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在上班
烟轻雨小,乱山残照,断虹垂树杪,将愁不去,秋色行难住。林初坐在mosking的调酒桌前,暗自神伤。
桌子上摆满了形形色色的酒,都是是蒋元——酒吧老板让他带的新人调的,姑且算是他的半个徒弟吧。
林初一杯一杯地先看后尝,而后慢慢指出其中几个不足的地方,又夸赞了他一番,最后发现蒋元确实很有天赋。
“不错,不过听王总的意思你家里似乎并不缺钱,怎么想来这种地方学调酒呢?”林初疑惑问。
林初的意思是,像他这样有条件的人家若是真的想学调酒,倒也没必要来酒吧,完全可以去国外留学。
“我喜欢自己调酒自己喝嘛。”蒋元回答他时不知是没听出他问的意思,还是不愿回答,反正林初也不在意,点点头表示理解。
下班之后,蒋元提出要送他回家,被林初拒绝了,蒋元今年才刚满二十岁,还是个孩子,正是玩心大起的年纪,不让他干什么非要干什么,一路开着他的骚粉色保时捷张扬的跟在林初身后。
林初有些无奈地笑笑,男孩子的心意他明白,无非是觉得跟着自己学习这件事让他感激,想要示好聊表心意罢了,他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人,只是他今日没带晕车药,晚上又因为品酒喝了不少,这会子都晕晕乎乎的,蒋元开车又跟开飞机似的,实在是怕等会吐在人家车上。
这一副场景,让林初想到了某次和祁进吵架,那时祁进刚追到他不久,还对他算有耐心,林初忘了两人是因为什么事吵了起来——他们偶尔会因为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或者一些不相干的外人吵闹一番,或许是林初在外面又跟谁谁多说了几句话,又或许是林初今日回来的晚了些吧。
也是这样一副光景,他那时恃宠而骄,生了气便要往外跑,非要祁进追出来哄,才肯罢休,不同的是现在蒋元是开着车跟在他身后,而祁进是跟自己一样,走着跟在他身后罢了。
想起往事,林初眼睛里有片刻清明,他抬头望了望天上的皎皎明月,叹自己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林初又走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跟身后的大男孩说道:“时候不早了,前面就是我家了,小蒋,你先回去吧。”
“这都到了你家楼底下了,初哥,你不请我上去喝杯茶吗?”蒋元笑着问他,他长得很讨喜,笑起来更是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事实上林初也确实是一直将他当成一个孩子来看的——带着些俏皮的问话让人不忍心拒绝。
“那好吧。”林初坐上他的车,跟小区的门卫打了声招呼,引着他往祁进买的那套房子开去。
等到蒋元停了车,林初带着他上了楼, 验证指纹后请他进了门。
“你先随便坐,我去洗个手。”
蒋元点了点头,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眼睛左右转转,又四处瞟瞟,将这间房打量了个遍。
不一会儿,林初洗完手后又去给他泡了杯龙井,端到他面前,蒋元打开茶杯盖,轻抿了一口,随即皱皱眉,嘟囔一句不好喝。
林初被他这模样得笑出了声,蒋元适时抬头看他,只见在灯光的映衬下,林初的皮肤从脸上一路蔓延到锁骨,一片莹白如玉,他肤白似雪,灯光一照使他的脸部轮廓更加柔和了些,蒋元粗略一瞥,竟有些觉得林初在这个角度看来比女人还要漂亮些。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有些激烈,惊得他“咚”一声放下了手中端着的茶杯,林初被他这一声响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笑着同他说:“是不是有些烫?”
“没、没有”蒋元小声回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心道自己刚刚真是鬼迷心窍,竟然会把初哥比作女人,真没礼貌。
林初同他笑笑,两人又谈了些话,眼看马上就要十点了,林初今日喝的酒不少,现在这一闲下来着实有些困顿,蒋元也是看出了这一点,他起身告辞,却又有些不舍。
他站在门边冲林初笑问:“初哥,下次我来的时候给你带些好茶来好不好?今日空着手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是我要谢谢你,一路护送我回来。”林初与他开着玩笑,没有把男孩子的话当回事。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开门声,随着“咔嚓——”一声,门开了。
祁进错愕地看着房里的两人,他怒不可遏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林初和蒋元两人有些愣怔,林初是没有料到祁进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而蒋元却是不知道居然还有个男人与林初同居,看样子两人的关系还非同一般。
林初率先反应过来,讨好地上前握住祁进的手,冲蒋元说:“小蒋,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又转头冲祁进解释:“今天上班没有开车,多亏小蒋送我回来,刚才请他上来喝了杯茶。”
祁进的脸色有些缓和,似乎是对林初主动坦白自己的身份和主动解释感到满意了些,他又恢复了往日那高不可攀的样子,倨傲地伸出手,开口:“你好,小蒋是吧,我听初初提起过你。”他一边说一边搂住林初的腰,无声地宣示着主权。
蒋元懵懵懂懂地伸出手跟祁进握了下,这才知道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哪里是想握手,分明是想捏死他,不然他用这么大劲干什么,自己的手都要麻了。
蒋元在心里腹诽着,被林初打了圆场后赶了出来。
林初送走蒋元,回身看向祁进,男人正在把西装外套往墙上挂,他扯扯领带,朝林初走过来,林初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知道男人必定会生气,但是他却没有想到祁进下一秒说的话能够让他如此不可置信。
“你跟他上床了吗?”
“什么?”林初被他问的发懵。
男人咬咬牙,似是不耐烦再说第二遍,“我才一天没回来,你就往家里带人了?今晚我要是没回来,他是不是就住这了?”
“还是说你就这么缺男人干你呢?”
林初终于反应过来,他难以置信地抬着头看向祁进,这裹着怒意的话刺痛了他的心脏,祁进以前虽然喜怒无常,但到底两人之间并不会真的戳破那张窗户纸,他们将所有不能宣之于口的话语悉数吞下,祁进也从不会对他说这种伤人的话,而且他虽然在外面玩的花,但到底不会真的闹到明面上,林初早已在这三年的时光里学会忍耐,是以他对祁进在外面的那些事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祁进毕竟比他小了三岁,尽管两人之间开玩笑时祁进偶尔会让自己喊他哥哥,但到底林初觉得自己既然比他大了些,那就应当多包容他一些,说到底,祁进只是在还没收心的时候又放不开他罢了。
可如今这些带着刀子的话砸到他的心上,让他疼痛难耐,以至于他说出口的话也有些不客气:“是又怎么样?怎么,只许你在外面有人,不许我把同事带回来吗?”
这句挑衅的话彻底激怒了祁进,他今日确实有些心情不好,他的父亲一直在给他施压让他跟晏家的人联姻,他不愿意致使公司也没有了家族的资金支持,让一些核心员工纷纷跳槽,一些破事整日的烦着他,他今天好不容易回来,本不想跟林初生气,他只想抱抱这人的,只是林初居然敢把野男人带回家,虽说两人不一定真的会做些什么,但是他依然不能容忍有别人在觊觎他!
一个梁芜还不够吗!还要再来一个!
可是他说出口的话却失了理智,他被林初捧着哄着惯了,林初从来都是让着他宠着他,可是如今说出口的话让他无可遏制地恼怒,他一时气氛,竟然扬起手想要打林初。
林初募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道:“祁进,你想打我?!”
不知是因为长时间没眨眼还是被气的,林初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眼里溢满了眼泪,却抬着头倔强的不让它留下来,声音因为颤抖带着些沙哑,他平静地再次问祁进:“祁进,你想打我。”
不是问句,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肯定。
祁进一下子就慌了神,他立刻把手落下来藏在身后,脸上惶惶无措,像是做错了事被逮住的孩子,他惊慌地开口跟林初解释:“初初,我”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林初重重地给了祁进一个耳光,祁进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清晰的巴掌印,他被扇的脸偏向一旁,再回过神来惊恐地看着林初。
“你敢打我?”男人满脸不可置信,似乎是没有料到林初居然敢对他动手!从来都没有人敢打他耳光!从来没有!
林初居然敢抽他这个认知让他怒不可遏,但是下一秒林初平静地对他开口:“是,所以你要还下来吗?”
祁进看着眼前这个容貌清秀,却只到他肩膀的男人眼里盈满泪光,身体或许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栗,他死死地盯着自己,似乎是做好了下一秒就要挨打的准备。
祁进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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