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斗息观 神罚鞭
我这徒儿这一世开窍了！她终于意识到，这三百年来，她是为师我的一个累赘了！果然那文曲星伴生星格不是白吃的呀！
突然，一道天疏玄光直的神脉，压得我窒息，我听到了云箬卿的呼唤，可是神识却越来越弱。
我再次睁开眼，这是诸天斗息观？
一记太和鞭抽在我脊骨之上，如那天火灼身一般，疼的我爬不起来。
“雀檀，你好大的胆子！”
那话音，是五瘟司的主神碌妤。完了，我倒是忘记了这位主神，是个记仇的狠烈之神。
我想张嘴，可那鞭息压得我说不出话来。碌妤一身黑袍，于观内黑色沙尘中整整抽了我二十鞭，连神识都像抽散了去。
“我五瘟司掌人界百疾之苦，却因你这个凡躯拖冉毋之疫数久，那城中丧生四千六百余人的性命，比点瘟使设的足足多出了十倍，皆因你一人延误生机尽数丧失。你说，这刑，我该不该罚你！”
我眼前渐渐看不清任何事物，只听见耳边有风沙呼啸之声。
“你雀羽司掌人界杀伐祸讯，你难道忘记了你的神职是警醒世人，而不是屠戮天下吗！金乌谛当年在这诸天斗息观里选了你，我便在这问你，你凭空占了这人界帝王命格，所做之事，可有一件配得上你的本源神心？”
司尊妤的话像一记耳光给我扇回了人界，待我再次醒来时，只有我那徒儿云箬卿守在我身旁，显然是又哭过一场。
“师父，为何师徒印记的光弱了？”
糟了，被强抽回了神体，再次归于人世，我的神脉神息已如刚出世那般，几乎归零！我闭上眼集力于颅顶，却再也感受不到那落神册上的神息和我的联系。
我，成了，废神？亦或是，那位主神在人躯上封了我的神脉！我掏了掏虚鼎，那幽山解生索还在，可凭我残存的神识驱动它，犹如千斤之鼎无法挪动它分毫。
此刻，我在这世上，犹如一个凡人！
不，这不可能！我是以神之躯下界，不是轮罚入世，这绝对不可能。慌乱中我掏出了那图灵镜，用手揉搓起来。
“神使大人这是怎么了？”
我听到得到踏玄的声音，却看不见她的神形。于神世而言，我和我那徒儿一样，盲了。
“你现身，现在！马上！”我有些慌乱，比我那徒儿此刻的神情更慌乱。
“踏玄？”
我那徒儿比我更快发现了，站在身后的那个人影。
“你可看得到我背后的神脉之辉？”
这是我最想知道的答案，可她眼里的惊讶之情，让我已明白了一切。
“把我送回王殿，现在！马上！”
“师父……师父别走！”云箬卿的呼喊格外刺耳，我悔恨，为何要入世救这累赘？
踏玄倒是动作极快将我送回了王城寝殿，云箬卿的声音终于不用在耳边折磨我了。
“神使这是受了天罚？”
这话像是个讽刺，那落神台上掉落的才是天罚之名，我这给他们救命的人，竟最终落得跟他们一样！
我摔碎了那桌上所有的瓷盏，心里怒意正浓。一个主位之神，就可这样凭空压罚一个下界的神使吗？
此刻门口的婢女没有人敢进屋来收拾查看，因为我这帝王离开喜怒无常，于她们已是习惯之事。
“只是压制了凡躯中的神识神脉，神使先前，不是已经录下了那降神册中剩余之神的信息了吗？纵使您现在没有神力，可别忘了，在这人界，您的身份等同于真神。”
踏玄的话虽没错，却让我第一次如此害怕。我自神生初始，便是那九重天上诸天斗息观的斗雀之一，从未被罚入过人界，唯一能为人走几遭的，便是想去看看我那徒儿的前六世轮回。
可如今，若我被封了神息神脉之力，岂不是要被困于这人界？我本今日前去，是想用那解生索，送我徒弟一程，眼下我恐怕只能看着我那徒儿枉死了？
不对，这王城之中，还有一个妄图弑君的皇后，一个想独揽王权的太后，我如今没了继命之力，岂不是，会比我那徒儿更早死在这里！
突然，踏玄隐了神体，寝殿的门随后被一把推开，守将阂酆奔进来跪在地上：“陛下不好了，碌与司传信，相公遇刺，毒发身亡了！”
我那执掌予梁天下兵权的舅舅，死了？
我那母后来的也极快，整个王城大概只有她，会因为这件事乱了方寸。
“如今兵权切不可落入四家名将手中，吾儿现在就发召令，这兵权之责悉数收回你手中执掌！”
“母后不必恐慌，如今四家镇守四方，若是为保不生变，还是应该派人把我那五弟接回来！”
我那母后听见这话先是脸色一变，继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见她第一次松了口，便接着试探：
“召回得有名，就念在他多年从军的份上，赐封衡王留居王城吧！”
我那五弟萧肃筠便是先皇留于别苑的那个最小的皇子，自小被母后送去了，我偶尔几次巡军去看过几次。他很勤勉，对我自小御驾亲征一事尤为钦佩，而我此刻，需要一些能分散我母后注意力的人。
送走我母后，我趴在那床榻前久久不能释怀。如今的我纵使有这帝王之身，又有何用？想死不敢死，还有剩余的神官神使等着我遣送归天，若自溢归天，那各神司之怒恐怕不会比五瘟司少。
若留于这人世，我放荡肆意了十余年，空得个帝王名号，竟还真没想过到底要怎么活！
“神使大人莫慌，图灵镜可纳百息，且与每一位雀羽司的神官命息关联，这镜，你仍可驱动。”
踏玄的话如讽刺一般激怒了我。
“我如今要这镜有何用！”
“神使大人可曾想过？五瘟司的降世之疫从不出错，为何偏偏会在您这里，出现如此大的纰漏？纵使是你帝王有责，未批那医药粮草，可我司祸讯之责收到的警示里，也没有如此大量的亡命之征。”
“你是说……有神官插手了这件事？”
“你既然仍能操纵这镜，为何不自己看看，事情的来龙去脉？”
(https://www.skjvvx.cc/a/53183/53183513/10520445.html)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www.skjvvx.cc 书客居手机版阅读网址：m.skjvv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