“怎么说话呢”夏辉忍住想打人的欲望，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嗤笑道，“你就能了”
“我能，”陈愿予毫不犹豫，他抬头认真对视回去，“她见一次你，就会想起来一次，你不明白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夏辉明显愣了一下。
“她都告诉你了”夏辉的嗓子有些干涩，他吃惊地瞥了余一婉一眼。
这么摊底了，原来这么认可他吗
陈愿予不理他，径直说道:“她只要见你，伤疤就会被不断撕开复合，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身边”
“你考虑过她吗”
夏辉被他看着，竟然没有反驳的言语。
他也知道，陈愿予说的是对的。
他是因为自己一己私欲。
空气沉默良久，陈愿予把自己给说生气了，他怕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就想先走开。
夏辉在他站起来时忽然开口:“那你对她”
忽的他想起刚才那颗险些砸到余一婉的球，陈愿予动作不过脑子的保护。
本来他还想嘱咐陈愿予对余一婉好点，不过现在好像没有什么底气了。
陈愿予回过头，皱着眉。
夏辉叹了一口气，摆摆手:“知道了，没事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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