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片皮烤鸭
“什么疑问？”乔莹莹听了一耳朵她们的对话，挺好奇地凑了过来：“跟我也说说。”
高沁雪竖指点了点她的脑门：“你个八卦精，真是哪儿都少不了你。”
乔莹莹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湉湉，”高沁雪朝她招招手，“你说。”
云湉湉往娃娃机那侧悄声看了一眼，一手拢在嘴边，压低了声：“是这样的，我之前不是跟溪镜约好了，在顾……”
“湉湉！”段溪镜一手背在身后，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
云湉湉戛然止了话音，匆忙转头看他：“怎么了？怎么这么高兴？”
“我赢了！”段溪镜背到身后的手朝她伸了过去，“这个，给你。”
是只毛茸茸粉嘟嘟的小狐狸。
据说外头都在炒价，几乎卖断货了。这个商场财大气粗，在娃娃机里投放了不少正版玩偶，吸引了一波奔着这玩偶来的客流。
“好可爱。”云湉湉接过了他递给自己的毛绒小挂件，翻转着细看了看，欢喜道：“这是你抓的？这么厉害呢？”
段溪镜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嗯！我抓的！”
“什么就你赢了？那是我让着你。要不是我没发挥好，能让你赶了先？”顾鹤琪不服道。
高沁雪把手里拎着的打包袋给他递了过去：“呐，果汁。”
“你俩这都玩了快半个小时了吧？战况如何？除了这个……”乔莹莹指了指云湉湉小心翼翼往包上挂的小玩偶，“这粉粉的是个啥？”
“玲娜贝儿。”云湉湉介绍道，“她可漂亮了。最近很有名的，女、明、星。”
“啊，女明星。”乔莹莹被她这认真的语气逗笑。
“喜欢吗？”段溪镜问。
云湉湉仰起脸冲他甜甜一笑：“喜欢！”
顾鹤琪刚拆开的果汁本打算给段溪镜递去一杯，见他们这么眉来眼去的，顿时有些不爽。一秒缩手，不给他了。
乔莹莹跟高沁雪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笑问：“除了玲娜贝儿，还有别的吗？”
“我进超市前指名要的草莓熊呢？”高沁雪跟着问了一嘴，“给我抓到没？”
顾鹤琪把果汁塞回打包袋，摊摊手：“没了。”
“你俩可真行啊，赛了这么久，就吊起了这么一个？”乔莹莹无情嘲道。
“这机器我第一次玩。”段溪镜说。
“第一次玩能抓到已经很厉害了。”云湉湉给他竖了竖大拇指，护道：“特别厉害。”
高沁雪心领神会，顺话附和：“第一玩是手生。”
段溪镜对云湉湉的夸赞之词一向受用：“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多练练。”
“马屁精。”顾鹤琪嘟囔道。
段溪镜看了他一眼，心情好，不跟他这长了不如不长的嘴一般见识。
乔莹莹对顾鹤琪的酸葡萄心理看得透透的，玩笑道：“也是，段医生毕竟是第一次玩，比起那些玩了好多次一个都抓不起来的，是强太多了。”
“说谁呢？”顾鹤琪果然上套，立马急了：“这机器比看着的难多了，你行你上。”
“上就上！要比比吗？”乔莹莹的胜负欲被勾起。
“比什么比啊？差不多得了啊。你俩都多大了，可真能闹。”高沁雪把玩着手机在一旁劝了劝，“这都快到饭点了，谁有工夫在这跟你俩耗呢？”
顾鹤琪曲指弹了一下乔莹莹的脑门，嘴硬道：“算你运气好。”
“你才是。”乔莹莹吃痛捂额，忽地记起个事：“对了，湉湉。你刚刚好像是有话说，说到哪儿了？”
周围的四双眼睛齐刷刷转向了自己。云湉湉愣了一下，反应很快地说：“啊，对。我是想问，我们一会儿去吃什么？”
高沁雪看了她一眼，悄悄拽了拽乔莹莹的衣摆，摇头示意有话一会儿再说。转而接过了话头，道：“难得大家都有时间小聚，可不能随便找个馆子打发了。”
“嗯，对。”乔莹莹会意，“有什么好推荐的吗？”
“这得问湉湉，她在吃的方面是行家。”段溪镜道。
成功转移了话题，云湉湉暗松了口气，稍一琢磨，道：“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口碑不错的烤鸭店。要不，我们去吃烤鸭吧？”
“烤鸭？可以。”段溪镜对她的话向来没异议。
“我也行。”顾鹤琪点头道。
“正好我最近馋肉了。”高沁雪说。
乔莹莹打了个响指：“那就烤鸭。”
一拍即合，一行人跟着导航指向驱车前往目的地。
取了号，在店门口各玩各的手机打发时间。
坐在后排的段溪镜偷偷摸摸地把手伸向专心研究菜单的云湉湉，时不时勾勾她的手指，挠挠她的掌心。
云湉湉没抬头，悄无声地把菜单往右手边移近了几分，替他打掩护。
看似注意力在手中的菜单上，嘴角抿起的笑意轻易便出卖了她的小心思。
“到几号了？”顾鹤琪问。
还在小动作不断的段溪镜迅速缩回手，绷紧腰背坐得笔直。低着眉眼在手机屏幕上来回戳点了几下。许是有些心虚，瞧见顾鹤琪回头，他又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
“我靠，你别咳嗽啊。我害怕。”顾鹤琪秒变嫌弃脸，“你今天核酸了没？”
高沁雪卷了卷手中的宣传单，利落给他当头敲了一下：“你是不是有病？能盼着点好吗？”
段溪镜冲突然被揍的顾鹤琪一挑眉，露在口罩外的一双眼弯了弯。
“我好男不跟女斗。”顾鹤琪掸开了高沁雪手里卷成筒状的宣传单，曲肘撞了撞一旁装聋的乔莹莹：“欸，问你话呢。几号了？”
乔莹莹被他问烦了，眼皮都懒得掀一下，敷衍着答：“快了快了。”
“什么快了？这话你五分钟前就已经说过了。”顾鹤琪不依不饶地问，“问你还有几桌。我们前头还剩几桌？”
“有点耐心等行不？大家疫情管控期间憋了太久，都出来打牙祭了。人多一点不也正常嘛。”乔莹莹不耐烦道，“都在等，就你话多。”
“我哪儿没耐心了？我就是问问还剩几桌。问问还不行吗？”顾鹤琪说。
“……”乔莹莹一个白眼翻上天，竖指往斜前方的显示屏上一指：“自己看。”
“137号桌在吗？137号桌。”
“大桌，137号的客人，还在吗？”
服务员在喊号。
“137？”顾鹤琪歪过脑袋往乔莹莹抓手里的那张取号牌上瞄了瞄，抽走她捏着的号牌，举手道：“在呢，这！”
服务员接过号牌确认了一下。号牌递回，抬手示意他们往里面走，热情招呼道：“大桌137号的客人请跟我来。”
“到了。”高沁雪说。
云湉湉站起身，轻轻拍了拍乔莹莹的肩：“走了，莹莹。”
“走了。”她转头又唤了声在替她拿包的段溪镜。
“到了啊？我都没注意。”乔莹莹关了手机里的电影界面，起身跟行过去。
“你看你，自己拿了几号都不知道。不务正业。”顾鹤琪趁机训她。
乔莹莹撇撇嘴：“行行行，你最本事了。”
这家店的鸭子饲养环境特殊，每日从数百里外的养殖地运来最新鲜的鸭子，现杀现烤。工序复杂，因此供应的量也有限制。
可就算是限量销售，门前依旧是客似云来。要不是他们来得早，恐怕都排不上号。
由服务员引着，一行人一路行至包厢。各自择了位，落座。
云湉湉拿手机扫了一下桌上的点餐码，把等餐时已选定的几样菜品打上钩。点菜的时间没耗费多久，服务员核对过后打了单子放到桌角处。
一桌人零零碎碎说了会儿话，不消多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领他们进门的服务生把着门边，尾随其后的是一系着围裙戴着厨师帽的男人。厨师扮相的男人推着一辆移动餐车进了包厢，餐车上挂着一个已经烤熟的肥硕鸭子。
鸭子烤的滋滋冒油，满屋飘香。
厨师专心干活，将车停稳，利落戴上食品手套。从餐车侧面取出把锋利片鸭刀。盆口大小的空盘往餐车上一放，取下鸭子单手托衬着，去头砍尾。
金黄的表皮切开，能听到咔嚓咔嚓的脆响声。
刷刷几下，刀光飞快闪过，落入盘中的烤鸭匀实鲜嫩。厨师手速飞快地稍稍拨转着一码，切成薄片的鸭肉在盘中围成个圈。
“哇！”乔莹莹看的眼都直了，连夸了好几声“牛逼”，拿起手机点开摄像头，录制片鸭过程。
顾鹤琪抱着胳膊懒洋洋往后一倒，啧了一声：“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有意思。”段溪镜饶有兴致地看了会儿，倾身凑到云湉湉耳边，与她悄声耳语：“他这刀工可以，跟你的水平不相上下。”
“夸张了啊。”认真看片鸭的云湉湉抽空看了他一眼，笑道：“人家是专业的，我那是业余的。哪儿好比的。”
“哪儿不好比了？反正，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段溪镜嘴甜道。
白瓷盘中铺了厚厚一层片皮烤鸭，正中间留了白。
厨师拿起一块萝卜，雕刻成形，摆进盘中做点缀。烤鸭盘上桌，上小碟，碟中装入巴掌大的饼皮、黄瓜条、葱丝。最后再添上一碟秘制烤鸭酱，完工。
一场刀工秀看得人意犹未尽。
待厨师推着餐车出去了，一桌人才陆续起筷。可都还没来得及夹起块鸭肉尝个味，包厢门又被推开了。
聚集在烤鸭上的目光齐刷刷转向了门口。
程栋宇在视线包围圈里微微一愣，挠头道：“呀，我走错包厢了。”
没人接话，心思各异地看着他。
他尴尬静默了两秒，轻咳了一声，径直往里走：“哎呀，没想到都是熟人，相逢就是有缘嘛。既然都遇上了，就一起吃呗。段哥……”
段溪镜伸手一挡：“别挤在我跟湉湉中间，边上有座。”
“好嘞！”程栋宇跟装了弹簧般一秒弹开，自顾自拉开高沁雪身边的空椅，“非常勉强”地说：“那我也就只能勉为其难地坐小雪这里了。”
“……”你可以演的更假一点。高沁雪撇过脸，装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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